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浪漫主義指無視歷史發展規律,將中古經濟制度或小生產私有制度理想化,以對抗新興資本主義制度的一種經濟思潮。產生於19世紀初產業革命在西歐各國蓬勃展開時期。它分為兩種: 一是由於大機器生產排擠小生產,使小生產面臨崩潰的厄運,於是,在法國和瑞士這類小生產占多數的國度出現了代表小資產階級利益的幻想; 二是當時還是封建農奴制占統治地位的經濟落後國家的德國,資產階級力量薄弱,在其鄰國產業革命的衝擊下,出現了代表封建貴族利益的幻想。前者以瑞士的西斯蒙第為代表,後者以德國的亞當·繆勒為代表。它們共同的特徵是反對古典政治經濟學和經濟自由主義,主張國家對經濟生活進行干預,否認資本主義發展的進步本質,企圖建立一種實際上比資本主義社會還要落後的理想社會。由於考察的角度不同,它們對理想社會的認識也不同。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經濟浪漫主義
- 生於:19世紀初期
- 地點:法國和瑞士
- 代表:小生產者的思想感情和經濟要求
簡介,差別,
簡介
經濟浪漫主義產生於19世紀初期的法國和瑞士。代表了小生產者的思想感情和經濟要求。它從小生產者的破產和工人的貧困中看到了資本主義的矛盾和經濟危機的必然性,指出了資本主義制度下及其生產和分工的破壞作用,無產階級的貧困,生產無政府狀態,財產分配的極度不平衡,繼而否定資本主義是合理的自然制度。經濟浪漫主義主張,要消滅資本主義的矛盾,唯一的途徑是使現代社會重新回到理想化的小生產方式中去。認為中世紀宗法式的農業和行會手工業是最美好的生產方式。呼籲國家採取措施,在資本家和工人之間實現宗法式的合作關係,以求得財富分配的平等和實現普遍的社會福利。經濟浪漫主義儘管看到了資本主義制度下的各種矛盾,具有一定的歷史進步性,但由於它不懂得資本主義正是從小生產的的基礎上產生出來的,看不到資本主義大機器是代替中世紀小生產是歷史發展的必然,因此,最終只能流於空想。
在各種浪漫主義中,大概最政治上的浪漫主義值得警惕。在不已開發國家,政治上的浪漫主義常常表現為對“現代化”的不切實際的幻想,這種幻想加上鹵莽,就要惹出大麻煩。過去的伊朗,還有一些拉美國家都有這種教訓。
中國過去政治上的浪漫主義有一個表現,就是拿幾種產品的產量作為現代化的指標,然後很鹵莽地推動產量的提高。例如,鋼鐵可以造兵器,糧食可以安定國家,於是,鋼鐵和糧食的產量便成了趕上英國的指標。一度我們是很樂觀的,以至考慮糧食多了要讓農民多吃幾頓飯。這個浪漫主義過了頭,其後的災難在人類歷史上也不多見。現在我們的鋼產量上來了,早已超過了英國。我們也聰明了一些,再不拿鋼產量說事。但浪漫情懷卻有了更好的表現方式,那就是說我們要在一個不長的時間裡實現現代化。
既然講現代化,而且要在國際上去比較,那就承認了這樣幾個比較的內涵:第一,世界上的人民是相似的,是可以比較的,他們之間的差異不足以影響他們的共同追求。第二,各國人民的追求應該有最基本的一致性,也就是說,有他們共同的價值標準。在我看來,這些標準就是自由、民主、安全、健康和人與環境的和諧統一。第三,現代化不是少數人或幾個城市孤島的現代化,而是社會整體的現代化。例如,1300萬人的城市,如果拿其中900萬人的收入來計算有關指數,那恐怕是不行的。
公允而論,構成現代化內涵的這幾個方面,近二十年中國獲得了極大改善。中國人的自由與民主的程度比以往任何歷史時期都好。但是,我們和已開發國家相比,還有不少差距。實際上,就是已開發國家,在這幾個方面還遠不成熟,它們也在艱苦改革。
