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之海》是白石一文的一部關於生死、孤獨、愛欲的救贖之書。由九州出版社出版發行。
基本介紹
- 書名:無光之海
- 作者:白石一文
- 譯者:羅越
- ISBN:978-7-5108-6508-4
- 頁數:296
- 定價:42.00元
- 出版社:九州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18年3月
- 開本:32k
主要內容,作者介紹,譯者介紹,金句,內文試讀,
主要內容
我相信,我一定能看到水中的生命之光……
建材公司總經理高梨修一郎,雖然事業一帆風順,但妹妹的早逝,一直是他內心無法填補的空洞。與妻子離婚多年、備感抑鬱與孤獨的高梨,偶然結識了開朗直率的筒見花江。與花江的接觸,成為高梨平淡生活中的一抹亮色。因捲入客戶的假賬風波,高梨一邊多方奔走尋找對策,一邊萌生了退居二線的念頭。與前任女上司間跌宕起伏的過往漸漸湧上心頭,高梨開始思索自己人生的意義……
作者介紹
白石一文
日本直木獎、山本周五郎獎獲獎作家,被認為是繼村上春樹、吉本芭娜娜後日本中生代的重要作家之一。代表作《這裡是沒有我們存在的地方》《我心中尚未崩壞的部分》《你是我的命運》《一瞬之光》等。
譯者介紹
羅越
1983年生於上海。南京大學中文系畢業,輔修日語。曾任職雜誌編輯、撰稿人,現為專職日文譯者,自稱“日劇愛好家”。翻譯作品包括白石一文《這裡是沒有我們存在的地方》、宮下奈都《羊與鋼的森林》、大沼紀子《深夜麵包房》系列等。
金句
加之於我們身上的那永恆的孤獨,無論依靠任何對象、做法、信仰,最終恐怕都無法完全消弭。
說到底,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誰都不曾真正擁有誰。縱使相互扶持,各自的心裡,也還是有一個孤獨的空洞。正因為這個空洞的存在,我們才更需要彼此的支撐。
當我們擁有了支撐我們的動力,便是真正找到了水中的那一抹生命之光。
內文試讀
公司決定更換總經理辦公室的資料櫃,我花了幾天時間,將裡面的東西整理妥當。之前那套鋼製資料櫃用著並沒有什麼不足,行政總監卻一個勁兒地讓我換,說供應商那邊聲明,總經理辦公室的這套是免費贈送的。
大地震過後,公司便著手更換儲物櫃、資料櫃、桌椅等辦公家具。總公司大樓差不多在十年前翻新過,抗震性能方面已充分提升,但辦公家具和收納用品等依然沿用著“老一套”。於是我們決定陸續淘汰舊物,更換為安全性好、強度高的產品。
隨著最後一批——七樓行政、人事部及總經理辦公室——辦公桌、資料櫃、儲物櫃等替換完成,整個換新計畫暫時告一段落。
在持續不景氣的大背景下,更換辦公用品對眼下的公司來說,絕不是一件輕巧的事。分幾年逐步完成換新計畫是不得已而為之。
我從資料櫃中翻出好幾本名片簿,預備藉此機會將舊名片處理掉。
十幾二十年前交換的舊名片一文不值。最近幾年,我每天都會抽空把有用的信息輸入電腦通訊錄。按理說,輸入完成後,名片扔了也不礙事,但我總覺得將印有旁人姓名的小紙片丟進碎紙機未免不妥,這直接導致了名片簿在資料櫃中日益增殖的局面。
這次,我決定跟它們說再見。
下決心容易,實際做起來卻麻煩得很。從塑膠夾層中將名片一張張抽出,暫時堆在紙板箱裡,積攢一定數量後再用碎紙機進行處理。步驟雖不複雜,但畢竟是三十年來存下的所有名片,數量著實驚人。
雖說可以讓兼任秘書的源田幫忙,但裡頭夾雜著不少私人名片,像是年輕時經常光顧的店鋪卡片之類的,我不想節外生枝。於是,眼下唯有按部就班,抽出時間獨自清理。
我從行政那邊借來一台小型碎紙機,擺在辦公桌旁,每次一到兩張,將名片逐次進行粉碎。伴隨著碎紙機發出的特有的沙沙聲,各色人等的名字滑入碎紙入口。沒工夫同他們逐個憶舊,心中多少有些悻悻然。
結果,新資料櫃搬入後一周,名片處理工作反倒還在進行。
不過,清理名片這段時間,倒讓我有個新發現。
亦即,將自己的名片送入碎紙機粉碎,相比旁人的名片來講,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理負擔。
信件包裹上的名字也好,我自己的舊名片也罷,不需要時,我通常都會剪碎再扔。
——高梨修一郎
將這個名字送入碎紙機甚至是痛快的。在用剪刀親手剪碎自己名字的時候,我口中經常還念念有詞“你個、你個”。這裡的“你個”多半是“你個傢伙”的“你個”,往狠了說,這“你個、你個”跟“滾吧、死吧”僅僅一線之隔。
——你個傢伙,滾吧!你個傢伙,去死吧!
