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耿灣

湖耿灣

當代農村勞動力轉移和城鎮化的浪潮,已經把傳統鄉村淹沒了。鄉村文明正在瓦解、消逝,可它曾經存在了幾千年。作者黃明安想,它肯定還流淌在我們的血液里,沉澱於我們的骨髓中。《湖耿灣》試圖尋找這種消逝,再現鄉村風貌;《湖耿灣》也努力為他們畫像,呈現人物風采;《湖耿灣》是我的精神故鄉,也可能是你的精神故鄉。

基本介紹

  • 書名:湖耿灣
  • 作者:黃明安
  • ISBN:9787555000594
  • 類別:中國當代小說
  • 出版時間:2013年05月01日
  • 裝幀:平裝
  • 開本:12k
內容簡介,作者簡介,圖書目錄,文摘,後記,序言,

內容簡介

黃明安編著的這本《湖耿灣》是一部長篇小說,描寫上世紀七十年代,一個具有神秘身世的老太婆與一個村莊的故事。老太婆是村莊唯一的外來戶,她隱居村莊三十多年,與村莊結下了不解之緣。小說以紮實的敘事功底和民間情結,勾畫一個時代與一群人物的命運,描寫鄉村的各色人物和各種勞動。小說企圖以鄉村的眾生相,再現農耕文明的風貌和必然消逝的時代結局。

作者簡介

黃明安,從事散文、小說創作多年,作品散見於《文藝報》、《新民晚報》、《福建文學》、《福建日報》及台灣《中華日報》等報刊,部分作品被《讀者》、《福建文藝創作60年選》選載,散文集《默想與溫柔》獲第十八屆福建省優秀文學獎三等獎。現供職於莆田市文聯。

