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全球戰略的調整

美國全球戰略的調整

美國全球戰略從開始醞釀到正式形成,經過了一個從無到有、從支離破碎到系統完整、從軍事戰略到全球戰略的發展過程,大體上可分為醞釀、初步形成、正式形成以及冷戰後時期四個階段。這種階段性劃分的依據,是國際戰略力量對比消長變化的結果,更反映出美國在國內政治經濟形勢的驅使下從本土擴張到海外擴張、從海外擴張到全球擴張的歷史進程。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美國全球戰略的調整
  • 分為:醞釀、初步形成、正式形成
  • 首要任務:國家安全
  • 表現:在戰略側重點的調整上
首要任務,合作意願,擴大優勢,情緒抬頭,制度展望,戰略弊端,新的創造,

首要任務

將國家安全列為全球戰略的首要任務 布希政府全球戰略的調整,首先表現在戰略側重點的調整上。同柯林頓把對外經濟關係列為外交的首要支柱不同,布希政府把加強美國的國家安全列為其全球戰略的首要目標。“9·11”後布希政府發表的一系列政策報告和領導人講話,都深深刻上了右翼保守、單邊主義、追求絕對霸權的印記。在當前,美國要全力以赴打擊恐怖主義和伊斯蘭極端勢力;而從長遠來看,還要阻止任何國家挑戰美國“領導地位”的企圖或努力。2002年9月發表的國家安全戰略報告,將恐怖主義和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及其技術的結合確定為美國面臨的“最嚴重威脅”,提出美國“最迫切的任務”是“摧毀全球範圍內的恐怖主義組織以及任何試圖獲得或使用大規模毀滅性武器及其製造材料的恐怖主義分子或支持恐怖主義的國家”。 把國際恐怖主義和和所謂“邪惡軸心”掛鈎,是布希的國家安全政策的一個重要特徵。2002年1月布希在國會發表的“國情咨文”提出,恐怖主義是美國國家安全的主要威脅,還指稱伊拉克、伊朗和朝鮮構成了世界上的“邪惡軸心”,而且“他們可能向恐怖主義分子提供這些武器,讓他們得到發泄仇恨的手段”。 “事實證明,支持恐怖主義的國家與試圖開發或獲得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國家是同樣一些國家”,這樣,布希政府就更加明確地把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擴散、“邪惡國家”和恐怖主義联系起來,提出要防止它們“聯姻”。後來美國還指責古巴、利比亞、敘利亞、蘇丹支持恐怖主義活動,把這些國家也列入“黑名單”。 美國用武力推翻了薩達姆政權以後,又把防止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擴散的目標鎖定在伊朗和朝鮮兩個國家身上。伊朗對聯合國核查機構採取了較為合作的態度,而朝鮮則堅持要在美國提供安全保證和經濟援助的前提下,才考慮放棄其核武計畫。因此,朝核問題在美國戰略中十分突出。 但是,朝核問題現在還不可能發展為美國對外戰略的中心問題。 “9·11”後的一系列事態,特別是美國發動的伊拉克戰爭,進一步激化了美國同伊斯蘭世界的矛盾。世界範圍內的伊斯蘭教激進勢力,成為美國眼中的主要安全威脅。為了對付這一長期威脅,布希政府企圖通過一些阿拉伯國家的“重建”,在中東地區推動“民主化”,以“改造”伊斯蘭國家。 “9·11”之後,美國決策者在伊斯蘭世界和全球範圍推出“非友即敵”的“布希主義”。但出於策略考慮,避免打擊面過寬,美國未將恐怖主義同伊斯蘭直接掛鈎。它把朝鮮放在“邪惡軸心”中,後來又把古巴加進“支持恐怖活動”的“黑名單”里,既反映了對這兩個國家特別是對朝鮮的敵視和警惕,又有掩人耳目的考慮,即避免給人以美國僅僅以伊斯蘭世界為敵的印象。其實,無論從客觀上看,還是從美國戰略家的主觀意識上看,西方世界同伊斯蘭世界之間的“文明衝突”都是難以掩蓋的事實,是人們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和情結。當然,這種衝突不僅僅是長期的民族、宗教矛盾積累而成,而且有經濟、社會矛盾的深厚基礎。但是,出於種種的政治和戰略考慮,這一層薄薄的窗戶紙,美國決策者是不能捅破的。因此,為打擊穆斯林激進勢力,美國人不惜編造伊拉克同賓·拉登勾結的口實,並縱容以色列以暴易暴,軍事進攻巴解組織。然而只要美國堅持偏袒以色列的中東政策,它在伊斯蘭世界就會繼續觸犯眾怒,所謂“改造伊斯蘭”的目標就根本無法實現。

