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哈德·豪普特曼

格哈德·豪普特曼

德國劇作家。在1912年 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在他的65個創作春秋中,總共為後世留下47個劇本,5首的文敘事詩,21首散文詩,還有一些小說,其中長篇小說《信奉基督的愚人:伊曼紐·曼特》(1910)被評論界認為是探求基督教及其創建人的登峰之作。他在吸收自然主義、新浪漫主義、超現實主義等創作手法的同時,又對印度宗教、《可蘭經》以及中國的老子作了透徹的研究。他把書籍的各種思想和文體熔為一爐,因此在德國以及世界文學史的坐標上很難確定他的準確位置。用紀德的話說,“他懂得不斷更新自己”。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格哈德·豪普特曼
  • 外文名:Gerhart Hauptmann
  • 國籍:德國
  • 出生地:德國
  • 職業:德國劇作家
生平,劇作,作品賞析,

生平

格哈特·豪普特曼Gerhart Hauptmann(1862-1946)德國劇作家、詩人。 1862年11月15日生於德國東部西里西亞的歐泊爾 薩爾茨布隆村(現屬波蘭),父親是旅店老闆。哥哥卡爾·豪普特曼是著名的詩人。
Gerhart HauptmannGerhart Hauptmann
豪普特曼1880年在布雷斯勞藝術學院學習雕塑,1882年到那拿大學讀歷史、哲學和藝術史,1884年入德勒斯登藝術學院學習繪畫,並在柏林大學進修歷史和戲劇藝術。1885年與瑪麗·蒂內曼結婚後,定居柏林近郊的埃克納,開始從事文學創作,並與自然主義文學團體“突破社”發生聯繫。由於受列夫·托爾斯泰易卜生的影響,他並不拘泥於自然主義的文學主張,作品帶有明顯的現實主義傾向。1887~1888年相繼發表短篇小說《狂歡節》和《鐵道守路人蒂爾》。1889年第一部劇作《日出之前》在柏林自由舞台首演成功,一舉成為德國自然主義戲劇代表人物。接著他又寫了自然主義的“家庭悲劇”《和平節》(1890)。以後,他創作了一系列劇本,重要的有悲劇《寂寞的人們》(1891)、反映1844年西里西亞織工起義的悲劇《織工》(1892)、 社會喜劇《獺皮》(1893)、1894年夢幻劇《翰奈爾升天》的發表,標誌著作家的創作又發生了轉折,開始走向象徵主義,並成為德國戲劇界新浪漫主義的代表。這一時期的重要劇作《沉鍾》,為作家贏得了世界性聲譽。1899年又因創作《車夫亨舍爾》(1898)第二次獲得格里爾帕策獎金。此外還有《可憐的亨利希》(1902)、《碧芭在跳舞》(1906)等。長篇小說《信奉基督的愚人:伊曼紐·曼特》(1910)被評論界認為是探求基督教及其創建人的登峰之作。1912年獲諾貝爾獎金。德國萊比錫大學和英國牛津大學相繼授予他榮譽博士學位。
19世紀80年代之後,一方面豪普特曼戲劇創作碩果纍纍,另一方面圍繞著他的爭論也日益激烈。1890年柏林警察局禁止公開上演他的劇本《織工》(1892)。1914年德皇威廉二世拒絕向他頒發勳章。
1948年東德發行的紀念郵票1948年東德發行的紀念郵票
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後,豪普特曼受沙文主義和軍國主義影響,豪普特曼對戰爭的帝國主義性質認識不清,以為德國是在抵抗外來勢力。當法國作家羅曼·羅蘭要求他譴責德國發動帝國主義戰爭時,遭到拒絕。隨著形勢的發展,他很快便覺醒過來,是戰爭中民族大屠殺的事實使他醒悟。戰後,他表示擁護德國第一個共和國,魏瑪共和國視他為德國精神界的代表,授予他勳章。1924年維也納造型藝術學會授予他榮譽會員稱號,1928年普魯士作家協會吸收他為會員,萊因河畔的法蘭克福市授予他歌德獎金。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的社會動盪年代,他到處呼籲統一,宣傳人道主義思想,在政治上卻採取不介入黨派鬥爭的態度。1933年希特勒上台後,豪普特曼隱居在西里西亞的阿克內滕道夫(於1901年從柏林埃克納遷去)家裡寫回憶錄,他反對軍國主義和民族主義,扞衛人道主義和民主思想。1945年秋天,貝希爾,J.R.前去拜訪,請他出來擔任文化聯盟主席,參與德國戰後的民主復興工作,他欣然應允,在準備遷往柏林前夕不幸於1946年6月6日逝世,遺體於7月28日安葬在希登湖畔。
豪普特曼是德國自然主義的主要代表,但他也寫了一些現實主義、象徵主義和浪漫主義的作品。除了劇本,他還寫有詩歌和小說。

