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桑詩》是南北朝詩人謝靈運所作的一首五言律詩。此詩前部描述了種桑的歷史和意義,中部寫了如何種桑,後部抒發了自己的感慨,表明了自己對桑農的關心及治理當地的責任感。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種桑詩
- 創作年代:南北朝
- 文學體裁:五言律詩
- 作者:謝靈運
詩詞正文,注釋,白話譯文,作品鑑賞,作者簡介,
詩詞正文
詩人1陳條柯2,亦有美攘剔3。
前修4為誰故,後事5資6紡績7。
常佩8知方誡9,愧微10富教益11。
浮陽12騖嘉月13,藝桑14迨間隙15。
疏欄16發近郛17,長行18達廣埸19。
曠流20始毖泉21,湎途22猶23跬跡24。
俾25此26將長成,慰我海外役27。
注釋
1.詩人:特指《詩經》作者。
2.條柯(kē):修剪枝條。見《詩經·七月》:“蠶月條桑,取彼斧斨。”
3.攘(rǎng)剔:剔除,亦指修剪繁冗的枝條。見《詩經·皇矣》:“攘之剔之,其檿其柘(檿,音yǎn ,山桑)。”
4.前修:前代的賢人。《離騷》“謇吾法夫前修兮”王逸註:謂前世遠賢。
5.後事:相當於後人。
6.資:藉助,依靠。
7.紡績:織絲曰紡,織麻曰績,這裡偏指紡絲而言。
8.佩:牢記不忘。《篇海類編·人部》:“凡心記而服從之曰佩。”
9.知方誡:有關要讓人民知曉禮法的訓誡。指《論語·先進》篇子路所說“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的話,《釋文》引鄭玄云:“方,禮法也。”
10.微:無,沒有。
11.富教益:讓人民富足並受到教化這樣的政治效益。語本《論語·子路》篇冉有問孔子:衛國“既庶矣,又何加焉”?孔子回答說:“富之。”冉有接著問:“既富矣,又何加焉?”孔子回答說:“教之。”
12.浮陽:浮動的陽光。
13.騖(wù)嘉月:使風和日麗的美好春天迅速流逝。
14.藝桑:種植桑樹。
15.迨(dài)閒隙:要趕在農事空閒的時候。
16.疏欄:指桑樹一排排地均勻分布。
17.發近郛(fú):從臨近的外城牆開始。
18.長行:指桑樹一行行地縱向延伸。
19.達廣埸(yì):一直到達廣闊的田界。《說文》:“埸,田畔也。”
20.曠流:寬闊的水流。
21.毖(bì)泉:泉水發源時的涓涓細流。《詩經·邶風·泉水》:“毖彼泉水,亦流於淇。”毛亨傳: “泉水始出,毖然流也。”
22.湎塗(miǎntú):通緬途,即長途,遠途。
23.猶:仍,累積。
24.跬(kuǐ)跡:半步的路程。
25.俾(bǐ):使。
26.此:指所種的桑樹。
27.慰我海外役:對我在永嘉這個濱海地區供職也算是一種安慰。柳子厚有詩云:“若教坐待成林日,滋味還堪養老夫。”正是襲用謝靈運的這兩句詩意。
白話譯文
早在《詩經》中就有講述種桑的,也有講修剪繁冗的枝條。
前賢種桑是為民謀利,以便後人靠著桑蠶紡絲織布。
要讓人民知曉禮法的訓誡並牢記不忘,慚愧沒有讓人民富足並受到教化這樣的政治效益。
浮動的陽光使風和日麗的美好春天迅速流逝,種植桑樹要趕在農事空閒的時候。
桑樹一排排地均勻分布從臨近的外城牆開始,桑樹一行行地縱向延伸一直到達廣闊的田界。
寬闊的水流開始於涓涓細流,遠途累積於半步的路程。
使種的桑樹長成了,對我在永嘉這個濱海地區供職也算是一種安慰。
作品鑑賞