合作意願

布希政府在2002年9月的國家安全戰略報告中,首次提出了建立“有利於自由的權力平衡”的概念,作為大國合作的基礎。 西方傳統國際政治理論中的權力平衡概念,主要是指在各個強權之間,通過實力較量、縱橫捭闔形成的一種均勢狀態,或者追求這種狀態的一種政策,以圖維持和平與秩序。今天美國提出的權力平衡概念,是把“握有無可匹敵力量”的美國擺在這種平衡之外,即美國要高高在上,自己不需要受別國的制約,而其他國家必須受制於美國,並且它們之間還要相互制約。所謂“有利於自由”,說穿了,就是有利於美國的利益和價值觀。在這裡,布希政府把意識形態引進了“權力平衡”的觀念之中。 “9·11”之後的形勢表明,世界主要大國之間雖然有分歧,但共同利益大於分歧。布希政府稱,大國不僅因共同面臨恐怖主義暴力和混亂的危險,而且“因擁有共同的價值觀”而站在美國一邊。布希政府認為,俄羅斯、中國正在發生積極轉變。美國可以與俄羅斯、中國、印度和美國的傳統盟國共同努力,建立有利於美國、有利於“自由”的權力平衡,但“美國的國家利益不會由其他國家的立場來決定”。 美國在大國間玩的這種“平衡遊戲”,具體做法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它要同時和中、俄、印、日、歐盟國家同時拉近關係,目的是不讓這些國家之間任何一對關係的緊密程度超過它們同美國的關係。這樣,就不會出現其他大國結成反美聯盟的情況。二是在地區內部形成各國相互制約的局面,例如,企圖讓日本、中國、韓國和朝鮮在東北亞互相制衡,讓印度和巴基斯坦在南亞相互制衡,讓歐洲國家中獨立色彩較強的法國、德國和同美國緊密合作的英國、義大利相互制衡,美國從中漁利。雖不能說“權力平衡”思想里不包含美國需要同其他大國合作以共同維持國際秩序的含義,但更多地是體現了一種處於超強地位的謀略,是企圖把別的國家當成砝碼,由它去擺平,搞的是“單極霸權穩定論”,或者叫“美國強權治下的和平”

擴大優勢

2002年的美國國家安全報告說,“我們的軍隊要強大到足以阻遏潛在的敵手,使它們不致在追求軍事力量增長時,抱有能夠超過美國力量或與其相匹敵的希望。” 美國擴大軍事優勢的政策,使同軍工有關的利益集團對美國政治、經濟、外交、國防政策的影響進一步加大,反過來又促進美國的安全戰略向更強硬的方向轉變。在新武器的研發和購置、新的海外軍事部署(如在中亞)、電子戰等新的作戰手段等方面,美國也在加快步伐。美國增強軍事力量採取的具體步驟有: ——大幅度增加軍費,2002年2月,布希向國會提出2003年財政預算案,其中軍事預算增加到3790億美元,比2002年度增加2.7%,是20年來軍費的最大增幅。美國2004年度的軍事預算更高達4000億美元。到2006年,美國軍費可能達到世界上所有其他國家軍費的總和。 ——調整核戰略和海外軍事部署,加快軍隊轉型的步伐。美國在東亞等地區的駐軍正在進行重新部署,以加強其機動性和從海上發動進攻的能力。 ——退出可能束縛其手腳的“反導條約”,繼續推行飛彈防禦計畫的實驗和實施。以防止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擴散為理由,限制其他國家發展軍備。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規模,將軍事存在擴展到中亞、南亞、東南亞等地區,蠶食俄羅斯的傳統勢力範圍,對中國形成戰略壓力。 ——提出“先發制人”的軍事戰略思想。布希聲稱,冷戰時的威懾和遏制戰略已經不完全適合“9·11”之後的形勢,美國必須準備對“恐怖分子和暴君”進行“先發制人”的打擊。提出先發制人戰略,並不說明說美國要放棄冷戰時期形成的對大國的威懾戰略。至於“先發制人”的對象是誰,美國在官方檔案中指出了兩種敵人,一種是非國家的恐怖組織和恐怖分子,另一種是反美的所謂“無賴國家”。2003年發動的伊拉克戰爭,就是這種“先發制人”戰略思想提出後的第一次大規模軍事行動

