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谷稔

繆谷稔

繆谷稔(1905—1944),江蘇江陰人,1927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28年9月任共青團武進縣委書記,1932年6月因叛徒告密,被捕入獄,後經營救出獄。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後,繆谷稔在上海以商會高級職員身份為掩護,多次把醫藥用品運往抗日根據地。1940年秋,黨組織決定由他保管中共中央撤離上海時留下的中央文庫,共兩萬多份檔案,包括從中國共產黨創建起至1933年中共中央撤離上海為止的許多重要檔案檔案,這些檔案被稱為中央秘密文庫,繆谷稔想盡各種辦法保護好這批檔案,直到1942年因病情惡化,任務不得不轉交他人。1944年,繆谷稔因病逝世。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繆谷稔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族
  • 出生日期:1905年
  • 逝世日期:1944年
  • 出生地:江蘇江陰
繆谷稔,江蘇江陰人,是一位長期從事中共地下情報工作的無名英雄。繆谷稔二三十年代在家鄉江陰和常州、武進一帶進行革命活動,盧溝橋事變後由惲逸群介紹到上海,以市商會職員、市商校教員身份為掩護,參與中央特科領導的情報系統工作。當時繆谷稔主要負責以護送進步青年去蘇北抗日革命根據地、籌措款項購置藥品和軍需物品秘密運往蘇北等工作,1940年起,他接受了新的特殊任務保管和衛護中央秘密文庫。
1940年秋季的一天下午,繆谷稔按秘密交通員通知,一路機警地來到英租界康腦脫路(今康定路)的一處地下聯絡站,去會見新的領導和接受新的任務。這是生生里小弄深處的一幢石庫門樓屋,曾是我黨地下工作者的住地,他曾多次到過這裡,還曾與抗戰初期澄西“江抗”的老戰友劉釗、鄭文道等一起在這裡秘密開過會。今天,當繆谷稔剛跨入院內,樓上亭子間迅即下來一人,緊緊握住他的雙手,連說:“老繆,您好!您好!”繆谷稔定睛一瞧,原來是並肩戰鬥過多年的吳成方。
繆谷稔知道,吳成方一直是上海地下黨情報系統的負責人之一,現在,他歸吳成方領導,想必有新的使命。他倆快步上樓,登上三層那狹窄的閣樓坐定後,吳成方開門見山地向他交代了任務:組織決定,將上海地下黨情報系統掌握的中央“秘密文庫”,交由繆谷稔專職負責守護、管理。原來,這個“秘密文庫”是黨中央1933年從上海撤往蘇區時留下的,已經過多任保管者的默默守護,至今始終完好地掌握在上海地下黨情報系統手中。1939年,前任保管人陳為人因病難以勝任,組織上決定由劉釗來接替,地址就選在康腦脫路生生里這幢石庫門屋的閣樓上。不久,劉釗又奉命調往蘇北工作,臨行前吳成方要劉釗物色接替人員,劉釗就提議為人淳樸、辦事沉穩的繆谷稔,這才有了今天吳成方、繆谷稔兩位戰友的會晤。吳成方臨別前拉住繆谷稔的手,低聲告訴他:“今後我倆之間的聯繫,由你的‘老搭檔’小鄭擔任。”繆谷稔聽說由他的“江抗”戰友鄭文道負責聯絡,立表同意。最後,吳成方指著閣樓壁角四隻大皮箱,語重心長地說:“老繆,這裡面的兩萬餘份中央檔案,是黨的珍寶,我們共產黨人要像愛護自己的生命那樣愛護它、保護它!”平時處事低調、沉默寡言的繆谷稔連連點頭,答道:“老吳同志,請你放心,我一定將它衛護好!”就從這天起,繆谷稔開始了秘密戰線上一場新的戰鬥。用生命和鮮血去衛護中央“秘密文庫”。自此,身穿長衫的繆谷稔每天夾著包袱,以帳房先生的模樣,去生生里那幢石庫房“上班”,實際是在三層閣樓里,翻檢、整理那一箱箱的檔案。一天,繆谷稔在整理檔案箱的時候,發現了前任守護者陳為人手書的《開箱必讀》,上面詳細列出了經其查閱、整理的中央“秘密文庫”全部目錄,這使繆谷稔受到啟發,於是,他像陳為人一樣,在翻閱箱內一捆捆檔案時,將內容分門別類,記錄有序,以備有關領導要求查詢檔案時,能及時提供出處。同時,為保證檔案完好無損,每逢大好晴天,他就一捆捆搬到涼台上去翻曬,以防霉爛、蟲蛀、鼠咬。
