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平別前衛縣李寀少府

《東平別前衛縣李寀少府》是唐代詩人高適所作的一首七律。第一聯寫景抒情:黃鶯翩翩飛舞,楊柳婆娑低垂,春風和煦溫暖。第二聯上句敘述現在的分別,以“怨”應“悲”;下句追溯過去的結交,突出“悲”“怨”之情。第三聯境界曠遠孤寂,寫送別雙方的去向,行旅孤單,心境寂寞。末聯遙接首聯,說景色宜人,正可乘興遊覽,但好友要走,勸留不住,使得詩意更加黯然銷魂。全詩首尾圓合,韻味溢於楮墨之間,對仗上彼有特點,抒發了客中離別的悲悽之情。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東平別前衛縣李寀少府
  • 創作年代:唐代
  • 作品出處:《全唐詩
  • 文學體裁:七言律詩
  • 作者:高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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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原文

東平1別前衛縣2李寀3少府
黃鳥4翩翩楊柳垂,春風送客使人悲。
怨別自驚千里外,論交5卻憶十年時。
雲開汶水6孤帆遠,路繞樑山7匹馬遲8
此地從來可乘興9,留君不住益10淒其11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1. 東平:郡名,今山東東平縣。
  2. 衛縣:今河南淇縣。
  3. 李寀(cài):詩人朋友,曾作過衛縣少府,這時已卸任。
  4. 黃鳥:黃鶯。
  5. 論交:論說交誼。
  6. 汶(wèn)水:今名大汶水或大汶河,源出山東萊蕪縣北,古汶水流經東平縣南,至梁山縣東南入濟水。
  7. 梁山:在今山東梁山縣南,周約十公里。
  8. 遲:緩慢。
  9. 乘興:乘著興致。據《晉書·王徽之傳》記載:王徽之居山陰,曾雪夜泛舟訪戴逵(字安道)經宿方至,剛到門前,忽然返回,人問其故,他說:“本乘興而行,興盡而返,何必見安道哉!”“淒其”見《詩經·邶風·綠衣》:“淒其以風”,“其”為語言助詞,這裡指心境淒涼。
  10. 益:越發,更加。
  11. 淒(qī)其:寒冷的樣子。這裡指情緒淒傷。

白話譯文

黃鶯往來楊柳低垂,春風中送友使人傷感。
你將到千里之外我自然產生別怨,論交情我們已有十年。
汶水雲開孤帆遠去,梁山路道曲折匹馬遲緩。
此地本可乘興游賞,難留你使我更覺悽慘。

創作背景

公元745年(天寶四載),詩人自魯西至東平。公元746年(天寶五載)春,高適旅居東平,與卸任的衛縣(今河南淇縣)少府李寀分別,遂作這首送別詩。

作品鑑賞

文學賞析

此首七言律詩,首聯“黃鳥翩翩楊柳垂,春風送客使人愁”,詩人選取最能表現春天時令的“翩翩黃鳥”、低垂的楊柳、和煦的春風,勾勒一幅明麗的春景圖。友人離別,淒楚可知,與知交分離在即,不能共同來享受這良辰美景,內心不能不倍感“悲”愁。而詩人卻以明媚的春景來襯托這種內心的“悲愁”,更反襯出內心“愁”怨之深。情寓景,景異情,情景相對,富有藝術魅力。
三四句“怨別自驚千里外,論交卻憶十年時。”寫友人此別離,將遠去“千里”,日後難得相見,由“驚”而“怨”。這是“愁”的原因之一;以友情來說,與李寀並非一年半載短暫之誼,而是有“十年”交往的深厚感情。此次分手,各奔東西,相距千里,不可能不“悲”傷。這是原因之二。高適在《邯鄲少年行》里有:“君不見即今交態薄,黃金用盡還疏索”的;而他和李寀的交情,經過“十年”的考驗,更顯得純潔無瑕,肝膽相照。在此臨別之際,更覺珍貴,更值得回“憶”,同時也愈增添了離別的“悲”傷,將過去現在融於一聯,突顯出深厚交情和怨別愁懷。前四句中詩人運用反襯,以回顧曲折之妙筆,將臨別之際內心的複雜感情描摹得深婉動人。
前四句側重於臨別前的複雜心理描寫,三聯則轉入分別後的形象刻畫:“雲開汶水孤帆遠,路繞樑山匹馬遲。”雲開日出,春光格外艷麗,但友人“遠”去的一葉“孤帆”卻飄然而逝,只剩下詩人匹馬單騎,“繞樑山”而回返。一個“遠”字,一個“遲”字,這兩個字表象述意,十分精妙。所謂遠者:表現了詩人目馳神往,極力眺望友人“孤帆”遠去的神態,也曲折傳達出此時此刻詩人內心的複雜心理活動:正因為山長水遠,見面無由而產生的巨大悵惘和迷茫,從而在主觀上產生一種遙遠之感。而一個“遲”字,正是這種主觀感受的形象寫照。
尾聯“此地從來可乘興,留君不住益淒其”,再回應前文,直抒內心的悽然之情。第一句,先宕開一筆,春光明媚,正可乘其興致,暢敘情誼。而友人去意已定,“留君不住”,自是倍感“淒其”。用典而不著痕跡,借其一端發揮出深長的詩意,正是高詩“篇終接混茫”(杜甫《寄彭州高三十五使君適虢州岑三十七長史參三十韻》)的本色。
此詩起句以景襯情,然後以“千里”、“十年”補足“悲”傷之由。繼而寫分別後的極度惆悵,最後再正麵點出“淒其”之情。格調舒緩,語言流暢自然,使一腔“悲”“怨”之情如潺潺細流,曲折蜿蜒而出,淒楚纏綿,在以豪放著名的高適詩中確為別具一格之作。

