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0年12月31日,查爾斯生於羅馬穆蒂宮,這是教宗克勉十一世曾為查爾斯的父親提供的居所。他在羅馬和博洛尼亞度過大部分童年。他是流亡的斯圖亞特國王詹姆斯二世之子“老王位覬覦者”詹姆斯和瑪麗亞·克萊門蒂娜·索別斯卡的兒子,克萊門蒂娜是以在1683年
維也納之戰中戰勝奧斯曼土耳其人而揚名的波蘭國王約翰三世的孫女。查爾斯在羅馬的童年時光養尊處優,在一個充滿愛和爭執的家庭中長大並養成了天主教信仰。他的家庭一直自認為
斯圖亞特家族最後的英格蘭、蘇格蘭、愛爾蘭王位合法繼承人,以此為傲地生活著,堅持君權神授。
查爾斯的祖父英格蘭和愛爾蘭國王詹姆斯二世和蘇格蘭國王詹姆斯七世在1685年-1688年在位[4]直至在1688年的光榮革命中被廢黜,議會邀請荷蘭清教徒威廉三世及其妻、詹姆斯二世的長女瑪麗公主取代他。包括一部分著名國會議員在內的很多新教徒擔心詹姆斯二世意在將英格蘭恢復天主教統治。從詹姆斯二世流亡起,“詹姆斯黨”就致力於在英格蘭、愛爾蘭和蘇格蘭即在1603年由詹姆斯六世和一世統一併在1707年通過《聯合法案》實現議會合併的大不列顛復辟
斯圖亞特王朝。查爾斯王子在爭取這一最終目的中扮演了重要角色。1734年,查爾斯觀察了法國和西班牙對蓋塔的包圍戰,這是他首次參戰。1744年,其父詹姆斯獲得了改組的法國政府的支持,查爾斯前往法國,要求指揮一支軍隊以入侵英格蘭。但因為艦隊被風暴吹散,入侵未果。當艦隊重新集結時,英國艦隊已經在海峽嚴陣以待。查爾斯堅定了復辟斯圖亞特王朝的信念。
1743年12月,查爾斯被父親詹姆斯任為“攝政王子”,允許他以自己的名義採取行動。18個月後,查爾斯領導了一起由法國支持的叛亂,意圖立其父為英格蘭和蘇格蘭國王。他籌集資金弄來了兩艘船:載有66門炮的兵船“
伊莉莎白號”和載有16門炮的私掠船“Doutelle”。7月23日,這兩艘船成功幫助查爾斯和7個同伴登入蘇格蘭的埃里什凱。他希望得到法國艦隊的支援,但法國艦隊在風暴後大損,查爾斯只能自己在蘇格蘭募集軍隊。很多蘇格蘭高地氏族無論是天主教還是新教仍然支持詹姆斯黨的宣稱。查爾斯希望得到他們的熱烈歡迎,開始一場貫穿不列顛的詹姆斯黨暴動。他在格倫芬南打出父親的旗號,組建了一支大軍進軍愛丁堡。市長阿奇巴爾德·斯圖亞特控制了這座很快投降的城市。
查爾斯在愛丁堡期間,畫家阿蘭·拉姆塞畫了他的肖像。這幅肖像現在在戈斯福德室威姆斯伯爵的收藏品中,並在2016年展覽於蘇格蘭國立肖像畫陳列館。9月21日,查爾斯在普雷斯頓潘斯戰役中打敗由約翰·科普將軍率領的蘇格蘭唯一的政府軍,這支蘇格蘭軍隊糟糕的防禦在歌曲《約翰尼·科普》中被永久地記錄下來。11月,查爾斯已成為6000人的首領,攻占了卡萊爾,推進到了德比郡的斯沃克斯通。但由於英、法支持不足且傳言政府大軍正在集結,查爾斯的顧問不顧他的反對撤回蘇格蘭。詹姆斯黨軍隊再度北上,打贏了福爾柯克·穆伊爾戰役,但他們遭到英國國王喬治二世之子坎伯蘭公爵的追擊並由此發生了1746年4月16日的卡洛登沼澤戰役。
