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源 與“缸中之腦”假想相似的最早記錄,是中國古代的“
莊周夢蝶 ”。《
莊子 ·齊物論》記載:“昔者
莊周 夢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戚戚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蝴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就是說,從前,莊周夢見自己變成了蝴蝶,感到無限的自由舒暢,竟然忘記了自己是莊周。醒後驚惶地發現自己是莊周,卻又不知是莊周夢見自己變成了蝴蝶呢,還是蝴蝶夢見自己變成了莊周?這就是他物與自我的交合變化。這個看似荒謬的故事顯示了莊子不同凡俗的思維方式,以及其超越常人的精神與生命境界的思維。
缸中之腦(英語:Brain in a vat),又稱桶中之腦(brain in a jar),是
知識論 中的一個
思想實驗 ,由
哲學家 希拉蕊·普特南 在《理性、真理和歷史》(Reason, Truth, and History)一書中提出。
實驗的基礎是人所體驗到的一切最終都要在大腦中轉化為
神經信號 。假設一個瘋子科學家、機器或其他任何意識將一個
大腦 從人體取出,放入一個裝有營養液的缸里維持著它的生理活性,
超級計算機 通過
神經末梢 向大腦傳遞和原來一樣的各種神經電信號,並對於大腦發出的信號給予和平時一樣的信號反饋,則大腦所體驗到的世界其實是計算機製造的一種
虛擬現實 ,則此大腦能否意識到自己生活在
虛擬現實 之中?
這個思想實驗常被引用來論證一些哲學,如
知識論 、
懷疑論 、
唯我論 和
主觀唯心主義 。一個簡單的論證如下:因為缸中之腦和頭顱中的大腦接收一模一樣的信號,而且這是他唯一和環境交流的方式,從大腦中角度來說,它完全無法確定自己是顱中之腦還是缸中之腦。如果是前者,那它的想法是正確的,他確實走在大街上或者在划船。如果是後者,那它就是錯誤的,它並沒有在走路或划船,只是接收到了相同的電信號而已。一個大腦無法知道自己是在顱中還是缸中,因此這世間的一切可能都是虛假的、虛妄的。那么什麼是真實?
從生物學的角度講,個體對於客觀存在的認知或判別取決於他所接收的刺激,假設缸中腦生成一系列“測試用”反套用於檢測自身的認知,同時“系統”又能及時給予相應的刺激作為回應,此時問題的結症就不在於缸中腦對於世界的認知,而在於“觀察者”自身對於世界的認知。自身存在的客觀性被質疑,在一個完全由“刺激”創造的“意識世界”中將形成一個悖論。
《
異次元駭客 》:人類可以通過網路上載與下載人格,並且可以成功與多重數據世界中的平行角色進行人格互換。同時,本身作為數據世界中人格的平行角色亦會覺醒
《空之境界》矛盾螺旋 小川公寓魔術工房
《shelter》中父親將女兒的思維接入電腦 理論基礎 世界著名的腦神經學鼻祖威爾德·格瑞夫斯·彭菲爾德(Dr. Wilder Graves Penfield,1891-1976 ,美國著名腦神經科專家)在20世紀中期,對高級大腦活動做了深入研究。
他用電流刺激
大腦皮層 的不同部位,試圖減輕像
精神運動性癲癇 這類疾病症狀。受試者主訴有一點片斷的回憶,嗅到以往聞到的氣味,聽到一種聲音,看到一種顏色,這一切都是由大腦內特定部位的微量電流刺激引起的。他發現,刺激大腦皮質的某些區域時,往事的記憶就會好像歷歷在目於我們的腦海中,仿佛錄像帶的放映,具備了事件原始場景的所有聲音和情緒。似乎發生在我們生長過程中的每一件事,包括無數我們以為已經遺忘的時刻,都已經被記錄和保存下來了。這種電刺激大腦的右側
顳葉 引起患者對往事的記憶的現象稱為“倒敘”(flashback)。通過對癲癇病人病灶觀察所積累的大量資料,彭菲爾德在1954年提出了“中央腦系統學說”。這一學說認為:顳葉和間腦的環路是人類記憶的主要區域。這一區域像一個錄音錄象裝置,把人的全部經歷毫無遺漏地記錄下來,這種記錄雖然在大多數情況下未被人主觀意識到,但它的確是客觀地實現了。因此,對這一區域施加特殊的刺激時,一些在通常情況下根本無法回憶的往事便被回憶起來。
有一種觀點認為,彭菲爾德醫生的發現意味著,人的記憶被存儲在
