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溪寺

檀溪寺

位於湖北襄陽。東晉寧康元年(373)道安創建,有五層之塔,房舍四百,為當時襄陽諸寺院之首位。道安於中率徒六時行道,考校經籍。復得梁州刺史獻銅萬斤,用以鑄造丈六佛像,時人亦稱之為金德寺。齊東昏侯(499~500)時,梁武帝引義軍東下,西平王蕭偉留守,悉取道安所造之像毀以鑄錢。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檀溪寺
  • 地點:湖北襄陽
  • 創建者:道安
  • 創建時間:東晉寧康元年
古剎,淵源,來歷,意義,

古剎

湖北襄陽之古剎。系東晉·道安於寧康元年(373)創建。初,道安率慧遠等四百餘名弟子入襄陽白馬寺,大開講席,四方學徒雲集,白馬寺漸嫌狹隘,遂改清河張殷宅第為禪剎,號檀溪寺。寺中建有五層塔、四百僧舍等,規模之大居當時襄陽諸寺之首。此外,又得涼州刺史楊弘忠獻銅萬斤,用以鑄造丈六佛像。此外,蒙苻堅捐贈金箔倚像、金坐像、結珠彌勒像、金縷繡像等。其後,屢有義學沙門止住此寺,與江陵寺、長沙寺等並為後世所重。
檀溪寺卻始建於東晉,當時佛教主要在中國北方弘傳。佛祖的靈光嘗未能普照南方大地。可以說,檀溪寺的落成為南方佛教中心的形成奠了基,打了前站。

淵源

翻開佛教在中國發展的歷史,我們可以看到,西晉末年,特別是進入東晉十六國時期後,戰爭連年不斷。廣大人民民眾不僅生活極端困苦,連生命也朝不保夕,因此容易接受佛教關於彼岸世界的宣傳。這為佛教的廣泛傳播提供了條件。北方少數民族統治者的割劇政權,在都扶植佛教,因此佛教在這個時期取得很大發展。當時最為著名的大和尚叫佛圖澄。是西域人,永嘉四年(310)到洛陽,取得後趙石勒、石虎的信任。他除了參預後趙的軍政大事外,就是大力發展佛教,據說他建佛寺八百九十三所,佛風大盛,可以想像。他還開了吸收漢人出家為僧的先例,釋道安就是他的大弟子。釋道安和弟子慧遠,都是般若空宗理論的大力提倡者,為佛教在中國的發展立下了不朽的功勳。而檀溪寺正是釋道安在襄陽所建的佛寺。慧遠也正是從檀溪寺出發到了廬山,在廬山組織“白蓮社”,而形成南方佛教中心的。釋道安原本崇奉老莊之學,後來成為佛圖澄的弟子,他便用玄學唯心主義的觀點去理解佛教,並用他所理解的佛教思想來指導佛經的翻譯。他還為漢譯佛經作了初步整理,提出了解釋佛經所應遵循的格式。他為僧侶團體制定了應遵守的法規、儀式,為以後中國漢族地區的寺院制度打下了基礎。慧遠的主要貢獻在於他宣傳死後轉生“淨土”的信仰,為佛教淨土宗的建立開闢了道路。

