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忠

王松忠

王松忠,江西吉安人,在校大學生。曾獲中國第二屆火種詩歌節優秀獎,首屆河北文藝采鳳獎銀獎。江西省青年作家協會會員,吉安市作家協會會員。著有個人文集《生如夏花》。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王松忠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
  • 職業:學生
  • 代表作品:夢回魏晉
人物介紹,作品,

人物介紹

王松忠,江西吉安人,在校大學生。曾獲中國第二屆火種詩歌節優秀獎,首屆河北文藝采鳳獎銀獎。江西省青年作家協會會員,吉安市作家協會會員。著有個人文集《生如夏花》。

作品

你是人間三月天
三月,草長鶯飛,萬物復甦,欣欣向榮。
三月,我來到這個世界。而你,卻踩著三月的尾巴和這個美好的世界做了最後的告別。
三月二十六日,是你的生日。
三月二十六日,是你的忌日。
麥田上生長的海子,第一眼看到的是與生命有關的太陽。如一塊明晃晃的錫,燦爛奪目,刺痛雙眼。
人生猶如一場戲,一截車軌,四本書,一輪太陽,以及一片守著野花的手掌與秘密的麥田,同你一起被埋葬。
還有一紙遺囑——我的死與任何人無關。
和所有的詩人一樣,你站在太陽痛苦的光芒上,把成為太陽的一生作為永恆的事業,然後請求一場雨,將你和太陽一起熄滅,以一種不可抗拒的死亡的速度。
——你們說我寫的不是現代詩?
——你寫的本來就不是現代詩。
——你還是不是個男子漢?
——我必將失敗,但詩歌本身必將勝利。
所以你失敗了,以一種極具儀式感的方式做最詩意的結局。但是,1989年,以你的死,豎起了詩歌的豐碑,從此,20年,中國不再有海子,不再有詩人,不再有詩歌。很多時候,我想要在山海關的那段荒涼的鐵軌旁叫住你,而風,淹沒了我沙啞的聲音。我想要融入你,卻每每跌倒在你穿洞黑暗的詩眼裡,苦苦摸索。那些不再平平仄仄的韻腳,如冰涼的雪水刺骨般。
尚仲敏說,你像凱魯亞克筆下的達摩流浪者,頭髮很長,留著絡腮鬍子,藍色牛仔服,牛仔鞋,背著一個書包……
常遠說,你像卡夫卡飢餓的藝術家。於是,我在腦海里拼湊著二十年前的你,想像著那個面朝大海的歌者,想像著你以一種怎樣的心態躺在那段停格的鐵軌上。可是,我進入的或只是一片黑暗,或只是春雨里一座模糊的墓碑,那座兩米多高的墓碑,風痕隱約可見,寂寞而隱忍著呈現“海子墓”三個大字。
三年前,當我獨自一人走闖進你的墓冢時,“海子墓”三個字就刺痛我的雙眼,以及我無力的心。荒涼,空曠,美麗,一無所有成了永恆的辭彙。
你曾一度活在酒精的麻醉狀態下,用一杯杯苦苦的烈酒,來溫暖你那七月也會寒冷的骨骼,然而代價是你吐出的是帶血的痰。
“北京的圈子太緊,進不去”所以你只能在《天堂彌賽亞》的天梯上,蒼白無力的呼喊——還有誰在?還有誰在?