在將自己的名字剪個粉碎時,我差不多就是類似的心理狀態。
作為多年來的習慣,我原本對此並無清晰的認識。這次,在粉碎大批人名的過程中,我重新體會到了無意識中默念著的“你個、你個”的真正含義。
我對“高梨修一郎”這個人真是煩透了。在清理最後一本名片簿時,我偶然發現了那張名片。
起初,我按照年份順序進行清理,如此一來總少不了感懷往事。為提高效率,我改為隨機抽取名片簿,操作也愈加機械起來。
最後剩下的這本名片簿是兩年前的。這時抽取名片的速度顯然已快了不少,我將抽出後的名片順手拋入腳邊的紙板箱,有時甚至不去注意上面的文字。因此,直到送入碎紙機的一剎那,我才留意到那張名片。要是背面朝上,興許就錯過了也未可知。
正當右手拇指和食指準備將名片塞進碎紙口時,我忽然瞥見名片上的文字。
“琉球尚古堂 筒見花江”
我慌忙停手。雖說對名片全無印象,但一看到筒見花江這個名字,我立刻想起那東西是從她手裡買的。
我將名片拿過來細細端詳。
“琉球尚古堂”的所在地是大阪市都島區,“筒見花江”四字上頭還有一行小字,是她的職銜“銷售”。名片背面寫有手機號碼。我這才回憶起那天她親手寫下電話,將名片遞給我時的情景。
關於撥打公司電話還是花江的手機,我倒沒有半點猶疑。“要是碎了,或是味道沒有變化了,隨時都可以更換,直接打這個電話找我就可以了。我一直在全國各地跑,不打手機聯繫不到的。”兩年前,她一邊用原子筆寫手機號碼,一邊說道。
我從西裝口袋裡掏出iPhone,撥通了花江的手機。
在呼出聲響了幾次之後,一個女聲傳到我的耳邊。“你好。”她的聲音顯然有幾分懷疑和試探性。
“不好意思,突然給您打電話。我是兩年前的春天,在新宿日鐵百貨商店購買陶製水瓮的,我姓高梨……”兩年多前的客戶忽然電聯本就稀奇,更何況“高梨”這個名字對方也未必記得,我便加了一句,“您一定沒印象了。”
“是您啊,”筒見花江倒是有幾分豁然開朗的口氣,“是水道橋那邊的總經理先生吧。”
我著實吃了一驚。“沒錯,就是我,”我一邊尋思如何回答,一面尋索記憶,回想當天是否與她交換過名片,即便有,她的記憶力未免太過驚人,“是這樣的,上次買的水瓮碎了,我想再買個新的……”
由於全然忘了有她名片這回事,我刻意略過水瓮早在兩個月前就打碎了。
“對不起,”花江道,“那家公司去年就倒閉了。”
“倒閉?”
“是的。我這邊也有點事情,最近很少接銷售的工作,我也是聽以前的同事講的,那家公司大約半年前關掉了。所以,市面上現在應該已經沒有這款產品了。”
“原來是這樣。”
“實在不好意思。”花江再次表達歉意。
怪不得水瓮打碎以後,我立刻在電腦上搜尋同款產品,卻怎么找都找不到。某網路商店在出售類似的水瓮,我訂了一個回來,結果卻令人大失所望。
“也就是說,這家名叫琉球尚古堂的大阪公司,已經沒有了對吧?”我望著名片說道。
“應該是的。我是受百貨商店的委託,到現場進行講解促銷的,對那家公司的情況並不是很清楚。”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她就不是這家“琉球尚古堂”的員工。
原來如此……
“日鐵的負責人我認識,需要我幫您問問看嗎?”她適時提出建議,“如果,這款產品還有貨的話,我讓他直接給您打電話。”
這款陶製水瓮能夠儲存兩公升的水,看似平平無奇,要價卻接近兩萬日元。記得當時它的定價超過三萬,在大百貨公司現場促銷,我一時衝動就買了下來。
那是兩年前的五月長假過後,我剛剛料理完岳母美千代的身後事沒幾天。從這個意義上說,這水瓮倒也承載著一段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