圖書目錄

引子
一、水南婆婆一家子
二、隊長這個人
三、水瑛和她的女兒們
四、異鄉人飛歌
五、文風和彎勾
六、阿信和阿蘭
後記

文摘

自從那次事件之後,花枝對水南婆婆的本事深信不疑,她對奶奶說:“奶奶,村里人都說你本領大,你咒人真的很靈驗呢!”水南婆婆說:“那都是為了你們,我不下毒咒,誰還怕咱孤苦伶仃的一家子。”花枝說:“奶奶,我看您老心好,您看那傢伙摔斷了腿,也怪可憐的,今後您能不能少罵人?”水南婆婆突然憤憤地說:“那是他自找的,誰叫他夜晚偷摸人家的院落!”水南婆婆說話時眼淚流了下來,她又哭哭啼啼地訴說起死去的親人,對自己的身份深表憤慨。“咱們是外來戶呀,誰都想欺負咱們,我這心不硬,會被人踩在腳底下!”水南婆婆說到最後的時候,牙齒髮出咯咯聲,她揮著手威脅道:“以後誰敢招惹你們,我要詛咒他下地獄!”
花枝失去姐姐花朵之後,得了一種奇怪的月暈症。每一個月圓之夜,她都徹夜未眠。起先,奶奶以為小孫女思念姐姐憂傷過度,可是這種病在月亮轉虧後不治而愈。她用一種古老的方法醫治花枝的病:她從山上採下來幾種有香氣的植物,用曬乾的花朵和果實裝成枕頭,它們合成的濃郁的香氣使白貓瓜瓜昏睡不醒,可是花枝還是沒能睡進去。她一直只睡床鋪的一半兒,另一半兒空蕩蕩地留在月光之中。花枝斜躺在床上,守候著窗前的朗月,聽月光“嘩嘩”地響著。月光像湖水一般輕輕蕩漾著。花枝的身體飄浮在月光之上。那感覺既清醒又冰冷。水南婆婆只好換了另外一種方法,她到處尋找會犯困的植物,她用合歡樹的小羽片、與酢漿草、白屈菜、羊角豆合夥煮成湯,讓犯有奇怪心病的花枝當藥喝。她把夜晚睡起來像個小老頭的胡蘿蔔花,炒成盤菜讓花枝配飯吃。花枝在吃這些植物時總是笑個不停:“奶奶,你是開藥鋪的中藥師嗎?不然咋知道這么多的花花草草?”水南婆婆說:“這些花草晝開夜合,哪一樣我老太婆不知道?我正在揣摩著,要不要給你喝睡蓮花的甘露水,這種花蕊水有奇效,只是喝多了會得花病呢!”花枝一下子來了興趣,她纏著奶奶問:“什麼叫得花病?我不怕,我要喝!”
水南婆婆拗不過花枝的性子,早晨在水塘里採集到幾滴睡蓮花花蕊的露水,滴在井水裡讓花枝喝下去。當天晚上,花枝果然睡著了。老人家高興極了。可是子夜過後,花枝又醒轉過來。花枝醒來後就再沒有睡進去。她抱著枕頭靜靜地看著視窗的月光,一手輕輕地撫摩著白貓瓜瓜。瓜瓜的白毛有月光一般的光澤,它靜靜地睡在月夜的中心,發出“滋兒滋兒”的呼吸聲。樹枝在月光下留下斑駁的影子,如藻荇交橫,一片空明,然後爬到黃色的石頭牆上。花枝想唱一首歌,歌曲到了嘴邊的時候,那詞兒又忘了。
當水南婆婆用第三種方法醫治花枝時,花枝說:“奶奶,你不要白費心思了。”她異常靈敏的感覺奶奶正在悄悄地念催眠曲。奶奶打開房門,花枝對她說:“我睡不著覺,是因為姐姐通過月光跟我說話,你要讓我睡呀,就得把視窗的月光拿掉。可你能拿開視窗的月光,你能拿開外面的月光嗎?說到底一一這是一件沒有辦法的事。”花枝溫柔地安慰奶奶說:“過幾天月圓轉虧時,我自然會好起來。況且不睡覺也無大礙呀,您練咒語的時候,不是幾天都不吃不喝嗎?我幾個晚上不睡覺,說不定也能變化出什麼神通來。”水南婆婆說:“孩子,你可不能跟我學,你年紀輕日子長,你要好好照顧身體,奶奶現在只有你一個人了,你若有個好歹,叫我可怎么活呀!”
水南婆婆為了讓花枝散心去,叫她參加夜校聽課。那時候鄉村女人文盲多,政府出台了掃盲政策,村里辦起了民辦夜校。水瑛是國小吳校長的大女兒,她嫁給鐵人二郎後,擔任了夜校唯一的老師和校長。花枝吃過飯去了夜校,水瑛感到有點意外:水南婆婆家的女兒,論文化都可當老師了,哪裡還要來上夜校?這不僅因為花枝聰明伶俐,還因為水南婆婆比誰的文化都高。水瑛創辦掃盲班的時候,心裡起先沒有多少把握,她其實書也念不多,可因為父親是校長,她比別的孩子多讀了書。當她嫁到湖耿灣後,發現左鄰右舍的女人還有很多文盲,她們年齡大小不一,大字不識一個,十分可憐可惜。隊長創辦夜校的時候,水瑛被人推舉為教師,其中最得力的舉薦人,就是村莊的老太水南婆婆。
P10-11

