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鵰同人小說

《神鵰同人小說》是金庸唯一的“三部曲”即“射鵰三部曲”中的第二部,但這“射鵰三部曲”非但時代背景及其主要人物都不相同,且其寫作中心及其風格等等也大不一樣。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神鵰同人小說
  • 1259年:郭襄16歲生日
  • 【1260年】:三月初七楊過、小龍女16年相約
  • 【1263年】:郭襄少林尋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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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鵰俠侶》是金庸唯一的“三部曲”即“射鵰三部曲”中的第二部,但這“射鵰三部曲”非但時代背景及其主要人物都不相同,且其寫作中心(主題)及其風格等等也大不一樣。如果說《射鵰英雄傳》的重心是在“英雄”亦即“俠”或者“義”;那么,這部《神鵰俠侶》的重心則在於“兒女”亦即“性”或者“情”。金庸的作品大多是通過對感情的處理與描寫,並通過這一範疇來賦予其筆下人物的鮮明生動的藝術形象。他的作品中的人物大多都是“性情中人”。而情之為物,掩映多姿,複雜萬狀,就增加了作者寫作及讀者閱讀的巨大的熱情與興趣。如許不同的性情,不同的人物,構成了金庸作品的跌宕風流的世界,從而激起了讀者的無窮的迴蕩與思悟。《神鵰俠侶》可以說是金庸的“性情世界”的一部代表之作。
【作品年表】
【1259年】郭襄16歲生日;襄陽大戰;楊過36歲;小龍女40歲 在《神鵰》[風陵夜話]一節中頭一句便是(大宋理宗皇帝開慶元年,是為蒙古大汗蒙哥接位後的第九年,時值二月初春),這一年正是公元1259年。
【1260年】三月初七楊過、小龍女16年相約;擊斃蒙哥;華山之巔;神鵰故事結束;張三豐13歲。 楊過飛石擊斃蒙哥,與史載蒙哥死於1260年也相符合(雖然死因地點金庸已說明是杜撰)。
【1263年】郭襄少林尋楊過;覺遠之死;郭襄20歲、張三豐16歲。倚天故事開始。 神鵰結束於1260年,故此時為三年後,即1263年。
【1273年】元攻克襄陽;郭靖、黃蓉之死;郭靖72歲、黃蓉70歲。 從神鵰結束襄陽大戰(1260)年後一十三年正是1273年;宋度宗鹹淳九年也正是1273年,那一年襄陽城破。
【作品鑑賞】
一、風月無情說開頭
比較一下《射鵰英雄傳》與《神鵰俠侶》這兩部小說的回目,是一件有趣味而又有意義的事情。
這兩部小說都是四字回目,且又都是四十回,然而《射鵰英雄傳》中多的是 “大漠風沙”,“彎弓射鵰”,“洪濤群鯊”,“荒村野店”,“軒轅台前”,“鐵掌峰頂”,“大軍西征”,“是非善惡”這樣的回目;而《神鵰俠侶》則多 “活死人墓”,“玉女心經”,“白衣少女”,“禮教大防”,“絕情幽谷”,“意亂情迷”,“洞房花燭”,“情是何物”,“生死茫茫”這樣的回目。
《射鵰英雄傳》的最後一回是《華山論劍》,《神鵰俠侶》的最後一回目名為《華山之巔》。看起來極為相似,都是述華山論劍之故事,然而實際上則完全不同。《射鵰英雄傳》一書敘及郭靖、黃蓉在“華山論劍”之後,又趕赴襄陽共舉義旗,而後又恰在“大義滅親”之際,聞成吉思汗之死訊。
小說的最後寫道:
當晚成吉思汗崩於金帳之中,臨死之際,口裡喃喃念道:“英雄,英雄……”
想是心裡一直琢磨著郭靖的那番言語。
郭靖與黃蓉向大汗遺體行過禮後,辭別拖雷,即日面歸。兩人一路上但見骷髏白骨散於長草之間,不禁感慨不已,心想兩人鴛盟雖諧,可稱無憾,但世人苦難方深,不知何日方得太平。
正是:
兵火有餘燼,貧村才數家。無人爭曉渡,殘月下寒沙!