沒有人理會你,縱使你已聲嘶力竭,你乾涸了,縱使焦灼得快要撕毀自己的胸膛。
萬里無雲,如同你永恆的悲傷,在昌平的樹林裡,在昌平的街道上,你讓強力的紫外線,在你額頭上洇出一個血紅的太陽。在血紅與黑暗的臨界點上,你早已失衡。
你只能無力地呻吟:神秘的質問著啊,當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你不能說我一無所有,你不能說我兩手空空。
只是,在別人眼裡,你從來不是男子漢,你從來就一無所有,除了那些處處遭受冷眼的不入流的詩歌。
以夢為馬,你依舊手握夢想,泅往天藍色的彼岸。
你渴望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你渴望用淚水澆灌家鄉平靜的果園;渴望將自己埋葬在四周高高的山頂守望寧靜的麥田。
你渴望在兩座村莊中隔河而睡,餵馬,劈柴柴和麥田生兒育女,所以他們說你是在為一個不復存在的文學傳統唱輓歌。
而那個傳統,充斥著農耕文化,所以,你注定要被冷落,被遺棄。麥田,河流,山谷,太陽,柴火,斧頭,都不屬於那個時代,它要的是能夠建築祖國的語言。你只是無奈,繼續以痛苦為生,而終有那么一天,你選擇成為太陽,被燒焦。你曾自嘲說,現在的你們可以嘲笑如此庸俗的我,當你在無盡的天空中奔走,我卻在禁錮的世界裡泅游。
一九八九年三月二十六日,海子,二十五歲,臥軌,自殺。
火車呼嘯而過,帶走的不僅僅是一路捲起的灰塵,而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一地黑暗的血水,一顆絕望的靈魂,以及隨之而來的一個淒涼的無詩時代,你終於成了太陽,以白皚皚的日光,刺痛所有人的雙眼。
三月二十六日,是你的生日。
三月二十六日,是你的忌日。
三月,春風拂過冰涼的鐵軌,在荒涼的鐵軌旁,寂寞的盛開一朵血紅色的花,面向太陽,迎風飄飄。
你是這三月的語言,你是人間三月天。
夢回魏晉
鐘磬音起,還未來得及辨別,一曲《廣陵散》穿越亘古的歲月從遙遠的竹林悠悠襲來。我停下朝聖的步伐,倚在石階的一隅,背對古廟,閉上眼睛,喚醒耳朵,悠揚的琴音把我拉回那個古老而神往的年代。
盤坐在落滿竹葉的地上,燙上一壺菊酒,或泡上一壺竹茶,一陣微風透著竹林間隙巡巡拂來,七賢倚坐竹下,白衣白袍,前面一尾竹琴。幾個美麗的少女,拋甩這長長的彩袖,隨著竹風,踏著弦拍,在你眼前舞著舞著……
夢回魏晉,時光往前撥回一千七百多年。獨上高樓,你率性抬頭一望,倏地望見延綿的竹林上空飄著形態各異的雲波,如酒肆里隨風招展的酒望,那是晉王朝天空中隨性遊蕩的名流雅士嗎?悠悠歲月,道不盡愛恨情仇;芸芸眾生,誰又能乘風歸去?與其在俗世官場曲意逢迎,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倒不如退隱山林,暢飲山巔,自得其樂。
那是個黑暗而又荒誕的年代:群雄割據,各自為政;鐵馬錚錚、戰亂不斷。統治者生殺予奪,尋常人的生死猶如螻蟻旦夕之間,更何況諷刺謾罵朝綱,嬉笑怒罵皆成文章的名流雅士。然而即使在這種惡劣情況下,魏晉名士的風雅情趣依舊不失分豪,撫琴高歌,談笑風生的翩翩舉止依舊躍然紙上。
魏晉時代,一邊談天,一邊把手伸到衣服裡頭捉虱子被認為是一件風雅的事情。《與山巨源絕交書》中有“危坐一時,痹不得搖,性復多虱,把搔不已”的記載,我想這對於有潔癖情節的現代人而言,恐怕是難以想像的,甚至想想都會讓人起雞皮疙瘩。無獨有偶,中世紀的苦行僧也曾推崇虱子,說虱子是“上帝的珍珠”,這個說法文雅光彩,魏晉名士聽了一定會贊同的。有些名士見來了客人也渾然不理,依然趺坐只顧自己光了膀子在身上撿拾“上帝的珍珠”,活像動物園裡的猴子捉虱子,旁若無人,但唯獨少了把虱子捉來張嘴便吃的這個環節。客人見主人這般認真,也不生氣,要是對這么高雅的事情生氣,也只能說明自己庸俗了。至於為什麼說捉虱子算是風雅事情,覃思良久,不敢苟同,姑且附庸吧。