劇作

豪普特曼是在歐洲自然主義文學運動的影響下開始戲劇創作的,他的創作受當時流行的資產階級社會學、遺傳學影響頗深。但他並不拘泥於自然主義的藝術主張,作品帶有明顯的現實主義性質,如19世紀末創作的所謂“家庭戲劇”和描寫社會基本矛盾衝突的所謂“時代戲劇”。豪普特曼使一度處於停滯狀態的德國戲劇重新呈現出活力。他的劇作表現了當時的社會問題和被侮辱、被損害的人們為人的尊嚴所進行的多方面的鬥爭,他的自然主義劇作是反映特定社會狀況的歷史性文獻。其中某些劇本,在藝術上帶有明顯的敘事文學傾向,被稱為現代史詩劇的先驅。
年輕時的格哈德·豪普特曼年輕時的格哈德·豪普特曼
他的第一部劇作《日出之前》以西里西亞農村為背景,運用自然主義手法通過對一戶農民家庭的描寫,反映了德國由農業經濟走向工業化過程中資產階級家庭的衰落、農民階級的急劇分化、剝削階級的殘忍和廣大下層人民民眾的貧困化。作者把劇中一對戀人──幻想進行社會改革的作家阿爾弗雷德·羅特和執意擺脫罪惡家庭關係的海倫的悲劇,歸結為酒精中毒和遺傳,暴露了他歷史觀的局限性。
1890~1891年,自由舞台又相繼上演了豪普特曼的《和平節》(1890)和《孤獨的人》(1891)。前者依舊是表現遺傳問題,後者表現了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由於性格的猶豫不決,在事業和愛情上都遭到失敗的故事。
19世紀90年代初期,豪普特曼的戲劇創作轉向直接描寫尖銳的階級鬥爭和社會矛盾。《織工》(1892)以1844年西里西亞紡織工人起義為題材,在德國戲劇史上第一次描寫了無產階級形象,表現了無產階級的民眾性鬥爭,控訴了資本主義剝削的罪行。這是豪普特曼最著名的劇作。它在藝術上打破了傳統戲劇塑造單一中心人物的方法,劇中的主人公是一個集體,他們有著共同的遭遇、追求和感受,他們被苦難的生活捆在一起,於是同心協力為自身的解放而鬥爭。作者對每個人物都進行了精心雕琢。一首當年流行在織工中的《血腥的法庭》歌曲,貫穿全劇始終,使之成為作品的主旋律。劇本採用經過加工提煉的方言刻畫人物性格,突出了地方色彩。
豪普特曼的《獺皮》(1893)被稱為“偷竊喜劇”。劇本通過一個表面頭腦簡單,實則很有心計的洗衣婦沃爾夫大娘巧妙地瞞過地方警察、密探偷竊木材和獺皮的故事,辛辣地揭露和諷刺了普魯士官吏的愚蠢、剛愎自用與政權機構的腐敗。豪普特曼在戲劇結尾處,讓案件不了了之,被盜者甘認倒霉,盜竊者被宣布為誠實的良民,無能的斷案者繼續當官,生活依然如故。這一方面說明作者在理論上受到自然主義的影響,有意識地使他的劇本有別於古典戲劇的結構方法;另一方面也表露了作者對於戲劇史詩化傾向的偏愛。《獺皮》在德國戲劇史上與戈特霍爾德·埃夫萊姆·萊辛的《明娜·封·巴爾赫姆》、海因里希·馮·克萊斯特的《破瓮記》並稱為德國3大喜劇。8年之後,作者又創作一出悲喜劇《火災》(1901)作為《獺皮》的續篇,但由於女主人公帶有明顯的市儈習氣,她的行為和結局並不能像沃爾夫大娘那樣令人同情。
1893年11月《漢奈蕾升天記》在柏林德意志劇院上演,它標誌著作者藝術活動天地的擴大。劇本描寫一個受養父虐待的少女投河自殺未遂,被救後送入貧民救濟院,在昏迷狀態中產生了擺脫飢餓、困苦,被天使引入幸福天堂的幻覺。此劇被稱為“幻夢戲劇”。作者把現實世界與基督教神話巧妙地揉在一起,在對比中表現人間苦難,為那個時代的社會提供了一面鏡子,表達了作者深厚的人道主義感情。戲劇史家們認為豪普特曼這部劇作及其以後的《可憐的亨利希》(1902)、《碧芭在跳舞》(1906)等,都具有“新浪漫主義”傾向,屬於莫里斯·梅特林克奧古斯特·斯特林堡霍夫曼斯塔爾所代表的抒情戲劇之列。
《弗洛里昂·蓋耶》(1896)以16世紀上半葉德國農民戰爭為題材,描寫了一個具有矛盾性格的騎士在農民戰爭中的悲劇性結局。主人公蓋耶既參加農民鬥爭的行列,決心搗毀貴族的“老鴰窩”,卻又幻想出現一個“人民的皇帝”,以保持中世紀的騎士制度。由於表現在主人公身上的兩種截然相反的立場無法調和,初次上演不能為觀眾理解,反應十分冷淡。《車夫亨舍爾》(1899)和《羅澤·貝恩特》(1903)是豪普特曼以婚姻和愛情為題材的優秀作品,它們以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西里西亞農村為背景,以自然主義手法表現了那些粗獷的普通人的悲劇性遭遇。《大老鼠》(1911)是一部具有強烈社會批判性的劇本,生動地描寫了發生在柏林一家公寓裡的種種風流韻事,以象徵筆法表現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德國資本主義社會制度面臨崩潰的趨勢。
豪普特曼戲劇創作的主要成就,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已經完成。此後的作品遠不如早期作品,只有1932年創作的《日落之前》至80年代尚有一定的藝術魅力。這部劇作描寫70歲的出版家馬蒂亞斯·克拉森,因欲與一個20歲的少女莫肯·彼得斯結婚而引起父子兩代人的糾葛。隨著年齡的增長和環境的不利變化,豪普特曼逐漸脫離了現實題材,向古典擷取精英。他的《阿特里德斯四部曲》〔包括《伊菲革涅亞在德爾菲》(1940)、《伊菲革涅亞在陶里斯》(1942)、《阿加門農之死》(1942)和《埃萊克特拉》(1944)〕描寫古希臘傳說中阿特里德斯因犯罪而遭到神譴的悲劇故事。由於題材久遠,語言不夠通俗,風格不夠一致,藝術上亦顯粗糙,因而始終未能獲得理想的演出效果。
豪普特曼除創作了40多部劇本外,還寫過許多詩歌、散文等。 他的劇本《織工》和《獺皮》、《沉鍾》 在“五四”運動以後介紹到中國,對中國話劇藝術的發展有過一定影響。

