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幽賦

《標幽賦》出自《針經指南》,為金元時期著名針灸醫家竇默所著。竇氏在《標幽賦》中論述了針灸與經絡、臟腑、氣血的關係,施術前後的注意事項以及取穴、配穴和針灸禁忌等重要問題。《標幽賦》採用歌賦的形式把幽冥隱晦、深奧難懂的針灸理論表達出來,文字精煉,敘述準確,對後世醫家影響很大。

基本介紹

  • 書名:《標幽賦》
  • 作者:竇默(漢卿)
  • 成書年代:元
  • 歸屬類別:中醫典籍
成書背景,流傳版本,作者簡介,內容簡介,影響評價,

成書背景

《標幽賦》系竇氏發揮閆注“流注指微針賦”之作。

流傳版本

《標幽賦》初載於《針經指南》一書,《針經指南》為竇氏的針灸論著彙編。後《針經指南》被收入竇氏之子竇桂芳所編《針灸四書》中,《針灸四書》現存元至大四年(1311年)刊本,1949年後有排印本。

作者簡介

竇默(1196~1280),字子聲,初名傑,字漢卿,金元間廣平肥鄉(今屬河北省)人。自幼喜讀書,族祖任郡功曹竇旺,要他學習刀筆,不肯,願完成儒業。金末戰亂被元兵俘去,同難30人皆被殺,他一人逃歸。家已破,母尚存,驚怖之餘,母病亡。草葬後,繼續渡黃河南逃,至外祖父吳氏家。遇醫者王翁,以女妻之,由此行醫。後旅居蔡州(汝南),又從名醫李浩學得銅人針法,並以此知名。為避元兵,又往居德安(今湖北安陸)。此期間,又從孝感(屬湖北)縣令謝憲子受二程理學(伊洛之學)。適逢元朝招集儒道佛之士,他即北歸隱於大名(今屬河北省),與姚樞、許衡朝暮講習。爾後回肥鄉,以經術教授諸生,同時行醫自給。元世祖忽必烈登基前聞其賢名,曾遣使徵召,他改姓以避。使者追蹤,不得已從命。忽必烈請教治國之道,他力陳堅持綱常,強調“帝王之道在誠意正心”。忽必烈敬待加禮,後請歸。朝廷乃命大名、順得(在今河北邢台)各給田宅,有司按年贈賜。元世祖繼位後,召竇默到上都(今內蒙地區),問道:能找到魏徵這樣的人么?他答:犯顏諫諍,剛毅不屈的,有許衡;深謀遠慮,具宰相之才的,有史天澤。世祖任命他為翰林侍講學士。公元1280年任昭文館大學士、太師。84歲去世。元世祖曾對群臣說:“膚求賢三十年,惟得竇漢卿及李俊民二人”。封魏國公,諡文正。
竇默出仕後,仍繼續醫藥。於宅第設燕山活濟堂。然其官名大於醫名,因而醫療事跡無可考,僅羅天益《衛生寶鑑》中有些記述。他的醫學著作見於史籍的很多,經今人考證確出於竇氏手筆者只有《標幽賦》《流注指要賦》,在針灸學史上有重要影響。