在這一群高雅的魏晉名士裡面,卻不得不說這樣一個文化群體——竹林七賢。但凡知悉歷史的人,對竹林七賢並不陌生,甚至能夠對他們的文章率性而詠,倒背如流。阮籍、嵇康、劉伶、山濤、向秀,王戎和阮鹹是竹林七賢的代表人物。他們七個人是魏晉玄學的代表人物,在政治上傾向無為,在生活上不拘禮法,清靜無為,經常在竹林里喝酒,縱歌。關於那個年代的世俗早已被歲月打磨殆盡,唯獨留下了他們批判黑暗世俗的寶貴文字和他們率性自由,放蕩不羈的傳說,關於那段歲月的回憶流淌至今,汩汩,汩汩,不曾斷絕。
瞧,嵇康,竹林間捲袖打鐵的漢子,瀝瀝的汗水正沿著他古銅色的皮膚滑落,在通紅的臂槽和堅硬的鎖骨處匯流成一條脈絡分明的小溪,鑽入層層疊疊的腐葉里,流進了土地,歷史仿佛在瞬間開出了青翠欲滴的竹林。他用青筋突兀的手掌掄起沉重的鐵錘,紅紅的鐵烙和碩大的鐵錘交織碰撞,火星四濺,“錚,錚,錚 ”的打鐵聲富有節奏的律動,響徹整個竹林,飄向了遙遠的時空。這是最尋常不過的生活了,然而這樣天經地義自由自在的寧靜日子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打破了,嵇康由於政治上的不合作,受到西晉當權者的陷害,身陷囹圄,引頸相向,慷慨壯烈。猶記得《世說新語》里記載:“嵇中散臨刑東市,神氣不變,索琴彈之,奏《廣陵散》曲終,曰:袁孝尼嘗請學此散,吾靳固不與,廣陵散於今絕矣!”太學生三千人上書,請以為師,不許。如今這些帶著歲月傷痕的古文細細讀來,依舊能夠感受他臨刑前的這份心境,是恨是憤怒?還是解脫?只有等待稀釋歲月後的解讀。
瞧,劉伶,把酒而歌的漢子,他相依為伴的酒樽盛著酒聖杜康釀造的瓊漿玉液,他率性的把長袖一揮,捋起鬍鬚,舉起酒樽往嘴邊一倒,華麗的詩章便從他咕咚咕咚的喉結里汩汩而出。酒肉穿腸過,秀口一吐便是半個西晉的悠悠歲月。當一個人身負才華,卻懷才不遇,無處施展,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借酒消愁便成了使然。我曾經多少次都在想,生不逢時,懷才不遇,是一種不幸,但是依舊能夠不違心智,愛我所愛,即使平平淡淡也便是人生一種幸事。可是我們沒有生不逢時,恰恰相反,我們所在的時代對我們而言是多么的幸運,沒有戰爭的硝煙,沒有黑暗政治的迫害。我們可以自由地呼吸,自由地生活,住著比茅屋好上千倍萬倍的小洋房,享受燈紅酒綠的休閒娛樂,可是我們卻依錙銖必較,患得患失,不快樂,不灑脫。生逢盛世,我卻依舊會想起劉伶,想起他常乘鹿車,攜一壺酒,使人荷鍤隨之,告誡身邊人說:死便埋我。當道由白雲盡的時候,他便像個小孩子嚎啕大哭,然後迷途知返。這是一種怎樣的灑脫情懷啊,它猶如一陣清風,吹拂那些世故而長滿銹漬的心靈。
瞧,阮籍,登廣武誠,觀楚漢古戰場,感嘆“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的漢子。他三歲喪父,家境清苦,勤學而成才。他本有濟世之志,身負“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的精神,渴望步入仕途,建功立業,然而當這樣一個荒誕黑暗的世界擺在他面前都時候,他迷茫了,是進是退?內心的聲音毅然決然地給了他答案:於是乎,他閉門讀書,或者登山臨水,或酣醉不醒,或者緘口不言;於是乎,他便和嵇康、劉伶等攜手進了竹林,放歌,縱酒,寫賦,也因此成就了他“悲憤哀怨,隱晦曲折”的詩風。猶記得“時率意獨駕,不由徑路,車跡所窮,輒慟哭而反”。讓我看到了七尺男兒的柔弱處的真性情。王勃《滕王閣序》里說“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如今細細讀來,阮籍生不逢時,懷才不遇的不滿依舊是那么的悲壯。好在有那么一群朋友陪在自己左右,忘掉不悅,喝酒聊天,吟詩作賦,優哉游哉,便也不負此生。
......
