耳目論是對報紙乃至整個新聞事業的作用的一種形象性說法。在我國古籍中,《尚書》、《禮記》、《國語》和《史記》都使用了“耳目”一詞,有的是直接指耳朵和眼睛,不是轉意使用;有的是指親近信任之人或國人的視聽或刺探訊息的人。後兩者與現代“耳目”的意義接近,如《國語》中“恐國人之屬耳目於我也,故不敢”,即指國人的視聽;再如《史記》中“趙人多為張耳陳余耳目者”,即指刺探訊息的人。近代中國人最早使用“耳目”說明報紙作用的是梁啓超,他在《論報館有益於國事》(1896年)
中寫道:“比鄰之事而吾不知,甚乃同室所為不相聞問,則有耳目而無耳目;……其有助耳目喉舌之用而起天下之廢疾者,則報館之謂也。”我國新聞學創立之際,徐寶璜稱:“新聞紙者,社會之耳目也,而訪問與通信員者,又新聞紙之耳目也。”(《新聞學》,1919年)邵飄萍也把新聞記者比喻為耳目,他說:“是故外交記者(訪員)所處之地位為社會、國家、世界之耳目。人類各種新事實之表現,皆難逃耳目之鑑察,其取作材料,載諸報紙,發為批評,則猶之耳目以所聞見者轉達於腦府。無耳目,則腦府頓失其功用,於此可以知外交記者所負之任務及其地位為何如矣。”(《實際套用新聞學》,1923年)在中國共產黨的新聞工作歷史文獻中,也有將黨報作用比喻為耳目的。如博古1944年曾說:“另方面黨報又是黨的眼睛、耳朵,經過它了解下面的情形,應該說比其他的線索更快更生動。……它是黨的日常的耳目,如果報導不正確,會影響黨的政策。”(《中國共產黨新聞工作檔案彙編》下冊第203頁,新華出版社1980年)我國80年代的新聞學論著中,亦有不少將報紙作用之一比喻為耳目的,還有將耳目與喉舌放在一起使用的,但相比而言,使用耳目的頻率比喉舌要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