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主義問題論戰是20世紀20年代初共產主義知識分子同張東蓀、梁啓超等進行的關於中國要不要開展社會主義運動的論戰。從1920年11月開始,張東蓀、梁啓超等人在《時事新報》、《解放與改造》等報刊上,相繼發表了《由內地旅行而得之又一教訓》、《大家須切記羅素先生給我們的忠告》《現在與將來》、《復張東蓀書論社會主義運動》等文章,他們引用英國哲學家羅素來華講演時散布的反馬克思主義言論,宣揚中國的主要病症是“貧乏”、“愚昧”,“救中國只有一條路”,“就是增加富力”,“開發實業”,而為此就只有靠資本家發展資本主義。他們胡說社會主義是均產主義,只解決分配問題而不能解決生產問題。並且宣稱中國產業不發達,沒有真正的無產階級,不可能產生真正的社會主義運動。所以他們反對進行社會主義宣傳,反對創建共產黨和開展共產主義運動。張、梁謬論一出,立即遭到共產主義知識分子的批駁。陳獨秀將雙方文章彙編在一起,以《社會主義討論》為題,發表在《新青年》第8卷第4號上,推動論戰的開展。
李達、陳獨秀、李大釗相繼發表了 《討論社會主義並質梁任公》、《社會主義批評》、《社會主義釋疑》、《中國的社會主義與世界的資本主義》等一系列重要文章,在法國勤工儉學的蔡和森、周恩來也都參加了論戰。他們指出科學社會主義絕不是只解決分配不解決生產問題,“社會主義是要富的,不是要窮的,是整理生產的,不是破壞生產的。”(《李大釗文集》下,第671頁)“中國經濟之厄運已至,實業確有振興之必要。但謂振興實業而必適用資本主義,其謬已極。” (同上,第445頁)“在今日而言開發實業,最好莫如採用社會主義”,“資本主義,在今日的中國並不是振救失業貧民的方策。”(《李達文集》第一卷,第65—67頁) 這不僅是因為“資本主義生產制一面固然增加富力,一方面卻也增加貧乏”,“不能使中國人都得著人的生活” (陳獨秀: 《復張東蓀先生底信》),而且是因為中國是受國際帝國主義壓迫的國家,在帝國主義及其走狗軍閥的重重壓迫下,要想依靠資本家來發展我國的實業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們認為中國產業雖然落後,但已經產生了無產階級,其數量雖然不多,所受壓迫卻比歐美無產階級更甚,迫切要求革命。“現在世界的經濟組織,既已經資本主義以至社會主義”(《李大釗文集》下,第454頁),在世界社會主義革命的潮流影響下,中國已有可能走社會主義道路開發實業。所以必須積極開展社會主義宣傳與社會主義運動。由於他們當時對中國的實際情況還缺乏調查研究,還不能把馬克思主義的一般原理與本國實際密切地結合起來,因而不能正確地闡明中國革命的性質和步驟,誤認為中國應立即進行社會主義革命。但是通過這次論戰,他們揭露和批判了張、梁等人對科學社會主義的歪曲,宣傳了必須用馬克思主義分析解決中國革命和建設問題的思想,堅持了以俄為師走社會主義道路的正確方向,這樣就擴大了馬克思主義的影響,為中國共產黨的建立與中國共產主義運動的發展開闢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