情緒抬頭

近年來世界經濟成長緩慢,南北關係和西方國家之間的經濟關係都出現了比較嚴重的摩擦,經濟全球化遇到了一定挫折。美國經濟不景氣,失業現象嚴重,於是就尋找替罪羊,指控中國等開發中國家向美國“傾銷”勞動密集型產品,搶了美國人的飯碗。在2004年的美國大選爭奪戰中,布希政府為了國內政治的目的,緩和對其外交政策的批評和壓力,會將公眾的注意力轉向國內經濟。這樣,美國國內關於就業問題的爭論更為激烈,對外的貿易保護政策和措施也更加嚴厲。與此同時,美國的移民政策也進一步收緊。
南方網訊 一、“9·11事件”後美國全球戰略的重大調整“9·11事件”是21世紀發生的第一場震驚全球的悲劇。這場悲劇雖然表面上並沒有改變世界,但由於它改變了美國,因而對國際政治產生了重大影響。這主要是因為“9·11事件”後美國對其全球戰略作了重要調整,那就是:以“反恐”、防擴散和美國超凡絕倫的實力為基點,以軍事力量為主要依託,以“有利於自由的均勢”為基本框架,以單邊主義和先發制人為主要手段,以美國的價值觀為道義基礎,構築一個自由國際秩序,實現美國“單極霸權的穩定”或建立“新美利堅帝國”的體系。這就是“新美國世紀”或“美國治下的和平”。這一戰略顯然已超越了此前美國實施了半個多世紀的霸權戰略,美國有人稱之為“新帝國”的戰略。 歸納起來,“新帝國”的戰略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第一,對威脅做出了全新評估,認為美國面臨的頭號威脅是“激進主義與技術的結合”,目前它所代表的主要力量是恐怖分子和“流氓國家”。第二,對於所面臨的威脅採取“先發制人”的戰略。第三,在追求美國國家利益的過程中,更加強調軍事手段和軍事實力,通過謀求絕對的軍事優勢,追求所謂絕對安全。第四,強調美國在處理世界事務中的單邊主義的“行動自由”,輕視各種國際機制和組織的作用。第五,以“反恐”戰爭為契機,構建新的大國關係框架。將中國、俄羅斯、印度這樣一些美國眼中的體制外大國“整合”到美國領導的“新帝國”的體系中去;減少美國對傳統盟友的倚重;在這些大國之間形成相互制衡的關係,使它們更加無法對美國的霸權地位提出挑戰。第六,強調美國的所謂“道德優勢”以及對世界的“道義責任”,更加積極地以美國的價值觀來規劃和改造世界。第七,主張以“自願者聯盟”或“臨時聯盟”或“議題聯盟”代替過去那種固定的軍事同盟。第八,對“前沿軍事部署”作重大調整,核心內容是增加基地,適當減少海外駐軍。在亞太,美軍的“前沿部署”線南移,部署重點從西太平洋第一島嶼鏈後撤至以關島為核心基地、以澳大利亞為後援基地、以東南亞為重心的第二島嶼鏈;從中東、中亞到東南亞的弧形地帶,通過駐軍伊拉克和中亞,將沙特的駐軍分散至海灣諸小國,加強在東南亞的基地網,保持對伊朗、敘利亞的威懾及對東南亞的控制;在歐洲,將駐德美軍移至波蘭、捷克和羅馬尼亞等靠近東歐和巴爾幹的前沿。 二、美國全球戰略調整對我國的影響由於遍布全球的利益以及擁有最強大的戰略力量和全球干涉能力,美國是世界安全中最重要的因素。布希政府對全球戰略的重大調整正在對我國的安全形勢產生重大而深遠的影響。對照上述調整的內容,我們可以初步判斷美國全球戰略調整對我國的影響,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美國對威脅來源的重新認識從戰略上暫時緩解了中美關係的緊張。第二,大國關係的重新定義,大大減少了中美之間軍事對抗和衝突的可能性。美國承認,大國之間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和平競賽而非軍備競賽的歷史機遇。第三,中美在“反恐”和防擴散方面的合作對於達成某些戰略諒解提供了機會。例如,美國將新疆的“東突組織”列入恐怖組織黑名單,對中國打擊“東突”恐怖勢力予以理解;布希最近明確反對台灣某些人旨在改變現狀的“台獨公投”,等等。第四,美國對西亞——中東——中亞——南亞——東南亞——東北亞這一動盪的弧形地帶的前沿部署進行調整,表面上看好像是對中國的圍堵,實際上並非全都是消極面。如果理性地看待這一問題,我們就會發現,美國軍隊的存在和基地的設定雖然從長遠來說有提防、擠壓中國戰略空間的用意,但就目前而言,主要體現在“反恐”以及阻止極端的伊斯蘭原教旨主義等方面。第五,美國過多地崇尚武力,增加研發新武器的軍事費用,發展低當量的戰術核武器,強化軍事優勢,中國的軍事力量相對於美國來說在下降,這可能使中國對“台獨”的威懾力受到一定影響。