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作者洪謙。《維也納學派的哲學》原稱《維也納學派哲學》。本書系統、扼要地介紹與評述了維也納學派的理論原則和思想方法,還闡發了該學派對傳統形上學問題的基本觀點。本書系統全面地介紹維也納學派的思想。洪謙介紹了維也納學派的科學觀、哲學觀、科學世界觀和內部爭鬥,分析批判了傳統的形上學、康德的先天論、現象論和精神科學派,馬赫的實證派,為邏輯經驗論在中國的傳播奠定了基礎。
哲學流派
20世紀30~50年代流行於西方的一個
哲學流派。又稱新實證主義、邏輯經驗主義。其核心是維也納學派。此外,以德國哲學家H.賴興巴赫為首的柏林學派,以波蘭的A.塔爾斯基為首的華沙學派,以及英國的A.艾耶爾等人的觀點和理論,都屬於邏輯實證主義的範圍。邏輯實證主義的基本觀點大體可概括為:①把哲學的任務歸結為對知識進行邏輯分析,特別是對科學語言進行分析。②堅持分析命題和綜合命題的區分,強調通過對語言的邏輯分析以消滅形上學。③強調一切綜合命題都以經驗為基礎,提出可證實性或可檢驗性和可確認性原則。④主張物理語言是科學的普遍語言,試圖把一切經驗科學還原為物理科學,實現科學的統一。
維也納學派
維也納學派(英語:ViennaCircle,德語:WienerKreis)是1920年代發源於維也納的一個哲學學派。其成員主要包括石里克、卡奈普、紐拉特、費格爾、漢恩、伯格曼、弗蘭克、韋斯曼、哥德爾等。他們多是當時歐洲的物理學家、數學家和邏輯學家。他們關注當時自然科學發展成果(如數學基礎論、相對論與量子力學),並嘗試在此基礎上去探討哲學和科學方法論等問題。受19世紀以來德國實證主義傳統影響,加上在維根斯坦《邏輯哲學論》啟示下,維也納學派提出了一系列有別傳統的見解。大致來說,他們的(除歌德爾)中心主張有兩點:一,拒絕形上學,認為經驗是知識唯一可靠來源;二,只有通過運用邏輯分析的方法,才可最終解決傳統哲學問題。維也納學派與思想相近學者(如德國的柏林學派與波蘭華沙學派)相聯繫,而逐漸發展成為聲勢浩大的邏輯實證主義運動。然而,隨著30年代納粹在歐洲興起,不少重要成員被迫逃亡海外。1933年漢恩病逝,1936年石里克遇刺身亡,維也納學派最終解散。儘管如此,邏輯實證主義思想卻在英美廣泛傳播。至今分析哲學已成為英語世界的主流。
維也納學派三傑
石里克 石里克(MoritzSchlick,1882-1936)。提起二十世紀的哲學,恐怕沒有人會忽略維也納學派的巨大歷史作用的,它所倡導的邏輯實證主義從任何一個意義上說,都是二十世紀哲學的革命,就是在今天,分析哲學仍然是英美的主流哲學,由此可見這個學派在哲學史中的重要地位。說到維也納學派,不能不提到它的創始人石里克教授。正是由於他1922年到維也納大學接任哲學教授,才有了歷史上赫赫有名維也納學派。對於他的哲學觀點,我這裡不想過多的介紹,只想說明兩點感想:其一,一個學派的成功關鍵靠什麼?其二,如何維持一個學派的繁榮與發展?之所以提這兩個感想,實在是由於國內哲學的嚴重不發展的現實所引發的。在我看來,一個學派成功的關鍵在於有一個傑出的領導者,這個領導者必須具有一種敏銳的學識、民主的學術作風以及優秀的組織才能,只有這三者匯集一身,一個學派才有了出現的可能性。客觀地說石里克恰恰具備了這三個條件,所以維也納學派的出現也就是一種必然了。至於第二點,那就是要求領導者能夠對整個學科的發展有一個清醒的認識,這樣一個學派的發展方向才能準確定位,而石里克恰恰抓住了哲學發展的一個方向,那就是在科技時代如何改革哲學,使之適應於時代發展的需要,在當時就是堅決清除傳統的形上學。為了完成這個目標需要一些志同道合者的支持,而石里克的人格魅力充當了這個重任,他先後團結了一大批年輕有為的哲學家和有哲學興趣的科學家,這樣,一個學派發展所需要的兩個最重要的條件都具備了,學派的蓬勃發展也就是里所應當的事情了。遺憾的是36年6月22日,石里克被他的一個學生槍殺了(據卡爾納普介紹,是由於石里克沒有通過那個學生關於倫理學方面的論文所致),這樣無形中削弱了維也納學派的力量。值得一提的是我國哲學家洪謙(1909-1992)教授就是石里克的學生。聯想到我國的學者,即使有石里克的敏銳的才學,也由於缺少一種民主的風範,很難有所作為,這不能說不是國人的悲哀,今天北大的墮落,就是因為缺少蔡元培這樣的領導者,還用說更多的嗎?歷史上所有成功的學派,都需要一個傑出的領導者,再加上一個民主的學術風氣,之所以強調民主,是因為那是學術發展的土壤。
