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女傳奇

中世紀,伊斯蘭教蘇非派在印度得到迅速發展。一些蘇非詩人為了傳教的需要開始用早期的印地語創作詩歌。於是出現了印地語蘇非文學作品。而在這些作品中,最有影響的是一批長篇敘事傳奇詩。其大體情況可參見拙文《16世紀印地語蘇非愛情傳奇詩與東西方民間文學》(載《印度文學研究集刊》第三輯,上海譯文出版社,1997年。)。從現有的資料看,毛拉·達烏德是這類長詩創作的開先河人物,他的作品《月女傳奇》是印地語蘇非長篇傳奇詩的第一部。由於是第一部,因而具有特殊的研究價值,受到研究者的格外關注。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月女傳奇
  • 創作年代:1379年
  • 作者:毛拉·達烏德
  • 出版:上海譯文出版社
關於作者,歷史淵源,故事來源,宗教文化背景,故事詳細內容,

關於作者

關於毛拉·達烏德,人們所知甚少。全部信息幾乎均來自其作品《月女傳奇》的開頭部分《序詩》。按照蘇非傳奇詩的慣例,詩人通常要在這一部分首先讚頌真主和先知穆罕默德,然後依次讚頌“四友”(即四大正統哈里發)、詩人所在國的國王(德里蘇丹)、業師以及供養人,此外還要交代寫作本書的時間、地點,以及故事的發生地、男女主人公等。《序詩》中寫道:
德里蘇丹菲羅茲·沙,
為人慷慨胸懷寬大。
還寫道:
回曆七百八十一年,
詩人寫出這些詩行;
菲羅茲·沙為德里蘇丹,
焦納·沙是他的宰相。
今考菲羅茲·沙(Firoz Shah)其人,於1351年登基為德里蘇丹,1388年9月去世,在位38年。( R.C.馬宗達等《高級印度史》第644頁,商務印書館,1986年。)而詩中提到的“回曆七百八十一年”,據印度學者考證,即公元1379年,因為當時印度穆斯林以公元599年為回曆元年,而不是通常的622年。(帕爾舒拉姆·恰圖維迪:《蘇非詩歌集解》第97頁,普拉亞格(阿拉哈巴德),1965年。)
《序詩》中還提到詩人的老師:
謝赫·傑恩迪把我導入正途,
並將我的罪孽消除。
據考,謝赫·傑恩迪,即謝赫·傑努丁(Jain-ud-din),師從其舅父納西魯丁(Nasir-ud-din),而其舅父又是尼扎姆丁·奧利亞(Nizam-ud-din Auliya)的學生。(尼提亞南德·提瓦里:《中世紀傳奇長詩》第259頁,德里,1970年。)尼扎姆丁·奧利亞非常著名,是蘇非派契什提教團的主要聖徒之一,卡爾吉王朝(1290——1320)期間在德里傳教,影響很大。
關於詩人的居住地,他寫道:
安居於達爾毛鎮的美好居所,
上有城堡下有潺潺恆河流過。
據考,達爾毛是印度北方邦賴巴雷里縣的一個小鎮,距離縣城約71公里,離坎普爾市約98公里。(帕爾舒拉姆·恰圖維迪:《蘇非詩歌集解》第97頁。)
由此推斷,毛拉·達烏德是蘇非無疑,屬蘇非派契什提支派的信徒,大約生活在14世紀後半至15世紀前半。其活動的中心地域大約在今天印度的北方邦一帶。

