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經典作品系列:思想的天鵝

林清玄經典作品系列:思想的天鵝

《林清玄經典作品:思想的天鵝》是林清玄的散文精選,對人間萬物的悲憫情愫,對宇宙空間的無窮玄思,讓我們感知生命的至真至美,體悟散文色至情至性,為現代散文打開了一扇天窗。他寫作三十年,成書百餘部。他堅持自然、厚味、有機的文學,因為他深信“有真感情,就有好文章”。他以慈悲為經,智慧做緯,編織文學的錦衣,因為他深信“有大思想,才有真文學”。林清玄的作品曾多次被中國台灣、大陸、香港及新加坡選入中國小華語教本,也多次被選入大學國文選,是國際華文世界被廣泛閱讀的作家。

基本介紹

  • 書名:林清玄經典作品系列:思想的天鵝
  • 出版社:人民文學出版社
  • 頁數:203頁
  • 開本:32
  • 品牌:人民文學
  • 作者:林清玄
  • 出版日期:2014年1月1日
  • 語種:簡體中文
  • ISBN:9787020098255
內容簡介,作者簡介,圖書目錄,序言,

內容簡介

《林清玄經典作品:思想的天鵝》是深入作家創作心靈最完整的經典,讀之能豐盈感性,淬鍊思想,成為智慧與深情並美的人

作者簡介

林清玄,台灣高雄人,著名散文大師,被譽為“當代散文八大家之一”,曾任台灣《中國時報》海外版記者、主編等職。二十歲出版第一本散文集《蓮花開落》,正式走上散文創作的道路;三十歲前攬盡台灣各項文學大獎;三十二歲與佛法結緣,入山修行三載,出山後寫成“身心安頓”系列,成為20世紀90年代台灣最暢銷的作品;四十歲出版“菩提”系列,暢銷數百萬冊,被推為當代最具影響力的圖書;五十二歲完成《林泉》、《清歡》和《玄想》,被選為台灣中學生優秀讀物。他從文學到佛學,悲智雙運,情境兼容,不斷創造推新,自成一家之言。三十多年來,他著書百餘部,且本本暢銷,風靡整個華人世界,被譽為海內外最有影響力的華語散文大師。

圖書目錄

總序 乃敢與君絕
願一切的美好都與我們同在
輯一 有情生
四隨
人骨念珠
有情生
橫過十字街口
思想的天鵝
太陽雨
水晶石與白蓮花
路上撿到一粒貝殼
輯二 兵卒無河
鴛鴦香爐
籮筐
紅心番薯
飛鴿的早晨
兵卒無河
過火
吳郭魚與木瓜樹
輯三 無關風月
黃玫瑰的心
蓮花與冰凍玫瑰
無關風月
無聲飄落
歡樂悲歌
合歡山印象
日光五書

