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金錢記》,全名《李太白匹配金錢記》。寫詩人韓翃與京兆尹王輔之女柳眉兒戀愛婚姻的故事。因柳眉兒曾以御賜其父的“開元通寶”贈韓,被 發現後,欲吊打韓詡。後經李白奉旨作媒,終成夫妻。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李太白匹配金錢記
- 作品別名:金錢記
- 創作年代:元代
- 作品體裁:戲劇
信息
簡介
摘要
京府尹王輔曾將御賜開元通寶金錢送給女兒柳眉兒懸佩。三月三日,柳眉兒奉父命前往九龍池,看楊家一捻江。此時詩人韓翃正與友人賀知章飲酒,聽說九龍盛會,便逃席前往,與柳眉兒相遇,二人一見傾心。柳眉兒將隨身所佩金錢送給韓翃,韓翃趁醉追至王輔家的後花園。王輔退朝回家,見韓翃行跡可疑,便將他綁了起來。幸好賀知章來到,替韓翃通了姓名,王輔素聞其才,便請他在家做一個門館先生,韓翃為了尋找機會接近柳眉兒,欣然答應。一日,王輔置酒與韓翃同飲,在韓翃書中發現柳眉兒所佩金錢,盛怒之下欲治罪。賀知章前來替他求情,說皇帝賞識韓翃文才,要宣他入朝為官。韓翃做了狀元之後,王輔高結彩樓,要招他為婿。韓翃因兩次受辱,堅拒不從。李白聽賀知章說了此事,便向皇帝稟告。皇帝便命李白與賀知章從中作媒,讓韓翃與柳眉兒二人成親。
詳情
《金錢記》全名《李太白匹配金錢記》,主要寫韓翃(hóng宏)的風流韻事,批判門當戶對的封建婚姻。 韓翃答過卷子,未曾除授。他是個才子,滿腹文章,指望一舉登第,名揚天下,“宴瓊林,飲御酒,插宮花”;他貪戀酒色,三月三日在好友賀知章家飲泅至半酣,聽說九龍池上,貴家妻妄美女都在賞揚家一捻紅,講酒逃席,到九龍弛去賞玩,被那才子佳人、翠擁紅遮、歌舞映彈的好景致所陶醉.
俺則見香車載楚娃,各剌剌雕輪碾落花。王孫乘駿馬,朴騰騰金鞭裊落花。遊人指酒家,虛瓤瓢青旗颺落花。寬綽綽翠亭邊蹴殉場,笑呷呷粉牆外鞦韆架,香馥馥麝蘭熏羅綺交加。
鬧炒炒嫩綠草聒嗚蛙,輕絲絲淡黃柳帶棲鴉,碧茸茸杜若芳洲,暖溶溶流水人家。子規聲好教人恨,他只待送春歸幾樹鉛華。
他看見長安府尹王輔女兒柳眉兒“十分大有顏色”,”似軸美人圖畫畫出來怎如他”,“恰便似,嫦娥離月殿,神女出巫峽”,“天上人間第一的俊俏,再無其比”,“若得來說幾句兒多情話”,或者“那嬌臉兒咱跟前一時半霎,便死也甘心罷”。柳眉兒這時也因韓翃而動心,和韓翃四目相對。韓翃見此,便想托為人做美的花間四友鶯燕蜂蝶為之傳情;柳眉兒也苦於梅香在旁,不能與韓翃說話。在梅香一再摧逼回家的情況下,柳眉兒只好把父親給她收藏的御賜開元通寶金錢五十文與韓翃做表記,故意把金錢遺落地上,等待韓翃拾揀起來後,自言自語說道:“我心間萬般哀苦事,盡在回頭一望中”,既表露自己的心事,又說給韓翃聽。說畢同梅香回家而去。韓翃拾了金錢,又聽見了她的話,便不顧生死,不問哪裡,拚命趕將去。恰好賀知章尋他趕到,知他貪戀酒色,怕他酒後疏狂,惹下事“玷辱斯文”,催他回家喝酒。他執意要追柳眉兒,並拿出金錢信物給賀知章看。賀知章根據信物是非同小可的開元通寶,判定此女必宰相人家女兒,提醒他不要莽撞。韓翊聽說小姐是“王侯世家”,興頭更大,決心“趕到香閨繡闥”。賀知章知他滿腹文章,不肯求進,貪戀酒色,恐有疏虞,領著左右,不問哪裡趕了去。
