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小說、詩歌、散文(隨筆)作品多次刊於《青年文學》、《延河》、《西湖》、《佛山文藝》、《黃河文學》、《延安文學》、《詩選刊》、《星星詩刊》、《詩潮》、《詩歌月刊》、《詩林》、《草原》、《詩參考》、《新大陸》(美國)、《新京報》、《深圳晚報》、《西安日報》、《世界博覽》等;另有作品入選《2003年中國最佳大學生詩歌》、《被遺忘的經典詩歌》、《長安大歌》、《2007中國最佳詩歌》、《80後詩歌檔案》、《旗·80後精品文叢小說卷》、《21世紀中國最佳詩歌(2000-2011)》、《陝西詩選(2001-2010年)》、《陝西青年散文選》等多種選本;詩歌多次被《詩選刊》推薦。
目前,致力於小說寫作,著有短篇小說集《一次詩意的意外死亡》、詩集《虛構一場雪》等。
創作
2001年9月,進入陝西理工學院學習,開始詩歌創作;11月,創辦學校第一個詩歌社團——漢江詩社,並出任第一任社長;12月,《漢江詩報》創刊。
2002年—2005年,寫作大量詩歌、小說;期間,詩歌作品多次入選《詩歌刊》“最新力作展示”、“選年代大展”;小說《勾結李小華》在《佛山文藝》(2004年9月上)頭條刊發。
2005年,大學畢業後在從事媒體工作,擔任某青春文學雜誌執行主編。
2006年,在北京某雙周刊雜誌主持文化娛樂版。
2007年—2010年,在榆林市主持地方文化刊物《陝北》。期間,短篇小說被《西湖》(2008年第8期)雜誌頭條“新銳”欄目推出。
2011年,從事圖書出版工作。寫作文化隨筆《書房記》。
獲獎
2005年《詩潮》雜誌社首屆“巨龍杯”全國詩歌大賽三等獎;
2008年西部散文排行榜提名獎;
2009年《上海文學》短篇小說新人獎;
2011年中國“80後”詩歌十年成就入圍獎。
評論
詩意的敘事與精神探索——秦客小說論
劉 波
當越來越多的作家喪失探索精神,而向著極端世俗的過日子文學邁進的時候,他們的文學理念已變得非常狹隘,乃至完全的功利化。而作家極端的世俗化與功利化,所導致的結果只能是他們作品的快餐化與速朽,以及沒有絲毫經典與持久性可言的脆弱。
在這種小說日益退入整體性深度挖掘,而變得與我們的情感越來越隔離的時候,我惟其欣賞秦客這種不媚俗的探索精神,無論他是在進行小說形式上的探索,還是熱衷於對一種小說風格的實驗,都離不開其先鋒意識的介入和滲透。秦客這種介入式小說,看似沿續了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先鋒小說家們所樂於使用的技藝,但只要仔細閱讀,我們便會發現,他這一代小說家相較於前輩作家,更注重在精神與靈魂上作深層次的探尋。
當然,秦客在小說形式上的探索,尤其是對“元小說”的實踐,最為特別與典型的,當屬於他目前來說比較長的《一次詩意的意外死亡》,這是一篇不折不扣的在形式上講究技巧的小說。敘述視角的不斷轉換、敘述人對故事的介入、不斷交待敘述人的寫作實踐,這些都是秦客在這篇小說中所竭力探索的東西。這種探索一方面是作者對逝去的先鋒小說的緬懷與祭奠,另一方面也是他希望重新讓先鋒小說的形式與內容上有一個創新的結合,而不是將兩者截然分開。秦客在其中滲透進了自己的敘事理想,即對敘事人幻覺與潛意識的認可。這種認可,一方面突破了單一敘事的局限,另一方面,也能激發出我們頭腦中所存在的諸多幻想。而這,正是“元小說”所帶給我們的審美功能與新奇經驗。
最能代表秦客智性敘事的,除了他那篇典型的“元小說”《一次詩意的意外死亡》,再就是《在街上無望地尋找一個人》,這篇小說是在一種神秘氛圍與想像景觀中所創造出的先鋒寓言,也是一部為人治病的精神病醫生的病史記錄。這篇小說最為典型地代表了秦客小說創作中所樂於運用的精神分析,這些隱秘的情感和心理深層次問題,總是在不經意間就能觸痛我們敏感的神經,讓我們反省人生的困境。秦客筆下人物那種分裂的精神取向,所彰顯的正是某一群體人潛意識裡的敏感品質:當他面臨困境時,很多時候不是束手無策,坐以待斃,就是於出其不意中做出一些令人意外的事情來。
對此,我們很難在秦客的小說中找到完美的解決之道,他寫出了常人與非常人的人生困惑,哪怕只是瞬間即逝,或者是進退維谷,他也沒有那種旗幟鮮明的二元對立的評判標準。他在情感的曖昧處理中,尋找真正的小說的詩意空間。或許正是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困惑與虛無感,讓秦客能在詩性探索的道路上樂此不疲。比如說在《邂逅》中,秦客對每個人身份的確認,就是想在模糊與精確中尋找出一條合適的解決途徑來,但小說中所存在的現實與精神困惑,根本無法讓他那樣單純地進入敘事:他所看重的敘事張力,此時正被主人公的精神疑難所顛覆和改造。