全書到此結束,讀罷尚有那股大漠英雄,射鵰猛士之餘韻,尤見作者心憂黎民,悲天憫人之氣縈繞心間,迴蕩不已。
而《神鵰俠侶》的最後一回則是群英趕赴華山之巔,一番故事罷,只見最後寫道:
郭襄回過頭來,見張君寶頭上傷口兀自汩汩流血,於是從懷中取出手帕,替他包紮。張君寶好生感激,欲待出言道謝,只見郭襄眼中淚光瑩瑩,心下大為奇怪,不知她為什麼傷心,道謝的言辭竟說不出來。
卻聽得楊過朗聲說道:“今番良晤豪興不淺,他日江湖相逢,再當杯酒言歡。咱們就此別過。”說著袍袖一拂,攜著小龍女之手,與神鵰並肩下山。其時明月在天,清風吹葉,樹巔烏鴉啊啊而嗚,郭襄再也忍不住,淚珠奪眶而出。
正是: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似這樣結束全書,與《射鵰英雄傳》相比,其意境及情調自是大不一樣,一看便知。書中最後一句話(詩)是“此時此夜難為情”,又“淚珠奪眶而出”,想必讀者亦自有感。
再說開頭。《射鵰英雄傳》的開頭的回目是《風雪驚變》,而《神鵰俠侶》的開頭則是叫《風月無情》。《射鵰英雄傳》的開頭第一個場景是一位“說話人”地演說異族入侵,亂世人苦的故事且有詩為證:
小桃無主自開花,菸草茫茫帶晚鴉,幾處改垣圍破井,向未一一是人家。
說兵火之後,原來的家家戶戶,都變成了斷牆殘瓦之地。然後又引出了楊鐵心、郭嘯天、邱處機一干人,以及“郭靖”、“楊康”之取名不忘“靖康之恥”之意……
而《神鵰俠侶》的開頭則是一首歐陽修的詞:
“越女採蓮秋水畔,窄袖輕羅,暗露雙金釧。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絲爭亂。 鸂鶒灘頭風浪晚,霧重煙輕,不見來時伴。隱隱歌聲歸棹遠,離愁引著江南岸。”是寫一群十幾歲的少女在湖中無憂無慮地歌唱與嬉笑。然後又寫道:
那道姑一聲長嘆,提起左手,瞧著染滿了鮮血的手掌,喃喃自語:“那又有什麼好笑?小妮子只是瞎唱,深不解詞中相思之苦,惘悵之意。”
那道姑身後十餘丈處,一個青袍長須的老者也是一直悄立不動,只是當“風月無情人暗換,舊遊如夢空腸斷”兩句傳到之時,發出一聲極輕的嘆息。
這一聲“極輕極輕的嘆息”只怕要與此書共始終,迴蕩不已,縈繞書中字裡行間,浮於讀者眼前耳畔。
這部小說最先出現的兩個人是武三通及李莫愁(即道姑)。有意義的是,這兩個人物自似冰炭不容,一位滿頭亂髮,滿臉皺紋,瘋瘋癲癲;另一位則是年輕美貌,似是溫柔沉靜,實心如蛇蠍。然而這兩人卻是偏偏異曲同工,一為情而“瘋”,一為情而“魔”,盡皆墜入“情痴”的淵藪而不能自拔。
小說以這樣兩個殊途同歸的情痴人物作為小說的開篇,大有深意在焉。
兩人不約而同地來到這裡,大有關聯。只因這江南陸家莊曾住過一對武林中大大有名的人物--丈夫陸展元,妻子何沅君。陸展元原來正是李莫愁當年的意中之人,何沅君乃是武三通的義女兼意中人。陸展元、何沅君成親之日,這武三通與李莫愁便同時分別跟新郎新娘為難,喜宴中一位大理天龍寺的高僧出手鎮住兩人,要他們衝著他的面子保這對新婚夫婦十年平安。從此,武三通與李莫愁便由 “情”入“痴”,而又由“怨”生“恨”,一入瘋癲,一入魔道。此時十年之期已滿,這二人又不約而同來討還“相思之債”,報“相思之怨”。
怎奈這陸展元、何沅君也不知是幸也還是不幸,同赴黃泉數年矣!