竹林,本來是一種平常的再不能平常的景觀了,走進鄉間,走進鄉野,隨意舉目便能瞧見,一點也不覺得稀奇,然而當士子走進這樣普通的竹林,竟產生了文化史上的奇觀,產生了政治史上的奇蹟,產生了心靈史上的奇談。歷史經常在開一個玩笑,在毀滅什麼的同時,也在塑造什麼。
孔夫子曾說過:道不行,乘桴浮於海。對孔子而言,道不在當權者,而在人心,人心通暢,萬般皆樂。竹林七賢找到了自己的道路,或隱或仕,卻不違心智,穿枝拂葉於心靈的廣場,追尋生命的意義與使命。
佛家說,種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一語中的,多么中肯:笑顏面對,甘苦自知,不作埋怨,忠於生命,方得自我。
回過頭來瞧瞧我們自己,我們又何曾找回過自我,忠實自己的內心呢?有人說這是一個缺乏信仰的時代,行屍走肉,忙忙碌碌,毫無信仰,。話雖犀利,但卻不乏道理。當被記者追問幸福與否的時候,有的人一臉茫然,競無言以對,更有甚者調侃姓“苦”,各種答案讓人啼笑皆非。
想一下,真是可悲可笑,可恨可嘆,我們住著比茅屋好上千萬倍的鋼筋水泥房,不用再擔心“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的悽慘,吃著比粗茶淡飯好上萬倍的美味佳肴,開著比驢馬快上不知多少舒適多少倍的交通工具,更不用當壚買酒,臨爐鍛鐵辛酸地來維持生計。但卻依舊會有那么多人不幸福,不知足,不快樂,甚至迷失自我:打打殺殺,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有時候,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味歷史,追憶魏晉,學學古人呢?
面寺而立,夕陽拾級而上,漫過我的雙腳。山下涼風襲來,吹拂耳鬢,暮鼓悄然響起。向著廟堂,我雙手合十,久久不肯離去。
鐘磬音起,夢回魏晉,拾得一份坦然。
生命之戲——《紅樓夢》
二零一零年,新版《紅樓夢》在長達半年的拍攝之後終於在全國各大衛視放映。然而新版《紅樓夢》非但沒有贏來良好的口碑,卻不斷引來社會各界的輿論。甚至有人對新版《紅樓夢》做了這樣的評價:場景像《西遊記》,樂像《聊齋》,鏡頭像《哈利波特》,旁白像《動物世界》也有紅學家紛紛指責,惡評如潮,批評背後,引人深思。
有人說:“新版《紅樓夢》是一部用錢堆出來的戲,一部酷愛炒作的戲,一部缺乏理想主義的戲。在物質生活極大豐富的年代,我們有理由相信我們的生活應該被賦予豐富多彩、韻味無窮的情趣。可是總有一些只知道牟利的文化商業者背離文化主題,迎合低俗的趣味,惡搞我們的民族文化。二零一二年春晚小品《荊軻刺秦》就是對文化惡搞現象最有力的控訴。對我們民族文化的惡搞,是對我們浩瀚博大的民族文化的褻瀆。我無意說新版《紅樓夢》的弊,在這個“文化搭台,經濟唱戲”的年代,我們無法改變現狀,可是縱使人微言輕但我還是要呼喊,還是要吶喊,我只是覺得:生命之戲,應該嚴肅。
二零零九年,八七版《紅樓夢》中林黛玉的飾演者陳曉旭去世。當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有點悲痛和惋惜,像初次看《紅樓夢》時為黛玉的死而產生的那種傷感,時時泛濫,揮之不去。我並非庸人自擾,我是為陳小旭而感動,為那個時代的理想主義而感動。
一九八七年,《紅樓夢》在全國試播,一時間反響熱烈,受到了許多《紅樓夢》愛好者和紅學家的好評,尤其對《紅樓夢》中林黛玉的飾演者以極高的評價,稱其為“黛玉的化身”。在大多數的人眼中,陳曉旭把曹雪芹筆下多愁善感,纏綿悱惻的女主人公林黛玉活生生的演繹出來,給觀看者留下深刻的印象,甚至有很多人都願意將她和林黛玉合二為一。然而時隔二十多年,八七版《紅樓夢》依然是很多人茶餘飯後談論的對象,而飾演林黛玉的陳曉旭也一直為人們所津津樂道。可是又有誰知道,在一夜成名的時刻,年僅二十二歲的陳曉旭卻沒有順勢成為大紅大紫的天皇巨星,反倒如賈寶玉一般,看盡繁華,翩然而去,淡出螢屏,在九十年代皈依佛門,研習佛法,後又在長春剃度出家,進了尼姑庵,取名妙真,像妙玉一樣當起了尼姑,卻於二零零七年在深圳病逝,香消玉殞。香魂一縷隨風散,愁緒三更入夢遙,她的離去給世人留下一片扼腕惋惜。有人說:“她把戲當生命,用生命演戲。”
