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境-1

異境-1

《異境-1》是已完結的一部武俠類網路小說,作者是暗夜流雲。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稱:異境-1
  • 作者:暗夜流雲
  • 類型:武俠
  • 連載狀態:已完結
內容簡介,章節內容,

內容簡介

家族中~危機迭起,眾人各懷鬼胎,覬覦……

章節內容

(一)流逝

父親叫殘顏 ,高大冷峻,似城樓上最堅不可摧的石塊,屹立千年。.
從小,我就跟著父親在江湖上行走,可我不會武功,只會……逃亡。父親只教過我輕功,雖然他的名字在江湖上無人不知,他總是昂著臉,用一種桀驁的語調說,我沒有名諱,我就是殘顏。
我有種與生俱來的本領,能在方圓百米之內,無論有多少障礙物,都能感覺到身邊有幾個人,至於輕功,當然得靠父親教導有方。
父親行走江湖~結下不少仇家,但從無一人想加害於我,或者說不敢,因為父親,奶奶,以及我家族的其他人。
奶奶叫凝陽,使整個家族裡最具威懾力的一位,很小的時候,就聽家族的人說奶奶的一些過往,和她的血凝劍,但終究只是私下談及,似乎那是個禁忌,而從我出生起,血凝便已沉睡於太虛中,不再為人所見,那是個異境,也是我們家的一座冰窖。而奶奶最厲害的便是飄殺劍法,誰也沒有見過,因為見者必死。但是卻有更多的人來送死,只為一睹此劍的精妙絕倫,哪怕結果是一劍封喉。當奶奶厭倦了天下,江湖的無休止的殺戮時,她就昭告天下,她將那劍收起,讓冰慢慢融去上面血紅的漬。
其實,這樣的家族,也像是江湖,而父親卻只會在回到家中後才放下他的稜角,堅硬,然後開心地笑,看著我,燦若星輝。每次奶奶瞥見父親孩子般的笑容總會嘆氣,眼裡透著隱忍的傷痛對父親說:“不要相信任何人,即使是在家中。”而父親卻總是笑著,因為只有在家中,他才會這么放肆,開懷的笑,大多數時間,他只是在江湖上找尋,警惕地,小心地找尋。
我曾經問過父親:“既然已經知道找尋的結果,為什麼還要繼續。”父親總是怔怔的出神,然後在長時間的沉默後,淡淡的一笑,淒涼,慘澹。
父親之所以危險是因為血凝,飄殺,奶奶。因為眾多子女中,奶奶最疼愛父親,而家中所有人對血凝和飄殺都有所覬覦,除了我,父親和叔叔沉軒,因為父親是為了找尋,而我只會輕功,至於叔叔,永遠都是淡漠的樣子,無欲無求。
我不怕身處江湖,只是害怕呆在家中,因為一回到家,就有死灰般的沉寂,很多人希望我們早點離開,甚至望向我們的眼神里都隱隱透著些許殺氣,儘管極力收斂,但還是會伴著風襲來,在我周身冷透,驚起樓檐上徘徊的飛鳥。也許父親就是怕我捲入那欲望的爭鬥中去,所以才只讓我學輕功,自由一些。
塵世中的人,看著塵世中的夢。我喝著塵世的水,吹著塵世的風,看著塵世的人。我願做一朵雲,永遠俯視塵世,仰望天堂。然而,我知道,我終究是凡塵的一份子,必然。而我唯一的願望便是,這世上沒有輪迴,讓我周而復始的做著同樣的凡人,同樣的凡人的夢,千年萬年,那真是太痛苦了。,當我感覺到四周都是灰色的硝煙和四十三個可以稱之為親戚亦可以稱為殺手的時候,我哀傷的哭了。

我從沒見過母親,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整個龐大的像個皇朝的家族中,只有她和姑姑凝碧是空缺的。我從不向父親或家族中的任何人打聽母親,因為沒有人會說,她像是一塊永遠癒合不了的疤,揭開疥,只有一片模糊的血肉和無盡的痛楚。而姑姑,很多年前就已經過世了。

偶爾,叔叔沉軒也會來看我,他的眼神總是淡漠的柔和卻失去了溫度。而奶奶看所有人的眼光都是慈祥和藹,唯獨對叔叔沉軒,卻實如陌生人般的冷漠陰鷙,甚至有掩飾不住的厭憎。而叔叔一向淡漠平和的眼眸,在望向奶奶時卻霎時間有如冰封般,居然透著切齒的恨意。

