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楊海倫
- 國籍:中國
- 出生地:浙江舟山
- 出生日期:1964年5月
- 職業:畫家
- 代表作品:《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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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生平
楊海倫-藝術風格
楊海倫是個畫家。文、畫一理。一幅畫作的好壞並不取決於該畫家的名氣、時代、種族、信仰等,而在於畫作自身。這好比是說,一個人善於做文,然而盛名之下,不免濫筆,精品卻屈指可數。作畫亦然。社會上一些畫家稍有名氣,視其畫,初看細緻絹秀,再看大同小異,三看了無筋骨(更談不上風骨)。這是因為,畫家作畫時心裡想的並不是畫,而是那種人人爭而趨之、可用來兌換任何物品的“身外之物”。
海倫卻是個例外,因為他既不為米錢作畫,也不以畫贈人,更不待價而沽。他作畫的唯一動力是,他找不出任何一種能比繪畫更有效的、可充分體現他內心張力的表達方法或手段。他的畫作不多,十幾年來只有幾十幅,然而幅幅皆心血,真可謂“兩句三年得,一吟淚雙流”。
概括起來,海倫為數不多的畫作共有三層主題:哲理、生態山水、大海。
楊海倫的哲理畫
海倫所有的畫都可以歸為哲理畫。將畫作的主題之一點出來,硬將他的一部分畫歸到這個主題之下,是很不講道理的。將海倫的部分畫作歸到哲理畫上來,認為哲理畫在某種程度上類同於漫畫,遠看是一幅畫,近看丈二和尚,不知所云,三看若有所思,歸而自思,恍然大悟,回身四看,頓覺畫中每一筆畫都匠心獨運,這就是海倫的哲理畫。
海倫的哲理畫從根本上就不是漫畫,而是邁入新世紀的中國畫。畫面壯闊,筆調大膽、大氣,內涵豐富,外延綿長,好象貝多芬的《命運》 ,你不能只憑耳朵聽,而必須用心去感受,否則就沒有韻味。海倫的哲理畫大約有十幾幅,可分兩個層面,第一層面是他早期創作的夢遊系列,第二層面是他對人生新的感悟。
《鐵蹄》中,畫上方為一巨型皮鞋,正高高地、惡狠狠地踐踏下來。皮鞋下面是芸芸眾生,以三隻螞蟻與幾棵小草為代表。小草無法擺脫劫數,欲逃不能,只能無助地等待著,但卻高昂著頭,大有迎戰命運的氣勢。相形之下,驚慌失措的則是幾隻螞蟻。對於螞蟻來說,抗爭是無望的,死亡就在眼前,它們唯一的出路只有逃,而且,它們有腿,是可以逃的。然而,逃向何處,如何逃,螞蟻們似乎沒有主張。
好了,你讓眼睛離開畫面,順著皮鞋望上去,也許,鞋中的大腳就是你的,在你高高抬起的大腳承受著一百多斤的重量猛踩下來,你能顧念到腳下的生命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你”麻木地一腳踩下來,“無意識地”造成許多傷害。這就是《鐵蹄》講的哲理。此刻,對於螞蟻與小草來說,它們也許是弱小的,然而,在它們的腳下,不是還有遠比它們弱小的生命嗎?掌握鐵蹄的你此時也許很強大,可在你頭上揮舞的,難道僅僅是命運的鐵拳?
