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田中久一是日本兵庫縣人,1910年畢業於日本士官學校第22期,後進入
陸軍大學深造。田中久一從下士起入伍,至1937年累升至
陸軍少將。1938年2月被任為任台灣軍參謀長。同年9月任新建之第二十一軍參謀長,10月參與指揮第二十一軍在廣東
大亞灣登入,然後攻占廣州。1940年日本駐華南軍隊改編為南支那
方面軍,田中久一升任中將參謀。次年年中為配合進攻香港,南支那方面軍撤消,改成第二十三軍。第二十三軍於1941年攻占香港。1943年3月,田中任第二十三軍司令,主管華南軍事,駐地為廣州。1944年參與指揮進攻廣西、湖南的湘桂作戰。同年12月,日軍改組香港占領地政府,
磯谷廉介調任台灣,
香港總督一職由1945年2月起改由駐廣州的田中兼任,至1945年8月日軍投降為止。
1945年8月,
裕仁天皇宣布日本
無條件投降。田中久一先後向在廣州的
張發奎第二方面軍和在汕頭的
余漢謀第七戰區簽署降書。之後田中被國民政府拘捕,在1946年5月在廣州行營軍事法庭以戰爭罪行審判。田中久一被判罪名成立,處以死刑。1947年3月27日在廣州流花橋刑場被槍決。
人物年表
1910年(明治43年)5月28日,陸軍士官學校畢業(22期)。12月26日,晉升少尉。步兵第37連隊副。
1914年(大正3年)1月,陸軍戶山學校教官。7月,教育總監部副。
1915年(大正4年)11月29日,
陸軍大學校入學。
1918年(大正7年)11月29日,陸軍大學校畢業(30期)。
1919年(大正8年)4月,參謀本部副勤務。
1920年(大正9年)4月,晉升大尉。參謀本部部員。
1923年(大正12年)9月,出差美國。
1924年(大正13年)12月,參謀本部部員。
1925年(大正14年)12月,晉升少佐。步兵第1連隊副。
1930年(昭和5年)8月,晉升中佐。
1932年(昭和7年)6月9日,
陸軍省軍務局課員。
1933年(昭和8年)8月1日,陸軍步兵學校教官。
1934年(昭和9年)3月5日,晉升大佐。
1935年(昭和10年)3月15日,近衛步兵第4連隊長。
1937年(昭和12年)3月1日,陸軍大學校教官。12月28日,晉升少將。
1938年(昭和13年)2月19日,台灣軍參謀長。9月8日,第21軍參謀長。
1939年(昭和14年)8月1日,陸軍戶山學校校長。
1940年(昭和15年)8月1日,晉升中將。9月28日,第21師團長。
1943年(昭和18年)3月1日,第23軍司令官。
1944年(昭和19年)12月16日,兼香港占領地總督。
1945年(昭和20年)12月,美軍上海軍事法庭審理其戰爭犯行。
1946年(昭和21年)3月,美軍的上海軍事法庭判決死刑,並要執行絞刑。5月18日,轉送到中國廣州行營軍事法庭審理其戰爭犯行。
10月9日,中國廣州行營軍事法庭判決死刑,並要執行槍決。
1947年(昭和22年)3月27日,執行死刑,被槍決。
窮途末路
在廣州受降的中國戰區司令
張發奎在他的回憶里里說:我接見田中久一,不像何應欽,田中進門時我沒有動彈,只是叫他坐下。他看上去尊嚴猶存。從他的外表,我立即察覺到這是一個和氣、有修養、溫文爾雅的人,一點也不殘忍。但由於日軍的殘暴,廣州市民自然痛恨他,然而此時市民沒機會見到他。
田中久一是個好人。我用“好人”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他告訴我別擔心,說他是一個佛教徒,他能向我明確保證,不會逃跑也不會做任何出軌的事,意即不會自殺。他保證服從我的命令,盡到責任約束他的部下。
我們逮捕的戰犯很少,他們被關押在一個地方。田中久一得到特殊待遇,我們確實優待他。他是中將軍銜,我們讓他住在珠江南集中營的一座房屋,由憲兵看守,一名來自台灣的客家人充當翻譯,陪伴著他。我見過田中很多次,有時我想問他一些事或者要他做某些事。
廣州開庭審訊田中時,他辯稱並未下令做惡。田中不是一個殘忍無道的人,不像
酒井隆在香港下令屠殺。然而,田中必須為他下屬的滅絕人性的行徑負責,死有餘辜。軍隊的事是很難說的。當統帥許多官兵時,你不能保證無人違反軍紀。田中統帥十幾萬人,包括日軍駐香港部隊,他控制不了部下殺人強姦·······他被判處死刑,因為他是侵占廣東的日軍首領。他被處決時我在南京。後來我聽說,他處決前被五花大綁站在敞篷卡車上遊街示眾。為此我訓斥了我的參謀長甘麗初。如果我在廣州,我一定將他關在密閉囚車中押往刑場。
槍斃田中久一的那天下午,我們在越秀山進行課外活動,時間還未到,譚老師也未來,我們就玩起足球。待譚老師來了,他卻對我們說:“不上課了,快去看槍斃田中久一。”他的話像命令一樣,同學們都拚命向廣花公路(今天的解放北路)那邊山下狂奔。 到了半山就聽到軍號聲,剛到山下,押解田中久一的車隊也到了。押解田中久一的那輛敞篷大卡車尾擋板打開,車上國民黨軍陸續下車,田中久一沒有被捆綁,身穿日本軍便服,面色蠟黃,像厚厚塗了一層黃蠟油,最後一個下車。兩個彪形軍漢一左一右,一隻手抓住他的手,另一隻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向北行,轉入粵漢鐵路西行。這時廣花公路和粵漢鐵路的一小段已布置了軍崗,禁止行人通過。我估計行刑的地方就在鐵路上最後兩三個軍崗處,為了要看個真切,急忙脫下鞋襪,挽起襪管,從廣花路旁的水田涉水斜走趕上去。我個子小,是個學生模樣,也只有我一個人這樣走,所以沒有人干預,得以站到距離行刑點最近的地方。 田中久一在鐵路上走了沒幾步,就用力將身向東轉,兩個押解的軍人用力按捺住他,他便轉過頭來,朝東點頭三下,然後下跪。一個押解的軍漢拍打他的肩膀,用手向前指示地點,他起來走到那裡就跪下。軍號響了,行刑兵用步槍朝田中久一背部開槍,他中槍後身體向上一衝就撲倒在地上。行刑兵再開兩槍,一個軍官上前察看,用手一指,行刑兵又加一槍。那個軍官一揮手,收隊的軍號響了。余恨未消的民眾一擁而上,向這個大惡魔吐唾、腳踢。幾個殯葬工,排開人群,抬著一副蓋有“柏福長生”毯子的棺木到來,這時一個圍觀的民眾一手搶去田中久一的軍帽,接著另兩個各自搶了一隻靴子,互相要求對方轉讓。殯葬工很快收拾好田中久一的屍體,沿著鐵路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