陪我和父親一起流浪的,還有一位老婆婆。在那個驚濤暗涌的家裡,她和父親是我最親的兩個人。從我出生開始,婆婆就一直跟著我,照顧我。婆婆不會說話。我總喜歡趴在她的背上,那種厚重、樸實的味道讓我安心。然後,我總是把手指向後山,婆婆就背著我,不緊不慢地走著,她就是知道我最喜歡的速度和讓我感到最舒服姿勢。我還在她肩頭上寫字,大聲告訴她那字念什麼,婆婆都會很開心,我雖然看不見她揚起的嘴角,卻切切的感覺到,因為,我們離得那么近。
記得我要求學習的第一個字是吳,因為它是婆婆的姓。那天我和婆婆坐在西山頭,我在她手心一遍遍地劃著名吳字。她專心地凝望著,如天真孩童。我告訴她那就是她的姓,她竟然開心的哭了。餘暉一點一點灑在她因為衰老而變得細小的眼睛,閃著燦爛的光芒,分不清是陽光抑或是淚花。她一遍遍的寫著,直到手都腫了。
婆婆當然也會一些劍法,因為我需要被保護。然而這種保護在我看來是完全不必要的。因為沒人敢傷我。奶奶曾經說過,如果誰敢傷我,那么凝血和飄殺會讓他們甚至和他們有過一絲接觸的人知道什麼是絕望。

我們三人總是穿過一個城後穿過另一個城,形色匆匆。但父親卻不因此而親率。他總是說,我只是找尋,不敢奢望得到結果。然後恬淡的月光劃破他臉上的堅毅,劍眉中心,凝成一條永遠化解不開的愁。有多少次父親總是看著道旁女子的背影出神,但他總是搖頭,黑色的髮帶和著風,在空中滑過一道又一道憂傷的弧。

父親坐在客棧的頂上,頂著地面一道道開裂的土塊出神,面無表情,神色淒楚。我已經習慣這樣的景,看得多了,疼得多了,也就漸漸麻木了。而父親,卻像被下了詛咒,永無止境的陷在苦悶的流沙中,越來越深。
我感到一個人快速的移動,而且方位明確,朝著父親。但我沒有告訴父親,只因不需要,他在江湖上難逢敵手,而我也沒有躲避,因為奶奶,父親,血凝,飄殺。
暮色中,細小的霧珠被一道鋒利的芒飛快地削過,四分五裂,遺落在院子的每一個角落。
父親沒有閃躲,因為它的目標只是父親腳下的瓦礫。一隻藍色的冰棱不偏不倚,剛好插進父親的鞋底和瓦片的縫隙間。由於摩擦劇烈,瓦礫輕微震動,撞響了空中的每粒塵埃。
當我感覺到那人已經離我們遠去,而父親拾起那支冰棱時,我清晰地看到父親臉上極度驚喜交加的變形的表情和他微張顫抖不已的手指。他只注意冰棱,而我在意的卻是他輕拾冰棱的那一剎那,那完整的瓦片是如何灰飛煙滅。
父親從屋頂縱身而下,風吹起他黑色的袍子,獵獵作響,虛掩了他所有的偉岸,我真實地感覺到了他的孤獨。當他落地時,他竟然猝不及防地雙膝著地,而他只是在意那冰棱是否有所損壞,然後逕自朝房間走去。
潮濕的風灌滿我白色的裙裳,有著眼角殘存著淚光的溫柔和被埋藏千年的沉寂。