第六,“先發制人”和單邊主義的戰略增強了中國的不安全感。目前,這主要表現為美國在朝核問題上雖然表示願意通過多邊談判來解決,但從內心裡並未徹底放棄選擇武力方式,而朝核問題的解決方式直接關係著中國國家安全。第七,雖然意識形態色彩濃厚的“政權改變”的目標設計主要針對“邪惡軸心”或“無賴國家”,但它實際上是對民族國家主權的一種設限和顛覆。對此中國應在維護國家主權方面提高警惕。 第八,伊拉克戰爭之後,美國與中國之間的地緣政治差距進一步拉大。通過阿富汗戰爭,美國介入了與中國西部毗鄰的中亞地區;通過伊拉克戰爭,美國在伊拉克設立軍事基地,與從歐洲東移過來的美軍以及它在這裡最緊密的盟國以色列形成呼應之勢,使得整箇中東地區都處於美國絕對軍事優勢的掌控之下。隨著中國經濟的迅速發展,中東地區對於中國的戰略重要性也正在迅速增加,這樣中國不可避免地面臨著
能源安全問題和其他挑戰。第九,美國全球戰略的重大調整使現行國際安全體系和秩序面臨重大挑戰。由於美國退出《反彈道飛彈條約》,蔑視現行國際多邊軍控機制,以戰略平衡為核心的國際軍控和裁軍體制正在逐步瓦解;由於美國強調自身的所謂“行動自由”,在處理國際爭端和矛盾中過多地採用單邊主義的做法,以聯合國為核心、以集體安全原則為基礎的衝突解決機制被不斷弱化;也由於美國更多地將自身的安全建立在軍事力量的基礎上,使得軍事因素在國際安全領域重新占據主導地位,國際關係中強權政治的色彩進一步增加。第十,美國更加強調用軍事手段來處理國際問題的做法,可能會使美對台軍事關係進一步升級,中國的統一大業面臨更大的障礙。而在國際、地區和雙邊事務中,面對一個奉行實力政策、蔑視國際制度而又咄咄逼人的美國,中國將可能遭遇更多的安全難題。第十一,由於中國的崛起及中國絕對力量的增強,加上中國的政治制度,美國對中國的戰略疑慮始終是存在的。美國國內不時有人提出美國要深謀遠慮,防患於未然,即使不能阻止至少也要儘量拖延或推遲所謂中國“霸權”的到來。對布希政府有影響的保守派實際上還是將中國視為一個最主要的潛在的戰略競爭對手。 從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到,美國全球戰略調整對中國的影響有利有弊。
有利的一面是:由於美國戰略重心向“反恐”傾斜,一度彰顯的中美矛盾變得不那么突出了,而且通過“反恐”和防擴散,中美在安全問題上找到了重要的共同利益。中美在這些問題上卓有成效的合作有可能增加相互信任的成分,並在一定程度上減少雙方之間存在的戰略誤解。而美國提出的大國協調儘管帶有很強的美國主導色彩,但如果中國應對得當,有可能為包括中美合作在內的大國合作帶來新的潛力和動力。尤其值得關注的是,由於美國對外戰略中強烈的單邊主義色彩、以及赤裸裸的帝國主義邏輯,正在急劇地消耗美國長期積聚起來的所謂“軟力量”,從而使美國的國際號召力大打折扣。與此同時,它與整個國際社會的矛盾不斷擴大,美歐分歧日益突出,美國與伊斯蘭世界之間的敵對情緒有增無減。如果美國被這些越來越多的對外問題所纏繞,對中國來說,可能意味著有更大的戰略迴旋餘地或相對較長的戰略機遇期。 不利的一面是:美國把戰略重心放在從西亞經中亞、南亞、東南亞到東北亞“不穩定的弧形地帶”,實際上這個地帶就是中國的“家門口”,也就是說未來的國際熱點問題有可能主要發生在中國的周邊。美國的駐軍、美國的前沿基地在一定程度上限制或束縛了中國的手腳,從長遠看,這將使中國在地緣政治方面處於不利地位。
總之,在美國塑造“新帝國”的全球化政治秩序的過程中,中國將如何行事才能最好地維護自己的國家利益,實現和平崛起,這是需要深思熟慮的大問題。
美國戰略思維的基礎是美國利益至上,因此容易忽視別國利益,
把美國人的人權置於他國人民的人權之上,也就難免會引起反彈。作 者認為,美國如果堅持推行這種世界戰略,最終很有可能把俄、中推 向敵對一面。倘若此種局勢出現,世界便會退回戰爭或冷戰的黑暗之 中。
20世紀在世界各國爭先恐後地迎接公元第3000載的氣氛之中,比 常規計算提前一年劃上了休止符。
20世紀是一個生活節奏的速度與年俱增的世紀,一個美多、醜亦 多,光明與黑暗共生並存的世紀。在這一段歷史裡,人類的智慧得到 了極大幅度的施展,偉大的發現和創構可謂頻頻聞而無盡。但是另一 方面,人類也經歷了殖民主義和帝國主義制度之下的磨難,目睹了兩 次世界大戰的生靈塗炭,見證了高棉的累累白骨和科索沃的彈飛魂斷。