後記

一本書的形成有各種機緣。我出生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閩中沿海一個邊緣的村落。十八歲考上大學離開村子,後來每年都要回去探親,探我的家人及村中的父老鄉親,地上的動植物以及流水和晚霞,寂靜的夜晚和星辰。對鄉村的印象,無論活到多老,我總是停留在少年時代!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末的農村處在經濟體制改革時期,那時的人熱愛田地和勞動,世道清正、人心淳樸,有一種溫暖瀰漫在底層人群的生活中。散落在民間的各種人物、故事比比皆是,他們與神秘傳說連成一體。我書中所寫的皆來源於此。這就像發達的根系,觸鬚伸向哪裡,抓到的都是土地,吸收上來的都是養分。於是,才有生長的動力,才有第一剪綠芽、第一片葉子,才有枝葉和主幹,一棵樹的外形!
當代農村勞動力轉移和城鎮化的浪潮,已經把傳統鄉村淹沒了。鄉村文明正在瓦解、消逝,可它曾經存在了幾千年。我想,它肯定還流淌在我們的血液里,沉澱於我們的骨髓中。《湖耿灣》試圖尋找這種消逝,再現鄉村風貌;《湖耿灣》也努力為他們畫像,呈現人物風采;《湖耿灣》是我的精神故鄉,也可能是你的精神故鄉。
我是個笨拙而執著的人,我在書寫的過程中遭遇磨難。這本書我都忘記寫了多少年,修改了多少回。最早的讀者是師長或朋友,他們是王順鎮、楊雪帆、王朝明、陳言等人,他們給過我不少的寫作指點和精神助力。後來是領導和專家,他們以不同形式幫助過我,如楊少衡、曾元滄等。市委宣傳部副部長徐德俊通讀此書,給予我很多的好建議,促成這本書出版。還有,海峽文藝出版社的林濱副社長、任心宇主任和文字編輯劉圻、美術編輯陳永寧為這本書也付出熱情和勞動。在此我對他們深表謝忱!
小說應該怎么寫,誰說得清楚。魔幻現實主義來源於加西亞·馬爾克斯,我確實很喜歡馬爾克斯,一定受了他的影響;但我在此想提醒的是,在馬爾克斯之前,中國難道沒有魔幻現實主義?《封神榜》、《西遊記》、《聊齋志異》,哪一本不比《百年孤獨》更早具魔幻現實主義? 高級會所流行香道,說香道來源於日本,不提香道來源於唐宋。
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光大,我們活在陰影里。
我的寫法源於民間的神秘性和童年趣味性,一切都是回憶的翻版,我沒有創造性,有創造性的是原本的生活!
最後,感謝我內心力量,是她福佑我完成此書!
黃明安
2013年5月15日

序言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一個名叫湖耿灣的海濱村莊,流行一首童謠。這首不知從哪裡流傳下來的童謠這樣唱道:
鷓鴣樹上叫,鸚鵡樹下跳。
先生愛放假,弟子愛玩耍。
童謠是用方言唱的,形象、押韻、人心。那時的孩子一年四季大都光腳,他們背著書包經過樹下,拍著手跳著唱著放學回家。村道上塵土飛揚,田野里一片綠色。大人們在田間勞動,停下鋤頭看著孩子笑了。那時的田地是村里人合夥種的,幾十戶人家、幾百口人,像一個大家庭。童謠的節奏緩慢,勞動的節奏也緩慢。日頭也是慢慢地從東方升起來,經過一個藍藍的天,最後慢慢地落入西山。
在紅霞滿天、暖風唱晚的時辰,可以看到村莊的房子連成一片,同一個朝向、同一個高度、同一個構造。不同的是有新有舊,大小不一。新房子很少,舊房子看不出年代,因為牆體是用石頭砌的。這種石頭呈青綠色,清亮好看,三十年一個顏色,過三十年還是那個顏色。村里人喜歡栽樹乘涼,不喜歡房前屋後長草,因為革藏野物,讓人難防。每家都有一個院子,可院子的門永遠開著。每家都有一口水井,可並非每口井都有好水!
湖耿灣公認最好的井,是水南婆婆家的。水南婆婆家是村莊唯一的外來戶,她家的井水清澈甘甜,讓人喜歡。一年四季,無論雨季旱季,那水都一樣豐潤。有人說是井靠近水塘,有人說是井打得深,反正那口井從來沒幹過。水南婆婆行為有點古怪,可她從不阻止人們從她家打水。她養著一雙孫女,大的叫花朵,小的叫花枝,長得水靈靈的。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家,又遭遇了一場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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