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1926年,瓦普察洛夫入讀瓦爾納航海機械學校,雖才華出眾,有機會衣食無憂,卻在畢業後甘當勞工,意欲透過社會上的種種不公,以文學反映20世紀的一大悖謬:他既要發現機器中潛藏的浪漫,也要呼喚一個更平等、更美好的新世界。 1933年,瓦普察洛夫加入保加利亞工人黨(後改稱保加利亞共產黨)。二戰爆發後,保加利亞與法西斯德國結盟,瓦普察洛夫加入抵抗運動,並大力宣傳史達林對保加利亞的統戰政策,終於被捕,連遭酷刑之後,以“煽動罪”被處槍決,不得抗訴,並立獲執行。
人物作品
詩歌集:、《信念》、《歷史》、《無題》、《斯米爾寧斯基瓦普察洛夫詩選》、《就義之歌》、《Kino》等等。
個人生活
瓦普察洛夫的詩人戰友、曾和他共同坐監的姆拉傑恩·伊薩耶夫在戰後回憶:
“四個月中窮凶極惡的警察總署的審問員嚴刑拷問了他。他們用繩子把他捆了七次,把他摔在地板上,用橡皮棒和木棍打得他昏過去。當他們打累了的時候,就把他按到一個特製的電刑器上,通了強烈的電流;而他們便帶著暴虐狂的心情注視著他身體的抽搐和骨頭的凸出來……”
有一次,瓦普察洛夫悄悄對伊薩耶夫說:“即使我自己願意死,他們也不容我選擇,這些豬玀……”(據
新文藝出版社1953年版《
瓦普察洛夫詩選》)“意識形態無法抹殺他”
共產主義時代的保加利亞奉瓦普察洛夫為聖徒,他不僅成為文學的豐碑,其塑像亦現身全國城鄉。去世十周年時,保加利亞全國和平委員會執行局給他追授了國家和平獎金一等獎,在維也納召開的
世界和平理事會國際和平獎金與金質獎章評議委員會,也決定頒發名譽和平獎給他。瓦普察洛夫是保加利亞迄今獲得此獎的唯一一人。
索非亞瓦普察洛夫博物館館長卡佳·佐格拉福娃在接受保加利亞國家電台的採訪時說,
東歐劇變之後,某些自命的瓦普察洛夫專家意欲貶低他,聲稱他不配享有保加利亞文學的最高榮譽。
“保加利亞讀者是通過瓦普察洛夫的《馬達之歌》發現他的。”佐格拉福娃女士說,“這本詩集出版於1940年,當時既未引起文學評論界的注意,也未得到某些組織或其左翼同志的推廣。所以說,瓦普察洛夫是被普通人、被他的讀者發現的。因此,沒有哪種意識形態能抹殺保加利亞人對瓦普察洛夫的愛。他的作品溫暖而富於同情心,他的觀念是極其人道主義的。他的詩表達了對同胞的愛,即使在涉及那些最普遍的歷史主題時,也有一種親密的撫觸。這正是他被讀者如此熱愛的原因之一,因為他像密友一樣與他們交談。然而,不論他詩作的風格看起來怎樣樸素、易讀和容易接受,它們實際上承載著深刻的信息。”
位於索非亞中央公墓的瓦普察洛夫墓地去年曾經遭到嚴重破壞,拖延一年之久,才於百年誕辰紀念活動開始前數日完全修復。但佐格拉福娃認為,年輕一代對瓦普察洛夫的興趣正在與日俱增,儘管是以一種“非常特殊的方式”。她說:“今天的年輕人更具懷疑精神,而缺乏內在動力和信念。初讀瓦普察洛夫時,他們認為他天真浪漫的難以置信,認為他那種烏托邦幻境永遠無法成為現實。生活不會像他寫的那樣,變得‘比歌更好,比春日更美’。所以,年輕人一開始是帶著懷疑的暗笑讀他的,但漸漸地,對他的喜愛會不斷加深。因為如果我們感受不到瓦普察洛夫為之犧牲奉獻的信念,我們就只能坐以待斃,把家變成碉堡,等著世界末日降臨。他的作品揭示了人與人之間的疏遠、瀰漫的仇恨,以及現代生活的非人化,並將這些與普遍存在的腐敗和墮落比照。為了我們要對人類抱有希望這樣一個信念,他奉獻了整個生命和全部作品。”
瓦普察洛夫信念
關於瓦普察洛夫的“信念”——不像過去所說的那樣,只是政治信仰——佐格拉福娃女士今日所言顯然是對的。在名為《信念》的詩中,瓦普察洛夫寫道:“我生活著,/勞動著,/並且勇氣十足,/盡我可能,/我來寫詩,/面對那陰鬱的生活/我毫不害怕,/並且我不打算/對它讓路!//我和生活爭吵啦,/我和他有賬算;/但你不要以為,/我厭惡這生活,——/正相反!/直到最後一口氣,/只要我活著,/在它那粗野的鐵爪中,/我還要歌唱,/是的,我還要歌唱!”(張鐵弦譯)
他確也詛咒這腐敗的、惡毒的生活,並且詛咒歷史——如著名的《歷史》一詩:“我們像秋天的蒼蠅那樣死亡。/女人們哀悼死者。/她們的悲痛化作了歌唱——/但是傾聽的只有那荒野的綠草。”他憤怒了,“我們曾經怎樣地用希望來安慰自己!……/但是鉛一樣的天空越壓越低。/灼人的熱風惡意地嘶吼……/直到我們再也不能忍受!”(湯永寬譯)
在尼古拉·瓦普察洛夫誕辰100周年的時候,我們也許可以生出希望——不只有保加利亞人和他們的好鄰居馬其頓人尊奉這位大詩人,中國讀者也能以全新的視角重讀他的詩作,讓年輕人體味,他們該以怎樣的信念面對生活。
瓦普察洛夫以32歲之軀,死於行刑隊的槍彈。他寫於殉難當日下午兩點的最後一首詩,1953年的林繁、圭木譯本作《無題》,1965年的新譯《斯米爾寧斯基瓦普察洛夫詩選》則出現了標題,下面是後一本書中吳岩譯《就義之歌》:
戰鬥是艱苦而殘酷的,戰鬥,正象人們所說的,是史詩。我倒下了。另一個就接替我——何必特別標榜一個人呢?遭到劊子手——再遭到蛆蟲,就是這樣簡單的邏輯。可是,我的人民啊,因為我們這樣的熱愛你們,在暴風雨中我們必將和你們在一起!
中國於1953年首次出版了林繁、圭木從英譯本轉譯的《
瓦普察洛夫詩選》,此後直到1970年代,瓦普察洛夫詩集多次出版、再版。如今在我國,他的名字已少有人知。
最新的一本英譯瓦普察洛夫詩集《Kino》,於2007年在英國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