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簡介,經過,《記憶》,相關評論,
簡介
2010年6月23日上午,華中科技大學2010年本科生畢業典禮暨學位授予儀式在光谷體育館舉行,來自34個院系的7780餘名畢業生們身著莊嚴的學士服參加了本次畢業典禮,再創中國高校史之最。學校校長、中國工程院院士李培根等校領導及院士分成4批為畢業生授予學位,時間長達3個小時,涵蓋工學、醫學、理學、經濟學、管理學、法學、文學、哲學、歷史學等九大學科類別。
經過
●李培根講話成為眾多師生當天網路簽名
在2000餘字的演講稿中,李培根把的國家大事、學校大事、身邊人物、網路熱詞等融合在一起。“伏地挺身”、“躲貓貓”、“打醬油”、“媽媽喊你回家吃飯”、“蝸居”、“蟻族”、“被就業”、“被堅強”……都是李培根昨日演講中出現的辭彙。
該校能源學院鮑永傑說:“沒想到校長會這么親切。”
“什麼是母校?就是那個你一天罵他八遍卻不許別人罵的地方。”這句引用的話經李培根在畢業典禮上說出後,昨日成為該校眾多師生的網路簽名。”
●5月底從國外回來的飛機上寫出初稿
“校長要用心講話。”李培根告訴記者,“如果演講稿由其他人代勞,文采可能會比我好,但不能代表我與學生的講話。”
此次演講稿系李培根本人撰寫,“在5月底從國外回來的飛機上,已寫出初稿”。
邵宇平1個月前因踢“畢業杯”足球賽造成右腿骨折。昨日,他拄著拐杖參加了畢業典禮。他說:“‘根叔’講的很貼近我們,沒有官腔,很多都是我們經歷過的事情。”
●“根叔”稱謂最初可能出現在論壇上
華中科大校長李培根院士被該校學生習慣性地稱為“根叔”。
昨日,在該校本科生畢業典禮上,7000餘名學子多次現場高呼“根叔”、“根叔”。
在副校長張晉的印象中,“根叔”的稱謂最初可能出現在該校白雲黃鶴論壇上。“聽起來很親切,是學生對校長的一種‘尊稱’”。
李培根表示,“根叔”的稱謂到底從何而來,他也沒什麼印象,但出現應該有好幾年了。不論是學生在公開還是在私下場合這樣相稱,李培根都會欣然應答。
●3小時裡與1200名應屆畢業生一一握手
昨日,華中科大6個院系的1200餘名應屆畢業生,在畢業前與“根叔”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在約3個小時內,身著導師服的李培根與他們一一握手、合影,其中的百名學生還與他相擁。
外語學院應屆畢業生劉艷麗是昨日與“根叔”擁抱者之一。“大學4年一定要抱一下‘根叔’”,劉艷麗如願以償。當她走下舞台時,班上另幾名女生紛紛過來與她擁抱,希望藉此擁抱“根叔”。
《記憶》
——李培根昨日演講稿摘錄
●曾經是姐的娛樂,還是哥的寂寞?
我知道,你們還有一些特別的記憶。你們一定記住了“伏地挺身”、“躲貓貓”、“喝開水”,從熱鬧和愚蠢中,你們記憶了正義;你們記住了“打醬油”和“媽媽喊你回家吃飯”,從麻木和好笑中,你們記憶了責任和良知;你們一定記住了姐的狂放、哥的犀利。
你或許記得“向喜歡的女孩表白被拒時內心的煎熬”,也一定記得那初吻時的如醉如痴。
●我也得時時拷問自己的良心,到底為你們做了什麼?
我記得你們的腳踏車和熱水瓶常常被偷,記得你們為搶占座位而付出的艱辛;記得你們在寒冷的冬天手腳冰涼,記得你們在炎熱的夏季徹夜難眠;記得食堂常常讓你們生氣。我當然更記得自己說過的話:“我們絕不賺學生一分錢。”也記得你們對此言並不滿意。但願華中科大尤其要有關於校園醜陋的記憶。只要我們共同記憶那些醜陋,總有一天,我們能將醜陋轉化成美麗。
還能為華中科大學子做什麼?
●什麼是母校?就是那個你一天罵他八遍卻不許別人罵的地方
請記住,未來你們大概不再有批評上級的隨意,同事之間大概也不會有如同學之間簡單的關係;請記住,別太多地抱怨,成功永遠不屬於整天抱怨的人,抱怨也無濟於事;請記住,別沉迷於世界的虛擬,還得回到社會的現實;請記住,“敢於競爭,善於轉化”,這是華中科大的精神風貌,也許是你們未來成功的真諦;請記住,華中科大,你的母校。“什麼是母校?就是那個你一天罵他八遍卻不許別人罵的地方”(引自白雲黃鶴BBS)。多么樸實精闢!
