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心成城,拼音為zhòng xīn chéng chéng,比喻眾人團結一致,力量無比強大。出處《國語·周語下》。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眾心成城
- 讀音:zhòng xīn chéng chéng
- 類別:成語
- 出處:《國語·周語下》
出處,原文,翻譯,
出處
《國語·周語下》:“眾心成城,眾口鑠金。”韋昭註:“眾心所好,莫之能敗,其固如城也。”
【示例】《藝文類聚》卷六三引漢·應劭《風俗通》:“眾心成城,俗說曰:眾人同心者,可共築起一城,同心共飲,雒陽酒可盡也。”
原文
二十三年,王將鑄無射,而為之大林。單穆公曰:“不可。作重幣以絕民資,又鑄大鐘以鮮其繼。若積聚既喪,又鮮其繼,生何以殖?且夫鐘不過以動聲,若無射有林,耳弗及也。夫鐘聲以為耳也,耳所不及,非鐘聲也。猶目所不見,不可以為目也。夫目之察度也,不過步武尺寸之間;其察色也,不過墨丈尋常之間。耳之察和也,在清濁之間;其察清濁也,不過一人之所勝。是故先王之制鐘也,大不出鈞,重不過石。律度量衡於是乎生,小大器用於是乎出,故聖人慎之。今王作鐘也,聽之弗及,比之不度,鐘聲不可以知和,制度不可以出節,無益於樂,而鮮民財,將焉用之!
“夫樂不過以聽耳,而美不過以觀目。若聽樂而震,觀美而眩,患莫甚焉。夫耳目,心之樞機也,故必聽和而視正。聽和則聰,視正則明。聰則言聽,明則德昭,聽言昭德,則能思慮純固。以言德於民,民歆而德之,則歸心焉。上得民心,以殖義方,是以作無不濟,求無不獲,然則能樂。夫耳內和聲,而口出美言,以為憲令,而布諸民,正之以度量,民以心力,從之不倦。成事不貳,樂之至也。口內味而耳內聲,聲味生氣。氣在口為言,在目為明。言以信名,明以時動。名以成政,動以殖生。政成生殖,樂之至也。若視聽不和,而有震眩,則味入不精,不精則氣佚,氣佚則不和。於是乎有狂悖之言,有眩惑之明,有轉易之名,有過慝之度。出令不信,刑政放紛,動不順時,民無據依,不知所力,各有離心。上失其民,作則不濟,求則不獲,其何以能樂,三年之中,而有離民之器二焉,國其危哉!”
王弗聽,問之伶州鳩,對曰:“臣之守官弗及也。臣聞之,琴瑟尚宮,鐘尚羽,石尚角,匏竹利制,大不逾宮,細不過羽。夫宮,音之主也。第以及羽,聖人保樂而愛財,財以備器,樂以殖財。故樂器重者從細,輕者從大。是以金尚羽,石尚角,瓦絲尚宮,匏竹尚議,革木一聲。
翻譯
二十三年,周景王為了鑄造無射樂鐘而打算先造個大的林鐘樂鐘。單穆公說:“不行啊。鑄造大錢已經奪去了民眾的資財,又要鑄大鐘來加重民眾的負擔。如果民眾的積蓄都被奪走,又加重他們的負擔,他們怎么活下去?鐘不過是用來奏樂的,如果無射按大林鐘這樣的大鐘來造,耳朵無法聽到它的聲音。鐘聲是讓耳朵聽的,耳朵聽不見,就不算鐘聲了。猶如眼睛看不清楚的東西,不能硬讓眼睛去看。眼睛所能觀察的範圍,不過幾尺之間;其所能分辨的顏色,也不過一兩丈的距離。耳朵所能聽到的和聲在清音與濁音之間;其所能分辨的清、濁之音,不超過個人的能力所及。所以先王鑄造樂鐘,大小不超過樂音的標準,重量不超過一百二十斤。音律、長度、容量、重量都因此確定,錙銖分寸、斤兩丈尺的單位都由此產生。所以,聖人對此十分慎重。此前陛下所鑄造的鐘,耳朵無法聽到聲音,大小不符合規制,鐘聲中聽不出和聲,規格上不能成為標準,既無益於樂又浪費民眾財產,那有什麼用呢?