韓翃醉眼烘烘追趕柳眉兒,轉過粉牆東,尋而不見,大著膽子闖入王府尹的後花園,被張千攔阻。這時王府尹到官家飲罷酒回來,認定韓翃非奸即盜,將韓胡吊了起來,等其酒醒後審問。適逢賀知章趕到,說明此人是韓飛卿,王府尹這才命張千把韓擁放下,向他道歉,並要賀知章轉達欲請韓翃做門館先生,早晚討論經史的想法。賀知章本料韓翃不肯屈身做門館先生:那知韓翃慷慨允諾,連聲道:“則被你稱了心也么哥,則被你稱了心也么哥,煞強似占鰲頭穩步瀛洲選(唐朝李世民為網羅人才,作文學館,在選中者,為天下所慕向,謂之“登瀛洲”。這裡指為皇帝選中)。賀知章對此不理解,並責韓翃大膽。韓翃有一段唱回答賀知章:
我本是個花一攢錦一簇芙蓉亭有情有義雙飛燕,卻做了山一帶水一派竹林寺無影無形的並蒂蓮。愁如絲淚似泉,心忙殺眼望穿,只願的花有重開月再園,山也有相逢石也有穿,須覓鸞膠斷弦,對撫瑤琴寫幽怨,閒傍妝檯整鬢蟬,同品鸞簫並玉肩,學畫娥眉點麝煙,幾時得春日尋芳鬥草軒,夏藤革紗廚枕臂眠。秋乞巧穿針會玉仙,冬賞雪觀梅到玳筵。指淡月疏星銀漢邊,說海誓山盟曲欖前。唾手也似前程結姻眷,綰角兒夫妻稱心愿。藕絲兒將咱腸肚牽,石碑丕將咱肺腑鐫。筍條兒也似長安美少年,不能勾花朵兒似春風玉人面。乾睬的相如走偌遠,空著我趕上文君則落的這一聲喘。
從這段唱可看出,他雖然“腹隱司馬之才,心似禰衡之傲,內心剛烈,外貌欠恭,今歲攛過卷子,早晚除授”,但他對愛情的追求超過對功名的追求。功名是為適應社會風氣以存身,對愛情的追求則是出自其本性的要求。“我正是色膽大如天”,這句自我表白正說明了這一點。賀知章責怪他“枉讀聖書”。這種因情的衝動而不顧一切的勇氣和越禮行為確實與“聖書”的教導大相逕庭。
韓翃到王府尹府堂一月有餘,未見柳眉兒一面,無心看書寫字,只是看著後花園啼哭,口裡念著“小姐小姐”,終日心緒悠悠,長吁短嘆,“遣興不成詩”,“消愁只對酒”,“病患將成,飲食少進”,睏倦稍息也夢見柳眉兒到書房中看望他。他“悶倚翠屏山”,“香燼泥金獸”,妝鏡里,青鸞腸斷,銀箏上寶雁橫秋”,題詩閒吟綠窗,回詩羞臨粉牆,待月獨坐南樓,占卜欲知吉凶。他情不自禁地對著金錢感慨道:
錢也我自道你有姻緣成就,錢也誰承望你無倒斷阻隔綢繆,錢也我不曾將那十萬貫腰纏著上揚州,我還不了那風流債,乾買下些斷腸愁,錢也則俺這眼中人何處有。
王府尹這日拿著十瓶御賜好酒與韓翃樽酒論文,雖然“濃如春色酒如油”,“錦封未拆香先透”,但“掃愁帚”掃不了他的鬱悶情懷,“釣詩鉤”釣不了他的風流症候。王府尹見他鬱悶消瘦,不知何故,便說:“先生有經綸濟世之才,補完天地之手,應過舉,早晚除授,何故深思遠慮如此?”韓翃也滿有把握地說,憑著自己“經天緯地才,拿雲握霧手,穩情取步入蟾宮,跳過龍門,占了鰲頭”。他之所以憂形於色,“愁的是花發東牆,月暗西廂,雲迷楚岫”,如若能見柳眉兒小姐,“便不做那狀元郎”,他也不會“眉皺”。
王府尹翻看韓翃常習之《周易》,不意從中掉出開元通寶金錢,追問韓翃錢從何來,韓翊先說是“先人遺念”,“祖上傳留”。王府尹說明此錢是聖人賜與他的,別人斷不會有。韓翃無言對答。王府尹喚出柳眉兒相問,柳眉兒說金錢掉在九龍池上。府尹這才恍然大悟,喝退“賤”女,吊起韓翃,剛要審問,賀知章傳來聖旨,宣韓翃入朝加宮。府尹開始不肯饒恕,賀知章提醒他“這是聖語,非同小可,不得遲慢”。府尹這才放下韓翃。賀知章要與韓翃成合秦晉之緣,韓翃卻要在“折桂枝”(及第得官)後再來折這“曉風春日觀音柳”。
韓翃得了頭名狀元,“步蟾宮平地上青霄,腳平登禹門一躍。簪花宮帽側,挽轡玉驄䮦”。他從彩樓下過,王府尹女兒的繡球兒落在身邊,他讓賀知章“寄與他多情女艷嬌,你著他別尋一個前程倒好”。賀知章責怪他當初為這小姐多么“狂盪”,不顧生命。如今自己保親,他卻如此“古?”,“原來性格不一”;並說明小姐為他受到父親“恥辱”,叫他參拜岳丈王府尹。韓翃卻不肯向王府尹折腰,念念不忘府尹“拆開碧桃花下風鸞交”,“火燒了白玉樓頭翡翠巢”。拆穿府尹“見我春風得意長安道,因此上迎頭兒將女婿招”。勸小姐“休怪”,叫梅香“莫焦”,“今日可便輪到我裝麼”(擺架子)。