●你們的未來“被”華中科大記憶
親愛的同學們,如果問你們關於一個字的記憶,那一定是“被”。我知道,你們不喜歡“被就業”、“被堅強”,那就挺直你們的脊樑,挺起你們的胸膛,自己去就業,堅強而勇敢地到社會中去闖蕩。
親愛的同學們,儘管你們不喜歡“被”,“根叔”還是想強加給你們一個“被”:你們的未來“被”華中科大記憶!
《記憶》
華中科技大學校長李培根演講稿《記憶》
親愛的2010屆畢業生同學們:
你們好!
首先,為你們完成學業並即將踏上新的征途送上最美好的祝願。
同學們,在華中科技大學的這幾年裡,你們一定有很多珍貴的記憶!
你們真幸運,國家的盛世如此集中相伴在你們大學的記憶中。08奧運留下的記憶,不僅是金牌數的第一,不僅是開幕式的華麗,更是中華文化的魅力和民族向心力的顯示;六十年大慶留下的記憶,不僅是領袖的揮手,不僅是自主研製的先進武器,不僅是女兵的微笑,不僅是隊伍的威武整齊,更是改革開放的歷史和旗幟的威力;世博會留下的記憶,不僅是世博之夜水火相容的神奇,不僅是中國館的宏偉,不僅是異國場館的浪漫,更是中華的崛起,世界的驚異;你們一定記得某國總統的傲慢與無禮,你們也讓他記憶了你們的不屑與蔑視;同學們,伴隨著你們大學記憶的一定還有什錦八寶飯;還有一個G2的新詞,它將永遠成為世界新的記憶。
近幾年,國家頻發的災難一定給你們留下深刻的記憶。汶川的顫抖,沒能抖落中國人民的堅強與剛毅;玉樹的搖動,沒能撼動漢藏人民的齊心與合力。留給你們記憶的不僅是大悲的哭泣,更是大愛的洗禮;西南的乾旱或許使你們一樣感受渴與飢,留給你們記憶的,不僅是大地的喘息,更是自然需要和諧、發展需要科學的道理。
在華中大的這幾年,你們會留下一生中特殊的記憶。你一定記得剛進大學的那幾分稚氣,父母親人送你報到時的情景歷歷;你或許記得“考前突擊而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向考場時的悲壯” ,你也會記得取得好成績時的欣喜;你或許記得這所並無悠久歷史的學校不斷追求卓越的故事;你或許記得裘法祖院士所代表的同濟傳奇以及大師離去時同濟校園中瀰漫的悲痛與凝重氣息;你或許記得人文素質講堂的擁擠,也記得在社團中的奔放與隨意;你一定記得騎車登上“絕望坡”的喘息與快意;你也許記得青年園中令你陶醉的發香和桂香,眼睛湖畔令你流連忘返的聖潔或妖嬈;你或許“記得向喜歡的女孩表白被拒時內心的煎熬”,也一定記得那初吻時的如醉如痴。可是,你是否還記得強磁場和光電國家實驗室的建立?是否記得創新研究院和啟明學院的聳起?是否記得為你們領航的黨旗?是否記得人文講壇上精神矍鑠的先生叔子?是否記得傾聽你們訴說的線上的“張媽媽”?是否記得告訴你們撿起路上樹枝的劉玉老師?是否記得應立新老師為你們修改過的簡歷,但願它能成為你們進入職場的最初記憶。同學們,華中大校園裡,太多的人和事需要你們記憶。
請相信我,日後你們或許會改變今天的某些記憶。瑜園的梧桐,年年飛絮成“雨”,今天或許讓你覺得如淫雨霏霏,使你心情煩躁、鬱悶。日後,你會覺得如果沒有梧桐之“雨”,瑜園將缺少滋潤,若沒有梧桐的遮蓋,華中大似乎缺少前輩的庇蔭,更少了歷史的沉積。你們一定還記得,學校的排名下降使你們生氣,未來或許你會覺得“不為排名所累”更體現華中大的自信與定力。
你們一定記住了姐的狂放,哥的犀利。未來有一天,或許當年的記憶會讓你們問自己,曾經是姐的娛樂,還是哥的寂寞?
親愛的同學們,你們在華中科技大學的幾年給我留下了永恆的記憶。我記得你們為烈士尋親千里,記得你們在公德長征路上的經歷;我記得你們在各種社團的驕人成績;我記得你們時而感到“無語”時而表現的焦慮,記得你們為中國的“常青藤”學校中無華中大一席而灰心喪氣;我記得某些同學為“學位門”、為光谷同濟醫院的選址而憤激;我記得你們剛剛對我的呼喊:“根叔,你為我們做成了什麼?”——是啊,我也得時時拷問自己的良心,到底為你們做了什麼?還能為華中大學子做什麼?