繆谷稔長期從事作情報聯絡工作,接觸的人比較多,熟悉的人常會去新閘路金家巷嘉運坊他家拜訪。一天,他的妻子陳麗文急沖沖從嘉運坊趕到生生里,告訴丈夫有個人在家裡等他回去。妻子還說,此人長臉尖嘴,記得以前到過我們家。繆谷稔聽後警覺起來,心裡明白此人是誰,就說:“麗文,你趕快回去對那人說,沒有找到我,讓他離開。”當晚回到家裡,繆谷稔對家人說:“你們要當心,今天來的那個人已經叛變了。今後碰到來人找我,講話要當心!”一連幾天,繆谷稔警惕性很高,無論出入嘉運坊,還是生生里,十分小心四周是否有跟蹤的陌生人,感到安全後再進門入戶。
繆谷稔在專門負責保管中央“秘密文庫”後,仍然擔負著一部分蘇北新四軍急需藥品的聯繫和運送工作。一次,他去南市一處繁華地段的協群百貨公司,那裡是蘇北新四軍與上海地下黨的一個聯絡點,他準備去向一位顧姓職員詢問最近有無蘇北方面的購貨信函。他像往常一樣走出巷子,直往那三開間門面的協群百貨公司走去,冷不防公司門店經理迎面趕來塞給他一張紙條,馬上轉身返回商店。繆谷稔心知有情況,折回巷內打開紙條,上寫:“顧已出事,速離。”正在此時,從對面大路上奔來五六個持槍的日軍憲兵直撲店堂。原來,店裡的那位顧姓職員已經被捕,受刑招供,因而日寇趕來搜查,幸虧經理冒險送信,才使繆谷稔躲過一劫。還有一次,交通員小鄭急沖衝來到生生里石庫門樓上,告訴繆谷稔:“以前曾負責與你聯繫的交通員小陳被捕了。領導關照你考慮一下,是否將‘秘密文庫’暫時搬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繆谷稔想,小陳是上海地下黨情報系統的一員,過去雖然負責與自己聯繫,但並不清楚、也從沒有接觸過中央“秘密文庫”的人和事,便說道:“看看動靜再說!”第三天,小鄭又來到生生里傳遞信息,說:“小陳堅貞不屈,前天坐在日本憲兵司令部的電刑椅上就是堅不招供,最後被電刑活活折磨而死。”繆谷稔聽後雙眼含著淚花,指著那一箱箱檔案對小鄭說:“我們就要像小陳那樣,誓死也要衛護好這個‘寶庫’,決不能有半點閃失!”
就在那次協群百貨公司事件以後,日軍憲兵巡邏隊常常出現在康腦脫路一帶,有時甚至還出其不意地突擊搜查民房。生生里那幢石庫房,因為不時有地下交通員來往,引起房東疑慮,藉口自用,向繆谷稔提出要收回房屋。繆谷稔對此表示理解,但要求房東寬限一點時日,讓他尋找到合適的房屋再搬遷。他想到,自己所住的新閘路1839號金家巷嘉運坊那三層閣樓,地處遠郊,附近多為簡陋民房,居民誠樸厚道,不引人注目,同房東相處得又很好,將秘密文庫搬遷到自己家中,相對說還比較安全。於是,他急忙通過交通員把搬遷“文庫”事向地下黨領導匯報,吳成方很快同意了老繆提出的搬遷方案。
繆谷稔所住的那間三層閣樓並不寬敞,不過二三十平方米,卻住著大小5口人。妻子陳麗文,浙江嘉興人,稍有文化,原是繅絲工人,知道丈夫從事秘黨工作,一直支持他,幫助接待來訪的地下同志。大女兒十二三歲,正在讀國中,很懂事,已能幫助父親做事;二兒子八九歲,剛入國小讀書;小女兒才四五歲。繆谷稔自從負責守護生生里中央“秘密文庫”以來,每天早出晚歸,工作辛苦,生活儉樸,逢到雨天,赤腳來去,時常受寒,結果積勞成疾,身患肺病。面對這種現狀,陳麗文只能辭掉工作,在家料理家務。當領導同意將“秘密文庫”搬到繆谷稔家後,他把4大箱2萬餘份檔案分裝在7隻小一點的箱子裡,以便於搬運。在搬運過程中,為了避人耳目,他打扮成商人,把少量家具、物品,尤其是衣被等物裹上花布包袱,公開在白天搬運,而秘密檔案則選在晚上,雇黃包車拖到嘉運坊。有時體力實在不行,他便叫大女兒隨行,以便幫助抬運檔案。一連幾夜,繆谷稔終於將生生里的中央“秘密文庫”安全遷運至嘉運坊自己家中,共有3隻木箱,4隻藤條箱,被堆放在閣樓牆角,上面蓋著花布包袱,看上去好象下面都是衣被物品。至此,繆谷稔瘦削而疲憊的臉上,露出了半個月來第一次笑容,他指著牆角那堆“物品”深情地對家人說:“連累你們辛苦了。要明白這7大箱內裝的都是十分要緊的東西,千萬要當心!”由於連日的操持勞累和擔驚受嚇,繆谷稔咳嗽不止,有時伴有寒熱。然而,他依舊每天關注著那一箱箱黨的秘密檔案,繼續進行清理、登記、編目、標籤等工作。