作品賞析

《日出之前》(1889)
這是一部社會劇,1889年10月20日在柏林首演。故事發生在西里西亞的農村。農民克勞塞發現自己的土地下煤的藏量頗豐,他將土地賣給煤礦公司後成了富翁,整天沉湎酒色,他的妻子和4個兒子也都酗酒。克勞塞的小女兒海倫娜對當地居民酗酒十分反感,並想擺脫飲酒作樂的家庭環境。這時空想社會主義者阿爾弗雷德·洛特來到這裡調查礦工的生活狀況。海倫娜與他相識後,十分佩服他的社會改革的見解和主張,並且愛上了他。但是她父親要把她嫁給一個富有、庸俗的農民,海倫娜當然不從,她把自己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洛特身上。洛特起初答應帶她一起離開這裡,但當他得知海倫娜是酒徒的女兒之後,害怕酒痹將來會傳給後代,因而拒絕了海倫娜的愛情。洛特離開之後,海倫娜陷於絕望,遂於日出之前自殺。
這部作品奠定了豪普特曼作為自然主義戲劇家的聲譽。劇本的社會批評性是一目了然的,它抨擊了資本主義社會貧富不均的不公平現象,農村的解體,以及酗酒作樂、道德淪喪等腐朽現象。劇本也反映了作家的自然主義觀點,認為酗酒是環境的產物,是一切墮落之源,同時認為遺傳性在個人發展和行為中起著決定性作用。
《織工》(1892)
這也是一部社會劇,1893年2月26H由“自由舞台”在柏林新劇院作私人演出,1894年9月25日在柏林德國劇院第一次公開演出。
劇本取材於1844年西里西亞紡織工人起義的史實。布場老闆德萊西格宣布要把紡織工人的工資降低五分之一,激起工人的不滿,工人貝克爾同老闆發生衝突。織工們忍無可忍,自發組織起來,破壞機器,衝進老闆家裡,起義隊伍越來越壯大。與貝克爾相對照的是老織工希爾塞,他是個虔誠的教徒,只相信上帝的安排,堅決不讓兒子和兒媳參加起義,可是前來鎮壓起義隊伍的政府軍的一顆流彈擊中了正坐在織布機旁的希爾塞。起義織工經過浴血奮戰,終於趕走了政府軍。
劇本突破了個人命運和家庭衝突的範圍,直接表現了勞資對立,以及無產階級同資產階級針鋒相對的鬥爭,劇本塑造的不是一兩個主角,而是表現了工人樣像,所以也是一部民眾戲劇。
《獺皮》(1893)
這是一部喜劇,1893年9月21日在柏林德國劇院首演。
沃爾夫大媽是大家信得過的洗衣婦,丈夫沃爾夫在船上當木工,女兒在克呂格爾家幹活,儘管這樣,家裡生活仍很清苦,還借了債。後來沃爾夫大媽得知克呂格爾給妻子買了一塊高檔獺皮,船工伍爾科夫患有嚴重關節炎,正好願出60塔勒買一塊獺皮。沃爾夫大媽為了償還債務,便偷了這塊獺皮賣給伍爾科夫。克呂格爾見獺皮失竊,立即去報了案,弗萊舍博士也向警方報告,說船工伍爾科夫收入微薄,卻披了一塊新獺皮。警察局長韋爾漢認為,他的任務是保衛帝國的安全,追捕政治上的可疑分子,像丟了塊獺皮這種區區小事不該來驚動他,況且他一直認為克呂格爾和弗萊舍博士是帝國的危險分子,早就派密探在監視他們的行動。因此他非但不去追查失竊案,反而讓伍爾科夫來證明現在船工收入不錯,他自己還買了塊獺皮,警察局長還親自證明沃爾夫大媽是誠實和清白的。