制度展望

人類在20世紀所經歷的最嚴重的黑暗,莫過於戰爭、掠奪和動亂 。這種黑暗的背後則是損人利己的貪婪私慾,是處在個人、群體和國 家幾個不同層次上的屬於損人性質的私慾。
在21世紀裡,人類如果要最大限度地享受光明,最大限度地減少 乃至於避免這一類黑暗,就有必要創立與前不同的思維和制度,尤其 是涉及國際間互動交往的思維和制度。
以全球化為背景,從根本上有利於世界和平穩定的新制度,其締 造似乎可以參照人類現有的三大創造:
(1)美國國內的自由競爭、參與機會均等,按功論得和勞資雙贏 的制度。
(2)儒家文化中追求“中和”的宏大理想以及“和而不同”、以 “仁”愛之心待人處世的基本原則。
(3)國際奧林匹克運動會所體現的競爭圖強而不損及他人,以及 依靠公平代表所有參賽者利益的超國家組織去制止參賽者的違規行為。
公平地說,應該看到,美國人民的確具有世界第一流的創意。他 們不僅創造了強調民眾個體活力的公路賽車型經濟發展模式和領導世 界潮流的科學技術,更創造了適用於西方世界的最典型的政治民主制 度和限制壟斷、公平競爭、勞資雙贏,人人有機會發展的國內社會制 度。這些創造,除了政治民主制度以外,基本上都是在20世紀完成的 。它們是美國一躍而成為世界第一強國的基礎。
這裡所說的公平發展以及參與機會均等的制度,在美國調解了階 級衝突和種族矛盾,防止了劇烈的階級革命,同時也為公路賽車型經 濟發展模式的實施準備了一項必要的條件。這種制度相當有效地解決 了霍布斯(Hobbs)所提出的,潛在的社會性大混戰、大混亂的問題, 雖然與霍布斯所強調的解決辦法不盡相同。
在走向全球一體化的21世紀裡,這一制度一旦國際化,建立在以國家局部利益為出發點的實力政治基礎之上的國際政治體制 ,我們這個多亂的世界同樣可以在相當長的一段歷史時期內,像美國 國內那樣取得和平、穩定與安寧。
美國是當代的第一強國,它的影響及於世界各地,建立如此公平 大度的全球性運作制度,必須由美國扮演關鍵性角色,而美國倘要勝
任這一角色,就不能不調整它在目前所推行的世界戰略。