來歷

那么,這兩位佛學大師來到襄陽,在襄陽建寺的情況是怎樣的呢?據蔣維喬《中國佛教史》載:“初,道安等避亂南至襄陽,居白馬寺,寺宇過狹,遂以張殷宅為寺,地方富人為之興築,建五重塔,起屋四百間;其盛可想,此即檀溪寺也,”又載:“當道安等倉皇南下,途次新野,各處分途他適……。道安遂攜弟子慧遠等四百餘人來襄陽。”此外,還有一段話云:“後趙衰,鮮卑來自滿洲,立燕國。符健者,西方氐人也,立國於長安,號前秦。當是時,中國北部紛亂益甚。竺佛圖澄之弟子,避亂東西,求居南北,流傳四方,未嘗綴學。道安留寓襄陽時,適襄陽為符堅所陷,載之北去,此前秦佛教初興時期。”綜合比析上述,道安、慧遠在襄陽布教的時間當二十年左右。憑釋道安的名望,襄陽成為佛教的一個中心點,是毫無疑問的。道安西去長安後,慧遠也離開襄陽,後來在廬山建東林寺。而檀溪寺並沒有因他們的離去斷絕香火,據《中國佛教史》,劉宋元嘉(425-453)中,道溫居檀溪寺。道溫是慧遠的弟子,後投鳩摩羅什,為羅什系統的傳人。至此,檀溪寺已巍然百年,佛澤遠播,可想而知。
釋道安初來襄陽所住的白馬寺在什麼地方呢?我認為當在襄陽城南習家池附近。習家池附近有白馬山。據徐鵬先生《孟浩然詩集校注》:“景空寺一名白馬寺,在今湖北襄樊市南十里之白馬山。晉安王為釋法聰造,初名禪居寺,隋時改名景空。”但晉安王為下道安數輩之人,這禪寺或為原白馬寺改建,故有“一名白馬寺”之稱。再據宋曾鞏《谷隱寺》詩。亦知白馬寺當在襄陽南之習池附近。谷隱寺襄陽城南十三里之谷隱山,就是習池所在。詩中有“丹樓依碧殿,藑出道安林”之句,可證道安曾住谷隱寺附近。另據《晉書·習鑿齒傳》:“時有桑門釋道安,俊辯有高才,自北至荊州與齒初見,道安曰:‘彌天釋道安。’鑿齒曰:‘四海習鑿齒。’時人以為佳對。……及襄陽陷於符堅,堅素聞其名,與道安俱輿而致焉。 ”由此知二人過從甚密,習家池就是習鑿齒常居之所,從他們的交往看,白馬寺亦可能在習池附近。
因為白馬寺“寺宇過狹”,住不了道安所攜四百多弟子,“遂以張殷宅為寺”。張殷郡望清河,並非樊城清河口人,其事跡未詳。這次興建佛寺,規模是巨大的,起屋四百間,建五重塔。這便是檀溪寺。它坐落在襄陽城西門外的檀溪水側。《水經注·沔水》曰:“沔水又東合檀溪水。水出縣西柳子山下,東為鴨湖,湖在馬鞍山東北,武陵王愛其峰秀,故曰望楚山。溪水自湖兩分,北渠即溪水所導也。北過漢陰台西。臨流望遠,按眺農圃,情邈灌蔬,意寄漢陰;故因名台矣。又北過檀溪,謂之檀溪水。水側有沙門釋道安寺,即溪之名,以表寺目也。”這段話為我們尋覓檀溪寺舊址,提供了翔實可靠的依據。
“起屋四百間”,每間以二十平方米計,當壓地八千平方米,可想當日大興土木,役使工匠之情形。這還不算,又造五重塔。這五重塔絕非一般建築。據《初學記·道釋部》:“最下為雁形,第二層作獅子形,第三層作馬形,第四層作牛形,第五層作鴿形,名為波風越。”這五重塔的建築造形,本身就在宣揚釋迦牟尼的佛法、德音。據《報恩經》上講,有一個國王,喜歡吃雁肉,派人出去捕捉。結果捉住了一隻大雁,正要殺之,又有一隻雁悲鳴而至,此人不忍心,便放了為兩隻雁,原來所捉之雁是五百大雁之王,這雁王便是後來的釋伽牟尼。悲鳴之雁便是阿難,五百大雁則是五百羅漢。這便是第一層為塔形的緣故。第二層作獅子形也是有來歷的:說是有一獅子,因常聞辟支佛念經,感司佛法。後遇一獵人偽裝和尚來獵取它,結果身被毒箭射中。因那獵人身著迦裟,獅子未敢造次,寧死不施報復。而這獅子也就是後來的釋牟尼。這個故事也見於《報恩經》。還有一種說法,釋迦的稱號為獅子佛或獅子吼,佛經上說,所言不怯,名獅子吼,無畏音也。意思是說,佛的聲音是世界是最強音,也是最祥音,遍布一切,不可阻擋。至於第三層作白馬之形,可能來源於《高僧傳》:“相傳外國國王嘗毀破諸寺,唯招提寺未及毀壞,夜裡一白馬繞寺悲鳴,即以白王,王即停毀諸寺。因改招提以為白馬。”白馬拯救了佛寺,理所當然要受到尊重。第四層作牛形,當基於一個關於釋迦祖先的傳說。釋迦是瞿曇族的一個分支,而瞿曇族的始祖卻生於甘庶園的牛糞之中,因此又稱牛糞神,所以古印度人認為牛糞是世界上最聖潔之物。牛糞如此,那千當然就更為神聖。第五層作鴿形,也有故事。《大唐西域記》里說,如來佛說法的時候,有個人捕鳥,捕了一天一無所獲。他便責怪如來佛,如來佛便化作一隻大鴿,投火而死,讓他拿回去給正在挨餓的老婆孩子吃。後來此人也得到如來佛的點化,終成正果。為表彰佛的舍已為人精神,建修鴿寺便在情理之中。這樣的五重佛塔,一定異常壯觀;它那新穎別致的建築形式,一定會讓人嘆為觀止。如果能留存到現在,也定會被視為國寶而重點保護。可惜的是,不知何時,因何而蕩然不存。如能恢復,讓今天的遊人一飽眼福,為文明古城增添一個景點,我想,是大有好處的。

意義

檀溪寺在中國佛教史中的意義,不僅在於它有如此宏富的建築,還在於它弘傳佛法,澤披揚子。釋道安的佛家弟子,著名的有八千,慧遠、慧永離開檀溪寺後,先後來到廬山,慧永居西林寺,慧遠居東林寺,弘傳佛教,後成為我國南方佛教之中心。曇翼被道安派往湖南長沙,居長沙寺,後來法遇亦往住長沙寺,在湖南弘傳佛法。曇徽到荊州住上明寺。慧遠的弟子僧 住江陵五層寺。慧持與道安在檀溪寺分手後,曾同慧遠經上明寺至廬山,又從廬山到建康居東安寺,最後奮志入蜀,居成都龍淵寺。他在四川布教,備嘗艱辛。又有道玄、曇戒二人,資料暫缺,行蹤未詳,或留守檀溪寺亦未可知。從上述情況看,道安弟子散布湖北、湖南、江西、四川甚至江浙,足見其弘揚佛勢力之大。而檀溪寺作為北佛南漸的前站,或稱作輻射的中心,我想是不為過的。
總的來說,無論從時間之早、建築之宏麗,還是在佛教發展中的作用,檀溪寺都應是首屈一指的。考釋這一段歷史,弄清它的來龍去脈,對中國佛教研究是有一定意義的,對當前開發旅遊事業也是大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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