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雙方兵力,戰役過程,
雙方兵力
基督教聯軍兵力:
1. 匈雅提統率的匈牙利-特蘭西瓦尼亞軍團
2. 大約300名波蘭志願者
3. 400名捷克僱傭軍,當時波蘭與捷克都不是作為一個國家參戰的
4. 由弗拉德二世的長子米爾恰率領的4000名瓦拉幾亞輕騎兵,瓦拉幾亞實際上屬於參戰國
5. 來自西烏克蘭的士兵,在檔案材料中,他們往往被稱作“Rutens”或者“Rusins”意思是老毛子,西烏克蘭當時屬於波蘭,這些西烏克蘭士兵的具體數量無從知曉
6. 來自多瑙河地區的保加利亞志願者,包括Vidin,Oryakhovo,Nickopol等地
7. 由於當時的特蘭西瓦尼亞和斯洛伐克都屬於匈牙利,所以少量特蘭西瓦尼亞的德國定居者和斯洛伐克人也出現於匈牙利軍隊的編制當中
8. 出於同上的原因,Franko Talovas率領的一支克羅地亞軍隊也參加了瓦爾納之戰
9. 波士尼亞與塞爾維亞並沒有直接捲入1444年的軍事行動,我們了解到的情況是,除了一支匈牙利部隊的指揮官是波士尼亞主教Rafael外,並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波士尼亞和塞爾維亞的軍隊曾經參戰
10. 一支由西方騎士組成的特遣隊在教皇特使Juliano Chezarini的率領下參加了戰鬥
1444年開始的第二次戰役行動中,基督教聯軍總兵力為20 000人,奧斯曼土耳其則出動了大約55000到60000士兵。
戰役過程
1444年11月10日爆發的瓦爾納之戰(Varna, Battle of)無疑具有深遠的歷史影響,時至當代,巴爾幹半島及東南歐地區仍然流傳著古老的傳說,它們的主角就是那位年輕的殉道者-波蘭-匈牙利國王瓦迪斯瓦夫三世(Vladislav III Yagello)。作為中世紀歐洲的最後一次十字軍運動,同時在奧斯曼軍隊肆虐歐洲大陸之始,瓦爾納之戰成為捍衛自由和主權的基督教國家浴血戰鬥的縮影。
教皇尤金四世(Eugene IV)給此次反擊奧斯曼帝國的軍事行動施以祝福,無論是否完全出於宗教目的,支持此次十字軍確實可以加強天主教會甚至其個人在巴爾幹地區的影響力,尤金四世拿出自己收入的五分之一作為軍資,用以武裝一支十字軍部隊,並且從威尼斯共和國,杜布羅夫尼克 ,勃艮第等地徵募到戰船22艘,這支艦隊將負責保衛海峽安全的重要使命(事實上它們沒能發揮什麼作用)。
由特蘭西瓦尼亞的亞諾什·匈雅提指揮的首次戰役行動在軍事和政治兩方面都是成功的,基督教軍隊相繼攻克了Nish, Pirot,索非亞等城市,但是隨著冬季的降臨,天氣情況變得愈加惡劣,巴爾幹山間的道路均被冰雪覆蓋,食物與草料日益短缺,軍事行動也不得不提前中止。一同出征的弗拉迪斯拉夫三世在首都布達受到英雄般的歡迎,可是其鄰居保加利亞仍在遭受土耳其人的蹂躪,防禦要塞一個接一個的失守,那些曾經幫助過基督徒的村民也受到土軍的虐待。
波蘭-匈牙利國王弗拉迪斯拉夫三世 雅捷羅生於1424年10月31日,是波蘭國王兼立陶宛大公瓦迪斯瓦夫二世(亞蓋洛)與索非亞 荷爾尚斯卡(Sofia Holshanska)的第一個兒子。與此同時,在1444年的6月12日,蘇丹穆拉德二世與弗拉迪斯拉夫三世的使團在安德里亞堡簽訂和約,根據和約條款,塞爾維亞和瓦拉幾亞將維持現狀,匈牙利可以繼續控制這兩國領土上的若干戰略要地。8月1日,弗拉迪斯拉夫在Segedin認可了這一有利的和約,不過教皇特使-紅衣主教Juliano Chezarini的思想工作使事態發展產生了突變,年輕氣盛的國王於8月4日再次向土耳其宣戰,並在6天后發布了重新動員軍隊的命令,為了應付又一場新的戰爭,各種戰備工作熱火朝天的展開了。
