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機六箴

梁機六箴

《梁機六箴》是雍正時期豫章書院山長梁機所訂立的豫章書院學約之一。

基本介紹

  • 創作年代:清朝雍正時期
  • 作者:梁機
分類,嚴身檢,除習氣,誦經書,慎游談,精製義,習書法,

分類

梁機六箴》總共包含了六條學約,分別為:嚴身檢、除習氣、誦經書、慎游談、精製義、習書法。

嚴身檢

乾之文言曰:君子進德修業欲及時也。帝王之德業,加於天下,其進修更無時可巳。儒生之德業始於一身,其進修亦輿時偕行。是故先時藏用乘時利見。無後時失時之誚加於身焉。系之檢身,雇不亟乎?學者動謂思睿,作聖惟心之靈,遂常略於治身。小則坐立跛倚,以墮其容。大或紛拏爭忿,以暴其氣。其始縦逸於筋骸之會後,且以淆其心之靈明而不自知,夫楩柟乾霄拂雲而剝蝕其肌理,則亦不復有萌櫱之生。江河潤澤萬物,而決壞其堤防,且泛濫沉溺而為害。人心之靈無所不覺,而試聽言動不克其非禮,必將放失而不可求。是故靡然者其氣也厲,而遽者其色也褊廹支離,不遠鄙倍者其言也彷徨,於起坐反側而力索不至。影響於皮囊膜外,而苦不屬者其思也文也。嗟夫!是尚興於忠信之德,立誠之業也哉。故必嚴一身之檢,而後無累心之身。嚴之將何如?曰謹此身於細微,則如廁不冠亦為過也。懼此身為毀辱,則下堂傷足長為憂也夫。是氣之靡厲而遽者,和矣緘乎若訥言.出斯有章矣,而心乃功其靈于思.思及於眾志則通也.思及於源流則合也.馴致其道,而其文不且斐斐鬱郁乎哉?語曰,禮義以治君子,刑戮加於小人。若賤行而恖懷刑辱,身至於觸法是小人之歸,非承學之士矣。我聖祖仁皇帝,重念士風,為文訓敕,高揭堂皇,朗照日月,二三子出入瞻仰敬佩,玉音服之,無斁植日新之德,弘富有之業,輯柔而顏不遐有愆,有厚望焉。

除習氣

五方之氣候,不能無偏氣之生。同里閈(hàn)興相徵逐者,不常得恢奇。沈愽之士與之滌俗,而祛蔽於是。偏氣之所加,各因其性之所近而中之,而因以成習,或矜或固或忮其大較也,雇是三者薄習也。學者既不能猝而使之化,又甚惡其名而不肯居,掩覆修飾而情貌巳若或示之,則益以重其過。請為疏其弊,而除之共學勸善,正資觀摩。
文人相輕尤非古處,若卑諭儕俗,或高而以為名竝,諧齊聲或抗而不相下。此習氣之發於意氣者也。夫能同齒讓德,德同讓齒,有相親無相凟。管寧不以名重四海而釋敬於共席之華歆。邴原、王烈常以學承太邱,即取親於同門之偉。節元禮久,茲名德可靖。浮懷葢夸,必過情寧觧。免於虎羊之喻而驕能生蹂,必受嗤於蛺蝶之驚,抱慙不巳。則矜之結習必除也。
伊人遐阻尤憾雲山有道,群居可盟金石。若才非我土,從而非之。名屬他鄉相興抑之。此習氣之執於疆域者也。夫友期天下,闥視八荒所以聚河嶽之英靈,即巳徵輝煌之奎象中朗。 於秦川公子即付琴書文翁,見洛下英才,旋登奏剡,非皆異地同心乎? 漢太學聚四方生徒,其同捨生類能托死生、寄妻子,何義之高也?迄今傅美談焉。則固之結習必除也。
量才度德,何用不臧?護勝忌前,何所不至?憾兩賢之相厄,忿瑜亮之竝生,則習氣之成於娟嫉者也。夫大賢多讓大雅,無猜悟道則志於上。人親賢則敬其勝已。戴慶蕭匡裕和於南郡之門房,杜魏房李相悅於河汾之席。大儒將相事業何輝煌也?彼孫龎之懷姤非斯之挾嫌貽憾千古矣。則忮之結習尤宜亟除也。
是故訟之於心,攻其伏也,斂之於氣,觀其動也,絕之於事,泯其跡也。涵濡於詩書,以銷其復萌。沉毅其勇力,以期於勿怠。顯白於師友,以致其不欺。文物之塲濟,以遜讓之雅成為和順之風,以坐收直諒多聞之益,不駸駸乎居然三代之英也哉!

