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雲鵬 1964年出生於江西景德鎮。畫家。1985年入華東師範大學藝術教育系,1997年入中央美術學院油畫研究生同等學歷班,2000年入清華大學美術學院第四研究室,博士課程訪問學者。供職於中國青年政治學院。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翁雲鵬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
- 出生地:江西景德鎮
- 出生日期:1964
- 職業:畫家
- 畢業院校:華東師範大學
- 代表作品:《西湖牌縫紉機》《去大阪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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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概況
個展
《世界的重疊》(Art Seasons 畫廊,新加坡2002)
《光暈政治》(Art Seasons 畫廊,北京 新加坡 蘇黎士2008)
《並置的圖像》(新北京畫廊,中國 北京2008)
《翁雲鵬個展》(LIMN畫廊,美國舊金山2008)
《影像的寓言》(今日美術館,中國 北京2009)
群展
《金色收穫——中國當代藝術展》(國家美術館,克羅地亞2003)
《都市中》(中國美術館 美國子午線國際空間,北京 華盛頓2009)
《翁雲鵬陳丹青作品聯展》(東站畫廊 西安美術館,北京 西安2010)
《中國當代藝術三十年之——中國影像藝術1988-2011》(民生現代美術館,上海2011)
《開放的肖像》(民生現代美術館,上海2012)
《2012中國油畫雙年展》(中國美術館,北京2012)
藝術感言
在這個圖像時代,我們究竟在看些什麼,又是怎樣在看?
日常生活中我們對電視的觀看以及電視所處的形形色色的鮮活場景吸引著我。種種電子媒體,無論是電視還是電腦發出的光芒在其中閃耀。那些籠罩在電子之光里的現實生活來自今天全球化的景觀。
電視螢幕呈現出另一重異度空間—瞧那電視螢幕里的面孔—出現了。那些面孔,或堅定或驕傲或不屑,榮光、記憶,連帶字幕顯現的權力話語似乎都消融在日常生活的嘈雜聲,或者淹沒在廚房的氣味里了。然而,我們不能就此僅僅承認日常生活的消解力量。這些公共電視肖像在構成異質的同時被現實凸顯且強化。時空交錯,它們明明不屬於那裡卻仍然能夠在那裡出現,持續地反覆出現,奪人眼目。
那些我們早已熟悉的場景變得既陌生又充滿矛盾。當我們重新觀看周遭的世界,能否喚起溫暖與同情?
藝術評價
當代的重疊
在當代,圖像作為媒介的主要呈現方式主宰著我們的視野,也成為我們獲取信息和了解世界的重要途徑,電視影像就是這其中不可或缺之一。翁雲鵬敏銳地抓住了這一生活特質並對此作出了自己的回應,他以畫中之畫、像中之像的圖形重疊並置的形式,對我們最普通的觀看方式以及由此所獲取的內容真實性提出了質疑,並提醒了生活“在當代”的我們與周圍環境、與巨觀世界的微妙關係:我們在審視世界的同時,也被無孔不入的窺視所觀看。本次參展的作品延續了翁雲鵬一貫的理念和風格。他的作品把全球時事動態與民生活連線在眼前的實體空間,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個可置身其中的場景。當我們身臨其境來體驗這種日常生活與信息全球化的浸染時,卻發現我們意識中原以為遙不可及的事件無處不在,它們不在別處,正是在與生活看似融為一體的電視螢屏里一幕幕地上演,電視中的世界、電視外的場景以及我們所處的當下生活空間形成矛盾重疊但引人深思的對峙。在這裡,個人的私密性與世界的整體性等話題在他畫面中被悄然地揭示,同時,題材真實性與繪畫當代性的探索得到了呈現,他由此闡釋了其作品在當代文化語境中的深刻含義,並實現了自我追求在當代藝術的悄然轉型。
影像的影像
將電視機及其影像置入油畫創作,是翁雲鵬十餘年前給出的提問:當我們每天觀看“新聞聯播”時,是否看見了“電視”?
現在,翁雲鵬將電視影像置入數碼影像——包括字幕——他的提問變成:當我們每天打開電視,是否真的在解讀?