新徵集的十字軍擁有16000騎兵以及2000輛號稱中世紀坦克的戰車,兵員成分複雜,其中有匈牙利人,波蘭人,捷克人,以及來自特蘭西瓦尼亞的羅馬尼亞人等等,他們將按事先制定好的路線行軍。儘管從貝爾格勒到Tsarigrad的路線是最近的,但是十字軍仍將按照計畫首先南下多瑙河,然後穿越保加利亞東部地區,接著沿黑海海岸行軍,最後再與基督徒的艦隊(包括西方國家和拜占庭的船隻)一起聯合行動。
計畫的制定事出有因,首先,巴爾幹地區的道路狀況惡劣,作為基督教軍隊主力的戰車很難或者根本無法在其上通行,此外,塞爾維亞暴君喬治 布蘭科維奇(George Brankovich)的行為反覆無常,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繞過他的領地還是比較明智的。
儘管出征的日子定在1444年9月1日,但是大軍直到9月下旬才動身出發。9月18日到22日間,十字軍在Orshov附近渡過多瑙河,其戰車部隊則在Tournu Severin附近渡河。隨後十字軍途徑早先被土軍占據的Vidin和Nickopol,由於時間緊張,十字軍並沒有心思占領它們,而是將這兩座城市付之一炬,鄰近村莊的保加利亞人紛紛前來加入弗拉迪斯拉夫的大軍。
在Nickopol紮營休息期間,一個新的盟友不期而至,他就是瓦拉幾亞的統治者、著名的弗拉德·德庫拉(Vlad Dracula)的父親,弗拉德·德拉庫里(Vlad Dracul)。由於季節和軍隊實力等方面的原因,他對十字軍的前景並不抱很大希望,弗拉德二世勸說軍隊的領導者儘快撤軍,等集結到足夠數量的軍隊後再出征,紅衣主教(Chezarini)馬上批判德他的不虔誠,弗拉德也只好作出妥協,他留給聯軍一支由他兒子米爾恰率領的4000瓦拉幾亞輕騎兵以及2個有經驗的嚮導(他們對巴爾幹地區的道路情況十分了解)。
這弗拉德二世還特地送給弗拉迪斯拉夫2匹快馬,以便他在形勢危急時能夠迅速脫逃。大概也就是在這段時間裡,一支來自西烏克蘭的軍隊(該地區其時屬於波蘭)也加入了十字軍的佇列。基督教聯軍繼續向前,依次通過Oryakhovitsa (現稱Gorna Oryakhovitsa),Shumen,Novi及 Pazar等地,大量嚴陣以待的土耳其衛戍部隊就在前方,弗拉迪斯拉夫於是給他們出示了教皇的諭令,規勸這些土軍主動投降。
諭令這樣寫道: “你們這些毫不尊重基督教信仰,占領了Shumen, Makhorach (Madara), Petresh, Varna, Kavarna, Galata及Misia省其它要塞的土軍士兵們,你們這些奴役為了遵循上帝旨意而拒絕東正教祭禮(ritual),並於近來歸於尤金四世領導下的西方教會的希臘及保加利亞基督徒的士兵們,我們忠告並命令你們立即恢復這些基督徒的自由,為了他們的自由,我們離開波蘭和匈牙利的家鄉來到這裡,在上帝的護佑下,我們一定可以走得更遠!十字軍戰士的雙手將與那些服務於上帝和天主教會的人民的手握在一起!你們最好將上述要塞歸還我們天主教會,並且撤回到加里波利和亞洲,回到你們古代的聚居地Anadol…。如果,在收到這篇諭令以後,你們仍然選擇對抗,那么神勇的十字軍將擊敗你們,我們會命令士兵進行洗劫和屠殺。正如我曾經發過誓…在上帝的幫助下打擊異教徒以及異教徒的國王穆拉德…作為我們的以及整個基督教世界的敵人,我們將追趕並打擊你們。”