石里克
卡爾納普 卡爾納普。邏輯經驗主義能在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產生如此大的影響,應該說卡爾納普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這一點已經得到哲學史家的充分證明,對此,筆者不想過多的評論。我所感興趣的是他為什麼對哲學這么著迷,也許這個問題更能反映出卡爾納普的人格特徵,在這個沒有根基的浮華時代,我們需要讓自己的頭腦習慣於冷靜的思考,這樣我們或許會發現生活中已經出現的病灶。也許今天回顧一個哲學家的心路歷程,對於我們正確理解哲學是大有幫助的。卡爾納普的哲學的主要貢獻在於發展了邏輯的句法分析,並把這種方法不懈地貫徹到了語義學和語用學的層面,當今歐美流行的分析哲學可以說很大程度上就是源於他的工作。這可以看出他早年所受的影響,他是少數聽過弗雷恪邏輯課程的人,這也注定了他一生的研究旨趣。我們知道在上個世紀之交,正是人類文化劇烈變動的時代:自然科學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物理學革命的實現,極大地改變了人們的傳統世界觀,而面對這種文化的巨變,傳統哲學已經不能適應形式的發展,如何改變哲學的現狀就是當時哲學家首先需要考慮的問題。讓我感到震驚的是,卡爾納普在很年輕的時候就已經清晰地發現了和確立了自己一生的目標,而且尤其難能可貴的是,他一直把這個目標堅持到了生命的終點。其間,他為了更好地把這個目標完成下去,不斷地學習,不論遭遇到什麼樣的生活情景,這不是我們每個人都能做到的。從這個意義上說,卡爾納普是一個傑出的學者,也是優秀的哲學家。對照我們今天的哲學家,我們真的有些不好意思面對,因為對學問的執著與人品的磊落都是我們的哲學家所欠缺的。當納粹興起之際,他堅決表示了自己的否定意見,而沒有隨波逐流,以至於1936年遠走美國,可以說這是一個學者起碼的良知,反觀我們的學者,在大難來臨時,多是做違心之語(只要看一下文革時期我們的哲學家的著作,就可以對照出兩者之間對學問的態度的巨大分別),對於但是的處境,我們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原諒。因為我們不能把學者的責任等同於百姓,否則的話,學者也太容易當了!學者必須不畏時,不畏勢,以真理為最終的目標!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們需要一些真正的知識分子,來為我們的社會設定一種思想的高度,只有這樣我們才有可能阻止整個社會的全面世俗化,以及虛偽的泛濫,才能真正使每個人在社會中有所擔當,否則作為一個人是否太容易了呢?或者說,如果沒有一種高度和規則,我們還能擁有一個詞原本蘊涵的意義嗎?卡爾納普的代表作《世界的邏輯構造》(1928年)是一本很難讀的著作,但是由此也激發了我對真正學問的敬重,以及對默默從事這種寂寞工作的學者的敬仰。
卡爾納普