大腦皮質 中,並且可以被腦電流或者外部電流所激發。這為科學幻想提供了大量素材。
而另一種觀點認為,根據自然界內外因對事物自身的影響的規律,人腦的思維性運動是其自身內因的運動生成的;換句話說,是
量子論 中,低級運動形式的微觀物質的不確定性在高級運動形式的人的意識中的體現,故思維的運動與客觀物質界有著天然的聯繫,且思維的運動(包括物質決定意識,意識反應物質,以及意識的主觀能動性)是一個運動主體。因此,不屬於意識運動的外部刺激(諸如
腦震盪 、電刺激、非常音波影響等)只能夠是以外因對思維運動產生影響,而不是決定思維的運動,因而外部刺激對思維的影響,源於思維自有的不同運動類型,而外部刺激不過是使得思維運動的自身系統暫時
紊亂 ,以致產生了正在倒敘的錯覺而已。
啟示 ①直觀地,我們可以看出,“缸中之腦”的假設,是以現有的部分科學理論為基礎的。但是,這個問題的懷疑論本質可以藉由其他思想實驗來闡發,所以這個懷疑論本質上是和經驗科學無關的。比如,莊周夢蝶,
笛卡爾 的懷疑論,都指出了同樣的懷疑論,但兩者都沒有以現代科學作為基礎。
②當以承認“缸中之腦”為真來進行推理時,這個問題是無解的,那是因為當思考者這么做時,他將更有可能成真的依據來源投放到了“未知領域”,因而不論怎樣,人都無法徹底推翻這樣帶有
懷疑論 色彩的問題。
反駁 中文指代我們使用的語義學。中文指代在缸中之腦的世界中,那個悲慘的傢伙使用的語義學。
在中文語義學下,缸中之腦就是現實的缸,現實的腦和現實的聯繫。在中*文語義學下,缸*中之腦則是計算機給那個可憐人提供的無法區分正常語義學下的缸中之腦的經驗感覺中的缸和腦和聯繫。星號*是最重要的部分:“中文”指的是我們現實中使用的語義學,即“缸”會指向恰當的“缸中之腦”的缸,“腦”會指向恰當的腦來形成一個真值條件的事實。“中*文”,即中星文,則是缸中之腦的那個人使用的語義學,在那裡,
普特南 認定這個人的“缸”只指向計算機提供給他的感覺材料、這種感覺材料與我們現實中大腦獲悉的關於現實的“缸”的材料是等同的,而非現實的缸;同理,“腦”指代的也是這樣一種等同的感覺材料的腦,而非現實的腦。這樣,缸*中之腦,即缸星中之腦的真值條件便是感覺材料所構建起的事實。
1,我們表達的中文命題“我們是缸中之腦”的真值條件A是:我們是缸中之腦。
2,我們表達的中*文命題“我們是缸中之腦”的真值條件B是:我們是缸*中之腦。
3,如果我們是缸中之腦(滿足A),那么我們不是缸*中之腦(不滿足B)。
4,如果我們是缸中之腦,那么我們的表達“我們是缸中之腦”的真值條件是我們是缸*中之腦。
5,如果我們是缸中之腦,那么我們說的“我們是缸中之腦”便是假的。
6,如果我們不是缸中之腦,那么我們說的“我們是缸中之腦”自然是假的。
7,要么我們是缸中之腦,要么我們不是缸中之腦。
8,當我們說“我們是缸中之腦”,我們所說的是假的(真值條件對應的事實是假的)。
9,我們不是缸中之腦。
這個論證頗為囉嗦,其關鍵處在於3,如果我們是缸中之腦,那么我們不是計算機給我們的感覺材料的缸中的同樣是感覺材料的腦。
其餘的在我看都是廢話了。
如果上面的推理覺得繁瑣,可以看下面的推理(其實沒有基礎的話容易誤解)
Wright【1】還給出過一個簡單版的論證:
1,在我的語言中,詞“樹”指稱樹。
2,在缸中語言,詞“樹”並不指稱樹。
3,缸中語言不是我的語言。
4,我不是缸中之腦。
Brueckner【2】給出了一個更新的簡單版論證,用來迴避一些上面論證存在的問題。
1,如果我的詞“樹”指稱,那么它指稱樹。
2,如果我是缸中之腦,那么不是這種情況:如果我的詞“樹”指稱,那么它指稱樹。
3,我不是缸中之腦。
簡單論證與之前的複雜論證的概念是相似的。
【1】Wright, C., 1992, “On Putnam's Proof That We Are Not Brains-in-a-Vat”, Proceedings of the Aristotelian Society, 92: 67–94. 【2】Brueckner, A., 2004, “Johnsen on Brains in Vats”, Philosophical Studies, 129(3): 435–4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