土耳其人當然不會理睬教皇的諭令,戰火於是燒遍Madara, Provadia以及Petrich(Petrich是保加利亞Razdelna市的中心要塞),一直蔓延到最後的瓦爾納(Varna)。不過也有要塞如Galata,Makropolis,Evksinograd,Vinitsa等是主動交出城門鑰匙的,雙方沒有發生戰鬥。
當蘇丹穆拉特二世得知弗拉迪斯拉夫率軍行進於荒無人煙的多瑙河河谷地帶時,馬上招募了40000名亞洲士兵。他們中的大部分人不是精銳的近衛軍,騎兵不是人馬具裝的衝擊鐵拳,步兵不是射箭與搏擊樣樣在行的奴隸兵。這些被稱為西帕希的封建軍事領主,或是典型的東歐騎兵裝備,又或是亞洲輕裝弓騎兵的模樣。他們身邊還有大量只以搶劫為目標的聖戰志願者,衣衫襤褸,卻士氣昂揚。
土耳其人花費大量金銀收買了一些熱那亞船隻,在完全保密的情況下,土軍士兵從Pera登船並成功渡過海峽。在東色雷斯地區,蘇丹穆拉特二世與羅馬尼亞軍隊會合,借道Aitos前往瓦爾納戰場。
1444年11月9日,弗拉迪斯拉夫國王的基督教聯軍在瓦爾納城堡的城牆下紮營,晚上傳來訊息,說是有一支龐大的蘇丹軍隊已在Frangen高地的山腳下占據了有利位置。儘管土軍可能已占有地利,但大部分聯軍軍事委員會的成員還是選擇出戰,約翰 匈雅提於是被任命為指揮官。令弗拉迪斯拉夫憂慮的是敵軍三倍於己的數量優勢,而且由於背後就是大海,他們將無法實施側翼機動,甚至連撤退都沒有足夠的空間,最後,十字軍還是用了整晚的時間來準備第二天的戰鬥。
根據目擊者和歷史學家們的說法,基督教聯軍在戰場上排成一個拱形,其一端是湖泊,另一端在Planova,由於沒有統一的指揮,五支分遣隊彼此孤立,十字軍的右翼顯得較為薄弱,在它們後面部署著作為預備隊以及著名的捷克戰車。戰線中央部分則是國王親自指揮的2支軍隊,匈雅提將善於機動的瓦拉幾亞騎兵作為預備隊使用。聯軍左翼由Mickhai Silagi指揮的5支匈牙利軍隊組成。
土軍的戰線分成若干排,其中第一線擁有兩翼的掩護,左翼是西帕希騎兵(spahi,相當於奧斯曼帝國的騎士)和timariot騎兵,部署在Frangen山的斜面上,在第一線正前方,akandjiite和azebite率領的左翼部隊的正面對著南方,他們位於最前方的目的就是搶先向敵人發動攻擊!左翼的總指揮是Karadzha帕夏。右翼由Daud帕夏指揮,包括羅馬尼亞的斯帕西騎兵以及timariot騎兵,他們被部署在Kadakaoi農場以東,靠近Topoli村的地方,緊隨兩翼的是另外大約3000名斯帕西騎兵。位於兩山(即Murad和Sandzhak這兩座小山丘,後者現改稱Vladislav)之間中心地帶的是10000名土耳其近衛軍組成的方陣,他們的首要職責是保護蘇丹的生命安全,中軍之後是土軍營地,裡面有帳篷,給養和駱駝等。
土軍的作戰思想就是包圍十字軍並切斷其從陸上撤退的所有線路,土軍左翼的akandjiite部首先發起進攻,不過Talotsi率領的基督教軍隊擊退了部分土軍並開始追擊,另2支基督教軍隊也加入了追擊,這無疑是戰術上的重大失策,土軍左翼的斯帕西騎兵(來自Anadol)抓住機會,狠狠打擊了基督教聯軍的右翼,潰散的聯軍士兵們一窩蜂湧向海邊,結果不少人就被殺死在那裡。
