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饕漫筆

老饕漫筆

趙珩的《老饕漫筆》是。文筆清淡含蓄,文品平實端莊,頗有“粵菜”之風。書中記錄的,或人或事或風物或名勝或花絮或掌故,一概與吃相關。它用平實的語調鉤沉與飲食相關的方方面面,卻並不拔高,非將口腹之慾升華為文化精粹。“在大塊朵頤之時,誰想到什麼‘文化’?名人中饞人大抵如此,而那些專談文化、專去發掘文化的人,功夫在吃外,夠不上饞人,大多是些想當名人的凡人”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老饕漫筆
  • 定義:文壇宿將的主題回憶
  • 解釋:人所不齒的“好吃鬼
  • 類型:漫筆
  • 作者趙珩
  • :朱家溍
  • 出版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 ISBN:9787108015235
基本資料,前提概述,閩北光餅,清湯小包,西餐派系,洋炸醬麵,

基本資料

饕餮本為”,但蘇軾卻曾以之自居,並作《老饕賦》:“蓋聚物之夭美,以養吾之老饕。”,從此“老饕”遂成追逐飲食而又不失其雅的文士的代稱。這些文士不但善於品味飲食,甚至不乏擅長烹飪者,什麼“東坡肉”、“潘魚”、“譚家菜”……真可謂不勝枚舉。古代的暫且不說,現代的梁實秋先生、王世襄先生、汪曾祺先生以及本書作者趙珩先生皆是此道高手。

前提概述

序 朱家溍
趙珩世兄寫的一本《老饕漫筆》將要出版,約我寫一篇序,把排印稿送來給我看,書中內容很多都是我熟悉的,覺得頗有趣味。我想也不必拘泥所謂“序”的文體,本書既是,我也漫筆一番,給本書某些篇作點補充,不知作者以為如何。

閩北光餅

“閩北光餅”一文談到的光餅與我曾經吃過的光餅不太一樣。記得從前東安市場內丹桂商場與中華商場之間有一座福州人開設的“慶林春”,賣福建出產的各種名茶,還賣一些福建特產,如:朱紅漆描金花皮箱,紅漆皮枕頭等,以及福建食品,其中有光餅。這種光餅圓形、徑約二寸多,不到一寸厚,中心有一小孔,面上深赭色,下面白色,沒有芝麻,也沒有任何餡。據親友中的福州人說:地道福州光餅就是這樣。我少年時期,家裡買回這種光餅用刀橫切開,夾上肉鬆最好吃。自慶林春關閉。二後,北京再也沒有光餅的蹤跡。我年輕時未到過福建,前十幾年,有一次在武夷山舉辦紀念朱予的國際學術討論會!我到了福州,首先想吃光餅夾肉,接待我們的同志說:每個糧店都有光餅。我聽了趕緊到一家糧店去買,但大失所望,和慶林春的光餅毫無共同之處,只是一個極其一般,食之無味的白餅而已。後來我問到一位八十多歲的福州老市民,他苦笑著說:原來福州的光餅正是像你說的那樣,不過早巳變成這種樣子了。

清湯小包

“憶吉士林”一文談到“清湯小包”(按,這種食品是屬於俄餐的系統)。吉士林的西餐雖說是屬於英法式系統,但經營方式以廉價取勝,比較簡單,所以不太講究什麼派系。吉士林的前身字號叫經濟食堂,的確很經濟,每份西餐只要五角錢(用銀元的時期)。食品的水平可以打及格分數,給的東西相當少,不過可以將就吃飽,改為吉士林以後仍繼續原來的經營方式。供應清湯小包是後來的事。的確吉士林清湯小包的水平高于吉士林的整份西餐水平。吉士林的清湯小包來源是這樣的:抗戰前東單三條有一家西餐館,字號是“墨蝶林”,外交部街有一家“王家飯店”,東單裱褙胡同有一家“亞細亞”,這三家都是比較高級而又地道的俄式,特色很強,品種味道不同於英法式。這三家都有清湯小包。1949年以後這三家相繼關閉。據說墨蝶林的一個廚房夥計後來被吉士林雇用,吉士林才有了清湯小包。

西餐派系

北京的西餐派系有英、法、俄、德。英法式第一流的如:北京飯店、六國飯店、西紳總會(在東交民巷內,如果桉總會的牌匾上原文直譯應該是“冰棚”,因為這個俱樂部最早是由一個搭著席棚的人造滑冰場開始的)。其他二三流西餐館都算是英法式的,但只這三家最地道,絲毫不遷就中國人習慣。還有一家也是第一流的,可是比較遷就中國人飲食習慣,所以不能說地道,但質精量大,原料和手藝都非常講究,門面也是中國味十足,黑光漆描金字的豎匾“擷英番菜館”五個大字,堪與對面“內聯升靴鞋店”的金字匾媲美。尤其保留著老話“番菜”這個名詞,更有意思。德式的有德國飯店和韓記等,以漢堡牛肉、黑啤酒著名。在上列派系之外,東單孝順胡同有一家“美星總會”是美國風格,品種很簡單,湯和菜的水平都很一般,惟有“烤雞”特好,是別處比不了的。我們向來不要別的東西,每人只要一整隻雞就滿足了。在北京最晚出現的是兩家義大利式的飯店。一是東長安街路北當時新造的一座三層樓,名稱是“歐林比亞”(即近年拆除的青藝劇場),三樓是舞場,樓下是電影院,二樓餐廳是當時惟一的一家義大利式餐館。雖然同樣的雞鴨魚肉,而做法和作料不同於英法俄德,當然味道就不同了。尤

洋炸醬麵

其麵條和英法式的烤通心粉大不相同,面碼(指附加作料)非常豐富,我給它取名為“洋炸醬麵”。抗戰勝利後,在南河沿路西又開設一家意式的,叫做“狄華利”,也很好。在這裡我還受 過一次窘,因為和一個朋友在真光電影院看電影,離這裡很近,就到這裡吃晚飯。飯後正在喝咖啡,聽見樂隊已經在試弦定調,準備晚間跳舞就要開始的時候,我本來沒打算跳舞,就想掏錢結賬,誰知一摸口袋裡已經空空如也,很明顯是買電影票時把錢掏掉了,怎么辦呢?一轉念我就說:你在這兒慢慢喝咖啡,我在王府井一家店修理照相機,我去取,等我回來咱們跳一次舞再走。雖然我這話是撒謊的性質,但取相機是真的。大東照相材料行是個熟地方,平時買膠捲、沖曬照片都是記賬,年節還錢,可以明說錢丟了,借點錢同樣記賬而已。很快回到狄華利,為了掩飾讓人家當人質在這裡等著,就跳一次舞,圓上這個謊,然後結賬付錢,總算沒灑湯漏水。幸虧當時我先摸一摸口袋,如果我先把服務員叫過來,然後模口袋那就當面受窘了。上述這些西餐館,我還是喜歡三家俄式的和兩家意式的。至於英法式的則喜歡“擷英”。北京飯店、六國飯店除非是應酬局面偶然去一次,沒有主動想去這兩家吃飯的念頭,不過,這兩家在聖誕節前夕供應的火雞還是不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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