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影響
科學美是近年來科學界和美學界提出的新概念,但不少人對科學美是否存在持懷疑態度。到底有沒有科學美,也許科學家本人的觀點最具權威性。早在兩千年前,科學家們便對數學、天文學、物理學、生理學等領域的美已有所體會。他們發現,“哪裡有數,哪裡就有美”。(古希臘數學家普魯克拉斯)。他們看到,最美的比例是1∶1.618
科學家發現美
他們深信,天體是永恆的、神聖的、完美的,整個天體就是一種和諧(畢達哥拉斯)。他們推測,人體也類似於一個小宇宙,也是一種和諧,一種美(畢達哥拉斯、董仲舒等)。他們感到,勻速運動是最美、最完善的運動速度。所以,勻速圓周運動應該是運動最基本的類型。此外,在日月運行、四時變化、萬物生長之中,存在著無數的陽剛之美與陰柔之美(《周易》)。在近代,日心說的創立者哥白尼是這樣讚美天體的美的:“太陽在萬物的中心統馭著;在這座最美神廟裡,另外還有什麼更好的地點能安置這個發光體,使它能一下子照亮整個宇宙呢?……事實上,太陽是坐在寶座上率領著它周圍的星體家族……地球由於太陽而複雜,並通過太陽每年懷胎、結果。我們就是在這種布局裡發現世界有一種美妙的和諧,和運行軌道與軌道大小之間的一種經常的和諧關係,而這是無法用別的方式發現的。”在進化論創始人達爾文的著作中,不時會看到植物的美麗曾使他多么驚奇,多么興奮。他動情地描述蔓腳類幼蟲的美麗:“它有六對構造精美而適於游泳的腿,一對非凡的複眼和極端複雜的觸角。”他探討生物之所以如此美麗的原因,完全是由於性選擇。在化學領域,人們還發現了結晶分子構造的一個重要特徵——對稱性,發現了元素周期律的美。20世紀初,愛因斯坦創立了相對論,它的美幾乎立即使科學家們為之傾倒。法國物理學家德布羅意說:“這種解釋的雅致和美麗是無可爭辯的,它該作為20世紀數學物理學的一個最優美的紀念碑而永垂不朽。”德國物理學家海森堡為此將愛因斯坦稱為“藝術領域中的達·文西或者貝多芬。”美國
物理學家英費爾德評價:“大多數物理學家一致認為它是引力論的唯一的合理而優美的理論。誠然,還存在另外一些(引力)理論,但是愛因斯坦的理論在優美、深邃和邏輯的合理性這些方面遠遠地超過了它們。”總之,在科學家的眼中,自然科學領域的方方面面無不具有極大的魅力,給他們以極大的美的享受:“觀察布滿星斗的天空和一滴水中的顯微生物,我們就會讚嘆不止,研究運動物質中能的奇妙作用,我們就會滿懷敬畏之情;崇拜宇宙於無所不包的實體定律的價值,我們就會肅然起敬——凡此種種,都是我們感情生活的組成部分,都與‘自然宗教’的概念相等。”(海克爾)。
科學美存在
根據自身的實踐認為科學美是存在的。正因為存在著科學美,所以,嚴肅的、冷靜的科學研究工作才使人充滿了激情,充滿了豐富的想像力和創造力,充滿了誘惑和魅力。哥白尼根據行星運動應該遵循簡單而和諧的關係的原則提出日心說,克卜勒根據雜多中有統一、不協調中有協調的關係發現了行星運動第三定律,哈維根據“宇宙和諧”觀念提出血液循環論,伽利略根據統一性原理提出了相對性原理,凱庫勒從對稱性原則出發提出了芳香化合物的分子結構方式。此外,門捷列夫的元素周期律,玻爾的互補性原理,魏格納的“大陸漂移說”的提出,也與統一性原理有關。由此可見,在科學家的研究工作中,對美的追求與憧憬成了一個不可缺少的原動力,美推動著科學家,美激勵著科學家,美誘惑著科學家,這也證明,科學領域確實存在著美。
理論
科學求真,科學求美。真訴諸人的理性,美則訴諸人的感性。真和美之間確實存在著很大的區別。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真和美兩者是截然分離的。不真的事物不可能有美,美必須以真為前提。真是什麼?真就是真實存在著的客觀物質及其運動,就是外部現實世界的本質規律。如果沒有這個事實存在著的客觀物質世界,又哪裡會有它的美呢?這正如沒有高山就不會有高山的美一樣。如果人們違背客觀物質世界的規律,在人與物之間造成一種緊張、敵對的關係,又怎么會有美呢?總之,有真才可能有美,儘管真不是美。其次,真、善、美三者是統一的。科學求真,但為什麼求真?為了人類改造、與自然和諧相處。
意義
因此,求真一方面是為了使人類掌握客觀的規律,這就是一種合規律性;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滿足人的需要,這是一種合目的性,也就是一種善。那么,為了使事物滿足人的需要,符合人的目的,就必須對它加以改進、製作。這樣,一種新產品便出現了。在它身上凝聚著人的聰明、靈巧、情感、創造力,通過它人感到了自己的偉大,從而產生愉悅,獲得享受,這就是美。可見,真、善、美三者是統一的,人們在求真的同時,就在求善、求美。科學既然求真,它當然也在求善、求美。因此,在科學領域,當然會存在著科學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