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出生於一個反動地主家庭。父親王煥庭,大革命時期任古角鎮“鏟共團”團總,積極充當國民黨鎮壓革命的劊子手,
血債累累,無惡不作。1913―1925年,他在本地讀私塾。其中有個塾師李芳是古角地區進步知識分子、黃梅縣早期的共產黨員。他在李芳的幫助和教育下,認清了父親王煥庭的反動本質,與之進行了堅決鬥爭,曾兩次殺父,一次因山洪爆發,河水阻隔未成,一次被母扭住,未遂。1925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26年考入黃埔軍官學校第四期步兵科學習。後隨軍北伐,任營長。1928年2月,奉命回到古角家鄉,恢復黨的組織。1929年任中共黃梅縣委委員。同年9月,縣委派他到塘穴鎮發展黨組織,建立了下西區特別支部。1930年初,調鄂東南特委工作。1931年2月,調紅五軍五縱隊三支隊任隊長。同年6月,任紅一方面軍三軍團八軍副官處長,後任紅五軍衛生部政委。1934年紅一方面軍長征,部隊重新整編,他任紅一方面軍幹部休養連指導員(連長何長工)。1935年長征途中,組織上派他到川南彝族地區開闢游擊根據地,任游擊隊政委。後在戰鬥中負傷被俘,犧牲于冕寧。
人物事跡
1928年春,王紹之奉命脫離國民革命軍,回鄂東協助中共鄂東軍委書記周為邦領導黃廣暴動,擔任中共黃梅縣委軍事部長。縣委考慮他是古角反共團總王煥廷的兒子,利用這一特殊身份,以開中藥鋪做掩護,恢復組織,準備暴動,並尋機做好王煥廷的轉化工作。誰知王煥廷反動透頂,得知兒子“解甲歸田”,妄圖憑藉王紹之的軍事才幹為他所用。在一次宴請地方紳士的酒席上,議論如何繼續擴大反共組織,加強反共力量,王紹之勸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王煥廷斥子“慈航普渡,難濟眾生”;子指父是“人民公敵”,父罵子是“王氏叛逆。”在爭論中,幾乎達到“火拚”的地步。幸得幾個頭面人物出來排解,“戰爭”暫告平息。
是年冬,縣委考慮王紹之在東區古角處境的艱險,把他調到下西區,以游醫作掩護,化名曾德安,協助縣委程運南組建擴穴特支,開闢鄂、皖、贛邊區地下交通。
1929年夏天,王紹之與壙穴特支九江支部書記桂月秋在九江,以黃梅人經營的李義發客棧為聯絡點,發展黨的組織,組織武裝暴動。因不慎被反動當局察覺,桂月秋被捕犧牲,王紹之被通緝。縣委為保護王紹之的安全,將他轉移鄂東辦事處。王紹之一到陽新,就與中共中央巡視員、湖北省委特派員曹大駿、吳致民二人接上頭。時吳致民兼任大冶中心縣委書記,派王紹之任陽(新)大(冶)手槍游擊大隊副隊長,此時,王紹之更名為黃應龍。不久,陽新、大冶兩縣特務隊、赤衛隊與陽(新)大(冶)手槍游擊大隊合併成立中國工農紅軍第十二軍,王紹之任縱隊長。
1929年12月,大冶兵暴和陽新起義勝利後,部隊統一整編為紅五軍五縱所屬支隊:原五縱主力編為第一支隊,起義武裝為第二支隊,原紅十二軍和原五縱一部為第三支隊,王紹之為第三支隊支隊長。
1930年6月,紅五軍軍委在大冶劉仁八召開擴大會議,由滕代遠、何長工傳達上海會議精神,根據中央指示,成立紅三軍團,下轄紅五軍、紅八軍,王紹之在該軍先後擔任過軍部副官長、團長、軍附屬醫院政委。1931年9月,王紹之調任紅三軍團醫院政治委員,後任紅五軍團衛生部政治委員、紅軍軍醫學校政治委員,參加了中央蘇區歷次反“圍剿”鬥爭。