序言

我苦,故我在
人人都知道笛卡爾(Rene Descartes)的名句:
“我思,故我在。”(I think,therefore I aln.)
卻很少人知道,笛卡爾曾說過一句感受更深刻的話:
“我苦,故我在。”(I suffer,therefore I am.)
講出“我思,故我在”的笛卡爾,當時不過是個三十歲的青年,尚未經歷深刻的人生考驗,而是在夢中得句,夢裡忽然得到石破天驚的一句,他回憶起那感人的片刻時說:
“一種突如其來的光華透體而過,照徹我的身心。那一天,我在夢中聽到一聲青天霹靂,仿佛真理之神從天而降,對我發出了震聾啟聵的吼聲。”
他突然想通了一直困擾他的問題:
覺醒時浮現於腦海的思想,為什麼會在夢裡重現?
假如夢境是虛妄的,做夢的人,是不是真的存在呢?
不思不想的人,算不算存在呢?
不會懷疑“誰是我?什麼是我?”的人,又算不算存在呢?
懷疑的本身,就證實了懷疑者的存在,否則,懷疑又從何而來呢?
清醒之後,他把這些困惑想了一遍,作了一個結論:“我思,故我在!”
他確立了在“存在”的意義里,思想比肉體更能彰顯存在的價值。“我思”,是“我懷疑”,“故我在”是“所以我得到真理。”
我就是懷疑的主體。
我就是能夠思想的事物或心智。
我可以懷疑我的軀體和賴以生存的物質世界是不是真實
地存在著,但是我不能否定懷疑的主體或思想本身的存在性。
由此可知,我是一種能思能慮的事物。
這種事物不一定要有物質和方位才能生存。
這個事物就是我,我就是靈魂。
靈魂和軀體不同,沒有靈魂,我就不能成為我,更談不上懷疑和思慮了。
我的軀體不存在了,靈魂卻依然故我,長駐久存。
笛卡爾描繪出人類共同的形象——在一個機械式呆板的軀殼裡,住著一個活生生的靈魂。
片刻憂傷,淹沒永恆的思想
笛卡爾終生未婚,卻和情人生了一個女兒弗蘭辛妮。
他非常鐘愛女兒,認為世界上沒有任何事物比女兒更值得珍視,他正計畫把女兒帶到文明的巴黎教養之際,愛女卻突然患不治之症夭折了。
笛卡爾痛不欲生,感覺到“片刻的憂傷,幾乎淹沒了永恆的思想”,在極端的痛苦中,他回到了思想的堡壘,他再度證實了存在,使自已對生命的“懷疑論”更為確立。
他說:“我苦,故我在。”
在深沉的痛苦裡,平凡人選擇逃避與遺忘,哲學家卻更深刻地體會了存在。
靈魂該起床的時候
笛卡爾應邀到瑞典擔任皇家的哲學教師,主要的學生是瑞典女王克麗絲汀。
女王堅持每天在天剛破曉時上哲學課,所以,笛卡爾必須半夜摸黑起床,冒著風雪進宮,這對一向晚起的笛卡爾是可怕的折磨,一直到最後病倒在床,他說:“我是一個活靈魂,無時無刻不在追求真理。”
一六五○年二月十一日,笛卡爾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問侍者說:“現在是什麼時候?”
“現在是清晨四點。”
“我該起床了,女王已經在宮裡等我講課了。”
他坐起來,因為體力不支又倒下。
他說:“這該是靈魂起床的時候了!”
笛卡爾閉上眼睛,進入永恆的夢鄉。
悟者,吾心歸處
“我思,故我在!”
沒有思想,就沒有我的存在。沒有懷疑,就沒有真理。
我想起丹霞天然禪師,在天寒地凍的雪夜,把廟裡的佛像拿來燒火取暖。
廟裡的和尚非常氣憤,質問他:“你怎么可以燒佛像呢?”
“我燒來看看,佛像里有沒有合利子!”
“佛像里怎么可能會有合利子?”
“既然沒有合利子,再拿幾個來燒吧!”
佛像最真實的意義,不在他的外表,而在他是一個思想的象徵,是佛法的表現,如果只知道禮拜佛像,卻不去探索佛的思想,不去了解佛法的實意,那還不如燒了吧!
丹霞天然不是在燒佛像,而是希望大破大立,讓寺里的和尚了悟“我思,故我在!”
“悟”,乃“吾心歸處”,正是“我思,故我在!”
苦行如握土成金
“我苦,故我在!”
苦,是人生里最真切的感受。
佛教就是根源於苦的宗教,是希望能“離苦得樂”、“拔苦與樂”的宗教。
苦比樂優於見道,因為苦比樂敏銳、鋒利、綿密、悠長、廣大、無法選擇、不可迴避。
在苦諦的世問,痛苦兵臨城下,就會感受到真真實實的存在。
因此,苦的時候,不要白白受苦,總要苦出一點存在的意義,苦出一些生命的超越。
若契本心,發隨意真光之用,則苦行如握土成金。
若唯務苦行而不明本心,為憎愛所縛,則苦行如黑月夜
履於險道。
僧那禪師如是說。
如果能契入存在的本心,啟發隨意光明的妙用,苦行就像握著泥土變成黃金。如果只知道苦行,卻不明白體會本心,被怨憎和貪愛所束縛,苦行就像黑暗的夜晚在險峻的路上行走。
苦行是這樣,生命中的苦難也是這樣,苦難是人生路上的泥土,只有深切體會苦諦苦境的人,能把泥土握成黃金。
我們每天都在走出東門、西門、南門、北門呀!就只有釋迦牟尼每次都看到了“我苦,故我在!”也證明了“我已解脫,苦也寂滅!”
知苦、斷集、慕滅、修道,哪一個不在當下呢?
“熱即取涼,寒即向火。”每次遇到生命的苦衝擊時,我就想起長沙景岑禪師的話語:“熱了就去乘涼,冷了就去烤火。”生命就是如此,快樂時不要失去敏銳的覺察,痛苦時不要失去最後的希望!
一片樹葉也會搖動春風
笛卡爾被譽為近代哲學之父,因為他是中世紀以來最早突破經院哲學的思想桎梏,敢於懷疑、敢於理性、敢於獨立思想的哲學家。