戰略弊端

美國現所推行的世界戰略,是以實力政治為基礎、以普及(西 式)民主和維護(西式)人權為部分口號、以美國永久支配全球為目 標的戰略。在這一戰略思想的指導下,美國一方面極力強化自己的實 力(如白宮謀求修改關於控制反飛彈戰略飛彈的美蘇協定,以便發展 TMD;國會山則拒絕批准全面禁止核試驗的條約),同時努力維持對 日本和西歐的盟友式控制;另一方面則把大量的精力用於抑制和削弱 俄、中兩國,同時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向其他國家輸出西式的民主人權 制度。 北大西洋公約集團的東擴,該集團對南斯拉夫的武力干預,美國 對比鄰俄國的中亞國家的拉攏以及圍繞石油資源而對俄國展開的利益 爭奪,摧毀了俄羅斯的幻想,使這頭身染重病的北極熊深深地嘗到了 “兵臨城下”的滋味。 至於中國,美國也是在正面交往的同時,設法利用每一個機會, 在一定的限度內,去干擾和牽制它。 柯林頓總統在迎接2000年的講話中公開宣布,為了美國的利益, 美國要去改造這個世界,而不是讓這個世界去改造它。抑制俄、中兩 國大概是柯林頓所說的改造這個世界的壓軸戲。 從傳統的現實主義政治的觀點來看,這樣的戰略合情合理,但從 世界未來的大局來看,它卻不是最佳的選擇,因為它包含著非常危險 的弊端。這一弊端的根源便是美國利益至上和以此為基礎的冷戰思維 與實力政治。 因為美國利益至上,便容易忽視別國的利益,容易把美國人的人 權置於他國人民的人權之上。這樣就難免會引起反彈,因而,在美國 戰略的壓逼之下,中、俄靠攏是合乎邏輯的。日前美國官員警告,如 果俄、中關係的發展誤入歧途,是危險的。然而美國或許尚未意識到 ,中、俄靠攏乃是美國進逼的必然結果。美國如果堅持推行它在所採用的世界戰略,最終把俄、中推向敵對的一面是大有可能的。倘 若此種局勢出現,世界便會退回二十世紀的戰爭或冷戰的黑暗之中。