紅軍在反“圍剿”戰鬥中,取得了重大勝利,但傷亡也很大,如猛攻平江縣城時,雖然戰果輝煌,但紅軍傷亡達300多人。當時,醫院藥物奇缺,王紹之隻身去武漢採購藥品和醫療器材。由於購買藥物過多,引起國民黨軍、警、特的注視,進行盤查,當作“通匪”嫌疑犯,將他扣留審查。幸得在漢黃梅同鄉會的友人四處活動,尋找黃埔軍校四期一個同學、國民黨中的軍官出面保釋,始得脫險。自從這次以後,打通了這條渠道,王紹之經常派人去武漢找同鄉會的友人,幫助購買急需藥品,保證了紅軍傷病員的治療。
1934年10月,中央紅軍開始長征。12月,紅一方面軍攻克貴州黎平後,部隊進行了一次整編。在黎平,董必武、徐特立、謝覺哉等幾位老同志和紅軍女幹部,雖然年老、體弱,跟隨主力部隊行動有困難,但他們堅定地表示要跟隨主力紅軍走到底。為此,中央決定把他們集中在總衛生部第二休養連,即幹部休養連。周恩來親自部署,任命何長工為連長,王紹之為指導員。
1935年1月遵義會議後,中央紅軍在毛澤東等指揮下,轉戰貴州、四川、雲南邊界地區,四渡赤水,迂迴曲折地穿插於敵人重兵之間,殲滅大量敵人。隨後,出敵不意,南渡烏江,佯攻貴陽,乘虛進軍雲南,巧渡金沙江,擺脫了數十萬敵人的堵截,取得了戰略轉移中具有決定意義的勝利。
1935年5月,通過彝族地區,部隊到達冕寧縣時,為緩解紅軍主力快速搶渡大渡河,翻越夾金山,擺脫敵軍對後衛部隊的干擾,並為在大、小涼山開展游擊戰爭作準備,中央、中革軍委決定從紅軍中抽調一批得力幹部在冕寧組建中共越西特委、冕寧工委、冕寧革命委員會、冕寧抗捐軍,開闢游擊根據地。王紹之得知這一決定後,向組織申請,要求留下來。
1635年5月22日,毛澤東到達冕寧,在總司令部召集會議,參加會議的有冕寧地下黨負責人陳野萍及廖志高、王首道、李井泉、王紹之等人。毛澤東在會上講了大渡河兩岸形勢及游擊戰爭等問題。後由陳雲主持召開留下來的紅軍幹部會議,周恩來出席參加,並宣布王首道為中共越西特委書記,李井泉、陳野萍、王觀瀾、王紹之等為委員;陳野萍為中共冕寧縣工委書記,王紹之為冕寧抗捐軍總司令。
王紹之接受任務後,發動民眾,組織民眾參加抗捐軍。抗捐軍發展很快,有500多勞苦大眾參加。
在特委、工委的領導下,抗捐軍選送嚮導給紅軍帶路;運送傷病員和物品;鑄集軍糧;宣傳黨的政策;維護治安;打富濟貧。抗捐軍槍斃了國民黨冕寧縣瀘沽區區長、大惡霸余惠安,抄了城內大地主劉耀南、田坪大地主朱紹階等的家,把抄出的糧食、布匹、財物分給窮人;燒毀原縣政府部分檔案和公私田地糧田冊;宣傳廢除原縣政府殘害彝族同胞的“換班坐質”制度。
1935年5月27日,殿後的紅九軍團在縣南瀘沽擊潰追敵後迅速北撤。王首道、李井泉等奉令歸隊,留下一個連,由王紹之帶領,掩護地方常的工作。