禪宗的祖師也是如此,“佛來佛斬,魔來魔斬”,“丈夫自有沖天志,不向如來行處行”,“隨緣而行,隨處自在”,因為大破,所以大立,因為大疑,所以大悟!
“思”與“在”、“疑”與“悟”,都不是過去與未來的,而是當時當刻,刻刻如金。
尋求生命終極的人,要把全身心傾注於迎面而來的每一刻,終有一天會發現,不只春風會吹撫樹葉,一片樹葉也會搖動春風,帶來全部的春天,春風與樹葉,是同時存在的。
蘆葦與甘蔗同飲溪水
人生是苦,苦是泥濘,我們是不是要永遠在泥地行走?或者抬頭仰望天上的明星?
我既無法斷除苦的現實,只好鍛鍊心靈飛離現實的困局,所以要在心上長出一雙翅膀。
一邊翅膀是神秘的渴望,一邊翅膀是美好的夢想。
一邊翅膀是彼岸的追尋,一邊翅膀是此岸的探索。
一邊翅膀是理想的情境,一邊翅膀是感情的真摯。
一邊翅膀是悲願的光芒,一邊翅膀是道心的鑽石。
每個人需要的翅膀不同,但是人人都需要翅膀,人人也都需要飛行、提升與超越。
我思,故我在!我苦,故我在!我飛,故我在!
詩人魯米(Rumi)有一首兩行的短詩:
兩種蘆葦共飲一條溪水,
其一中空,其二為甘蔗。
為什麼站在溪水邊的兩種蘆葦,有一種可以生出甜蜜的汁液呢?這使我想起愛因斯坦說過類似的話:
生活方式只有兩種,
一種是認為世上沒有奇蹟,
一種是認為無事不是奇蹟。
認為世上沒有奇蹟的人,內心是空的;認為無事不是奇蹟的人,內心就有甜蜜,還能把甜蜜分給別人。
我們都是站在大化的水邊同飲一條溪水的人呀!我願自己是相信奇蹟無處不在的人,我也願自己是內心有甜美汁液並能分享的人。
文學是我的淨土
我想,因為內心美好,深信無事不是奇蹟,使我成為一個文學家吧!
尋索我創作的源頭,若用最簡單的話說,正是悲願與道心的實現。寫作,於我是一種悲願,希望人能更確立情感的價值,追尋美好的境界,體會文明的生活;永遠堅持寫作,於我是一種道心,苦樂如是,成敗如是,得失如是,每天每天,書桌是我的供桌,是我的壇城,是我的朝聖,也是我的淨土,我願以筆焚香,來供養世界、供養眾生、供養一切的有情。
重讀這些從少年時代、青年時代、一直到如今的作品,仿佛循著歲月的台階,一步一步向上攀登,每一步都那么真實,偶然回頭一望,山上風景甚美,山風非常涼爽,連那登山時的汗水也變得甜美了。
以一個文學家的觀點來看,我在從前,不論是二十歲,或是三十歲;不論是四十歲,或是五十歲;就已經寫出許多美好的作品了。在重讀整理這些作品時,自己也常感動得盈滿淚水。現在思想已開,境界已立,書寫自在,回觀昔日寫作,都深信它經得起時間與空間的考驗,確實有重新出版的價值。
將近四百年前,笛卡爾三十歲的時候說:“我思,故我在。”
四十歲,他說:“我苦,故我在。”
五十四歲,留下最後的話語:“這該是靈魂起床的時候了。”
思想家不能免於沉思與受苦,文學家,亦如是。
願一切的美好都與我們同在
“沉思”與“受苦”,並不是一般的胡思亂想、受苦受難,而是感覺、思想、精神、靈魂與凡俗生活的拔河。
文學寫作,乃至一切文明、藝術、思想的創發,都是與世俗的拔河,希望能登上更高的階梯,希望能觸及更美的境界,他拉的長繩比一般人更巨大、更沉重,面對的庸俗人生有著難以超拔的拉力,所以“我思”、“我苦”、“我在”!
幸好,創作者的感覺與靈魂可以互相安慰、互相支持,才能在寂寞漫長的創作中,還保有飽滿與真切的心。
王爾德說:“除了感覺,沒有什麼可以治療靈魂;正如除了靈魂之外,沒有什麼可以治療感覺。”
感覺與靈魂牽手前行,再加上創造的意志,使我們在挫折、考驗、顛躓中,也不失去創作的心。
我與九歌結緣近三十年,出版了三十幾部書,留下了從青年到如今文學創作的重要歷程。感謝讀者的厚愛,這些書銷售了數百萬冊,陪伴數百萬人成長,度過了美好的歲月。回觀這些年的寫作,也正是感覺與靈魂互相安慰,思想與感性扶持成長的旅程,我熱愛這種成長,也確立這種價值,因此,趁著新年,將這些書作了一個總整理,給予全新的面貌,推出兩冊散文選《思想的天鵝》、《感性的蝴蝶》。
感性與思想是我的文學雙翼,正如天鵝帶著理想的壯懷飛越萬里,蝴蝶不停採擷生活的花蜜,我願有悲智雙翼,能飛翔天際,繼續探知春天的訊息。 “除了思想,沒有什麼可以支持感性。正如除了感性之外,沒有什麼可以支持思想。”
日日是好日,在每天黎明的時刻,不論陰晴、不論苦樂,我都會堅持寫作。
步步開蓮花,正如從前,我會以悲願、以道心,把作品獻給有緣的朋友,讓大家分享我的感覺、我的靈魂、我的悲喜、我的成長。
我慶幸自己是深信無事不是奇蹟的人,窗外飄過的白雲,門前流過的溪水,天際盤桓的蒼鷹,細語呢喃的燕子,孩子天真的話語,人間深情的呼喚,大化無聲的天籟……這一切,從前是那么美好,今天依然動人,未來,不論多長的時空,都將是美好而動人。
願一切的美好都與我們同在!
二○○四年新春
台北雙溪清淳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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