誦經書

學者之載籍極愽,而經以統其宗聖人之法揆。常昭而誦以致其道。雖然心之精徾,難以言喻。自其粗者論之成章,通理百家亦源流也。由其上者觀之,蟠天際地,六經亦端倪也。故曰書不盡言,言不盡意。然則經書之蘊其能,以誦習畢之也乎?曰神而明之存乎?其人而已。漢儒以三年通一經,非不曠日經久,而舉而用之則,一一見於其事,其言語亦未嘗不妙。天下此自其心有神明焉,非口耳記聞也。今世講誦經書半皆為文藝計,仿佛其近似施之於行墨,亦可以獵取科名。然求之亦言,或未能行遠。授之以政,或不足有為,豈古所謂經術士乎?且夫經旨之奧,常不能以歲月通。而經題之文則常可以頃刻就。故徃徃不宛乃心焉。精進之士則不然,體之性情,會之語默,忝諸史以觀其跡,折諸傅以證所疑。以裕其言語政事之本。故常微而諷之以致其思,捷而悟之以徙其義。感通於自古在昔,而羙牆如見。朗暢於灼見真知,而銖黍無訛。及其發為文章,措諸事業一若有顯,於無形藏於有象者,効其神明之用焉。神以會其靈明,以聚其精。將鄭箋孔疏不足為其觧,而後儒之章句真糟粕矣哉。蘇穎濱雲讀書百遍其義自見,非也。黃魯直雲試場下筆遲澀,皆由讀書不貫串之。故二子皆以藝淺言之也。然讀書之法,巳無逾於此矣。二三子際文明之會,學為有用之儒志,豈僅在華國哉?則於經書尤宜三致意焉。

慎游談

傅曰燕朋逆其師,燕辟廢其學,游談之謂也。而矣曷可少哉?凡所以調性情、強體氣、供賞析、廣耳目,資聞見者將於是乎?在今為學,憑几面窗,曉夜呫嗶,不逾戶、不窺園、不接賓,從語言勤已而嗒焉。躁戾之氣作,槁其形、拆其和,必無以粹然,盎然四體而自喻。是以古之君子,左琴右瑟,宣其滯也;射圃釣川游其藝也;良朋勝友慰其孤也;言志歌詩詠其情也;極之山川雲物之變,動神之所以行,官之所以止也,鳥獸草木之胎革萌槁,禮之所以節樂,之所以和也且也。高談可以破聾,微談可以觧紛,清談可以作達游,耶談耶亦何負於學耶?故善學者所游無非學也,所談無非學也,蓋星月之下,籬落之旁,笑語紛拏之場皆可以察天地名物之理,而觸搏其胸中之所隱,隱欲出者也。至若起坐無常,廢時失事,業荒於暴寒而不知,齒及於里巷之無稽而不恥。是則傅所謂燕朋燕辟也慎焉已爾。

精製義

制義學人皆進之資也,慮無不以精為期者,精之其有說乎曰:其為體則以儷也,而不專於儷求之則精矣。其為言則倚題也,而不專於題求之則精矣。葢題之前後左右皆寓有神奇,可取而儷餘之單行,旁渡鉤勒引接尤巧。所由判也,有明弘正隆萬作者森列矣。至天崇間,我江鄉五大家出名樹巍幖不相襲,慧而精采煥映,幾掩金歸之長,誠所謂“雅正清真”允為科律者也。顧皆浸淫典籍,烘煉罏錘擴其才。地出以性靈,故能傅世行遠至今,衣被海內帖括之士。葢甞有其書,亦不必不有古書矣。乃其所誦習效法則,皆近科房墨及行槁多者至千百篇於先正則。或讀而或輟之,於古文則間涉而偶及之,非必以是為不美也。志在於剽竊摹擬,以希捷獲,則謬謂挾兎園之冊,勝於奏上林之賦。亦安見其必得也哉?且夫制義之得失,系乎看題之淺深,深以窺其立言之旨,淺以出其不言之蘊。惟精者能之。鹵莽於題義,不得謂有精;心纖悉於詞華,不得謂有精;言苟且欲速庻幾一幸,不得謂有精;識如是,其制義亦何從而精哉?雖然有必致之。精即亦有能精之,致取精於夕秀朝華,則詩書載籍可廣為搜也。寓精於山輝川媚,則耳目覩聞亦悠然會也。用志不分而精以求其間,詮理無訛而精以致其思。傾羣言之瀝液,潄六藝之芳潤,而後性靈以出之脈絡,以經之古氣,以行之斯,亦精之至者也,以愽取科若名可也,即以典五大家竝(bìng)驅馬無不可也。

習書法

君子之藝事六而書與焉。謂書足記姓名而已,豈通論哉?漢魏體制以時遞變,而六書各有專家。晉人始以真楷行草相尚,篆隸八分皆所兼工,則專以為名也。夫以為名君子之所持以顯當時,傳後世者且不區區以文章,而又何有?於書故能根柢性命、愽極經史而發為文章,又足以明聖人之道,傳忠孝節烈之奇,使垂世而不敝。即於臨摹廓填,未遑精核,亦何損於其人其學?雖然鼓無當於五聲,五聲不得弗和。水無當於五色,五色不得弗章。書無當於文章,而文章不得亦不足使煥然而改觀。唐製取士兼以書判其學者,莫不研精八法,而顏柳筆力幾奪鐘王之席。故當世文物稱為絕盛。今書不懸於令甲,士惟取足記其言耳,弱劣踈慢,潦草行墨間或賢者亦不免,豈所以光藝林乎?夫書學之難,雖善學者非十年不得名。則亦不必絕工以為期也,但少加臨摹之功,使點畫欹正位置各適,亦足以豪昌黎雲詩成,使之寫亦足張吾軍。歐公謂君謨書怪偉,乞以題其齋。苟其文章,既足以顯當時傳後世,而書法又擅晉人之長,且精及於六書之奧。斯亦遊藝君子所宜兼及者也又多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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