歷史淵源

《月女傳奇》寫於1379年。
《月女傳奇》的完整版本至今沒有被發現。1962年,維什瓦那特·普拉薩德整理的《月女傳奇》在貝拿勒斯出版。同年同地,馬塔·普拉薩德·古普塔整理出版了它的另一個版本《洛里克故事》。前者有僅有64“韻”(chanda,相當於小節,譯為漢語4—12行不等),後者80“韻”。至於這部長詩的實際長度,根據不同的版本,有人估計為140韻以上,有人估計為1300餘韻。差距較大。(尼提亞南德·提瓦里:《中世紀傳奇長詩》第210頁。)除此之外,《月女傳奇》還有幾個其他版本,包括一個早期孟加拉文譯本。所有版本都有差別,但基本框架是一樣的。從這些材料中可以得出故事的基本情節:
馬哈爾(Mahar)是哥瓦爾(Govar)城的王公。該城薩哈德夫(Sahadev)家生有一女,取名月女(Chaand)。月女四歲,與馬哈爾之子巴萬(Baavan)訂婚。月女長大,臨國國王魯帕昌德(Rupachand)從大臣那裡得知月女美貌,要強娶。馬哈爾要求勇士洛里克(Lorik)幫助。洛里克與妻子麥娜(Mainaa)分別,來與魯帕昌德作戰,勝。月女愛上洛里克,洛里克也傾慕月女。為見到月女,洛里克化裝成瑜伽行者到廟裡服務並祈禱得到月女。後又去市場買麻搓成長繩,晚上到月女的宮外,攀長繩進宮與月女幽會。
洛里克回家,妻子麥娜有所感覺。麥娜和月女在廟裡相遇並相互辱罵。月女派人給洛里克傳遞訊息,相約連夜出逃。二人私奔,巴萬追趕。清晨到恆河岸邊,船夫對月女起歹心,被洛里克推下水。巴萬向洛里克射三箭不中,承認妻子歸洛里克所有。二人繼續前進,夜宿婆羅門家花園,月女遭蛇咬昏死七日,一有德術士用咒語救活她。又前行,二人在一棵榕樹下睡去。月女又被蛇咬,又一術士用咒語救她。術士警告,不要到帕坦國去,要走右邊的路。但他們沒有聽,來到薩藍格普爾,洛里克在玩骰子時輸掉,月女幫助他贏回,又前行。幾經周折,他們終於來到哈爾迪(Hardi)居住下來。
這邊,麥娜艱難等待洛里克。一天,她對商人講述苦衷,請求傳信。洛里克得信欲歸,月女阻止不住。
洛里克來到薩里由河邊,派園丁給麥娜送花。麥娜接受園丁提議到河邊賣牛奶,月女根據洛里克的要求用十倍價錢買下麥娜的牛奶。次日,麥娜又去,與月女爭吵。洛里克要求她們一起居住。後來,洛里克和她們一起生活在哥瓦爾。洛里克的母親科爾尼講述了洛里克離開後她受人欺壓的痛苦經歷,洛里克對敵人進行了報復。
從情節看,《月女傳奇》主要講述的是英雄加美人的愛情故事。

故事來源

從《月女傳奇》的人物和故事情節看,它來源於印度北方地區一個流傳很廣的民間唱詞(民間唱詞,lokagatha。很難找到一個與之對應的漢語辭彙。其實,《洛里克傳奇》的全部故事都是歌者唱出來的,沒有道白,沒有文字,與史詩的流傳方式一樣。後人將它整理成文字,便成為長詩。)《洛里克傳奇》(Lorikayan)。關於《洛里克傳奇》,最先予以關注並進行研究的是西方學者。英國人維廉·克魯克(William Crooke)1886年在加爾各答出版了一本書《西北省份和奧德地區的部落與種姓》(Tribes and Castes of North-Western Provinces and Oudh),注意到了民間口頭文學和《洛里克傳奇》。1926年,他又在牛津出版了《北印度的民間信仰和民間故事》(The Popular Religion and Folklore of Northern India),對這一民間傳說作了記錄整理和深入考察。(薩提亞夫拉特·辛哈:《博傑普里語民間唱詞》第80頁,阿拉哈巴德,1957年。) 在此後的40餘年間,印度學者加入到對這部口頭文學作品的收集、整理和記錄工作中來,取得了顯著成果。它在印度北方幾個省,如北方邦、中央邦和比哈爾邦流傳最廣,在孟加拉、古吉拉特、馬哈拉施特拉和安得拉也有流傳。到目前為止,總共發現和整理出十多個版本。其中以加齊普爾流行的博傑普里語和阿拉哈巴德發現的奧德語版本為最完整。(參見尼提亞南德·提瓦里:《中世紀傳奇長詩》第37頁。) 根據這兩個版本,《洛里克傳奇》被分為四個部分:(一)森瓦魯結婚;(二)洛里克結婚;(三)月女私奔和到達哈爾迪;(四)返回高拉和洛里克之死。
與達烏德的《月女傳奇》相比,這兩種版本《洛里克傳奇》的人物、地點和情節都多得多。如,洛里克有一個哥哥(森瓦魯),他到過好幾個地方(國家),進行過多次戰爭,與三個女人結婚等。一般來說,情節越複雜內容越豐富的版本越是晚近的版本。例如,博傑普里語《洛里克傳奇》中提到阿克巴金幣(Akbari muhar)、菸斗(chilam)等,說明這個版本很可能是莫臥兒王朝中後期形成的。因為阿克巴金幣的流通是16世紀中期以後的事,而印度人使用菸斗則更晚,必在歐洲人進入印度並對印度民俗產生影響以後。因此,不能依靠晚近的版本證明《月女傳奇》來源於《洛里克傳奇》,而必須先確定《洛里克傳奇》原始性。事實上,在諸多版本中,無法確定哪一種是最原始的版本,而只能根據這所有的版本尋找出共同的東西,以推測故事的最初形式和流傳地。首先,這些版本的主要人物是洛里克和月女,主要事件是他們二人的私奔,這也許是故事最原始的成分。其次,多數版本提到高拉、哈爾迪、恆河、宋河,說明故事的原發地可能在今北方邦東部和比哈爾邦西部地區,即恆河中游地區。第三,七成以上的版本都是在這一地區找到的,說明該故事在該地區流行最廣,也最有可能在該地區流行時間最久。
那么,這個故事是否有某些歷史依據呢?英國學者維廉·克魯克通過一系列分析考察認為,它反映的是上古時代的故事,當時雅利安人和非雅利安人為爭奪宋河流域土地而發動戰爭。(William Crooke, The Popular Religion and Folklore of Northern India, Oxford, 1926, p.291.轉引自薩提亞夫拉特·辛哈:《博傑普里語民間唱詞》第91頁。)
就是說,這是吠陀時代的故事。他的主要依據是宋河邊上的一塊石頭,理論依據是上古人的石頭崇拜。沒有人懷疑那塊石頭的古老,但那上面並沒有與故事有關的任何痕跡,怎么能夠說明故事是從那塊石頭髮展而來呢?如果是吠陀時代的事情,也應當在吠陀文獻中找到一鱗半爪作為例證,但也沒有。所以說,這個論斷似乎過於武斷,論據過於薄弱。傑依康特·米什拉博士在考察米提拉(或譯為彌提羅)地方的洛里克故事時認為,該故事發生在600年前,並進而指出大約在1324年前後。(Jayakant Mishra, Introduction to the Folk?Literature of Mithila, p.22.轉引自薩提亞夫拉特·辛哈上引書。) 但這個說法似乎又遲了一點。總之,印度學者普遍承認它是《月女傳奇》的前身,故事反映的是中世紀的人和事。(參見薩提亞夫拉特·辛哈上引書第92頁;尼提亞南德·提瓦里:《中世紀傳奇長詩》第94-97頁。)
這一點大概不會錯。