對生命的困惑,對人生的質疑,對現實生活理想化的嚮往,對未來前景無望的期盼,都極力匯合了秦客對人生的想像意圖。這樣的人生舞台,每天要上演太多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鬧劇,他要負責將這些鬧劇進行鋪陳和演繹,以便於更符合人生敘事的普適性價值。只有存在猶疑,生活的真相才會逐漸顯現,這也是秦客小說中處處充滿疑惑的原因,他大都在想像中完成了對疑惑的解答。
秦客在小說中有意取消了矛盾衝突,以及所謂的高潮,他在那種不動聲色的敘述氛圍中,將我們普通人所固有的人性之善惡都淋漓盡致地描繪了出來,悲喜的融匯,善惡的較量,敘事的豐盈,心靈的震撼,都在他描述普通人日常生活的狀態下,得以完全地暴露與展現。虛實結合的敘事,給小說文本帶來的詩意,正是秦客在小說創作時於情緒調動上所進行的精妙烘托。平靜的與神秘的抒寫氛圍,是秦客在這種對峙性的兩極書寫中,所能建立起的寓言式的話語空間。這種意味深長的敘述,更多的時候不是緊追慢趕的製造衝突,而是從容地作出冷靜的回應。
沉默、內斂的表象背後,其實都活躍著一顆顆富有生機的心,他們的壓抑與悲觀,他們的困惑與迷茫,正是秦客的小說需要去面對的問題。這種關於人生問題的敘事,所體現出來的真實,或許正是秦客希望能夠達到的一種創作境界,即詩意化的現實。在這一點上,秦客的小說除了形式上的諸多創新之外,我覺得,他在小說創作的精神內涵上,仍然在沿襲古老的敘事文體所要達到的目的,即像本雅明所說的,彰顯普通人“生命深刻的困惑”。
那些莫明其妙的情感,那些游離於現實之外的精神指向,那些無法治癒的精神痼疾,那些近乎荒誕的人生情景,那些無所事事的感傷,這些看似平常的精神主題,正是我們在世俗生活中面對的棘手的現實。不管是巴洛克式的風格張揚,還是稍有內斂的話語滲透,最後,似乎都在那些看似玩世不恭的敘述中,消解掉了其所恪守的本初意義和價值。
在秦客的小說敘事中,反諷與批判性的審視,似乎成為他這一代小說家們所慣於使用的技巧,無論是從語言上的油滑,還是從敘事上的取巧,都有著一種直逼人生本質的力量。
雖然秦客現在的小說,在語言乃至敘事上還不能完全做到遊刃有餘,還有些許的生澀,但這並不妨礙他在小說創作的道路上作進一步的探索,因為他對自己的創作道路看得非常清楚,在他這個年齡段,他適合寫作什麼樣的題材,而一旦過了這個年齡,他可能又會在其他題材上作深入的描繪與書寫。
(劉波,南開大學現當代文學博士,《十作家批判書》(二)作者之一。)
像一場陽光
唐 欣
在這樣一個據說是缺乏詩意的年代,這自然也是一個普遍的質疑和質問:詩人們還有的寫嗎?詩人們還能夠寫嗎?而且,對於在消費主義背景里出生和成長起來的青年,這個提問甚至還更加尖銳和致命,那就是,他們中間還會有詩人出現嗎? 其實這樣的問題並不新鮮,每個時代都會冒出來,好像有多深刻、多可怕似的。當然,詩人們的回答也並不新鮮,那就是詩歌,傑出的、堅實的、讓傻瓜們閉嘴的詩歌作品。因為正如傾向於實際、傾向於步行是人的本能一樣,傾向於幻想、傾向于飛翔同樣是人的頑強本能。雖然我們不能指望大多數人都變成詩人和藝術家,但仿佛月光和微風一樣,他們必然會永遠存在,這個事實本身也堪稱奇蹟,只要有一小部分人(也弄不清他們是怎樣被挑選出來的),我們的文明就會代代薪火相傳。 詩人秦客正是80後新詩人中引人注意和卓有特色的一位,他寫作的時間並不很長,但顯然已經建立了不容混淆和不可替代的個人詩學,一座個人隱秘的詩歌花園。陝北的童年經驗、完備的藝術教育背景、良好的語言感覺、無中生有的虛構能力、造型能力和變形能力,再加上敏感和細膩的直覺(這就是詩人的天才或者天分吧),成全了他簡單的、明快的、輕鬆的、好玩的、聰明的、若有所思也若有所失的詩歌。 新世紀以來詩歌的一個主要變化,或者說新詩人們的一個主要貢獻,就是在藝術思維上的不斷創新,換句話說,他們似乎特別講究詩歌的“創意”和角度。秦客的詩可算是一個典型的個案。他饒有興味地向我們展示雪地里開的花、初春、沙漠、駱駝、水鳥和高原的河;講述同學、朋友以及北京的後海、成都的油菜花和長安的大雁塔;甚至是虛構的雪、真假難辨的地方還有夢裡夢外。我們看到他在很多的地方徜徉,但卻並不深入腹地,他有時把自己也當成了一處景色,但似乎也只是大致瀏覽,他的用心和著力點不在這些方向。與我們習慣的詩人不同,並不捶胸頓足,也不哭天搶地,他既保持禮貌,也注意風度。他致力於帶領我們換一種眼光去看這個世界,我們來到的是事物的側面或者背面 (我就不說是反面了),我們發現了事物的另一種樣子,於是我們再一次肯定生活值得一過,異性值得一愛,朋友值得一交,世間值得一游;我們有點迷惑也有點出神了,感到了陌生同時也感到了溫暖;我們獲得了難得的、珍貴的附加值,那就是審美的愉快、情感的愉悅和智性的滿足;借用他一首詩的標題,像一場陽光,這就是詩歌的奇妙療效吧。 無疑秦客的路還很漫長,但他至少已經表現出迷人的潛質,並擁有了一個可喜的開始,誰能料想到以後他還會帶給我們什麼呢,我們就等著瞧吧。記得有個南斯拉夫的游擊隊員說過,我們不妨記住:“誰活著誰就看得見”。
(唐欣,著名詩人,北京石油化工學院人文學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