查爾斯忽略了將領喬治·穆雷勳爵的建議,在平坦開闊的沼澤地開戰,導致自己的軍隊暴露在敵軍的優勢火力下。他在一處位於戰線後方的位置指揮軍隊,以至於看不到戰況。他希望坎伯蘭的軍隊率先進攻,於是他讓軍隊暴露在對方的火炮下。發現失誤後,他馬上下令進攻,但信使沒有傳達到命令就陣亡了。詹姆斯黨沖入滑膛槍和加農炮射出的葡萄彈的夾縫中的進攻彼此不協同,幾無進展。詹姆斯黨軍隊一度突破了一處紅衣兵的刺刀防線,但遭到第二道防線上的士兵射擊,倖存者都逃跑了。坎伯蘭公爵搜捕詹姆斯黨敗軍時有大量暴行,因此被高地氏族稱為“屠夫”。穆雷勳爵率一組詹姆斯黨人到魯思文,想繼續戰鬥。但查爾斯認為自己遭到了背叛,想放棄。戰鬥期間,穆雷的助手詹姆斯·約翰斯通曾短暫任查爾斯的助手,留下了這次起事的第一手資料。
隨後查爾斯逃跑的過程在哈羅德·埃德溫·布爾頓爵士所作的流行民歌《斯凱島船歌》和賽昂·克拉拉克·麥克·東奈爾所作的愛爾蘭民歌《我英勇的愛人》都有提及。查爾斯在蘇格蘭的沼澤地藏身,幾乎是在政府軍眼皮底下遊蕩。很多高地人幫助他,沒人拿他去領3萬英鎊的賞金。在嚮導加爾特里吉爾的多納德·麥克萊奧德、把他帶到貝本庫拉的孔·奧內爾將軍和在斯凱島上給他一艘小船,把他假扮成自己的愛爾蘭女僕“貝蒂·伯克”的弗洛拉·麥克唐納協助下(在《斯凱島船歌》中被紀念),他終於免於被捕,登上法國護衛艦“歡樂號(L'Heureux)”,於9月返回法國。洛哈伯境內阿里塞格灣岸的王子石冢標誌著傳統意義上他最終離開蘇格蘭的地點。此後,斯圖亞特王朝再不能東山再起,查爾斯的餘生除了一次秘密來到倫敦外,也都在流亡大陸中度過。
流亡生涯
回到法國後,查爾斯緋聞纏身。他和表親、蓋梅訥親王儒勒的妻子瑪麗·露易絲·德·拉圖爾·德·奧維涅有了私情,生有一個夭折的兒子小查爾斯(1748年 - 1749年)。1748年,根據結束了
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的《
第二亞琛和約》,查爾斯被逐出法國。他一度和可能是在1745年起事時相識的蘇格蘭情婦克萊門蒂娜·沃爾金肖一同流亡,1753年生下女兒夏洛特。由於無力挽回詹姆斯黨的頹勢,查爾斯沉湎飲酒,在其父詹姆斯的容許下,克萊門蒂娜和夏洛特離開了查爾斯。後來夏洛特和羅安家族的牧師斐迪南·馬克西米連·梅里亞德克·德羅安生有一男二女共三個私生子女,唯一的兒子即羅亨斯塔特伯爵查爾斯·愛德華·斯圖亞特(“羅亨斯塔特”即“羅安”和“斯圖亞特”的合成)。查爾斯的很多支持者認為克萊門蒂娜是
漢諾瓦王朝安插的間諜。