名家評論

清代趙臣瑗《唐七言律詩箋注》卷一:春風和煦,黃鳥方相逐於柳蔭深處,而人方送別。當此之時,即新知近地,且猶不可,況以十年之誼,而為千里之游乎?所以忽然而驚,猛然而憶,而卒至悵然而悲也。
明代顧磷《批點唐音》:此篇托時起興,接句便見春景,乃以別舊而悲。下面情聯切實而清婉,景聯切實而典麗,且優柔有餘意。如此製作森整,極可為法,學盛唐,此其門徑也。
明代凌宏憲《唐詩廣選》:純以真語寫真情,不假繪麗語為工。
明末文學評論家邢昉《唐風定》:結構大成,無熔煉之跡,而雄渾悲壯自在其中。
清代金聖歎《貫華堂選批唐才子詩》:“遠”字見去者之太疾,“遲”字見送者之不捨。
清代吳昌祺《刪定唐詩解》:“怨別”即指此日,非追憶別家也。五、六一彼一此,不可併入少府。
清代劉邦彥《唐詩歸折衷》:唐云:直而淺,步驟之便淺。
清代黃生《唐詩摘鈔》:因是十年交情,故結處寫得萬難分手。
清代朱之荊《增訂唐詩摘鈔》:三、四二句一氣倒敘,筆勁而醒。
清代趙臣瑗《山滿樓箋注唐詩七言律》:春風和煦,黃鳥方相逐於柳陰深處,而人方送別。當此之時,即新知近地且猶不可,況以十年之誼,而為千里之游乎?所以忽然而驚,猛然而憶,而卒至悵然而悲也。此四句(按指前四句)從未分手時言。於是而去者去矣,帆非遠,我偏覺其遠;歸者歸矣,馬非遲,我偏欲其遲。此二句寫一種戀戀不捨情事,逼真如畫。
清代吳瑞榮《唐詩箋要》:離愁別怨,轉似步步興會。“論交”句是倒插法。詩家最難於起結,非重複即膚軟,予於達夫二詩(《按指此詩與《送李少府貶峽中王少府貶長沙》)得起結之妙。
清代沈德潛《唐詩別裁》:情不深而自遠,景不麗而自佳,韻使之也。
清代方東樹《昭昧詹言》:先寫時景起,二三句正點,四句挽回,五六收同前(按指《夜別韋司士》詩後半)。常侍每工於發端,後半平常未奇也。高、岑二家,大概亦是尚興象,而氣勢比東川加健拔。
清代王閶運《湘綺樓說詩》:脫手彈丸,明七子專慕此種。

作者簡介

高適(700-765),唐代詩人。字達夫,一字仲武,渤海藍(今河北滄縣)人,居住在宋中(今河南商丘一帶)。少孤貧,愛交遊,有遊俠之風,並以建功立業自期。早年曾遊歷長安,後到過薊門、盧龍一帶,尋求進身之路,都沒有成功。後客居梁、宋等地,曾與李白杜甫結交。安史之亂爆發後,任侍御史諫議大夫肅宗時,歷任淮南節度使,蜀、彭二州刺史,西川節度使,大都督府長史等職。代宗時官居散騎常侍,封渤海縣侯。高適為著名的邊塞詩人,與岑參並稱“高岑”。其詩直抒胸臆,不尚雕飾,以七言歌行最富特色,大多寫邊塞生活。筆力雄健,氣勢奔放,洋溢著盛唐時期所特有的奮發進取、蓬勃向上的時代精神。有《高常待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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