紅軍主力部隊過完彝族地區後,王紹之率領抗捐軍就地打游擊,計畫與紅軍幹部劉彬率領100多名紅軍戰士組建的一支游擊隊配合行動,建立革命根據地。得悉敵薛岳、劉文輝、鄧秀廷各路敵軍即將到來,形勢急劇變化,剛剛建立起來的抗捐軍沒有經過嚴格訓練,堅持原有陣地實有困難,一天大早,王紹之乃將抗捐軍轉移城北一里多地的小堡,與劉彬游擊隊會合,與敵周旋。中午,隊伍開到縣北20公里的大橋場,在場鎮外休息,等紅九軍團尾隊走完才進場鎮。這時,彝族果基小約達達的弟弟果基尼帶領一群彝人,打著“紅軍夷民沽雞支隊”番號的旗幟,向抗捐軍要槍,說什麼是前面部隊叫了,王紹之與政委陳野萍商討說:“聽人說,小約達有反心,不可靠。沒有上級命令不能隨便給槍他們。為了執行黨的民族政策,儘量避免和彝民發生衝突,首先穩住他們”。下午,果基、羅洪、倮伍等“三支”(支,即氏族,彝族部落的稱呼)彝人來得很多,王紹之估摸不透他們的意圖,與陳野萍、劉彬等召開緊急會議,決定辦法:一、這裡無法堅持鬥爭,只有脫離危險區,迅速去追趕紅軍;二、當天下午就和果基家支、羅洪家支的頭人喝血酒盟誓;三、明天動身時,請果基小約達派20人送抗捐軍過彝族區(因為從冕寧北部安寧河支流拖烏河到南埡河一線是果基家支的範圍)。
這次喝血酒,抗捐軍的主要負責人都參加了。彝族只有果基小約達和羅洪作揖參加。小約達表現得比較勉強,王紹之和陳野萍有疑慮,晚上就找小約達做工作。
1935年5月28日一天早,抗捐軍從大橋鎮出發,小約達派來護送的人遠遠不止20人,加上羅洪家支、倮伍家支的彝人硬插入部隊跟著一道走,便把行軍行列插亂了,行動緩慢。走到大橋北約四公里的俄瓦山的山坡下,羅洪家支突然有人送來訊息,說軍閥鄧秀廷部已堵截去路,前進有困難。王紹之等便決定改變行軍方向,往左向西,朝田壩羅洪家支地盤走。小約達說:“那是羅洪家支的地盤,我不能去,我同羅洪家支是冤家,我到那邊去,他要害我。”王紹之、陳野萍都說:“有我們擔保,昨天才吃過血酒啊!”小約達固執著只能走自己的地盤。王紹之命令隊伍原地休息,做小約的思想工作。正在談話間,突然啪的一聲槍響,劉彬隊長中彈身亡,抗捐軍隊伍因而大亂,彝人趁機開始搶槍,還打死了紅軍幹部。抗捐軍執行民族政策,嚴守紀律,沒有開槍。在槍聲中,王紹之照樣向彝人做工作,並高喊:“不用打,不用打,有話我們慢慢說。”這時,喊也無用,槍讓彝民搶去不少,還擊會造成不良影響,只好下令突圍,朝既定方向走。抗捐軍在突圍時,有的衝散了,有的被打死,傷亡較大。快要衝出包圍圈時,王紹之中彈負傷,倒在山腳下的草叢中。抗捐軍戰士將他救到羅洪家支的羅洪迭都家隱藏,紅軍幹部方忠等亦被救至迭都家。鄧秀廷聞訊,派一個連進行搜捕,包圍了羅洪迭都的村寨,聲言不交出紅軍流散人員,就要血洗村寨,踏平羅洪迭都家支地區。王紹之為了不連累這位彝族兄弟和羅洪家支,對羅洪迭都說:“迭都兄弟,為了你的全家和村寨的安全,請把我交給國民黨軍吧!”說罷,王紹之挺身而出,怒目吼道:“紅軍在這裡,不準侵犯彝族同胞。”羅洪迭都和村寨的彝族同胞含著熱淚,望著鄧秀廷把王紹之、方忠等紅軍戰士綁走。
在冕寧獄中,慘無人道的鄧秀廷將關押的紅軍、抗捐軍戰士,不分男女,全部剝得一絲不掛,戴上手銬和腳鐐,關在一起,妄圖從精神上、肉體上折磨他們。鄧秀廷對王紹之施用了各種酷刑,要他供出抗捐軍其他幾位領導人的去向和中共冕寧地下黨的情況。王紹之咬緊牙關,堅不吐實,經受住了敵人的嚴刑拷打和凌辱。鄧秀廷黔驢技窮,於1935年6月中旬,派副官長劉國僑將王紹之、方忠押解到西昌,交國民黨中央軍第二路軍前敵總指揮部接收。薛岳親自進行審訊,王紹之始終保持共產黨員的高尚情操,寧死不屈,拒寫反共聲明。後被押送到雅安。1935年冬又被轉送至成都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