我們在那客棧中住了下來,我知道,父親想等待那個人再次出現,那冰棱提醒了他什麼,但我不敢肯定那到底是什麼。
從父親拾起那冰棱開始,他就一直把它握在手裡,奇怪的是那冰棱竟沒有一絲融化,而父親的左手已經被凍得發紫,並且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晶。婆婆看到支冰棱只是笑,我完全體會不到任何笑的意義,那是我十八年來第一次感覺出婆婆的邪惡,雖然後來我一直為這樣形容過她而難過。
我們就這樣一直住到了冬天,那個冬天特別冷,父親的左手那時已完全麻木,誰也不知道它是否還有一點力氣,它僅僅死攥住冰棱,倔強的。
下雪了,綿延飄展,落盡塵世。當雪紛揚的從天而降,客站的頂上終於出現了那個人久違的身影。
她高傲地站在血花凋零的地方,唯美如畫,一襲白色長袍在雪中翩躚,也許,她只是裹著一層冰雪。她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子。靈透,也許我還可以想到漂亮的詞來形容他的聰穎,然而,我卻想不出任何可以形容他美貌的辭彙,因為相比之下,那些詞語都會很遜色。她笑了,對父親,我,婆婆。我竟在那一刻手足無措起來。而婆婆和父親都笑了,十八年來,我從沒看見父親笑得那么鬆弛,那么感懷,以致眼角溢出的淚也充溢著甜。如果此時有人攻擊父親,只需最簡單的招事,便可讓父親瞬間受制。
我們來個了斷。她笑著說,餘音飄揚到空中,伴著飄零的雪片,沉重地下墜。她聲音甜美,似乎那只是個玩笑,只是個遊戲。可我知道,十八年的躲藏,十八年的仇恨不可能如她剛才的語調那般輕鬆。我也知道,父親必敗,我所希望的只是敗北後的結局不是死亡。
父親知足地點點頭。然後用手抓起仞旻,他的配劍,可他一直以來只用左手使劍。不知道父親又沒有料到這一刻,他的左手一直抓著冰棱,整條手臂都被凍結了,那一刻,我終於哭了。當淚水從眼眶中奔涌而出,順著臉頰流去時,它就變成了冰,顯然,那女子已經聚氣凝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練得應該是屬相為水的招式,而且是最厲害的冰類,小時候曾聽奶奶嘆息,如果把水系武功練到極致,那就有破解飄殺的機會。
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父親的命,包括之前的那隻冰棱,不僅是戰書,更重要的是讓父親凍結左手,無法使劍,雖然她清楚地知道,這個男子,根本不會出手,因為,她了解他。
突然間,雪花不再似尋常般,慵懶地飄落,而是四散飛舞,毫無章法,因為她已經充滿了殺意。她將長滿棘刺的白色的鞭朝父親直射過去。父親只是雙腳輪番踏在斑駁的青磚石上縱身躍向院子的另一側。而後面追之愈疾的是更為兇狠的另一鞭。冰晶鞭划過的地方,有冰塊破碎然後剝落的聲音,而地上的卻都是結了一層霜的青磚。因為在冰晶鞭觸及他們的那一刻,它們被完全凍結,然後幹掉。
那女子的輕功和父親不相上下,她步步為營,所經之處,化為廢墟,為的只是讓父親無法藉助牆壁,周而復始的逃。
剎那間,一條白練仿佛在眼底出現過,再一看,只見本已殘破不堪的轟然倒塌的四周的斷垣,舞起一層雪,然後再若無其事的飄落。
我要你出劍,不準再逃。女子皺眉輕語,而父親卻真的拔出了劍。
她笑了,得意輕蔑,奇怪的是,我看了深深的嫉妒,而且散盡眼底。
她有一道鞭影閃過,只是這回鞭勢弱了了許多,父親用劍輕輕擋了回去。她輕描淡寫地說,很好。
然後,她用冰晶鞭削起了地上的一層雪。飛揚著圍繞著地,如禮花綻放,鐵桶般嚴密,在她面前築起了一道牆。我已經看不到他的笑靨,臉龐,虛虛實實,我們和她,恍如隔世。
驀的,她又一鞭甩來,電光火石,裹著無數冰棱,雪片,而這一鞭,籠罩了父親全身七大要害,力勢迅疾,雷霆萬鈞。
我心的心突然像被揪起疼痛,我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多深的仇恨,我只知道父親一味的忍讓,和她咄咄逼人的殺氣。
“啪……”我聽到仞旻落地的聲音,而父親卻轉過身,空門大開,我看不清他眼裡的神色,但我能感覺的是他的自信,流露無疑。
那鞭子竟然一偏,只擊中了父親的左臂,沒有血液,一陣血肉撕扯的殘忍過後,遺留在鞭上的,只有一塊深紅的斑點和大大小小的肉末。
父親一個踉蹌,卻依然挺直了腰無限欣喜和滿足地轉頭望著她
“你不想殺我。”
那女子一愣,垂下眼帘。良久,卻突然抬頭,無數恨意從眼眶射出,只帶著攝人的鋒芒。
而父親似乎比剛才傷的更重,他的神色,讓我想到不久前叔叔沉軒死前的眼神,絕望,卻又帶著莫名的期盼和釋然。不同的是,叔叔解脫般地望著父親,嘴角只是動了動。而相同的,是這兩次,我都沒讀懂。
而那時的奶奶,卻真的哭了,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這個嗜殺成性的神話,俯下身,顫抖地叫著叔叔的小名,滿眼的悲傷。我終於知道,一直以來,儘管叔叔那樣的違逆,那樣的仇恨,卻也無法減弱奶奶對叔叔的疼愛……
父親抬起所有人都以為無法動彈的只剩一半的手臂,猛地扎了下去,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我看見,沉悶的血肉模糊的聲音過後那汩汩流淌的血液。
為什麼?那女子鎖眉,聲音卻依舊淡如水,不帶一絲溫度。
因為我只願死在自己和……父親沒有再說話,漫天的雪花依舊在飄落,漸漸的覆蓋了他。
我走過去,拂開雪,試圖把冰棱從他胸口取出,但我失敗了。我無法忍受那徹骨的寒冷,太銳利,太冰涼了。那女子走過來,拔出了冰棱。奇怪的很,血液竟沒有凝結,在拔出的時候,全部噴灑出來,鋪滿了雪地和那女子的一襲白紗,如暮季的花凋謝前的(),而她,竟尖叫起來,像個從未殺過人的無邪少女。
當我體會了父親所受的一切,當我看到因為剛才那一鞭被削掉一半的手臂,當我看到裸露的白骨,深紅的血管。我終於哭了,久久地,跪在父親兀自流淌的血液上,直到雙膝全然沒了知覺。看到鮮紅的血液帶著父親的溫度,從雪地上流過,融釋了冰雪,匆匆而去。然後倒在那鮮艷的湖泊邊,嗅到了他的思念,痛苦,哀傷和絕望,還有解脫的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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