在這樣一個緊要關頭,約翰·匈雅提和國王一起率軍攻擊那些正在搶劫死人身上財物的Anadol斯帕西騎兵,Anadol騎兵先是被擊敗然後倉惶回撤,參與進攻的瓦拉幾亞人居然繞過土耳其近衛軍的陣地,闖入土軍大營,不過他們很快就被土軍擊敗並逃離戰場。
此次進攻得手後,匈雅提以及弗拉迪斯拉夫三世一起返回聯軍中央,土軍數量上的優勢依然是個巨大的威脅,匈雅提在前往聯軍左翼之前告誡弗拉迪斯拉夫,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勝負隨時可能易手,千萬不要搶在我回來之前發動任何攻勢。匈雅提指揮精銳的匈牙利騎士發動了雪崩般的進攻,土軍的騎兵建制已經被基本打散,土軍開始被恐慌所籠罩,事實上,很多奧斯曼軍人認為他們已經輸掉了這場戰鬥。
弗拉迪斯拉夫三世被眼前的場景所鼓舞,他沒等到匈雅提歸來,便親率500名騎士組成的衛隊向由10000名近衛軍組成的方陣發起衝鋒!國王的這次攻勢看起來相當兇悍,很快他便殺到近衛軍方陣的最後一排,蘇丹的指揮部已近在眼前!不過此時的他已陷入重重包圍,不過年輕的國王應該馬上就能看見蘇丹本人,然後再像所有騎士小說里歌頌的那樣,揮劍砍下異教徒的腦袋!
弗拉迪斯拉夫三世沖向蘇丹,眼看就將實現曠古奇功的時候,一名土耳其近衛軍殺死了他的戰馬,摔倒在地的國王緊接著被砍下了頭顱!當國王戰死的訊息傳入本已不太穩定的聯軍陣營後,恐慌無可避免的產生了,慌張的士兵們開始撤退,匈雅提試圖通過組織一次反擊來穩定軍心,可惜一切都已無可挽回了。
敗退的十字軍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穿過Dobrudzha和瓦拉幾亞地區,最後返回匈牙利。在土耳其追兵的不斷打擊下,很多基督教士兵慘死在歸國的途中,弗拉迪斯拉夫三世的軍隊大約有一半(10 000人左右)戰死沙場,異教徒們的損失則是基督徒的2倍。
在參考了倖存者H.Mergest的回憶後,歷史學家Shkorpil兄弟判斷那位勇敢的國王應被葬在St.Panagia教堂,根據其他作者的說法,弗拉迪斯拉夫三世其實並未戰死,只不過在戰鬥結束後遁離了塵世。為紀念戰死在1444年11月11日的那些基督教士兵,儘管當時還處在土耳其人的控制下,保加利亞人在波蘭-匈牙利國王(後來人們稱其為Varnenchik,以示敬仰之情)倒下的地方樹起了十字架。
後人製作的象徵性的棺木。由於在瓦爾納慘敗後,國王的遺體從來沒有被發現,因此設在波蘭城市克拉科的陵墓是空的,而在保加利亞小城瓦爾納則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即國王成功的逃出了戰場並在多年後死於馬德拉島(Madeira),他的遺體被安葬在Madalena do Mar處的教堂下面。
瓦爾納之戰的前因後果基本上就介紹到這裡了,總之此戰的失利葬送了遏止土耳其入侵的最後希望,事實上,一直到250多年以後,在維也納的城牆下,波蘭人才真正遏止了土耳其人的擴展進程,悲慘的保加利亞人則在蘇丹的統治下忍受了4個多世紀的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