內容簡介

1遵循陰陽五行,辨別臟腑經絡
陰陽學說、五行學說是中醫學理論的哲學基礎,它們在《內經》、《難經》中被奉為經旨。竇漢卿在《標幽賦》中,依舊遵循《內》、《難》經旨,他把手足經脈分三陰三陽,並論述了手足三陰三陽的走行規律,如《標幽賦》中所說:“手足三陽,手走頭而頭走足;手足三陰,足走腹而胸走手。”至於“本形金也”、“短長水也”、“定刺象木”、“塞以象士”,都是五行理論的套用。
竇漢卿強調經絡在針灸臨床中的指導作用,指出:“不窮經絡陰陽,多逢刺禁;既論臟腑虛實,須向經尋。”經絡是經脈和絡脈的總稱,是運行全身氣血、聯繫臟腑官竅、溝通上下內外的徑路。凡屬於五臟的經脈為陰經,分布於四肢內側和胸腹;凡屬於六腑的經脈為陽經,分布於四肢的外側和頭面、軀幹。《靈樞·海論》說:“夫十二經脈者,內屬於腑臟,外絡於肢節。”又《靈樞·本藏》說:“經脈者,所以行血氣而營陰陽,濡筋骨,利關節者也。”這些皆指出經絡是一種運行氣血、外絡肢節、內屬腑臟的通道,同時經絡也是診查和治療疾病的基礎。中醫認為,疾病的發生,是機體陰陽失衡所致,因此,在治療上必須調整陰陽的偏盛偏衰。通過臟腑、經絡之間的密切聯繫,來發揮經絡抗禦邪氣、保衛機體的作用,從而達到臟腑的不盛不衰。
該賦還論述了經脈的起止流注規律及六經氣血多少理論。“原夫起自中焦,水初下漏,太陰為始,至厥陰而方終;穴出雲門,抵期門而最後。”開篇便言簡意賅地指明十一經脈從中焦出發,依次流注,各按其時,至足厥陰肝經而止。腧穴起自手太陰肺經雲門穴,止於足厥陰肝經期門穴。其中關於手太陰肺經的首穴是中府穴還是雲門穴,歷代醫家各抒己見,紛爭不已。現代《針灸學》教材及針灸參考書皆定中府穴為手太陰肺經首,無論從其源流、經脈走行、腧穴分布及臨床療效,都比雲門穴更具理論和臨床意義。而“況夫陰陽,氣血多少為最”,是講六經氣血多少理論。該理論首見於《內經》,是依據陰有餘而陽不足、陽有餘而陰不足的陰陽互根理論而來,近人以“手足陽明多氣血,少氣多血太陽厥,少陽少陰與太陰,都是氣多而血少”簡述之。
2擅用特定穴位,主張按時取穴
腧穴的主治作用既有近治作用,即“腧穴所在,主治所在”;也有遠治作用,即“經脈所過,主治所及”。《標幽賦》中的“瀉絡遠針,頭有病而腳上取”,便是腧穴遠治作用的運用。竇氏擅用特定穴,其處方配穴,十分精當。以《標幽賦》為例,全文載症21類,用穴僅有35個,其中特定穴27個。竇氏強調治療臟腑病,“而求門、海、俞、募之微”;治療經絡病,“而求原、別、交、會之道”。以奇經八脈的八會穴為“紀綱”,以十二經絡的十二原穴為“樞要”。歌賦中的“陽蹺、陽維並督脈,主肩背腰腿在表之病;陰蹺、陰維、任、沖脈,去心腹脅肋在里之疑”,便是對臨床取穴挈領性的規律總結。
“春夏瘦而刺淺,秋冬肥而刺深”,是從四時的角度論述針刺的淺深。《針灸大成》雲:“病有沉浮,刺有淺深,各至其理,無過其道,過之則內傷,不及則外壅,壅則賊邪從之,淺深不得,反為大賊,內傷五臟,後生大病。”而“十乾”、“十變”,指的是子午流注針法的運用。子午流注針法,是一種按時開穴的針刺方法,它以五輸穴、原穴為基礎,結合人體生理規律和時間醫學理論,取其開穴針刺。它分為納甲法和納支法。“一日取六十六穴之法”,是納甲法,它主要用於十二經脈分布肘膝以下的60個五輸穴和六陽經的6個原穴,按一日中開某穴的方法進行針刺治療;“一時取一十二經之原”,是納支法,它是根據十二經脈氣血的盛衰,分別配合十二時辰,在各經相應時辰取相應經脈的原穴進行治療。
3注重治神得氣,推崇毫針刺法
治神是指醫者在針刺過程中必須全神貫注、聚精會神,不可分心。《素問·寶命全形論》說:“凡刺之真,必先治神。”《靈樞·終始》又說:“專意一神,精氣之分,毋聞人聲,以收其精,必一其神,令志在針。”竇氏嚴格遵守《內經》旨意,在針刺過程中非常注重治“神”,他提出要“目無外視,手如握虎;心無內慕,如待貴人”。同時治“神”還要密切注意患者的精神狀態,正如《標幽賦》中所說:“凡刺者,使本神朝而後入;既刺也,使本神定而氣隨。神不朝而勿刺,神已定而可施。”可見,治“神”在針刺中的重要性。