我記得,你們都是小青年。我記得“吉丫頭”,那么平凡,卻格外美麗;我記得你們中間的胡政在國際權威期刊上發表多篇高水平論文,創造了本科生參與研究的奇蹟;我記得“校歌男”,記得“選修課王子”,同樣是可愛的孩子。我記得沉迷於網路遊戲甚至頻臨退學的學生與我聊天時目光中透出的茫然與無助,他們還是華中大的孩子,他們更成為我心中抹不去的記憶。
我記得你們的腳踏車和熱水瓶常常被偷,記得你們為搶占座位而付出的艱辛;記得你們在寒冷的冬天手腳冰涼,記得你們在炎熱的夏季徹夜難眠;記得食堂常常讓你們生氣,我當然更記得自己說過的話:“我們絕不賺學生一分錢”,也記得你們對此言並不滿意;但願華中大尤其要有關於校園醜陋的記憶。只要我們共同記憶那些醜陋,總有一天,我們能將醜陋轉化成美麗。
同學們,你們中的大多數人,即將背上你們的行李,甚至遠離。請記住,最好不要再讓你們的父母為你們送行。“面對歲月的侵蝕,你們的煩惱可能會越來越多,考慮的問題也可能會越來越現實,角色的轉換可能會讓你們感覺到有些措手不及。”也許你會選擇“膠囊公寓”,或者不得不蝸居,成為蟻族之一員。沒關係,成功更容易光顧磨難和艱辛,正如只有經過泥濘的道路才會留下腳印。這是華中大的精神風貌,也許是你們未來成功的真諦;請記住,華中大,你的母校。“什麼是母校?就是那個你一天罵他八遍卻不許別人罵的地方”。
親愛的同學們,也許你們難以有那么多的記憶。勇敢而堅強地到社會中去闖蕩。
親愛的同學們,也許你們難以有那么多的記憶,也許你們很快就會忘記根叔的嘮叨與瑣細。儘管你們不喜歡“被”,根叔還是想強加給你們一個“被”:你們的未來 “被”華中大記憶!
相關評論
在華中科技大學2010屆本科生畢業典禮上,校長李培根院士在2000餘字的演講稿中,國家大事、學校大事、身邊人物、網路熱詞等融合在一起。李培根16分鐘的演講,被掌聲打斷30次。全場7700餘名學子起立高喊:“根叔!根叔!”。
一個校長的平易近人,在大學畢業典禮上得到了最終體現。雖然也得到了學生的一致認可,但對迷茫的大學生們來講,總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問題就來了,為什麼大學四年中校長的親切與“很潮”沒有表現出來?是學生們不願與校長交流,還是“根叔”同志高高在上,沒有機會與學生們交流?更直接一點,大學校長的情懷不能只在畢業典禮上體現出來,四年的學習、生活過程中,都應該聽到校長的做人做事經驗以及領導們的人性關懷。那么,問題出在哪裡?
看到7700名學子身著學士服,整齊劃一的坐在體育館裡聆聽校長的講話,筆者心裡確實五味雜陳。近些年,莫說是校長參加畢業典禮,許多大學甚至連畢業典禮都懶得開了。這不是危言聳聽,我的許多同學,無論是本科生還是碩士生,他們畢業時根本沒有聽到校長先生的演講,除了在網站上看到過校長的照片,甚至連校長的聲音都沒感受一下。
應當說,大學生們與校長的距離太遠了。這種“遠”,不是教學樓與辦公樓的空間能丈量得了的,而在於大學校長與大學生們的心靈交流太少了。也正是因為這種“遠”,李培根校長的演講才引起了這么大的轟動效應與煽情效果。真到這個時候,學生們才發現,高高在上的部級、廳級校長們,原來是如此的和藹可親,是如此的新潮、如此的時尚,原來,我們的校長並非唯權力至上的官員,而是實實在在的人生導師。
每個大學生心裡都渴望有一位“根叔”。只不過,因為這樣那樣的雜務,校長們、主任們、書記們、教授們、輔導員們,都去忙其它的去了。對於自己的教書育人的天職與使命,早已在這樣那樣的藉口中,被排斥光了。但是,學生們,渴望大學裡能出現一位語出驚人的人生導師,指導他們的學習、學術與就業。糟糕的情況是,看到有的大學領導與教授,很忙很墮落,許多大學生也開始了“不在大學中戀愛,就在大學中變態”的個性暢想了。
實際中,大學生們也確實需要一位“根叔”作導師。他們希望看到還有一部分知識精英在關心他們、幫助他們,告訴他們如何實現自己的就業夢想,或是在學術之路是提拔一把,讓對學術有夢想的學生對考研、考博產生興趣。這讓我想到了新儒家創始人梁漱溟先生的一段故事。1924年,梁漱溟先生離開了北大,而當有人問及此事之原因時,梁先生的回答卻給人以深思:“是因為感覺當時的教育不對,先生對學生毫不關心。”這遠遠的悖離了他對教育的理解——先生應與青年人為友。梁先生說:“教育應當是著眼一個人的全部生活,而領著他走人生大路,於身體的活潑,心理的樸實為至要。”
問題也正在於此,大學校長先生們就應該俯下身來關心一下無助的學生。即便這個關心僅僅是一種交流,也是一種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