宗教文化背景

《洛里克傳奇》中,多次提到梵天和杜爾伽女神,而沒有提到伊斯蘭教的真主和先知,說明它是印度教徒的作品,反映了印度教徒的信仰和生活。而《月女傳奇》不同,其中的《序詩》歌頌了安拉、先知和四大哈里發,提到了德里蘇丹和蘇非聖徒。這是穆斯林作品的顯著標誌;但也僅僅是一個標誌,故事本身卻完全是印度教的。如同在印度教的酒瓶上貼了張伊斯蘭教的標籤。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文化現象。也許這一點才是它脫胎於《洛里克傳奇》的最有力證據。例如,詩中說哥瓦爾(高拉)城堡中居住著九種人,有婆羅門、剎帝利、吠舍,還有五個副種姓以及耆那教信徒,惟獨沒有穆斯林。在描寫月女出生時則說:
她晶瑩剔透,
如同日月之光造就;
天神、乾達婆和仙人,
無不為她顛倒神魂。
對於這種誇張的寫法,人們並不陌生,顯然來自印度教文學的傳統。
此外,洛里克曾經化裝為瑜伽行者(yogi)到印度教寺廟裡祈禱,二人私奔途中在一婆羅門家借宿等,都體現出印度教文化特色,而毫無伊斯蘭教文化痕跡。因此,我們完全有理由認為,這就是對民間印度教故事的照搬,幾乎談不上什麼創作。那么,如何看待這一文化現象呢?筆者以為,這種做法最早也來自印度。我們知道,印度是一個故事大國,自古如此。那么多的民間故事,都為宗教所利用,婆羅門教、佛教和耆那教都是如此。以婆羅門教為例,史詩、往世書、《五卷書》、《嘉言集》、《故事海》等,可以說所有的民間故事集都是信徒們將民間故事拿過來為我所用。這樣做的結果是印度古代發明了一種講故事在特殊方式,被稱為“連串插入式”結構,即以一個故事為主幹,中間穿插許多別的故事,如同一株大樹,枝節橫生,繁茂濃密。佛教對民間故事的利用更是明顯,如《本生經》,將故事拿來之後,講述一遍,然後生硬地貼上佛教標籤,說故事中的某某是佛,某某是佛的敵人,某某是佛的弟子等。耆那教也有類似的做法。現在是輪到伊斯蘭教蘇非派了。在他們看來,這樣做並無不妥,民間故事是集體創作,大家都不署名,不可能出現著作權糾紛。問題是,伊斯蘭教信徒有不同於印度教徒的思維習慣,尤其在時間觀念上不同於印度教哲學。他們更看重今生,也看重歷史。所以自伊斯蘭教進入印度以後,一些穆斯林給印度人帶來了記載歷史的好習慣。他們在文學著作中也寫上自己的名字,標明寫作時間,如達烏德在《月女傳奇》的《序詩》中所做的那樣。這看上去有掠美之嫌,好像今天商界搶先註冊商標一般,但這卻符合現代的做法,可以給讀者和研究者提供必要的信息。
對於蘇非愛情傳奇詩,印度學者往往很注重闡發其象徵意義。即根據蘇非派教義,對其中的人物、情節作神秘主義的解釋,這樣做多少也帶有貼標籤的嫌疑。但《月女傳奇》既然是蘇非的作品,其中貫徹蘇非的某些思想也在所難免。因為作者寫作總是有目的的,他作為蘇非派信徒既不會為了世俗的娛樂去寫,也不會為了名利去寫,而必然是為了某種宗教目的去寫。這目的不是別的,就是宣揚蘇非的教義。
例如,蘇非派認為:上帝(真主)是唯一的,也是無限完美的;信徒追求上帝,要與上帝合一,就要像男人追求美麗的女人一樣;“愛”是親證上帝的重要途徑;“愛”必須是純真的、強烈的。達烏德深知這一點,所以《月女傳奇》中要竭力表現“愛”,通過世俗的愛去表現宗教的“愛”、神秘的“愛”。《月女傳奇》中有這樣的詩句:
誰心有傷痕誰自知,
洛里克月女在此例。
愛火心中燃燒起,
通宵達旦無睡意。
七重天堂大雨瀉,
愛火依然難熄滅。
一個火星爆出來,
頃刻之間毀三界。
除了對“愛”的渲染以外,《月女傳奇》中對蘇非神秘主義也時有暗示。對此,印度學者已有諸多研究,舉有若干實例。(尼提亞南德·提瓦里:《中世紀傳奇長詩》第260-269頁。)