戰敗後,查爾斯告訴留在英格蘭的詹姆斯黨,他已經接受自己身為天主教徒不能恢復英格蘭和蘇格蘭王位的現實,願意改宗新教換取王位。1750年,他秘密潛入倫敦,接受安立甘宗,表達對新教的信仰,場所可能是在一家殘留的非宣誓教堂。堅定的詹姆斯黨人羅伯特·戈登主教在西奧巴爾德行的房子成為查爾斯的庇護所之一,且很可能就是實施儀式的地方,而早在1788年,格雷律師學院的一家教堂就被指為儀式現場(《君子雜誌》,1788年)。反常的是,查爾斯改宗一事沒有得到廣泛傳播,而當查爾斯結婚時,他又恢復了天主教信仰。
1759年,時值
七年戰爭,查爾斯在巴黎被法國外交大臣舒瓦瑟爾公爵召見。查爾斯在理想上過於理想化,又和舒瓦瑟爾發生了爭論,沒能留下好印象。舒瓦瑟爾計畫一場對英格蘭的全面入侵,由10萬大軍參與,希望查爾斯率詹姆斯黨人也參與其中。但由於對查爾斯失望,他最終放棄尋求詹姆斯黨的幫助。查爾斯最後的復辟希望——聯合法國入侵英國,也隨著法國海軍在基貝隆灣和拉各斯的戰敗而成為泡影。1766年,被教宗克勉十三世承認為英國國王的查爾斯之父詹姆斯去世,但教宗卻不承認查爾斯。查爾斯自稱“查理三世”。1772年,查爾斯娶年僅20歲的斯托爾堡-革登公主露易絲,最初定居羅馬,2年後遷往佛羅倫斯,1777年在那裡買下住所聖克萊門特宮,現在為了紀念他又叫“覬覦者宮”。查爾斯在佛羅倫斯化名“奧爾巴尼伯爵”,該名字屢屢出現在歐洲出版物上,露易絲也被稱為“奧爾巴尼伯爵夫人”。1780年,查爾斯被露易絲拋棄。露易絲控訴查爾斯虐待她,這一點也被人們所相信,儘管露易絲已和義大利詩人維托里奧·阿爾菲耶里伯爵有了婚外情。
1783年,查爾斯簽署了一份文書,給私生女夏洛特以合法身份,給她“奧爾巴尼女公爵”“殿下”的稱號。但這並不足以賦予夏洛特對英國王位的繼承權。此後5年,查爾斯在夏洛特陪伴下在佛羅倫斯度過。後來被稱為約翰·索別斯基·斯圖亞特和查爾斯·愛德華·斯圖亞特的約翰·海·亞倫和查爾斯·斯圖亞特·亞倫重提了他們的父親托馬斯·亞倫未經證實的說法:後者是查爾斯和露易絲的合法兒子。19世紀,約翰·卡特和查爾斯·曼寧自稱約翰·索別斯基·斯圖亞特和查爾斯·索別斯基·斯圖亞特、其父托馬斯·艾倫是查爾斯和露易絲之子,但他們的說法沒有任何根據。
病逝羅馬
1788年1月31日,67歲的查爾斯因中風死於羅馬,先葬在由其弟亨利任主教的羅馬附近的弗拉斯卡蒂大教堂。1807年亨利死後,查爾斯的遺體被重新安葬在安葬他的父母和弟弟的梵蒂岡聖伯多祿大殿,挨著在斯圖亞特王朝紀念碑附近的其父、弟,但其心臟仍留在弗拉斯卡蒂,存放在一座紀念碑地下的一個小瓮。查爾斯沒有婚生子女存活,這使得其弟“約克公爵”亨利成為“亨利九世”(在蘇格蘭稱“亨利一世”)。但亨利身為主教,終身未婚,他死後,老王位覬覦者絕嗣,詹姆斯黨人轉而支持查理一世幼女的後人、薩伏伊家族的撒丁尼亞國王卡洛·埃馬紐萊四世為“英國國王查理四世”,但此後詹姆斯黨的擁護對象都沒有提出繼承英國王位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