這首詩見載於《永嘉縣誌》,黃節亦編於永嘉詩卷,知其作於抵永嘉第二年即公元423年(景平元年)春天(此年秋離永嘉)。此詩是寫課督農民種桑的情事。
詩先寫種植桑樹的歷史和意義。“詩人陳條柯,亦有美攘剔。”“詩人”特指《詩經》作者。“條柯”,修剪枝條。“攘剔”,剔除,亦指修剪繁冗的枝條。“條柯”見《詩經·七月》:“蠶月條桑,取彼斧斨。”“攘剔”見《詩經·皇矣》:“攘之剔之,其檿其柘(檿,音yǎn ,山桑)。”這兩句說,栽種桑樹歷史悠久,《詩經》上就有關於修剪桑枝的描述和讚美。“前修為誰故,後事資紡績。”“前修”,前代賢人。按古代謂《詩經》為聖賢所作,故稱“詩人”為前修。“後事”,後來從事者。這兩句說,聖賢為什麼把種桑寫進詩篇,還不是叫後來的人因此知道紡績之重要。可見栽種桑樹是聖賢的遺訓,意義重大。
中間寫種桑。“常佩知方誡,愧微富教益。”這兩句都暗用了《論語》上的話。“知方”是《先進》篇中子路的話。子路說他若是治理一個諸侯國,三年能使百姓有勇且知方。知方就是懂得禮法。“富教”出自《子路》篇中冉有與孔子的對話。冉有說:人口增多了,還要怎么做。孔子說:富之。冉有說:百姓富了,還要做什麼。孔子說:教之。富教就是使老百姓過上好日子、受到良好教育。作者說他常常記住這些教誨,慚愧的是沒有做出多大成績。作為一個郡太守,引用這些話語正是合適,也可見出他從政的責任感。在“知方”、“富教”的指導下,他督勸農民種桑了:“浮陽鶩嘉月,藝桑迨間隙。”“浮陽”即太陽。“騖”,賓士。“嘉月”,指春天的月份。這裡是說,春天來到了,種植桑樹正好乘這農活不多的時節。“疏欄發近郛,長行達廣埸。”“疏欄”,稀稀的行格。“郛”,外城。“埸”(yì易),田界;田野。這兩句說,一排排、一行行的桑樹從城邊伸向廣闊的田野。這裡由近及遠,展現了十分壯觀的桑林圖景。上面四句中間一字都是動詞,正是著力的位置。“騖”、“迨”,見出心情的迫不及待,“發”、“達”,見出行動的快速。
後幾句抒發感想。“曠流始毖泉,湎途猶跬跡。”“曠流”,闊大的河流。“毖泉”,細小的泉水。“湎”通緬,遠。“跬”,半步。這兩句是說,大河開始於細流,遠途是由一小步一小步走到的。意思是說,今天的栽種是實現他的治郡理想的開端。“俾此將長成,慰我海外役。”“海外役”,指任此地官差,永嘉瀕海離首都又遠,所以這樣說。這兩句意思是:使這些桑樹長成了,這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這是作者到達永嘉不久時寫的,表現了他對治理這個地方的責任心、對農桑的關心。古代地方長官每到春季都有行春勸農的例行公事,此詩的寫作當與此有關;但詩里所寫並非枯燥的官樣文章,還是有著真情的發露的,比如寫對自己的要求、寫“愧”、寫種桑時的興奮、寫期待,都近乎實感。史傳說謝靈運出為永嘉太守,只知游遨,政事一切不問,恐怕也有誇大之處。其實作為一個地方官,他還想有點作為,比如此詩及《白石岩下逕行田》所寫即是證明。也許是因朝中政局改變的無望,終於使得他於政事“不復關懷”,最後是“稱疾去職”了。這首詩採用古詩的慣常寫法,文字比較清通,語氣也頗平和,因此陳胤倩稱讚它“興雅和愉”,為“風人絕構”(轉引自黃節《謝康樂詩注》)。
詩先寫種植桑樹的歷史和意義。“詩人陳條柯,亦有美攘剔。”“詩人”特指《詩經》作者。“條柯”,修剪枝條。“攘剔”,剔除,亦指修剪繁冗的枝條。“條柯”見《詩經·七月》:“蠶月條桑,取彼斧斨。”“攘剔”見《詩經·皇矣》:“攘之剔之,其檿其柘(檿,音yǎn ,山桑)。”這兩句說,栽種桑樹歷史悠久,《詩經》上就有關於修剪桑枝的描述和讚美。“前修為誰故,後事資紡績。”“前修”,前代賢人。按古代謂《詩經》為聖賢所作,故稱“詩人”為前修。“後事”,後來從事者。這兩句說,聖賢為什麼把種桑寫進詩篇,還不是叫後來的人因此知道紡績之重要。可見栽種桑樹是聖賢的遺訓,意義重大。
