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居孤獨症

群居孤獨症

群居孤獨症指的是這樣一種現象:在中國校園裡,經常看到這樣的情景,中國學生總是獨自一人到食堂吃飯,不到10分鐘就吃完了;總是一個人騎腳踏車上下課,而且騎得飛快;總是一個人在校園散步,耳朵里還塞著耳機……在外國朋友看來要與朋友一起進行的事情,中國學生往往是一個人完成。

現象,原因,

現象

在上海念書的大四學生沈潔,剛入校時也跟很多新生一樣,認識交往了不少新朋友,有一段時間大家總是一起上下課、結伴吃飯、深夜臥談,假期來了就一同出遊,或是一起去很遠的家具城挑選鏡子、檯布來裝點寢室
“那樣的日子差不多持續了一個多月。”沈潔將其形容為蜜月期。很快,大家投入到“百團大戰”,由於各自的興趣愛好不同,沈潔和她的朋友有的參加了創新俱樂部,有的進了校報,有的選擇去學生會工作。剛開始大家還相互鼓勵,約定要經常抽時間相互交流,一起在學校闖出一片新天地。但很快他們的生活就被各種社團活動、項目策劃所淹沒,每天都是踩著鈴聲進出教室,趕著熄燈點返回寢室。
大一下學期,沈潔趁著小假期想邀請寢室同學去周邊景點旅遊,但挑了好幾個日子,不是張三要開會,就是李四有活動。最後,沈潔只好一個人前往目的地。本應該是一群人嘰嘰喳喳的場景,卻變成她一個人的水鄉獨行。 寢室的鏡子髒了沒人去擦,舍友臥談的機會少了,有時甚至連見一面都很難。隨著時間推移,沈潔越來越覺得被一種莫名的孤獨感包圍,她開始嘗試把友情寄托在社團里新認識的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身上。 但是,沈潔所寄予厚望的社團好友們在關鍵時刻也十分“不給力”。大二那年,沈潔辦理出國交流手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那些社團里有交流經驗的同學居然也跟學校的行政人員一樣說話繞來繞去。明明有人知道什麼事兒該在哪裡辦,但要打聽點有用的訊息比擠牙膏還難。
一次課堂自由討論時,正巧說起這個話題,沈潔忍不住把她在學校感受到的孤獨和無助一股腦兒地吐出來。話音剛落,班上另一名同學馬上接話說,自己的朋友雖多,但知心的基本都是中國小認識的人,大學裡能稱得上朋友的只是個位數,關鍵時刻能伸手幫一把的更是少之又少。

原因

從成為大學生的這一刻起,就業的壓力以及與周圍同學的競爭關係奠定了大學生活孤獨的基調。大家為了迎合社會的需求,在社團、實習單位磨鍊,而友誼在與前程的較量中被不斷擠壓,變得越來越讓人無暇顧及了。
才進入大一,高翔就參加了學院為新生舉辦的職業生涯規劃講座、名企學長學姐經驗交流會。本以為就業、考研離自己還遙遠的他,也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很快,高翔開始強制自己把時間儘量多地放在學長學姐所謂“提高核心競爭力”的那些地方。慢慢地,他與朋友的通話時間從每天半小時,縮減到每天15分鐘、5分鐘,後來由於社團開會、寫活動策劃等大量事務纏身,他經常整個星期也顧不上跟朋友聯繫。即便知道這樣下去會讓自己遠離原來的朋友圈子,他也只能選擇繼續忙碌下去,因為“時間有限,前途要緊”。
群居孤獨症
相互的競爭關係讓大學生之間的關係十分微妙。高翔說,大學幾乎所有訊息都要靠自己打探,“不要還傻傻等待班長或者團支書的訊息”,特別是一些選拔性的重要活動,不會有人主動在你面前大肆宣揚並邀請你一起參加的,如果錯過了張貼在某個角落的通知,就只能怪你搜尋信息的能力太差,“朋友,大多數時候都是向你炫耀比賽成果,而不是跟你分享參賽信息的那個人。”
在吃過一兩次虧以後,高翔開始學乖,一有時間就去學校各大論壇搜尋最新訊息,但論壇上的人也不見得會樂意告知所有的事情,發個求教帖被人拍磚是常有的事兒。“這么簡單的問題,自己上網搜搜就能解決了。”——這還算是客氣的回答,遇到壇友心情不好時還會被罵“腦殘”。後來他也學乖了,每次發帖提問時,都會在標題前加上“土問”、“弱弱地問”等詞語,以防挨磚。
在高翔的記憶中,只有到了開一些無關痛癢的會,或者那種湊人數的講座時,就會接到無數朋友的電話和簡訊。“與其有這樣的朋友,我寧願一個人!”他說。
“越是害怕就越是被動!”在湖南上大學的郭松是個十分主動、好交友的人。進入學校後,他辦了每月1000條簡訊的包月套餐,有事沒事他總喜歡給認識的朋友群發簡訊,看到天氣異常就告訴大家“我這裡剛剛打雷了”,食堂師傅哪頓做得不合胃口了他也會廣而告之“今天飯菜好難吃”。
“誰回復我了我就繼續找話題聊”,經常“騷擾”同學的結果就是郭松跟許多人都成了朋友,他知道大家每天正在經歷著些什麼,誰有了心事也首先會想到找他訴說。“其實大家離開家都很孤獨,很需要友情,我只是比較勇敢地捅破了那層窗戶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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