是謂“風月無情”。
風月無情人有情。然而人之情愛,每生仇怨及至變態瘋魔,從而貽害於己更貽害於世人。那武三通倒也罷了,李莫愁則因情生仇,喪失理性,為禍江湖人間,成為出名的“女魔頭”,亦正是此《神鵰俠侶》中的一位極特殊的重要人物,說她是此書的主人公之一也不為過。
武三通來尋仇,見陸展元、何沅君已死,至多只不過是以頭撞碑,以手扒墳,瘋言瘋語,痛哭流涕而已。而李莫愁則竟要殺死陸展元的兄弟一家滿門,並且居然連“何”與“沅”二字都要一併遷怒。她曾在陸展元的酒宴上出來之後,手刃何老拳師一家男女老幼二十餘口,這何老拳師與她無怨無仇,且與何沅君也毫不相干,只因為姓了一個“何”字,便枉自送了全家的性命。更有甚者,她對武三通說:“我曾立過重誓,誰在我面前提起這賤人的名字,不是他死便是我亡。我曾在沅江之上連毀六十三家貨棧般行,只因他們招牌上繡上這個臭字。這件事你可曾聽到了嗎……”
無疑地,這人已是失心瘋了,非但理性沒有,簡直人性盡失。在《神鵰俠侶》中,此人的故事最是使人憤懣驚訝,同時又最是可恨而又可悲。
由武三通這一情瘋與李莫愁這一情魔不約而同地來到江南陸家莊報“相思之仇”,是否可以說“因情成孽”,情之為物,盡可亂性,以至亂世,故而“君子不為”呢?
並非如此,看起來,武三通與李莫愁都是因“情”而至瘋至魔,實則“情” 亦非“因”,真正決定他們入瘋入魔的還是他們各自的性格修為意志與理性。世上與書中碰到類似於他們這種“愛而不得其所哉”者正有多多,但入瘋入魔的也只不過他們三數人而已。其他的人固然怨矣艾矣,感矣傷矣,只不過暗自悲傷,決不會貽害於人世。其實,大可以為武三通與李莫愁進行一番細緻深入的“心理分析”。只可惜篇章有限,這裡不能盡致,只能略述一二。武三通之瘋,完全是“壓抑”而至“變態”。因為他所愛之人乃是他的義女,而他自己不但有妻室,且又是武林中有名人物(原先則是大理國的名臣)。因而這種“情緒”平常只能抑鬱於心,無法宣洩,則到急變與挫折衝擊,便會衝突而出使人喪失理性與意志。李莫愁相反,她乃是“宣洩”與“放任”。她乃古墓派傳人,非但男女之情受到壓抑,且一切的人類情感都要受到壓抑與克制,這乃是她門派之規。因而此人一到江湖, 碰到情仇慘變,原先所壓抑的一切都變成了“變態”且會變本加厲地放任自流,宣洩而出,以至於成為人間之禍害--其病因早在古墓之中即已種下。
從而,我們又不能不說到古墓派的事跡與成因。因為這不僅是牽涉到李莫愁的“病因”,且更牽涉到書中的男、女一號主人公楊過與小龍女。這二人正都是古墓派傳人。
說來奇巧,古墓派的形成,原來又牽涉到另一對使人感傷的情緣難了的故事。這就是第一次“華山論劍”得了“天下武功第一”的“中神通”王重陽與另一出名的女英雄林朝英的故事。王重陽為全真教主兼創始人,在《射鵰英雄傳》中因早逝而沒有露面,誰也不會想到他的故事--而且是涉及情愛的故事--在《神鵰俠侶》中卻出現了。這真是作者的奇書異術,妙筆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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