“樂音不過是讓耳朵能聽見,美物不過是讓眼睛能看到。如果樂音聽起來震耳欲聾,美物看起來眼花繚亂,還有什麼比這更糟的呢。耳朵和眼睛是心靈的樞紐,所以必須聽和諧之音而看正當之物。所聽和諧才能耳聰,所看正當才能目明。耳聰才能言語動聽,目明才能德行磊落。言語動聽而德行磊落,才能思慮純正。用這些來對待民眾,民眾才心悅誠服地感恩戴德,就能歸附於君王。君王有民眾的擁護來建功立業,因而能事無不成、求無不得,於是才能講求音樂。耳聽和諧之音而口說動聽之言,以此來制訂法令頒布於民眾,並用度、量來規範,民眾就會忘我勞作,不怠惰地服從,不走樣地完成事務,這是音樂所起的最大作用。口嘗味道而耳聽聲音,聲音和味道產生精氣。精氣在口為言語,在眼為視覺。言語用來申明號令,視覺用來觀時導行。用號令來修明政事,用行動來增殖財富。政治清明而財富增加,這是音樂所起的最大作用。如果視聽不和諧,出現耳鳴眼花,味入於口就不會精美,味不精美則精氣渙散,精氣渙散則無法和諧。於是就會有狂亂背理的言論,有胡塗混亂的看法,有錯亂不定的號令,有謬誤邪惡的準則,發布的政令失掉信用,刑法政事混亂不堪,行動違背季節,百姓失去依據而不知該如何出力,各自都有離散之心。君王失去了民眾,要做的完不成,要求的得不到,那還怎么能愉悅快樂呢?陛下在三年之中就做了二件使民眾離心的事,國家可就危險了。”
景王不聽勸阻,去問樂官伶州鳩。伶州鳩答道:“臣的職責無法知道這些。臣聽說,琴瑟宜於演奏宮調,樂鐘宜於演奏羽調,磬石宜於演奏角調,笙簫是取其音聲悠揚,樂音低弘不逾越宮聲,尖細的不超過羽聲。宮聲,是樂音的主音,由它依次到羽聲。聖人保有音樂而珍惜生財,資財用來置備器用,音樂用來增殖財富,所以質重的樂器演奏尖細的音聲,質輕的樂器演奏低弘的音聲。因而樂鐘宜於演奏羽調,磬石宜於演奏角調,塤缶琴瑟宜於演奏宮調,笙簫取其音聲悠揚,鼓柷則音聲不變。
“施政就像奏樂,奏樂要求和諧,和諧要求均平。五音用來和諧樂調,十二律用來均平音聲。鐘磬奏出樂音,琴瑟笙簫衍成曲調,詩句用以表達,歌聲用以詠唱,笙竽發出和聲,塤缶加以裝飾,鼓柷規範節拍。各種樂器都能發揮作用稱為樂極,所發出的聲響匯集在一起稱為樂音,樂音和諧相應稱為和,高低音聲不相干擾稱為平。就像這樣,用金屬鑄成鐘,把石磨成磬,組合絲木為琴瑟,穿鑿匏竹為笙簫,用鼓聲調節而演奏起來,以與八方之風相應。於是陰氣不鬱積,陽氣不散亂,陰陽有次序,風雨按時降,福祉頻臨,民眾多利,品物齊備而樂音和諧,上下逸樂,這就叫樂正。此前尖細的音聲越過了主音而干擾了樂律,耗費過度而損害了財用,樂律受到干擾而財用感到缺乏就有害於音樂。無射尖細的音聲為大林鐘低弘的音聲所抑制凌掩,不能動聽入耳,就不是和諧。聽起來低沉迂遠,就不是均平。既干擾樂律使財用缺乏,其音聲又不和諧均平,就不是樂官所能管轄的了。
“有和諧均平的音聲,便有繁衍增殖的財物。於是表達它的詩句符合道德,詠唱它的歌聲符合音律,道德和音律都沒有差池,用來溝通神人,神靈因此而安寧,百姓因此而順從。如果耗費財物、疲憊民眾來放縱個人的淫慾之心,入耳之音既不和諧,所奏之樂又不合法度,不僅無益於教化,而且離散民眾、激怒神靈,這就不是臣所得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