四、達烏德的文學貢獻
從藝術性的角度看,很難說《月女傳奇》有多少成就,所以印度文學界也評價不高。其故事情節說曲折也曲折,說俗套也俗套,就是一個國王與公主的愛情故事,這樣的故事從《羅摩衍那》起就風行印度文野。所以,達烏德的文學貢獻主要不在於故事情節的編排和人物的塑造,而很大程度上在於他的寫作行為本身。這項工作具有開創性:第一,洛里克故事一直是以口頭形式流傳的,《月女傳奇》是它的最初文字版本。也正因為有了文字版本以後,這個故事得以更廣泛地傳播和更長久地存留。第二,蘇非愛情傳奇長詩最初產生於中亞和西亞地區,以伊朗為中心,以波斯語為載體,德里蘇丹國時期傳入印度後,仍然以該語言為主要表現手段。達烏德開創了蘇非用印地文(這裡的“印地文”實際上指一種以摩揭陀語為主、夾雜其他印度北方方言的混合語。)寫作愛情傳奇長詩的先河。
達烏德的另一個文學貢獻在於取材的獨特視角:印度的民間故事很多,富於傳奇性的也很多,但作者偏偏選擇了洛里克的故事,是因為這個故事具有平凡中的典型性和刺激性——一個有婦之夫和有夫之婦私奔的故事!不管是當時還是現在,這種私奔行為在印度教社會和伊斯蘭社會都是很難被認同的,但這個故事卻能夠長期廣泛流傳,其中的奧秘也許正在於故事背後隱藏的反叛精神。中世紀的印度社會籠罩在嚴格的封建制度之下,宗教與種姓觀念有力地支配著婚姻關係,使自由戀愛幾乎成為奢望和幻想。越是嚴格越是逆反,社會上自由戀愛乃至偷情、野合、私奔的事情總是時有發生,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談資和文學創作的源泉。
五、印地語蘇非愛情傳奇詩的創作特徵
印地語蘇非愛情傳奇詩之所以能夠在印度中世紀形成一個流派,出現一個創作高潮,是由內部和外部兩方面原因促成的。外部,中世紀印度自穆斯林進入以後,社會結構發生了變化:外來者居上,成為統治階級,印度教貴族集團淪落為二等公民;一部分印度教徒,尤其是低種姓人,改變信仰,皈依了伊斯蘭教;原先由印度教徒獨占的城市、村鎮,現在由穆斯林占據重要位置,這兩大人群的共處和交往已不可避免地成為現實。這種變化是劇烈的、快速的,許多事件幾乎是一夜之間發生的。隨後而來的是文化格局的巨大變化:歷來占主導地位的印度教文化一直罕有對手,興盛一時的佛教此時已經逐步退出印度,而伊斯蘭教文化卻強悍地站到了印度教文化面前。兩潮相遇,雖然看上去涇渭分明,衝撞猛烈,卻難免融匯合流。內部,伊斯蘭教蘇非派遠不如遜尼派和什葉派那樣具有獨霸一方的政治實力,而他們在印度卻遇到上了得天獨厚的生存和發展空間,在兩大社會群體和兩大文化間扮演起緩衝的角色,贏得了兩方面的好感,也從兩方面獲取文化營養。
在這種情況下產生的印地語蘇非愛情傳奇詩具有以下兩大主要創作特徵。
第一是其民間性特徵。前面說過,《月女傳奇》來自民間故事,而其他的印地語蘇非傳奇詩也都來自民間故事(參見拙文《16世紀印地語蘇非愛情傳奇詩與東西方民間文學》。)而這些故事又都帶有傳奇性,都是英雄(國王或王子)加美女的老套。而正是這些老套不斷激發人們的欣賞欲望,在老人和孩子們中間獲得永久的生命。除此之外,在語言上,該流派採用的多是早期印地語,即印度北方各地的方言,通俗易懂,百姓樂於接受。在文體上,多採用波斯語詩歌體式,朗朗上口,便於吟遊詩人記憶和演唱,也為聽眾所接受。
第二是其宗教性特徵。所有的印地語蘇非傳奇詩都帶有宗教性特徵,其特別之處在於,該流派詩歌不僅含有伊斯蘭教文化因素,還含有印度教文化因素,正如《月女傳奇》中所反映的那樣。這是因為,蘇非詩人們不僅繼承了伊斯蘭教的文化傳統,繼承了西亞波斯語詩歌的傳統,還在當地印度教文化中吸收了許多有用的成分。?