中國短期內的政治發展要超越已開發國家是很難的,鄧小平曾經對此有過論述。歐洲發展到這個程度,有它自己的歷史淵源,其中最重要的是歐洲社會的自治傳統。要兩方面來理解這個自治。一是各層次的政府的自治。歐洲的大帝國統治的時間要遠遠短於中國,而且也遠沒有遍及整個歐洲。後來有短時期的王權崛起,在西歐,時間最長的也就兩三百年吧,而且那王權的權威也小於中國的皇權。二是民間社會的自治。在蘇格蘭的傳統社會,一個貴族騎馬進入農田,哪怕這農田是自己的領地,也會遭到農民的噓聲,被農民趕走。Community(共同體)這個詞在西歐社會很有年頭,它反映了這種社會組織很早就是西歐社會結構的一個特徵。由於自治傳統根深蒂固,公共事務的處理通過協商來解決,並由此發展出民主的各種形式。民主制度給個人的活動留下了一定的自由空間,同時也要求法律對個人的約束成為普遍的社會規範。這一環套一環的制度內涵,不是一下兩下可以學來的。
中國人想現代化,另一個原因是想一掃幾百年國際戰爭中失敗的晦氣,讓自己強大起來,特別是軍事上強大起來。這完全可以理解。西歐人在幾百年前開始對歐洲以外的亞洲、非洲和美洲實行殖民擴張,以其軍事力量打遍世界,幾乎是所向披靡。用列寧的話來說,帝國主義把世界瓜分完畢了。我們常說,西歐的富麗堂皇的近代建築都是它們對外擴張、掠奪世界財富的結果,這話不是沒有道理。但我們的近代前輩何嘗不想如此。中華大帝國的地盤也曾經很大,但西歐人一來,我們就守不住了。研究世界戰爭的一位西方學者說,先進武器(特別是遠洋艦隊)、嚴格紀律和充分的後勤保障這三條,是西歐人戰爭制勝的三大秘訣,但滿清政府也沒有學到人家這個,所以我們沒有打過人家。學來這個東西的,在亞洲大概是日本。日本是個小國,先主要學西歐的皮毛(明治維新開始),後學西歐的制度(二戰以後),是能講得通的,但中國不行。所以,我們有李鴻章、左宗棠、張之洞那樣的一代風流人物也沒有救我們於水火之中。
把西方的戰爭優勢歸為先進武器、嚴格紀律和充分的後勤保障,這也只是看到了皮毛。深層的原因是,它們那個社會本來(至少在幾百年前)就有戰爭機器的性質——這是我後來讀書的一個體會。封建制度是瓜分戰爭勝利果實的一種制度,瓜分完畢,服務於戰爭的社會結構還是不倒。這個特點,在英國社會的歷史上表現很突出。從11世紀開始,英格蘭人保持戰爭的社會動員形態,連續4個世紀攻打周邊民族或國家,再後來才出擊歐洲之外的地方。但是,它們的這種戰爭機器,又是一個沒有常備軍的戰爭機器。而且,戰爭動員中的軍事權威恰恰與社會生活的其他方面的高度自治並行不悖。這種社會結構才造就了戰爭勝利的重要條件,因為這種結構有利於技術進步。一言以蔽之,戰爭的強勢來自社會的強勢,這也不是後進國家一下子可以學來的。
還有那種西方社會人與人之間的誠信往來,我們也不是一下子能學來的。我想起在哥拉斯哥街頭與一位福建偷渡客的談話。這個福建同胞幾年前偷渡至此,不能講英語。他靠賣一種自己發明的竹哨為生,每天進賬頗豐,還不納稅。他有一番抱負,要在英國掙大錢。他說,洋人頭腦簡單,好打交道,容易信任人,生意好做。他賣哨子,洋人從來不試一試就買走,原因呢,是洋人怕在試哨子的時候吵別人。但他不停地吹哨,吸引顧客。他更深的體會是,不管那個國家的人,只要在這裡住久了,也會變得頭腦簡單。這為老兄不怕自己頭腦簡單,蠻有信心地要大掙頭腦簡單的英國人的錢。其實,這福建老兄講的實際上是英國人彼此之間的信任,他也懂這一點。比較起來,我們的高樓大廈、洋派建築一座一座起來了,但我們能在短期內築就我們人與人之間和諧相處、彼此信任的社會關係么?
還有,我看到蘇格蘭的環境保護十分成功,各種事例不勝枚舉。最令我感慨的是,阿伯丁的一座巨大垃圾場被大網從空中覆蓋起來,我起初好生不解,一問才知道,那是當地政府為了防止垃圾中的有害物質被飛鳥吞食而設定的防護網。蘇格蘭的鳥對人就像家養的雞一樣,想來是有原因的。就這樣,蘇格蘭人還在成天講環境問題。再想想我們自己的環境吧,不管城市還是農村,已經到了高唱國歌的時候了,可我們還在麻木之中。
差別
要在社會發展的基本方面趕上已開發國家,實現現代化,如果不出差錯,關鍵的改革要能順利過關,一切的一切盡如人意,我看至少要50年以上的時間。30年我們實現基礎設施建設大飛躍,同時小心翼翼地實現社會轉型;再用20年補課,大體就會有一個相當不錯的局面。而已開發國家呢,僅僅它的社會需求和勞動成本就限制了他的發展;它已經進入一個超穩態的社會階段,不會有高的發展速度了。但願我們在這幾十年內實現現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