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童年的終結
- 出處:遊戲《明日方舟》及其衍生作品
- 類型:追憶映射
- 相關活動:集成戰略《水月與深藍之樹》
第一份記錄,第二份記錄,第三份記錄,
第一份記錄
——腐化之心也好,不融的冰山也好,蔓延的枝條也好,如今都不復存在了。
腐化之心也好,不融的冰山也好,蔓延的枝條也好,如今都不復存在了。
始源的命脈已經徹底失控,在趁伊莎瑪拉與水月兩敗俱傷,祂將初生逐一吞噬之後,“存續”成為了唯一的真理。祂將一切生命皆悉換算成資源,忠實地執行著包容與管理。萬物是如此井然有序——因為幾乎所有拒絕歸於此秩序之中的事物都已被抹除,海洋在頃刻間沒過了腳下的土地,人類連最後的壁壘都未能修建起,泰拉如今已是海嗣的理想生態居所。
在這廣闊理想居所的一隅,曾被稱為水月和博士的海嗣藏匿於某個溶洞中,躲避著秩序對他們的吞併。在這樣的生態中,姓名亦是無序,懷念亦是無序,傷感亦是無序。
其他人怎么樣了?阿米婭和凱爾希......羅德島的同伴們怎么樣了?人類還有沒有別的倖存者?就連擠出這樣的念頭都有些奢侈,或許只有進食的時候,思考才終於有權額外消耗一些養分,占用一些空間。
“博士”無言地啃食著水月剛從身上切斷的附肢。起初,他總是會在進食時流淚、嗚咽甚至歇斯底里地痛哭。但這些情緒和行為顯然並不利於生存,儘管花了些時間,他還是克服了。又或許,被迫閉塞的環境和長久以來的沉默與麻木已經徹底將他圍困了。
水月無法安慰“博士”。他當然知道,自己最初向博士提議吃下自己的血肉來維生是多么過分的行為,可他更不能接受博士的死亡。但所有的花草、蕈類,甚至就連水源都已經被改造為命脈的一部分,無不閃爍著象徵祂所編織秩序的點點螢光,更不用說那些曾是動物的海怪們。已經不再有“正常”的食物了,整個泰拉都已經融入了發光的海洋本身。水月利用殘存的力量勉強可以將自己攝入的那些特殊的組織分解為單純的養分,即是說,他或許是僅剩的“安全”的食物了。
水月也沒有想到那時博士竟接受了他的提議。是因為在極度的飢餓中,求生的本能一時壓倒了身為人類的尊嚴嗎?是因為不願意在水月面前死去,辜負他赴死為自己撿回來的這條命嗎?不,原因根本就不重要,只要博士還能活著......
但是這樣的日子是否有盡頭,他們還能撐多久呢?水月在心裡暗自苦笑著。願在不同的時空之中,博士不會和自己一起淪落到這一萬劫不復的結局。
第二份記錄
——水月拒絕那種悔恨與僥倖。祂與祂的力量也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祂正在思考,祂曾思考,祂將要思考。祂也將在同一個瞬間得到數個不同的答案,並能夠在得出答案之前就擁有答案。祂已得升華,時間能夠束縛的僅有祂的肉身,而不包括祂的思考。
不知何時起,這些思考以一種機率性的狀態出現在水月的腦海中。就好像此刻的祂本身,也正以一種機率性的狀態與他同在。
若有人能明確地知曉關於未來的答案,倒是能藉此讓自己得以始終做出正確的選擇。但只要還身為被拘束於這個維度的生物,思維和肉身就無法逾越時間的枷鎖。對水月而言,那些模糊的機率所通往的岔路只有在做出選擇之後,才能清晰地以記憶的形態呈現為當下的其他可能性,而屆時早已不存在重新選擇的可能性,它所帶來的或許只有悔恨或僥倖。
水月拒絕那種悔恨與僥倖。祂與祂的力量也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如果從現在的視點遙望去,祂也不過就是未來的一種可能性罷了,而且是一種違背了自己初衷的可能性——那顯然並不能算是人類的理想終局。
但做出了某些選擇讓祂的可能性誕生的,想來也是某處的自己與博士,懷抱著某種理由或苦衷被迫做出的決定。因此亦沒有必要以敵意相待,只當是一名做出了不同選擇的友人,總會在事後為自己提供一些模糊的參考就行。水月甚至在某次玩遊戲時靈光一閃,為祂起了一個名字。
而當水月向博士說起這些,並能夠把數個險些成為現實的故事與博士分享,共同面對大海之外的難題時,已經是許多年之後了。
第三份記錄
——是什麼樣的使命驅使著一部分恐魚演化出如磐岩般的形態去長久地守望雲層?
玻利瓦爾某處不為人知的海岸邊,有兩隻因擬態而難以被辨認的恐魚將自己固定在周遭的礁石叢中,任憑海浪拍打。它們似乎毫無對其他生物的敵意,只是長久地佇立著。
羅德島在哥倫比亞周邊還會再停靠一些時日。偷偷溜出來的水月,除了混跡在城市間享受一些不能靠羅德島的採購項目來體驗的地域文化特色,偶爾也會來到這樣人跡罕至的地方,抱膝坐在礁石間,聆聽海浪的聲響,或是恐魚們無聲的交頭接耳。
你們是在觀察雲層來判斷天氣嗎?水月能夠明白它們兩個正在以某種方式仰望天空,可它們的視覺器官構造是如此精密而特別,似乎足以抵達比雲層之上更遙遠的地方。這種觀察的目的耐人尋味,畢竟恐魚們對天空並無所求。儘管早已有恐魚嘗試過懸浮在空氣中游弋,但翱翔的羽獸群遠算不上哺育族群的豐厚資源,而向下俯瞰的視野也對海洋中的生活無益。
不是天氣,我們在觀察,我們在等待。那兩隻恐魚如它們生命中絕大部分的時間一般,紋絲不動地堅守著它們的職責。它們並沒有,也不需要多餘的發聲器官,它們自有方法讓族群獲取它們想要傳遞的信息。
是什麼樣的使命驅使著一部分恐魚演化出如磐岩般的形態去長久地守望雲層?水月立刻理解了,這項沉重使命背後的緣由,恐怕並不是和它們用三言兩語就能釐清的。他便沒有再多問,站起身準備離去。
就在此時,天空中出現了一些令人難以理解的異狀。被擊穿的缺口,閃爍的電離輻射,甚至是,未曾見過的——
是它們做的嗎?不,這兩隻恐魚不可能有足夠的力量干涉那種距離外的空間,它們的機能只有觀察才對。是別的什麼人,做了什麼?為什麼?那個方向難道是哥倫比亞?剛才看見的東西究竟是......
當水月終於回過神來,看向身邊之時,那兩隻恐魚早已不見了蹤影。或許它們是急於回到巢穴向同胞傳遞信息——這條或許需要它們花費未來數百年去籌備與拓展進化策略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