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的命運

潘金蓮的命運

潘金蓮的命運》是學者劉振凱寫的一篇文學評論,發表在中國作家網上。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潘金蓮的命運
  • 作者:劉振凱
  • 刊載媒體:中國作家網
  • 作品體裁:文學評論
內容摘要,作者簡介,原文賞讀,

內容摘要

劉振凱認為,古往今來,各種藝術作品中的潘金蓮會有各不相同的命運。為什麼呢?魯迅先生的一段話似可給我們一些啟示。他說:“一部《紅樓夢》,經學家看見《易》,道學家看見淫,革命家看見排滿……”這當然是說不同的人會從《紅樓夢》中讀出不同的東西,會有不同的理解。同樣,作家、藝術家們總是根據自己的歷史觀和藝術見解來演繹、詮釋其筆下的藝術形象的。

作者簡介

劉振凱(1941- ),陝西米脂人。1965年畢業於陝西師範大學中文系,在新疆工作40餘年,大部分時間都在高校任教。參與國家社科基金項目、六卷本《新疆當代多民族文學史》(2006年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2014年修訂版更名為《新疆當代文學史》)的編寫工作,系課題組主要成員之一,《新疆當代多民族文學史·散文、報告文學卷》第一主編。在教學之餘,發表了散文隨筆以及文藝評論60餘篇。系中國當代文學研究會會員,中國當代文學研究會教育學院系統分會理事,秋瑾研究會會員。

原文賞讀

潘金蓮的命運
作為藝術形象的潘金蓮,在不同的作品裡作家賦予了她不同的典型意義。
在小說《水滸傳》里,潘金蓮雖然只是一百單八條梁山好漢之外的一個社會角色,但絕非可有可無的一個人物。百回本《水滸傳》中有三回(第二十四回、二十五回、二十六回)就主要是寫她的。她勾結惡少,謀害夫君武大郎,是一個浪蕩淫穢的女人。《水滸》問世不久,就被斥為“誨盜”之書,在明、清兩代嚴加禁絕。《水滸》被禁的罪名是“誨盜”,似與潘金蓮的“淫”毫無干係。
明朝隆慶、萬曆年間蘭陵笑笑生所著的小說《金瓶梅》,以《水滸》中西門慶、潘金蓮故事為線索,描寫了西門慶勾結官府、剝削窮人、蹂躪婦女,由發跡到滅亡的歷史。在小說中,潘金蓮仍是一個惡婦、淫婦形象,其性格的基本內涵與《水滸》是一致的。但潘金蓮這個人物在《金瓶梅》中所占有的位置較之其在《水滸傳》中的地位自然要重要得多,因為她畢竟是這部小說中的女主人公之一。“金”、“瓶”、“梅”這三字,“金”字不是顯居其首嗎?誠然,小說《金瓶梅》中穢筆過多,但它畢竟是一部難得的現實主義作品,在中國文學史上有其不可替代的一席之地。小說中的穢筆則應該看作是旨在暴露封建統治者骯髒的靈魂而為。封建社會把《金瓶梅》判為“誨淫”之書是不公道的。
1926年,著名劇作家歐陽予倩先生寫了五幕話劇《潘金蓮》,劇中的主人公潘金蓮是一個反對封建禮教的正面形象。顯然,歐陽公是借著潘金蓮來排解自己“胸中之塊壘”,表現的是反對封建、主張個性解放的主題。予倩先生敢於把多少年來人們印象中的“蕩婦”形象作了一百八十度的調整,其藝術勇氣實在可嘉。
此前的1924年,德文譯本《賣炊餅武大的不忠實的婦人的故事》,其翻譯的底本自然是我國的文學作品。這“不忠實的婦人”也自然是對潘金蓮的評價了。譯者對於潘氏也真算是“筆下留情”了。
被稱為巴蜀鬼才的當代劇作家魏明倫寫過一個荒誕劇《潘金蓮》(川劇),曾引起戲劇界的廣泛注意。劇中的潘金蓮是一個女權主義者的形象。這是在歐陽予倩先生之後又一次把潘金蓮這個形象正面化,而且是以荒誕劇的形式,是一件十分有意義的事情。荒誕與合理是相對的。在藝術創作的領域中,一切的合理,可以表現為一種荒誕,一切的荒誕也同樣能夠演繹得合情合理。
1998年央視版電視連續劇《水滸傳》,用了不少筆墨來表現潘金蓮這個人物(前後鋪排了近四集的篇幅),幾乎是為她正了名,翻了案,把她塑造成為一個反對封建夫權、提倡女性解放的新的婦女形象。在電視連續劇里,潘金蓮是作為古代下層社會的一個普通女性出現的。她是封建禮教的受害者,嫁給武大郎是她的悲劇(她的花容月貌與武大的“三寸丁谷樹皮”之間有多大反差!)。她雖然不滿意,但還是默認自己命運不濟,曾有安下心來過日子的想法。小叔子、蓋世英雄武松出現後,她心動了:武家兩兄弟,一個是窩裡窩囊,老實巴交;一個是瀟灑風流、英氣逼人。潘金蓮對武二郎的愛慕之心是人之常情,不難理解。進而潘金蓮對武松百般殷勤,千般挑逗,而品行端正的武松終不為所動。在這種情況下,西門慶和王婆惜設下圈套,才使她走上了合謀殺夫之路。
地方戲曲秦腔折子戲《武松殺嫂》中的潘金蓮的形象雖稍顯單薄了些,但其性格的主導方面與電視連續劇《水滸傳》較為接近。潘金蓮“對鏡貼花黃”,梳妝打扮,煞費苦心,為的是能討得武松兄弟的歡心,“女為悅己者容”,合情合理。事與願違後,多情的潘金蓮最後認為死於武松刀下也“心滿意足”。
可見,古往今來,各種藝術作品中的潘金蓮會有各不相同的命運。為什麼呢?魯迅先生的一段話似可給我們一些啟示。他說:“一部《紅樓夢》,經學家看見《易》,道學家看見淫,革命家看見排滿……”這當然是說不同的人會從《紅樓夢》中讀出不同的東西,會有不同的理解。同樣,作家、藝術家們總是根據自己的歷史觀和藝術見解來演繹、詮釋其筆下的藝術形象的。
一百個觀眾眼裡就會有一百個哈姆雷特,這句話不也會給我們同樣的提示和啟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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