得氣是指毫針刺入腧穴一定深度後,施以行針手法,在針刺部位獲得的針刺感應。竇氏在強調治“神”的同時,還十分重視得氣的有無,並認為得氣是產生療效的關鍵,提出“氣速至而速效,氣遲至而不治”。並生動形象地描述了氣至則針有澀緊,似魚吞鉤,或浮或沉;氣未至,則針自輕滑,如閒居靜室之中,寂然無所聞。這些論述至今都有實用價值,並有效地指導著針刺的臨床實踐。
竇漢卿十分重視毫針刺法,在《標幽賦》開篇就說:“拯救之法,妙用者針。”竇氏一反兩晉唐宋諸針灸典籍之重灸輕針現象,大力倡導針法,為明代針法的繁榮昌盛起到基石作用。“九針”一詞,首見《內經》。竇氏重用三寸六分之毫針,是因“毫針最微”,“細楨於毫髮”,不易損傷氣血,且“同貫多歧”,是為首選。
4把握整體觀念,兼備針灸宜忌
整體觀念是中醫學理論體系的主要特點之一,是中醫學關於人體自身的完整性及人與自然、社會環境的統一性的認識。整體觀念認為,人體是一個由多個層次結構構成的有機整體。《標幽賦》中說:“天地人三才也,湧泉同漩璣、百會;上中下三部也,大包與天樞、地機。”此句即是整體觀念的具體表現。天在上為陽,地在下為陰,人在中為和,結合人體頭面則為天,下肢為地,軀幹為人。十二經脈之氣陽降陰升,陽經同陰經相接,如環無端,運行不息。
“且夫先令針耀,而慮針損,次藏口內,而欲針溫。”此句明確提出,針刺前必須做好各種準備,以保證針刺的安全問題。並對空腹、恐怯以及對直立或採取不適當體位的患者,禁止貿然進針,應取相應的措施,以減輕疼痛,減少恐懼,防止暈針的發生。“色脈不順而莫針,”是指形色和脈象不相符不可針刺,若針之則勞而無功,“反獲罪也”。還有無針大寒、大熱、大風、大陰雨、大飢、大飽、大醉、大勞,凡是屬於此類,決不可行針刺之術,實為大忌。另外在時間補瀉上,依據日月的光熱強弱,提出午前卯後辰巳兩個時辰用溫補法.離左酉南未申兩個時辰用涼瀉法。“望不補而晦補瀉,弦不奪而朔不濟。”同時指出禁針的穴位22個,禁灸的穴位49個。這些至今仍為針灸臨床的注意事項。
5臨床辨證施治,內科雜症為主
竇氏不僅針灸基礎理論根基深厚,而且臨證經驗豐富,療效顯著。在治療原則方面,吸取《內經》《難經》精華。《靈樞·經脈》說:“盛則瀉之,虛則補之,熱則疾之,寒則留之,陷下則灸之,不盛不虛以經取之。”在此基礎上,竇氏認為“大抵疼痛實瀉,癢麻虛補”。又《難經·六十八難》雲:“井主心下滿,滎主身熱,輸主體重結痛,經主喘咳寒熱,合主逆氣而泄。”而在《標幽賦》中,指出“體重節痛而俞居,心下痞滿而井主”,皆是一脈相承。
竇氏在賦中列舉了十餘種內科疾病的針刺療法,其中不乏有中風之重症,絕大部分部是依據“寧失其穴,勿失其經”的原則循經取穴,並以五輸穴、原穴、絡穴、郄穴為主。如虛弱勞損類的疾病用胃經的募穴“天樞”穴來治療,心胸脹滿用肝經的原穴“太沖”穴治療等等。而在針灸醫案中,引用先師用針,來說明針灸治病的神奇作用。如針刺“少陽與交別”,使“聾夫聽夏蚋之聲”,在此條基礎上,如今治療突發性耳聾也多取聽會穴、陽池穴,療效頗佳。至於“漏崩帶下,溫補使氣血依歸”,是用溫針以補之,使營血衛氣調和。“陰蹺、陽維而下胎衣”,是指瀉腎經的照海穴,補三焦經的外關穴,有下胎衣的作用,此與補大腸經的合谷穴,瀉脾經的三陰交穴,有異曲同工之效。因為胎兒乃精血形成之物,婦人常多氣少血,孕婦之血更當補而不當瀉。今不補其血以滋養胎體,反而瀉損精血,即易發生墮胎之弊。
除了上述五個方面以外,《標幽賦》還在四根三結、候氣之法等方而有所敘述。但竇漢卿在賦中過於重視針法,而對灸法有忽略之嫌,這是他的不足之處。同時,由於他所處時代的局限性,有些學術觀點值得討論與商榷。如所論禁針禁灸穴位較多,可供臨床參考。現代《針灸學》教材只明確四處:神闕穴禁針,睛明穴禁灸,長強穴不灸,乳中穴不針不灸。

影響評價

《標幽賦》是中國古代針灸典籍中的歌賦名篇,極具套用和研究價值。竇氏在針法灸法方面論述之細微全面更是特色,對後世特別是明代許多針灸醫家影響頗深。至今仍是學習和掌握針灸臨床實踐技能的啟蒙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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