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會真詩

《續會真詩》是唐代詩人元稹作品。描寫張生與崔鶯鶯戀愛,後來又將她遺棄的故事。文筆優美,描述生動,於敘事中注意刻畫人物性格和心理,較好地塑造了崔鶯鶯的形象。既寫出了這位封建家庭大家閨秀對封建禮教的反叛,又寫出了她性格中軟弱的一面,有血有肉,異常鮮明。

基本介紹

作品原文,作品韻譯,作品鑑賞,作者簡介,

作品原文

微月透簾櫳,螢光度碧空。遙天初縹緲,低樹漸蔥蘢
龍吹過庭竹,鸞歌拂井桐。羅綃垂薄霧,環佩響輕風。
絳節金母,雲心捧玉童。更深人悄悄,晨會雨濛濛
珠瑩光文履,花明隱繡櫳。寶釵行彩鳳,羅帔掩丹虹。
言自瑤華浦,將朝碧帝宮。因游李城北,偶向宋家東。
戲調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蟬影動,回步玉塵蒙。
轉面流花雪,登床抱綺叢。鴛鴦交頸舞,翡翠合歡籠。
眉黛羞頻聚,朱唇暖更融。氣清蘭蕊馥,膚潤玉肌豐。
無力慵移腕,多嬌愛斂躬。汗光珠點點,發亂綠松松。
方喜千年會,俄聞五夜窮。留連時有限,繾綣意難終。
慢臉含愁態,芳詞誓素衷。贈環明運合,留結表心同。
啼粉流清鏡,殘燈繞暗蟲。華光猶冉冉,旭日漸曈曈
警乘還歸洛,吹簫亦上嵩。衣香猶染麝,枕膩尚殘紅。
冪冪臨塘草,飄飄思渚蓬。素琴鳴怨鶴,清漢望歸鴻
海闊誠難度,天高不易沖。行雲無處所,蕭史在樓中。

作品韻譯

微微月光透簾櫳,閃閃螢光穿碧空。遠方天色始縹緲,低處樹影已蔥蘢。
風吹庭竹龍吟起,鳥鳴井桐鸞聲同。羅綃飄拂垂薄霧,環佩叮咚響輕風。
仙人儀仗隨王母,雲靄迷漫擁仙童。夜深歡會靜悄悄,清晨晤別爾蒙蒙。
鞋面刺縝珠光閃,褲上印花紋樣隆。瓊玉寶釵似彩鳳,綾羅披肩若彩虹。
說是來自瑤華浦,將要朝拜碧玉官。因游東都洛城北,偶往宋玉鄰家東。
戲弄初時微拒絕,溫柔情意已暗通。低頭鬢髮蟬翼動,回身輕步玉慶蒙。
轉側顏面花雪貌,登床抱入綺羅叢。鴛鴦交頸翩翩舞,翡翠交歡在一籠。
眉黛含羞局凝聚,唇紅暖意更沖融。氣息清香花蕊發,皮膚溫潤玉肌豐。
無力卷將臂腕動,多嬌愛把柔軀躬。汗流如珠點點滴,發亂蓬山綠蔥蔥。
方喜迎得千年會,忽聽已打五更鐘。留連時刻心有恨,繾綣情深意難終。
慵懶臉色含愁態,芬芳詞語誓心衷。贈環比喻命運共,留結表示心事同。
淚流妝粉宵對鏡,殘燈遠處飛暗蟲。蠟燭光搖仍苒苒,旭日東升漸瞳朧。
乘鶩回到洛水去,吹簫飛登中嶽嵩。衣香猶如染香麝,枕膩尚留胭脂紅。
妾心愁如塘中草,君身飄流類轉蓬。素琴彈奏別鶴操。仰首天漢盼歸鴻。
大海遼闊實難渡,青天高遠不易沖。行雲歡會無處所,空留簫史在樓中。