這部劇並不是討論道德問題,更不是描寫偵破案件,它旨在諷刺普魯士統治機構的腐敗以及對人民的控制和鎮壓。普魯士當局為了“安全”,搞得草本皆兵,所以劇中把竊賊當作誠實的表率,把失竊者和提供破案線索的人當作嫌疑分子,倒也在情理之中。
《沉鍾》(1897)
這是一部童話劇。工匠海出里希為山頂新建的教堂鑄了一座鐘,一旦吊上教堂的鐘樓上,撞鐘時它的響聲將會使一切妖魔鬼怪嚇得發抖。在運往山頂的路上,鐘被山妖推入谷底;海因里希也落入女妖勞滕德蘭的手中,同女妖一起隨心所欲地生活,同時要為女妖鑄造一座神奇的大鐘,它所發出的聲音將使所有教堂的鐘都默默無聲,但海因里希沒有成功。他的妻子由於絕望而投湖,她的手碰到沉在湖底的鐘,沉鍾淒涼地響了。鐘聲將海因里希重新喚回人間,但他已無家可歸,而且遭到鄉親的指責,他對事業和前途失去了信心。這時勞滕德蘭又來到他的身邊,吻著他,海因里希便倒在她懷裡死去。
這部劇作充滿了象徵,表現了藝術家主觀願望和客觀效果的矛盾,藝術創作和現實生活的緊密關係,也反映了19世紀末期德國知識分子彷徨迷惘的心態。
《大老鼠》(1912)
劇本真實地描繪了柏林社會底層人民的淒涼處境,破舊公寓裡居住的居民都是些失業者、妓女、工匠、生癆病的裁縫、掃街婦等,他們在飢餓線上煎熬,還必須忍受“群鼠”——密探和警察的欺凌。戲劇帶有明顯的象徵成分,指責上流階級是一群老鼠。
《大老鼠》的副題叫“柏林的悲喜劇”,悲劇一線寫的是掃街婦約恩太太為了保住一個非法購買來的私生子而過失殺人的慘劇。喜劇一線寫的是神學院學生施皮塔與落魄演員哈森羅伊特的女兒瓦爾布爾加的愛情糾葛,雖經波折但最終鴛夢玉成的故事。這兩條主線以悲劇為主,《群鼠》盡寫柏林底層生活的陰暗愁慘,全劇氣氛壓抑沉悶,把個喜劇一線也籠罩得全無亮色。
《日落之前》(1932)
這是一部家庭悲劇。馬蒂阿斯·克勞森是一家大出版公司的老闆,年已70,有很高的文化修養。妻子去世後他感到十分孤獨,情緒憂鬱,後來愛上了園丁的侄女茵凱。他的子女唯恐父親結婚後會影響他們對財產的繼承,所以對父親的婚事百般阻撓。克勞森訂婚以後,攜茵凱去瑞士旅遊,其子女便對他實行禁治產,使他不再有權處理自己的財產,後來又宣布他神經失常,對他加以監督。克勞森遭到這樣沉重的打擊,心情壓抑,在日落之前服氰化鉀自殺。
劇本揭示了資本主義社會中金錢所起的主導作用,在家庭關係中,一旦發生利害衝突,那層溫情脈脈的薄紗就會被撕破。這部悲劇寫於法西斯攫取政權前夕,劇中克勞森子女殘酷地攫取財產、破壞父親婚姻的行徑預示了法西斯勢力對文化和人道主義的摧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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