本雅明、巴特爾、麥克魯漢、波茲曼、鮑德里亞諸位,想必會對翁雲鵬的作品大感興趣,並調整他們關於影像與觀看的理論。可惜這幾位追問傳媒文化的智者過世了,而人類不會停下來想想他們的警告,每天繼續看電視:如今電視節目有增無減,花樣翻新,DVD與VCD,洶湧上市,更有無數網路視頻隨叫隨到,爭相勾引我們永不知足的觀看欲。
翁雲鵬的這批數碼圖片全部取自電視頻幕,使移動的圖象變為固定圖像,滾動的字幕則被截斷上下文,變為一句話--仿佛是對麥克魯漢的匯報,這批圖片的每一畫面似乎表明:是的,您說得對,媒介就是訊息。尼爾·波茲曼可能從旁補充道:別管那是什麼訊息,別管它有什麼意義,電視的全部意圖就是要你保持盯著它看。
這是一批無須細看,無須讀懂的影像圖片,然而又好看,又雄辯。默索里尼、薩達姆、床頭的男女、911火焰、伊拉克人、耶穌、軍艦、教堂、兒童……還有世界名畫的美麗局部:倘若按照巴特爾關於照片的“刺點”理論,它們吸引目光,刺激意識的那部分,恐怕是每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尤其是那句話與圖象的關係。在連續播映的電視影像中,字幕是與影像敘述同步的文字敘述。現在翁雲鵬使這雙重敘述突然停頓、靜止,“刺點”--我不知道這一現象該不該叫做“刺點”--出現了:有些文句與畫面對應契合,有效行使圖文的解說,大部分句子則在影像敘述被快門截取的一瞬,停下、呆住,與畫面毫不相干,突兀、滑稽,然而煞有介事--我們笑了,正如波茲曼引述赫胥利在《美麗新世界》中的警告:娛樂時代的要義就是縱容我們發笑,而且不知道為何發笑,也根本不想知道為什麼笑。
因為沒有意義。因為意義被彼此抵消。因為太多影像無時無刻向我們傾銷意義。因為對意義無所適從,人的最後的反應,就是發笑。
可是翁雲鵬無意逗笑,那是電視放映的真實瞬間,是我們密集的日常經驗:今日的電視節目與牒片影像無不帶著字幕,詳細解說,絮絮不斷,當然,要不要看下去、讀下去,取決於我們:當被快門扣留的一瞬--千分之一秒?--這些圖文的變換速度正如摁下遙控器轉換頻道一樣,驟然消失,驟然呈現,我們早經習慣這專斷而任意的觀看經驗,這經驗,早已塑造並控制了坐在電視機前的每一個人。
這些圖片的蒐集、篩選、分類、組合,近於遊戲,幾乎多此一舉,然而訊息猛烈,無可辯駁。字幕與畫面的彼此錯位,仿佛大有深意,暗示上下文,但絕對孤立,與畫面內容構成詭譎的對應,或不對應。是誰纂寫了這些說明詞?它們有如格言,自恰、完滿、富於修辭和邏輯,簡直警句,但我們決不因此更苯,或更聰明。波茲曼關於閱讀時代與看圖時代的二分,在翁雲鵬作品中得到逸題式的回應:我們確是看圖的白痴,然而文字閱讀並未退出“觀看”經驗,現代人在接受海量圖像訊息的同時,每天閱讀數不清的文字,當然,不是讀書,不是印刷品時代的專心致志,而是圖文解讀的同在經驗,飛快掃視,迅速知道,等待下一畫面、下一句話,乃至無窮無盡,每日每時--於是翁雲鵬摁下快門,有如喝止與打斷,使我們的目光如影像般停格,然後他遞上了這份影像文化的抽樣調查與微觀報告,成功地刺激閱讀,同時阻斷閱讀。
這是一組被絕對化的經驗,但來自絕對日常的經驗,來自電子影像--電視頻幕與數位相機--無比精確而公正的技術流程。在圖文影像的搜取過程中,翁雲鵬不僅選擇畫面,更要疾速判斷字幕說明中的某一句話:一剎那,畫面從連續影像的完整敘述中被剝離,不但圖文錯位,而且被鎖定,儼然成為單件的作品,或者說,一個脫離了敘述鏈和意義源的遺失片斷。譬如,光芒萬丈的耶穌像,中英文字分明寫著:“那不是真的”;又或者,在數十幅同樣姿勢同樣位置的史達林圖片中,每一幅有每一幅的不同文字……這不是作者事後的手段:他不必這么做,一切已被影片導演做過一次了,翁雲鵬只管摁快門。他不是在截取畫面,更改敘述,而是,攻擊我們對電視與文字的雙重信任:奇蹟發生了:我們分明在這些圖片中看到,事實被自身篡改,但仍然是事實,敘述被打斷了,但仍然行使敘述--為耶穌圖像配置的那一句話絕對是真的:“那不是真的”。
如今我們與影像傳媒的關係,已非信任或不信任,而是交付給影像,委身其間。翁雲鵬持續致力於影像的凝視,似乎固執地想要明白,電視究竟在做什麼,以及,人應該拿電視怎么辦。從他前期油畫中的那枚電視,我們回到自己的周圍,在這批圖像作品中,有如電視頻幕的反光,我們看見了自己,以及我們的閱讀處境。在翁雲鵬的畫布上,電視“不是真的”,只是“畫”,現在這批對影像忠實複述的影像,是“真”的嗎?
從畫筆到數位相機,從畫布到影像複製,在試圖掙脫影像邏輯的過程中,翁雲鵬的目光曾經移向電視機之外,以畫筆描繪零亂的周圍,現在他將數位相機對準電視機的框線之內,審視無所不包的影像節目,忽然,在視頻的上端或下端,他“發現”了振振有詞的說明文字。
迄今我尚未見過如此徹底的影像作品,經由複製的複製,翁雲鵬以影像的假象為我們揭示了電視的真相,而這微妙的真相,為他製作了我們眼前這批真假莫辨的作品。倘若我們有感於這真假莫辨的影像,或許此後會以另一種目光,打開電視機。(陳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