故事詳細內容

馬哈爾(Mahar)是哥瓦爾(Govar)城的王公。該城薩哈德夫(Sahadev)家生有一女,取名月女(Chaand)。月女四歲,與馬哈爾之子巴萬(Baavan)訂婚。月女長大,臨國國王魯帕昌德(Rupachand)從大臣那裡得知月女美貌,要強娶。馬哈爾要求勇士洛里克(Lorik)幫助。洛里克與妻子麥娜(Mainaa)分別,來與魯帕昌德作戰,勝。月女愛上洛里克,洛里克也傾慕月女。為見到月女,洛里克化裝成瑜伽行者到廟裡服務並祈禱得到月女。後又去市場買麻搓成長繩,晚上到月女的宮外,攀長繩進宮與月女幽會。
洛里克回家,妻子麥娜有所感覺。麥娜和月女在廟裡相遇並相互辱罵。月女派人給洛里克傳遞訊息,相約連夜出逃。二人私奔,巴萬追趕。清晨到恆河岸邊,船夫對月女起歹心,被洛里克推下水。巴萬向洛里克射三箭不中,承認妻子歸洛里克所有。二人繼續前進,夜宿婆羅門家花園,月女遭蛇咬昏死七日,一有德術士用咒語救活她。又前行,二人在一棵榕樹下睡去。月女又被蛇咬,又一術士用咒語救她。術士警告,不要到帕坦國去,要走右邊的路。但他們沒有聽,來到薩藍格普爾,洛里克在玩骰子時輸掉,月女幫助他贏回,又前行。幾經周折,他們終於來到哈爾迪(Hardi)居住下來。
這邊,麥娜艱難等待洛里克。一天,她對商人講述苦衷,請求傳信。洛里克得信欲歸,月女阻止不住。
洛里克來到薩里由河邊,派園丁給麥娜送花。麥娜接受園丁提議到河邊賣牛奶,月女根據洛里克的要求用十倍價錢買下麥娜的牛奶。次日,麥娜又去,與月女爭吵。洛里克要求她們一起居住。後來,洛里克和她們一起生活在哥瓦爾。洛里克的母親科爾尼講述了洛里克離開後她受人欺壓的痛苦經歷,洛里克對敵人進行了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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