作品鑑賞

這首詩可以分為六段,第一段六韻十二句。前四句寫色漸晚,蔥蘢二字在這裡恐怕應當解作朦朧,中四句寫在井桐庭竹聲中,有一個美人,穿薄霧似的輕綃之衣,正在走過來,身上懸掛的環佩在風中戛響著。龍吹、鸞歌,都是形容風聲。羅綃二句是轉折句,從寫景過渡到寫人。後四句將金母玉童比喻那個美人。金母即西王母,她出來時有霓旌降節簇擁著。這裡是指婢女紅娘隨侍而來。“雲心”句也是同樣的含意,但不知用什麼典故。“更深”二句寫美人來去的時間,也是“夜半來,天明去”之意。不過按照全詩敘述次序,這裡似乎不應當講到天明的事。我懷疑“晨會”二字可能有誤。
第二段四韻八句。前四句描寫美人的衣履釵帔,後四句是敘述語。用一個“言”字,即等於“她說”。詩人把這個美人比之為洛妃。她自己說:從瑤華浦來,本想到天宮去朝見青帝,因為中途經過洛陽城北,卻想不到偶然走到宋玉家的東鄰來了。這最後一句又是用了宋玉的《登徒子賦》的典故。這四句都是用形象語來表達,總的意義是說:她本想到佛殿上去焚香禮佛,卻不意誤走到西廂來了。
第三段四韻八句,敘述張生調戲成功。那美人始而微拒,繼而柔情暗通。低鬟、回步二句形容她心理躊躇不決。最後卻是轉面登床,成就了交頸合歡的私情。
第四段四韻八句,描寫交頸合歡時的美人姿態,從來詩人,不敢公然賦詠男女陰私之事,《玉台新詠》以宮體艷詩著名,也沒有這樣的作品。元稹這一段詩,真是杜牧所痛斥的“淫言媒語”,維護封建禮教者,當然要說他是名教罪人。主張典雅文學者,也以為這些詩句太粗俗下流。但是客觀現實既已存在,有了元稹的先倒,後世就只會變本加厲。以《鶯鴦傳》為題材的《西廂記》傳奇,在張生與鶯鶯幽會的這一場曲文,寫得比詩句更為淫褻。自此以後,中國文學中出現了專以描寫色情為題材的小說、戲劇和詩歌。始作俑者不能不推元稹。  
第五段六韻十二句,寫幽歡未足,天已黎明。雙方海誓山盟,並互相贈送禮物,表明同命同心的永久的愛情。 
第六段六韻十二句寫美人去後,衣裳上還沾染她的香氣,枕上還留著她的脂粉。自己感到孤獨,如臨塘之草,思渚之蓬,沒有歸宿之處,彈琴則發出怨鶴之聲;仰望太空,但見歸鴻飛逝。想到自己與美人的居處,竟像海闊天高,不易接近。美人如行雲飄去,不知何往,而自己卻像簫史那樣,獨居樓中,不能得到弄玉為伴侶。弄玉是神話中秦穆王的愛女。簫史是一個善吹簫的青年。他吹起簫來,引來了一隻風凰,簫史和弄玉公主一起乘在鳳凰背上,上升成仙。這裡是變用這個典故,說簫史沒有得到弄玉,而仍在樓中。元稹把這首詩寫進了《鶯鶯傳》中,這篇傳奇文和這首艷詩就傳誦於世。他的朋友李紳又為這篇傳奇配上了一首《鶯鶯歌》,成為當時正在流行的一種說唱文學形式,白居易作了《長恨歌》,陳鴻又作了《長恨歌傳》。沈亞之作《馮燕傳》,司空圖作《馮燕歌》。白行簡作《李娃傳》,元稹就作《李娃行》(已佚)。這都是同時的文學現象。有歌則配一篇傳,有傳則配一篇歌,顯然可知這是民間說唱文學的需要。傳的部分是說白,歌的部分是唱詞。這種文學形式可能是受了佛教文學變文的影響,因為變文也是一段講說,一段歌贊的說唱文體。

作者簡介

元稹,字微之,河南河內人。生於唐大曆十四年(公元七七九年),死於大和五年(公元八三一年)。他八歲喪父,十五歲以明兩經擢第。二十一歲初仕河中府,二十五歲登書判拔萃科,授秘書省校書郎。二十八歲列才識兼茂明於體用科第一名,授左拾遺。母鄭賢而文,親授書傳。舉明經書判入等,補校書郎。元和初,應制策第一。元和四年(公元八零九年)為監察御史。因觸犯宦官權貴,次年貶江陵府士曹參軍。後歷通州司馬、虢州長史。元和十四年任膳部員外郎。次年靠宦官崔潭峻援引,擢祠部郎中、知制誥。長慶元年(公元八二一年)遷中書舍人,充翰林院承旨。次年,居相位三月,出為同州刺史、浙東觀察使。大和三年(公元八二九年)為尚書左丞,五年,逝於武昌軍節度使任上。年五十三卒,贈尚書右僕射。稹自少與白居易倡和,當時言詩者稱“元白”,號為“元和體”。其詩辭淺意哀,仿佛孤鳳悲吟,極為扣人心扉,動人肺腑。元稹的創作,以詩成就最大。與白居易齊名,並稱元白,同為新樂府運動倡導者。
元稹元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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