一九八四年,年僅十八歲的陳曉旭經過層層考核與挑選最終脫穎而出,成為林黛玉的飾演者。從一九八四年到一九八七年陳小旭和其他《紅樓夢》飾演者一直在為《紅樓夢》的角色拍攝工作而努力,尤其是陳曉旭飾演的林黛玉。悉知《紅樓夢》的人都知道,曹雪芹對自己筆下的林黛玉有過這樣的描述:兩彎似蹙罥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露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嫻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這段描述把林黛玉柔弱多病,多愁善感的形態描繪的淋漓盡致,然而,要將林黛玉這么一個多愁善感的角色的扮演好又是多么有難度啊,但是陳曉旭憑藉著自己的理想主義做到了:當別的女孩子都去休息的時候,她卻依舊捧著厚厚的《紅樓夢》原著,頂著燠熱,背著台詞,揣摩著人物心理,經常一坐就是一天,直到夤夜。她悄悄演繹著平凡,默默釋放倔強,無言的證明生命的頑強。
陳曉旭在一九八七年的回憶錄長文《夢裡三年》中說:我擁有無數個美麗的夢個是從這裡開始的……,三年的磨練使我們成熟而自信,但願滄桑的人世不要磨滅了我們從前的一份純真。我多么留戀四月的圓明園!留戀那盛開的桃花!那一條蜿蜒的小路!那些為選擇一個理想角色並為此付出實踐而苦惱的女孩子。然陳曉旭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真的“入戲”了,愛上自己的角色以致無法自拔。陳曉旭曾回憶說:“林黛玉已成為我演繹途中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在此之後,是我生命中的蒼茫時間,雖然我是眾人眼中的明星,但是沒有導演敢請我演其他角色,我想《紅樓夢》呢讓我看到一個了非常精彩的大千世界,然後呢,它又向我把這個門關上了,我不能在演藝事業上有更多的發展,陳曉旭的名字被林黛玉取代了。由此可見她在黛玉身上下過多少工夫,傾注過多少情感!
陳曉旭一生完成兩部戲,即《紅樓夢》與《家春秋》,但她的名氣卻大過很多演了一輩子戲的演員。她在戲中所傾注的理想主義與當今這個當代拍戲功利主義的社會相比顯得多么的格格不入啊:大到每一個重要動作,小到每一個不起眼的細節,都傾注了她多少汗水與苦痛。
尼采說:“愛一切用血寫的文字。”我們說,愛一切用生命演的戲。趲行於現代化的都市,沐浴著燈紅酒綠,我們是否會想起那個用生命用真情演戲的女子?那個充斥著理想主義的時代?恐怕是寥寥無幾吧。在這個享樂主義盛行和娛樂炒作盛行的時代,許多人漸漸醉心於粗糙畸形的文化作品,熱衷於各種無厘頭的嘻哈惡搞,漸漸偏離了自己文化標準,於是乎我們失去了單純,變得刁鑽圓滑,麻木不仁。
逝者如斯,經典不可複製,用生命演戲已成陳跡。九零後的我很懷念陳曉旭,懷念那個充斥理想主義的年代,陳曉旭雖已離我們遠去,但是我依然相信一切美好的東西永遠存在,它們只是像冰一樣凝結,而終有一天會像花一樣重開。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生命之戲,應當嚴肅,嗚呼,逝者如斯,“紅樓”時代不在,用生命演戲已成陳跡,唯獨留下的是戲子的告白:
請不要相信我的美麗
也不要相信我的愛情
在塗滿了油彩的面容之下
我有的是一顆戲子的心
所以
請千萬不要
不要把我的悲哀當真
也別隨我的表演心碎
親愛的朋友
今生今世
我只是個戲子
永遠在別人的故事裡
留著自己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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