個人作品
與《鐵蹄》相比,《張力》 (姑且這樣叫吧,畫畢竟是海倫的)顯然要悲壯得多。畫中心,伴隨著一聲巨響,巨大的壓抑衝決而出,以無可遏止的力量向四周迸發。熊熊光焰中,鳳凰再生了!這個鳳凰就是重獲新生的你。
人生當中,總免不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有時候,這種壓迫讓你步履艱難,你想擺脫它,可越掙扎,它將你束縛得越緊,讓你透不過氣來,直至窒息而死。是悄無聲息地受制於它,不明不白地屈死於“奴役人之手”,還是振臂一聲暴喝,在驚天動地的大爆炸中重獲新生?我突然想起一句名言: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當然,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樣的大爆炸只有在夢中才能發生,我想,這也是海倫將之歸為夢遊系列的原因之一吧。
在海倫哲理畫的第二個層面中,更多的則是對人性的思索。海倫好象一下子成熟起來,不再坐等命運的“踐踏”,也不再僅憑一時之勇,以“大爆炸”的壯烈完成結局。海倫開始思索,對社會,對人性,對愛,對恨,對美,對醜……
海倫這方面的畫較多,因為他是一個沉于思索的人。若歸結起來,起碼不少於八幅,其中最有韻味的是《同胞》、《蟹》、《渴》、《蛀蟲》、《夢》等。
《同胞》最象漫畫。畫中的同胞是雙胞胎的連體人。他們誰也離不開誰,因為他們血脈相連,共用著三條腿。然而不幸的是,他們畢竟是兩個人,長著兩個腦袋兩顆心。心用不到一起,自然產生矛盾,久而久之,兩兄弟由相互依靠到相互仇恨,最後到干戈相向。畫中的兩兄弟,兩隻手相互勾著,另兩隻手卻各執兇器,各懷鬼胎,三條腿不知該向哪裡邁,但慣性卻使它們停不下來,只能踉蹌前行。他們的身後,給海倫濃濃地抹上一道血河,象徵著兩兄弟的過去。
海倫對人性如此之深的刻畫拍案叫絕。報上刊載,美國一對連體兄弟,合用一個身子,卻各長一顆腦袋。兩人從一出生就相互依存,但在心裡卻仇恨著對方的存在。這種仇恨與日俱增,終於,其中的一個暗動殺機,殘忍地將另一個殺死。由於他們血脈相連,他在殺死對方的同時,自己也因流血過多而差一點死於非命(這得感謝現代醫學)。海倫似有先見之明,多年前竟預言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這幅畫讓人思索很多。人是群居性動物,只有彼此相依,才能茁壯成長。而要真正地做到彼此相依,就一定要求同存異。從長遠來說,小至家庭、朋友,大至公司、種族、國家,合作是唯一的出路,也是共同的利益。合作就要真誠相待,不能笑裡藏刀。
《蟹》
無論何時看到《蟹》 ,都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悲哀。這一幅應該是海倫哲理畫的極至。畫中是一個模樣兇狠但被人類五花大綁著的大螃蟹。這個在水中不可一世、一路橫行的蟹將軍,卻在這樣一個錯誤的地點、錯誤的時間內飽受命運的摧殘。熱氣從四面八方向它襲來,它想掙扎,可身上的繩索使它欲動不能。它的左半身已變成淺紅色,可心並沒有死,兩隻眼睛圓圓地瞪視著你。
有些人他們在台上時也曾不可一世,一路橫行,然而,一旦給綁縛在這樣的地方,他們的悲哀似乎只能用命運一說進行解釋。它還使我想起許多“英雄落難”的故事。大蟹的命運變遷似乎喻示著這樣一個哲理:無論何人,都有其獨特的生活空間,也就是說,都有適於其生存的圈子。若擅自離開屬於他的圈子,不管是出於自願還是被迫,都將遭遇畫中蟹的窘境。
海倫的《渴》的確使人想入非非。畫中人揮汗如雨,拚命向下挖掘,最終挖成一口深井。然而,他們也漸漸變成井底之蛙,坐等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而天上總有餡餅掉下來。他們不用思考,不用走路,身體也在發生變異,褪變成宛如怪物一樣的東西。終於有一天,天上不再掉餡餅了,連水也沒得喝,幾個怪物一樣的東西嗷嗷待哺。一滴水從井口落下來,幾個怪物同時看到了,立時你傾我軋,亂成一團。
國企之苦命,大多是蛀蟲們導演的。在《蛀蟲》中,海倫更把筆鋒直指作家張平所著力刻畫的蛀蟲們。樹木滋養著蛀蟲,蛀蟲成長起來,碩大無比,大得連啄木鳥、貓頭鷹之類天敵也相形見絀。蛀蟲貪婪地蠶食著,將粗大的樹木蛀空。可嘆的是,樹木好象對蛀蟲並無恨意,甚至象個慈愛的母親一樣,面帶微笑地看著蠶食著她的蛀蟲。是的,蛀蟲正是她的孩子,是她用純淨的乳汁一點一點將它養育大的。
從這些畫中可以看出,楊海倫不是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畫家,整天將自己鎖進小樓,“任爾東南西北風”,一味地在“青山綠水”間揮灑得意,而是冷眼看世界,目光始終盯視著人生疾苦、社會頑症。他象一個雜耍家,將社會的腫瘤定位、放大,再將之置於哈哈鏡前,讓過往行人駐足觀看,唏噓嗟嘆。
然而,楊海倫並不是一個只會吹毛求疵的人。在診斷社會頑症的同時,他看到的更是光輝燦爛的前景,並將這一切盡數表述在《夢》里。其實不是夢,是他對未來的展望。在《夢》中,一望無際的大海上,一抹粉紅直達天際,通向一片實實在在的光明。一個孩子坐在岸邊,眺望著遠處的光明,小小的心海里充滿著對未來的憧憬。看著這樣一幅畫,即使一個心灰意冷的人也會希望重懷,躊躇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