新的創造

美國應該解脫一國私慾的羈絆,超越狹隘的實力政治的視野,改 變其世界戰略,努力使美國國內的公平競爭、機會均等的社會制度國 際化,並且參照儒家的“中和”與“仁”愛的主張以及奧運會的管理 、運作原則,在此種國際化的過程中,對美國的經驗加以調整、完善
,促使全世界共同努力,在21世紀建成一個和諧、穩定、公平、互重 的新世界,一個和而不同、百花競艷的新世界,一個由公平代表所有 國家利益的國際組織去制裁侵略者、制裁策劃國際動亂者(包括製造 經濟動亂者)、而不是由一個或幾個國家按照己方利益去支配全球的 新世界。 這樣的戰略轉變是極其艱難的,但是它符合美國的長遠利益,更 能造福於全人類,如能實現,那必將是美國最偉大的創舉,也將是美 國有能力獻給二十一世紀和公元第三千載的最佳禮品。
國內政策應對危機 新總統上台伊始面對的最困難的任務是,如何使美國走出經濟危機。歐巴馬不久前提出了一個同他的長期經濟日程相結合的600億美元的刺激政策,要對中間階級、 低收入者以及小商業實行減稅。他還打算通過對新能源工業的投資來創造500萬個新的、高工資的就業機會,並通過基礎設施建設,即修建公路、橋樑和學校來創造200萬個工作機會。由於石油價格的下跌,歐巴馬暫緩考慮對石油公司徵收巨額利潤稅。他還公開支持政府財政部對主要銀行注入2500億美元資本的做法。 此外,歐巴馬主張對那些陷入困境的州提供大量聯邦資金,幫助它們資助公共工程以及教育和醫療救助項目。而這是共和黨所反對的。為了整頓金融體制,他將採取措施使金融機構受到政府更嚴格的監管,並使監管機構合理化,還將嚴厲打擊市場投機。 歐巴馬社會政策的核心是通過減少對25萬美元以上收入家庭的稅收減免以及僱主的支付,建立一個覆蓋所有人的醫療保險制度;對無力支付保險的低收入家庭提供補貼,同時儘量降低保險費用。他計畫在其第一任期結束時,創造一個所有人都能負擔得起的醫療照顧計畫;要讓所有的兒童擁有健康保險。 對外政策重排優先順序 希拉蕊·柯林頓在預選中曾經攻擊歐巴馬毫無外交經驗,因此難以勝任總統之職。但是,有人親耳聽到,歐巴馬在私下裡承認,“ 的確缺乏外交經驗,但 會把最好的外交事務專家請來為 工作。”而且接觸過歐巴馬的專家學者都認為,他是一個頭腦異常清楚、思路敏捷、善於聽取專家和顧問意見的人,這有助於他很快熟悉和掌握外交事務。由於歐巴馬很少有處理外交事務方面的記錄,這裡對其可能的外交政策的描述只能以他的言辭和他所選擇的外交政策顧問的政策傾向為依據。 歐巴馬宣示的外交政策的基本框架是:恢復美國在國際上的領導地位;改革並增強國際組織;加強美國的同盟關係;加強北約以對付21世紀的威脅;促進在亞 洲的新的持久安全;與其他國家一起同全球氣候變化作鬥爭。歐巴馬在2007年4月26日的民主黨初選辯論中說,歐洲是美國長期可靠的盟友,日本多年來是美國在亞洲的出色盟友。世界的引力中心正在向亞洲轉移,中國正在崛起。中國既不是 們的敵人,也不是 們的朋友,而是 們的競爭者。歐巴馬還支持烏克蘭和喬治亞加入北約。 歐巴馬反對美國在國外強加民主,但他建議制定一個全面的指導國家構建和促進民主的計畫,運用美國的軟權力,通過美國民主基金會和建立其他新的機構,來幫助解救和重建非洲、亞洲和中東的失敗國家。他的顧問強調,歐巴馬確信後冷戰時代各國都處於無法擺脫的相互依賴之中,他曾經寫道:“這個新時代的領導必須認識到,每一個美國人的安全和富裕同生活在 們國界之外的那些人的安全和富裕息息相關。必須承認所有人的天生平等、尊嚴和價值。為了同全球貧困作戰,歐巴馬保證要在2012年把美國的對外援助翻一番,達到每年500億美元。他計畫對開發中國家的農業、基礎設施和經濟發展進行投資;到2020年時幫助建立起一個“全球醫療基礎設施”來同傳染病做鬥爭;並建立一個20億美元的全球教育基金。 在外交政策方面,伊拉克、阿富汗和伊朗的核問題將是新的美國政府對外政策中的三個最重要的考慮。其中何時和如何從伊拉克撤軍是一個迫切需要解答的問題。歐巴馬曾經說過,在他宣誓就職之後,他將立即著手撤軍,以每月一到兩個旅的速度,立即撤回作戰部隊。但是究竟要留下多少部隊善後,他們的任務是什麼,他們將再駐守多久,對於這些問題,歐巴馬還沒有給出具體的回答。他的一些顧問建議,至少要在幾年裡保留6萬至8萬人的部隊。 在伊朗核問題上,歐巴馬表示,“ 將在任職期間盡一切努力阻止伊朗獲得核武器。”為了美國的利益,他願意在適當的時間和地點同伊朗領導人會談。在伊朗核問題上,民主黨內的專家認為,美國發動戰爭的可能性及其微小,或許只有3%-5%的可能性,因為軍隊認為這是一場打不贏的戰爭。 