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信玄》,新田次郎所著小說,2008年重慶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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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霸王系列的電子遊戲作為格鬥遊戲的經典,長久的留在我們兒時的記憶中,其第一男主角,來自日本的空手道高手,白衣飄飄的隆自然也憑藉著“龜波氣功”和升龍拳等絕學至今為我們津津樂道。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隆的道場邊樹立的那面“風林火山”的logo牌讓我以為那是日本武學聖地的名稱,直到後來才慢慢了解,“風林火山”是備受推崇的日本兵法的要義,並非一座火山或者一個地名,前日讀完日本歷史小說家新田次郎先生的巨著《武田信玄》終於體會到,從《孫子兵法》中悟出“風林火山”要義的日本軍神武田信玄,就是那座全日本最難撼動的“風林火山”。
卓越的軍政才能
熟悉日本戰國歷史的朋友們都會了解,武田信玄是日本戰國歷史上傑出的軍事家、政治家,其綜合實力和個人影響力不在織田信長、豐臣秀吉和德川家康之下。若不是在五十三歲過早的因病過世,日本戰國的歷史必將重新改寫。
武田信玄才華橫溢的軍事天才使得他無愧於“甲斐之虎、日本軍神”的稱號。“疾如風,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從《孫子兵法》中悟出“風林火山”要義的武田信玄以此為軍旗,可謂戰無不勝,所向披靡。這裡面透露出信玄對軍隊紀律的嚴明,對軍陣排布的謀略,以及卓越的對戰局掌控的才能。關於兩軍會戰時的勝敗,信玄認為“十成中獲六、七成勝者,乃十成之勝。”他還經常說:戰爭的勝利以五成為“上”,以七成為“中”,以十成為“下”。為什麼呢?因為五成勝利能鼓舞人進取,七成給人帶來麻痹鬆懈,而十成勝利則會使人產生驕傲。後來,勝海舟甚至這樣評價他的兵法:“有規律,有節制,同現在西洋式兵法完全一樣。”(《冰川清話》,角川文庫版)。
過硬的軍事實力之外,武田信玄也非常精於治理內政、善待百姓。信玄建立了一支精銳強勁的軍隊,卻沒有構築城堡。他認為據守城內只會給百姓帶來災難,只有迎擊敵人於國門之外才可以保證百姓的安全。他知道百姓為國家之本,少一個百姓,國力就會減少一分。 信玄在攻下其它國時,總是把當地領主作為盟友對待,不使那裡的人民窮困潦倒。信玄還致力於治山治水。甲斐國自古多水災,尤其甲府盆地受害更甚。建築在釜無川上的信玄堤,現在仍然保存著。他採取的治水方法,即讓兩河的水流相撞以削水勢,叫作“甲州式削流法”作為一種獨特的治水方法記載於史冊。信玄傾注心血而完成的治水工程,使甲府盆地歷經四百年未受水害。
除此之外,武田信玄知人善任,其統帥和領導才能令人刮目相看。他認為,“識人”是武將的三大榮譽之首,高於“管理國家”和“取得會戰的勝利”。對人才的看重是的部下願意為他死忠,並誕生了“武田二十四將”這樣的戰國時代最優秀而忠誠的家臣團。
輝煌的歷史戰績
武田信玄一生戰績彪炳。川中島之戰和三方原之戰是其中最重要的兩場戰役。在戰國時期最宏大的12年5回合的川中島之戰中,武田信玄最終取勝了夙敵“越後之龍”上杉謙信,而在幾乎取得天下的三方原之戰中,則讓德川家康記住了這一生唯一的一次慘敗。
天文二十二年(一五五二)到永祿七年(一五六七),川中島之戰歷經12年,打了五個回合。其基本模式是面對進攻的謙信,信玄則採取“善戰者不戰,善戰者不死”的策略,以堅固的防守為背景,步步向前推進。據說上杉謙信鬥不過信玄,正是在這一點上。信玄一生征戰沙場,所向披靡,連建立了江戶幕府“獨攬天下大權”的德川家康唯一的一次失敗也是為和信玄爭奪霸權,於元龜三年(一五七二)十二月所進行的三方原戰鬥。據說還有這樣一個插曲:德川家康在敗退中竟尿了褲子。可見家康那次是被打得落花流水了。
可惜的是這樣一位偉大的軍事家,政治家武田信玄病死於天正元年(一五七三),享年五十三歲。在他死後武田家就失去和織田,德川家康等爭奪天下的能力,更加上天正三年(一七七五)五月的長篠之戰以後武田家逐漸從戰國的歷史舞台上退出,武田家的強大,歸根到底是來自信玄這個人物的偉大和力量。
鮮明的人格力量
“杜鵑不啼”的故事是通過日本戰國時代三位傳奇人物對杜鵑不啼一事的不同態度來解釋他們的個性差異。說的是,“杜鵑不啼,信長殺之,秀吉誘之,家康待之”。通過這件事情,織田信長的暴戾、豐臣秀吉的謀略,德川家康的隱忍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我想如果是武田信玄和上杉謙信面對杜鵑不啼的話,恐怕會是“信玄逼之,謙信調之”。相比之下,頗具品行和人格魅力的謙信更像一個謙謙君子,屬於戰國的“偶像派”;而務實的信玄則是力量十足的實力派,他所表現出來的“不動如山”的沉穩是建立在長期積累起來的穩固而全面的綜合實力基礎上的。
歷史小說畢竟不是歷史,是作家根據史實和傳說,融合自己的想像後對歷史的還原與再塑造。新田次郎先生筆下的《武田信玄》,融入了他大量的歷史考證,並充分而合理地發揮想像,將“放逐生父信虎、川中島之戰、平定長子信義叛亂、三方原之戰”四件大事在“風、林、火、山”四卷文字中娓娓道來,不但在會戰的描述中插入妙趣橫生的陣法示意圖(魚鱗VS鶴翼),而且藉助自己的職業優勢,創造性地加入了氣象對戰爭的影響,讀來高潮迭起,令人不忍釋卷。兄弟們,日本戰國迷們,如此佳作,還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