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背景
2021年曆經鼓手蔡憶凡(凡凡)的猝逝後,草東沒有派對沉寂了1年半。2023年4月7日,樂隊無預警宣告回歸歌壇,在5月推出睽違7年的專輯《瓦合》。專輯的鼓手由樂團初代鼓手黃士瑋(鳥人)擔任。專輯中的歌曲《床》是樂隊對蔡憶凡的紀念。
專輯曲目
參考資料:
專輯鑑賞
專輯《瓦合》里的草東沒有派對,大體上氣質未變。主唱的唱腔,拎出幾個字咬牙切齒的方式;旋律的走向,器樂作鞦韆或蹦床,大力搖擺的習慣;沮喪,乃至絕望,都和以前一樣。這支印象里還非常年輕的台灣學生樂隊,七年後並沒有變麻木、遲鈍或者所謂鬆弛。但也不見得突破了自己。時間很少是順水。在逆流中,他們堅若磐石,就是一種安慰。草東的歌里,過去以遺址廢墟的形態出現。有土土的“網咖”和台味十足的“王八”。仍然年輕的草東,好似失去對未來的想像,只是神經依然敏銳。音樂像海浪般起伏,他們悉心繪出海水中的銀色細線。
《瓦合》里的青年形象:空虛,賠了信仰,對悲劇嚮往,忍受別人的謊言且對自己撒謊,不斷放過自己,醉倒在柏油路上。《瓦合》開場四分多鐘的intro有自己的名字,叫《苦難精算師》。萬花筒旋轉,圖案變換著形狀。類似後搖的段落之後不給人沉浸的機會,又迅速斂起情緒。《缸》,“信仰,思想,欲望,染缸”,都是一兩百年前的年輕人才會提起的字眼。草東想砸了染缸,卻砸不破熟悉的旋律線。死亡的巨大引力,從一開始就出現了。
下一首《空》,連“理想”都膽敢出現了。吉他急撥,一副很有幹勁的樣子。然後猛烈甩頭,“在成人之前,真想先成為自己”。在現場的話,應該很好跳舞。整齊的節奏疾行,旋律線乾淨利落。最後的攀升驟停沒有絲毫留戀,像擰得乾乾的衣服,嘩啦一聲,在烈日下抖開。《人洞山》的歌詞近乎胡話。吉他的細小水流在原地盤旋,人洞山—恐怖的套娃景象,最裡面是一堆說也說不出,唱也唱不明的心愿和眼淚。厭世的情緒在《白日夢》里到達頂峰。舞池換上夜晚的燈光,霓虹光線把人影切割。也是從這裡開始,個體不再是個體,“我們把自由都交給彼此牽制著”。《床》是龜縮的最後之境。音樂恍如七年前,幾十年前,搖滾還很激動人心的時候。輕快的音符親吻額頭,年輕人在這樣充滿希望的音樂里,唱出最絕望的歌詞。
《老張》,一首老歌。從Demo到現在,樂隊成員更換,年齡增長,醉倒的老張還躺在柏油路上。醉進溝里的、派出所的,醉過黑夜和小半個白天的朋友們,紛紛自覺地減少飲酒,去了珍惜時間和生命的大馬路。曾經“抹上一身泥巴以為能消失在山上”的分身,像白天的淡月,還掛在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