據歐巴馬的亞洲事務顧問說,朝核問題對於新政府來說可能是排在第四或第五位的問題。在朝核問題上,新政府將繼續支持六方會談,但同時可能更強調同北韓的雙邊談判。 在反恐戰爭方面,歐巴馬表示,他將在新政府組成後的100天內,到一個主要的穆斯林論壇上發表演講,重新界定美國的反恐戰爭。他將表明:“ 們沒有同伊斯蘭教開戰。” 除上述問題之外,環境問題也將是美國關注的另一個重要問題。有可靠的訊息來源指出,與以往的美國政府不同,新一屆政府將開始重視這一問題,環境問題將會成為美國國際對話中的主要議題。 關於歐巴馬對小布希總統的單邊主義的摒棄和軟硬權力並重的主張,哈佛大學教授、前美國助理國防部長約瑟夫·奈不無欣喜地說,“ 相信歐巴馬可能在使用美國的軟權力方面取得驚人的成就。” 對華政策不會偏離主流 美國的中國通們眾口一詞地認為,歐巴馬的對中國和亞洲政策不會偏離主流。根據蘭普頓的看法,在最近的七任美國總統中,尼克森、卡特、里根、柯林頓和小什在 其競選期間都曾呼籲要在對華政策上做重大改變,而其中主張更嚴厲對華政策的三位在當選之後就由於戰略需要、資源的限制或經濟利益而放棄了競選時提出的政策主張,他們是里根、柯林頓和小布希。他們的對華政策在很大程度上同前任的對華政策保持了一致性,因為他們發現自己的前任採取的是更為明智和務實的、也更為平衡的對華政策。 雖然迄今歐巴馬尚未形成具體的對華政策,但其亞洲政策和對華政策顧問大都有在政府中工作的經驗,而且他們對中國都有相當深刻的了解,都深知延續美國對華政 策主流的必要性和重要性,這一主流政策就是:為了美國的國家利益,美國應同中國建立良好、穩定、互信的外交關係。這些政策顧問中包括傑弗里·貝德、理察·布希、李凱南、戴維·蘭普頓等
人。歐巴馬對外政策方面的主要顧問之一傑弗里·貝德十分肯定地說,歐巴馬的對華政策將有很大的延續性,正如從尼克森總統以來的七位美國總統政策的相似性要大於差異性。 歐巴馬政府一定會全面審查各個領域裡的對華政策,包括中美戰略經濟對話。關於中美經濟戰略對話,2007年歐巴馬在總的原則方面做過一些正面評論,表示繼續進行戰略經濟對話是“一個好主意”。據分析,中美之間的戰略經濟對話會繼續進行,因為考慮到中國如此龐大和重要,繼續進行高層次對話是非常必要的,況且,未來國際體系和國際局勢的穩定將依賴於大國在重大問題上的合作。
在貿易政策方面,由於民主黨同工會的密切關係,以及工會在大選中對歐巴馬給予的巨大支持,歐巴馬一定會傾聽工會的意見,也會比共和黨政府更加強調勞工權 利。但是歐巴馬的貿易政策不一定會是保護主義的,這不僅是因為歐巴馬的主要經濟顧問都是自由主義的國際主義者,例如羅伯特·魯賓,而且因為歐巴馬本人相信,貿易壁壘是有害的,只有自由貿易才能使美國的經濟更具競爭力。副總統拜登的主要助手簡努齊認為,中美在貿易方面已經形成了良好的機制,民主黨將套用這一機制,不過可能會對中國有更多的批評。 新一屆美國政府對華政策可能發生的另一個變化是人權政策方面的變化。據說,迄今為止歐巴馬還沒有就人權問題作過演講。但是 們不能忘記,人權問題自卡特政 府以來從來沒有從美國的外交議事日程上消失過,而且,民主黨歷來比共和黨更加重視國際人權。因此,在人權問題上,歐巴馬政府可能會對中國有更多的批評。不過簡努齊曾評論道,下面一段話反映了美國當前對中國的人權政策:“在人權方面 們的注意力集中在中國做了什麼,而不是集中在中國是什麼樣的制度。”
除美國的極端保守主義者之外,美國朝野都一致認為,美國政府現行的對台政策是明智的,這一政策應繼續下去。這也是歐巴馬的看法。5月20日歐巴馬在寫給馬英九獲選的祝賀信中說,他的當選和就職對於台灣人民、全世界的民主勢力、台灣海峽和西太平洋的和平與穩定是一個促進因素。他將支持美國的“一個中國”政策,遵循中美之間的三個聯合公報和美國的《對台灣關係法》;他也將支持馬英九與大陸建立更加密切關係的努力,並認為這些努力將為海峽兩岸更加穩定和可預料的關係打下基礎。另一方面,歐巴馬還表示美國將繼續向台灣提供用於自衛的必要的武器。這些都是現行布希政府對台灣政策的延續。 當然,美國總統的實際政策歷來都同他們在競選中的許諾或倡議有一定的差距,究竟歐巴馬政府未來的內外政策會是怎樣的, 們還需觀看他的實際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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