紐拉特 紐拉特。維也納學派之所以獲得世界性的聲譽,與它內部傑出的組織工作是分不開的,而一個高效率的組織工作是需要一個傑出的組織者的。後來的哲學史家公認,能夠把維也納學派成功推向世界的這個人就是紐拉特。如果可以做一個大膽的假設的話,我們可以說沒有紐拉特,就絕沒有維也納學派今天這個知名度和影響,然而歷史又是無情的,恰恰這個非常重要的人物,被學術界長期忽視,以至於以前我們對維也納學派的理解至少是片面的,然而歷史又是最公正的,在紐拉特逝世半個世紀後,人們開始重新認識紐拉特,這或許有些黑色幽默的味道。但是,畢竟我們開始懷念他了,這也許就是人生的意義所在。在維也納學派內部,紐拉特也是最為特殊的,因為他是唯一沒有教職的人,這同時也就意味著紐拉特的生計問題總是他必須時刻考慮的問題。紐拉特博士的傑出組織才能,與他的政治家的身份是吻合的,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的短時間內,他曾擔任過巴伐利亞中央經濟局主席,時間不長,這個革命性政府被鎮壓,他也被投入監獄,後來經友人的幫助得以出獄。至此以後,紐拉特開始從事學術工作,維也納學派的前身,第一個維也納學圈,就是由紐拉特和物理學家弗蘭克組織的,後來,這些人都匯集到石里克身邊,這就導致了維也納學派的興起,關於這點,我在其他文章中,有過詳細的描述,這裡不再贅述。紐拉特的貢獻主要集中在以下三點:1紐拉特的傑出組織工作,使這個新興的學派,很快獲得了廣泛的社會影響,給沉悶的歐洲哲學界帶來了一股革命的新風,不論當時人們贊成也好,反對也罷,沒有人可以忽視這個充滿生機的新興學派;2紐拉特倡導並堅決貫徹了邏輯經驗主義的主要思想,我們今天耳熟能詳的物理主義、統一科學運動等都是紐拉特最早倡議的,同時由於他的態度堅決和觀點的明確,使學派內部出現了以紐拉特和卡爾納普為代表的左翼和以石里克為代表的右翼;3紐拉特在石里克1936年去世後實際上獨立支撐起維也納學派維持穩定與發展的重任,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紐拉特還是把學派的思想堅決貫徹到實踐中去的唯一人。二戰爆發後,紐拉特從荷蘭的海牙坐船逃到倫敦,最後在1945年末在異鄉去世(洪謙教授在文章中,曾描述過在45年那個寒冷的冬天,他曾拜訪過扭拉特)。由於紐拉特還是一個非正統的馬克思主義者,他親眼目睹了戰後歐洲社會的不公與極度的貧富分化的現實,因而在經濟上堅決主張計畫的作用,這一點遭到了經濟學家哈耶克的堅決批判,可惜由於他的逝世,我們永遠沒有機會看到這場預計中的論戰了,這是人類思想史上的一個無法彌補的損失。我生也晚,無法親自聆聽先生的教誨,但是今天重溫紐拉特一生的意義在於,我們應該反問,中國當下的學術界,還有多少忠於真理的知識分子?在阻力面前,我們還有勇氣把一個真理義無返顧的堅持下去嗎?至少,我們應該有理由期盼他們的出現。今天中國的某些知識分子和商人一樣在追逐社會的資源以及竭力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他們在為別墅、洋房、存款努力迎合新的權貴階級,我們還能從他們身上找到真理閃現的靈光嗎?那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們在這個轉型時期,無形中失去了寶貴的話語權,他們以及我的父輩成了這片土地上讓人悲傷的沉默的大多數。突然憶起好象盧卡奇曾說,新的變革力量,不會在這種異化的知識分子中產生,於此,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了,也無話可說。
紐拉特
在這個平庸的時代,我們努力地平庸著,儘量讓思想在某個午後的屋宇中悄悄地甦醒,然後再慢慢地睡去。在喧囂的寂寞中,讓自己習慣貧乏或者麻木。也許在某個不經意的日子裡,我們會想起曾經念過的哲學書中有一個不甘於寂寞,然而卻又在寂寞中死去的哲學家,他的名字叫紐拉特,或許我們還有心情在酒後高喊一聲,紐拉特這個傢伙讓我的靈魂無法安然入睡!那一刻,我們突然理解了一個詞,最後的知識分子,它像最後的一片葉子般,在我們的記憶中落了。然後,我們在繁華的街巷中露出了沒有內容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