這時李白奉聖旨成就韓翃與柳眉兒的親事,韓擁這才以女婿身份向王府尹下拜,但又用責怪的口氣說:“則被你吊殺我也,丈人。”王府尹也不好意思的責怪韓擁:“則被你傲殺我也,女婿。”韓闕與柳眉兒行禮交杯,同拜府尹,仍不忘對府尹說:“你也恃不得官高,動不動將咱吊。我也賭不得心高,早兩遭兒折了腰”。
韓翃本來是把愛情看得重於功名的人。但在以功名是否成就作為娶婿標準的王府尹面前,他不但未能如願以償,反而兩次被吊了起來。為了取得與柳眉兒的愛情,只好先取功名。一旦功名到手,便不是他去追求愛情,而是愛情來“追求“他了。他對此是十分不滿的,所以要以“裝麼”來“傲殺”王府尹,作為對他兩次吊起自己的報償。他並不是象梅香所誤會的那樣,得了官就看不起柳眉兒,愛情不專一。他不但始終愛著未得官前追求過的柳眉兒,而且與柳眉兒成親後要“一生樂耀,雙雙的齊眉到老”。他之所以得官後再三不願與柳眉兒成親,主要是要“懲罰”以功名取人的王府尹,嘲弄他這個庸俗可笑的門第等級論者。
韓翃追趕柳眉兒闖進王府尹後花園,王府尹斷定他“非奸即盜”,把他吊丁起來。但賀知章一旦告訴王府尹此人便是聖人多次與府尹說過的韓翃韓飛卿時,王府尹立即命令張千把韓翃放了下來,既象道歉又象討好地說:“老夫久聞先生高才雄筆,文華富麗,錦繡珠璣,今日得見尊顏,實乃老夫之萬幸也”。他還主動提出要韓翃在家做門館先生,早晚和他一起討論經史。但又怕韓翃不同意,便轉彎抹角地要賀知章為他代求韓飛卿,和剛才氣勢洶洶、不聽分辯地吊起韓飛卿的作法形成鮮明對照。當然這也說明王府尹喜愛韓翃之才;又聽說韓翃答過卷子,早晚除授,請韓翃到家做門館先生不無“儲婿”之念。所以韓翃到王府之後,住房是“簾垂玉鉤”,“香添金獸”,吃的是“滿桌杯盤,諸般箭饌,百味珍羞”。皇帝賜了十瓶御酒,他不敢自飲,要與韓擁同飲。王府尹雖愛韓翃之才,不無“儲婿”之念,但在聖人未曾除授的情況下,他是不肯冒然把女兒嫁給“白丁”的。一旦發現韓翃來王府意在柳眉兒,便怒不可遏,對韓翃又罵又吊,毫不容情。而一旦聽賀知章說聖人稱讚韓翃文章不在李白之下,宣他入朝加官,便又馬上改變態度要招韓翃為婿,並在韓翊走後說:“本待成親來,交他應舉去,恐此人功名心懶墮,等他為了官,才招為婿”,兩次托賀知章為媒。誰知韓翃奪得頭名狀元後故意拿板做勢,推辭這門親事,王府尹被韓翃弄得極為難堪。當初的派頭、氣勢和尊嚴一點也看不到了,只剩下一副可憐相。
這個劇把金錢作為連線人物和情節的紐帶,寓意深刻。皇帝賜給的開元通寶金錢五十文,王府尹要永遠作為“家寶”的。他把金錢與女孩兒隨身懸帶,目的是要女兒“避邪驅惡”。但女兒三月三在九龍池賞楊家一捻紅,與韓翃一見鐘情,臨回府把“家寶”作為表示愛情的信物遺給了韓翃。韓翃拾到金錢沒有想到發財,而是跟蹤追隨柳眉兒。金錢成了他們愛情的象徵和結合的契機。王府尹本來要女兒帶上“家寶”避“邪”驅“惡’,結果相反,女兒反而用它招來了“邪“和“惡”。王府尹罵女兒“辱門敗戶”,“鑽穴相窺,逾垣相從,國人皆踐之”;等到韓朋中了頭名狀元,他又可憐巴巴地要招他為婿。在這裡,金錢猶如一面鏡子,把男女青年追求自由愛情的純潔心靈和王府尹虛偽庸俗勢利的靈魂對照得十分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