中間寫種桑。“常佩知方誡,愧微富教益。”這兩句都暗用了《論語》上的話。“知方”是《先進》篇中子路的話。子路說他若是治理一個諸侯國,三年能使百姓有勇且知方。知方就是懂得禮法。“富教”出自《子路》篇中冉有與孔子的對話。冉有說:人口增多了,還要怎么做。孔子說:富之。冉有說:百姓富了,還要做什麼。孔子說:教之。富教就是使老百姓過上好日子、受到良好教育。作者說他常常記住這些教誨,慚愧的是沒有做出多大成績。作為一個郡太守,引用這些話語正是合適,也可見出他從政的責任感。在“知方”、“富教”的指導下,他督勸農民種桑了:“浮陽鶩嘉月,藝桑迨間隙。”“浮陽”即太陽。“騖”,賓士。“嘉月”,指春天的月份。這裡是說,春天來到了,種植桑樹正好乘這農活不多的時節。“疏欄發近郛,長行達廣埸。”“疏欄”,稀稀的行格。“郛”,外城。“埸”(yì易),田界;田野。這兩句說,一排排、一行行的桑樹從城邊伸向廣闊的田野。這裡由近及遠,展現了十分壯觀的桑林圖景。上面四句中間一字都是動詞,正是著力的位置。“騖”、“迨”,見出心情的迫不及待,“發”、“達”,見出行動的快速。
後幾句抒發感想。“曠流始毖泉,湎途猶跬跡。”“曠流”,闊大的河流。“毖泉”,細小的泉水。“湎”通緬,遠。“跬”,半步。這兩句是說,大河開始於細流,遠途是由一小步一小步走到的。意思是說,今天的栽種是實現他的治郡理想的開端。“俾此將長成,慰我海外役。”“海外役”,指任此地官差,永嘉瀕海離首都又遠,所以這樣說。這兩句意思是:使這些桑樹長成了,這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這是作者到達永嘉不久時寫的,表現了他對治理這個地方的責任心、對農桑的關心。古代地方長官每到春季都有行春勸農的例行公事,此詩的寫作當與此有關;但詩里所寫並非枯燥的官樣文章,還是有著真情的發露的,比如寫對自己的要求、寫“愧”、寫種桑時的興奮、寫期待,都近乎實感。史傳說謝靈運出為永嘉太守,只知游遨,政事一切不問,恐怕也有誇大之處。其實作為一個地方官,他還想有點作為,比如此詩及《白石岩下逕行田》所寫即是證明。也許是因朝中政局改變的無望,終於使得他於政事“不復關懷”,最後是“稱疾去職”了。這首詩採用古詩的慣常寫法,文字比較清通,語氣也頗平和,因此陳胤倩稱讚它“興雅和愉”,為“風人絕構”(轉引自黃節《謝康樂詩注》)。
作者簡介
謝靈運(385~433)晉宋間詩人。原籍陳郡陽夏(今河南太康),生於會稽始寧(今浙江上虞)。東晉名將謝玄之孫,襲爵封康樂公,世稱“謝康樂”。出身名門,兼負才華,但仕途坎坷。為了擺脫政治煩惱,常常放浪山水,探奇覽勝。詩歌大部分描繪了他所到之處,如永嘉、會稽、彭蠡等地的山水景物。其中有不少自然清新的佳句,從不同角度刻畫自然景物,給人以美的享受。他的詩文大都是一半寫景,一半談玄,仍帶有玄言詩的尾巴。儘管如此,謝靈運以他的創作豐富和開拓了詩的境界,使山水的描寫從玄言詩中獨立了出來,從而扭轉了東晉以來的玄言詩風,確立了山水詩的地位。從此山水詩成為中國詩歌發展史上的一個流派,他成為山水詩派的創始人。有《謝康樂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