自從把中央文庫搬遷到家中以後,繆谷稔不用像往常去生生里那樣早出晚歸了,有了更多的時間翻查整理檔案。每當天氣晴朗,他就翻曬那一疊疊檔案,陳麗文坐在涼台上一邊手納鞋底,一邊朝下觀看動靜,大女兒則幫助搬運父親所說的這些 “小人書”。繆谷稔日夜和“秘密文庫”在一起,真成了“文庫”的貼身守護者。繆谷稔是很重感情的人。一天,他獲知由他發展入黨的一名蘇北響水學生小李病得很重,希望見一下繆老師,小李也是上海地下黨情報系統人員,患的是肺結核病。繆谷稔聞訊當即趕到小李家,小李已呈昏迷狀態。他貼著小李耳朵高聲告訴小李:“我繆老師來了!”小李睜開眼,斷斷續續地把所知情況向繆老師、他認為也是向黨組織作了最後一次匯報。這對繆谷稔觸動很大,迅速將小李的匯報內容轉告組織;同時,決心要像小李那樣把黨的工作永記心間,守衛好黨的秘密檔案。1941年冬季的一個晴天,繆谷稔看到前一陣連續陰雨,怕檔案受潮發霉,就強扶病體與大女兒一起把檔案搬到涼台上翻曬透風。這時有一捆吊放在亭子間梁下的資料,因吊繩年久朽爛,突然下落,砸中繆谷稔胸部,當場咯血不止,致其肺病更加嚴重。但他仍堅持一連幾天,每天上午抓緊晴好天氣翻曬檔案,傍晚前再一一藏入箱中。
就在繆谷稔被砸傷胸部不久,吳成方突然來到嘉運坊,進屋就低聲向繆谷稔說:“小鄭被日本憲兵隊抓去了,昨天受過刑,他是我倆之間的交通員,知道中央‘秘密文庫’的事!”吳成方瞧了瞧坐在外面涼台上望風的老繆妻子,又說:“從安全著想,‘文庫’一定得趕快搬遷!”繆谷稔沉默不語,沒有立即接話。他腦海里迅速浮現出鄭文道英俊堅毅的形象。小鄭是廣東人,原是同濟大學學生,思想一貫追求進步,靠攏中國共產黨。1938年初,鄭文道和劉釗一道由繆谷稔陪同去江陰澄西梅光迪抗日游擊隊工作,後鄭文道經中央特科何克希審查批准,由劉釗介紹入黨。1938年9月,小鄭奉命回上海從事秘黨工作,直至這次被捕……想到這裡,繆谷稔向吳成方說:“將文庫搬遷到更安全的地方,我完全同意。但是,小鄭這個人我了解,他對黨忠誠堅貞,應該不會出事!”沒幾天,地下聯絡站派人告訴繆谷稔:鄭文道同志被捕後,先是從日軍憲兵隊的囚車上跳車自殺未果。被日寇搶救成活,押送至憲兵司令部進行嚴刑拷打,逼他招供,小鄭又趁敵不備,再次跳樓身亡,用生命和鮮血保守了黨的機密。繆谷稔聽了連聲說:“我們保管中央‘秘密文庫’的人,就要像小鄭、小陳、小李等同志那樣,把黨的機密視同生命,至死衛護,絕不能出問題!”1942年7月,繆谷稔臥床不起,病情日趨嚴重。上海地下黨組織決定把保管中央“秘密文庫”的任務,轉交給同是情報系統的青年黨員陳來生。繆谷稔接到指令後,支撐著病弱的身體,在家人協助下,一連幾天將檔案重新進行整理、包裝,把7大箱檔案分成20多箱,並囑陳麗文趕製包袱,包在一隻只箱子上,讓檔案箱轉運時更加隱蔽。在中共上海地下黨組織的精心安排和新、老兩位“文庫”保管人陳來生、繆谷稔的努力配合下,秘密文庫的20多箱2萬多份檔案,終於由嘉運坊順利轉移到新址庚慶里過街樓陳來生的妻弟家中。繆谷稔為守護中央秘密文庫而耗盡心血。1943年夏,因病返回江陰申港老家休養。1944年10月10日,因病情惡化,與世長辭,年僅39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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