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昌極(1903-1982),即景幼南,著名哲學家、佛學家、教育家。 畢生從事教育事業和哲學研究。初名奕昭,後改名昌極,字幼南。1903年生於江蘇泰州。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景昌極
- 出生地:江蘇泰州
- 出生日期:1903
- 逝世日期: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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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經歷
1919年9月,入南京高等師範學校文史地部學習,與王庸、繆鳳林、張其昀、陳訓慈、周光倬、范希曾、張廷休、方培智、胡煥庸、徐震堮、夏崇璞(蘊文)、何惟科、錢堃新、陸鴻圖、劉文翩、王玉章、王勤堉(鞠侯)等是同學,為史學大師柳詒徵先生門下高足,天資卓絕,經柳詒徵多年精心培植,文史哲俱為精通。曾與柳氏合辦《史地學報》和《文哲學報》,1922年畢業。
1923年1月,與繆鳳林一起考入南京支那內學院,師從歐陽竟無研究唯識學。同年8月畢業,9月經吳宓推薦,被聘為瀋陽東北大學哲學系講師,開講唯識學;後升為教授,同時兼任歷史系教授。
1925年東南大學學潮爆發,柳詒徵憤而出走東北大學,與先他而至的繆鳳林和景昌極等人會合。
1928年9月返回家鄉。
1929年1月應聘成都大學,兼任哲學、歷史兩系教授。
1931年9月,任南京中央大學教授,1936年9月,任杭州浙江大學教授,1937年9月返回故里。
1939年9月,任泰州時敏中學校長。1940年12月辭職。
1945年9月,任南京臨時大學先修班教師。1946年9月,任武漢大學教授。1947年9月,任安慶安徽大學教授。1949年9月,任江蘇省立泰州中學教師。1956年被評為一級教師、省優秀教師。1961年9月,任揚州師範學院教師。1965年因病退休。
1982年4月3日逝世,終年79歲。
個人成就
景先生兼通哲學、文學、邏輯學、語言學等多種學科,著譯豐富。著有《哲學論文集》、《哲學新論》、《人生哲學序論》、《名理新探》等。譯有《柏拉圖對話集選篇》(與郭斌龢合譯)、《溫楷斯德(溫徹斯特)文學評論之原理》(與錢堃新合譯)等。
個人主張
他是學衡派的主將,自《學衡》創刊起,就抱以極大的熱情,撰述不輟,《學衡》的作者中,他與繆鳳林二人撰稿最多。他在文學上的觀點與學衡派相同,都主張“將道德上的善置於文學標準的首位”。他曾說:“以文章美惡論,本無所用其疑與信,惟以善之於人,較美尤要,則有時吾人不得不以疑信道德制度之標準,從而疑之信之。蓋美者一人一時之善,善者多人多時之美,多人多時者,自較一人一時者尤為要耳。”在翻譯柏拉圖的《申辯》後,先生說:“默察國人心理,缺乏想像崇拜物質者,必不喜柏拉圖。他日喜柏拉圖者,又將為神思恍惚、放誕不羈之徒,是可憂也夫!”對柏拉圖思想的實質作出評判。
在中國佛教近代史上,景先生對佛教理論的研究頗深,尤其致力於對法相唯識學的科學轉化與詮釋,留下了彌足珍貴的篇章。景先生本來研究西方哲學,治學嚴謹又善於思維,每對一個問題,必多深思。在他所出版的《哲學論文集》中曾這樣稱述自己:“我於道德,主明辨而篤行;於科學主博學審問而慎思;於一切不根經驗,無稗實際之神學與玄學,主探績索隱,正名析辭,務使其水落石出,而一無遁形。”正因為這種嚴謹的態度,使他對唯識三論,發生了濃厚的興趣。1928年在《學衡》上發表《見相別種辨》,引起了佛學界的爭論。
在《見相別種辨》這篇論著中,景先生取安慧之說,主張見、相二分同種,詰難見、相別種說,謂別種說非護法、玄奘本意,雖然見之於《成唯識論述記》,應是窺基傳述過甚所致。其觀點與同學繆鳳林和武昌佛學院教授唐大圓的觀點截然不同。
兩位學者在《學衡》,連續好多期發表各自的文章,進行學術爭鳴。景先生的觀點還引起了時任中國佛教會會長、被譽為“中國佛教救星”的太虛大師的重視,他專門給景先生書寫了一封信。信中有這么幾句話:“君等乍游佛之門,能執利器(名相分別),以防禦邪見,固所樂聞。若將深入堂奧,則當舍干戈而客趣入之,未應持械以沖牆倒壁為事也。否則,增自之惑,益人之迷,而害無利,何敢多言。”而景先生在《哲學論文集》中就佛學中什麼該保存、什麼該放棄說過這么一句話:“佛法中有銅牆鐵壁,雖撞而不倒者,六度萬行、苦空無我、唯心唯識諸要義是。亦有土牆柴壁,將不撞而自倒者,三身六道、四大部洲、三十三天諸舊說是。”可見二人對佛學的發展有不同看法。在佛學方面,他還著有《因與果》、《唯識今釋補義》、《印度密教考》、《印度思想史論》等。
個人著作
概況
在佛學思想的影響下,景先生在傳譯研究西方哲學時,逐漸形成了他們的一些獨特的觀點和成就。其著作《哲學論文集》、《哲學新論》、《名理新探》等,都是不偏離人情物理、論證嚴密、內容充實、文筆典雅、富於創見的佳作。這幾本書中,景先生以佛學(尤其是法相唯識學)為主要的參照系,對中、西、印三方的哲學做了全面的評述。佛學在他眼裡,只是一個“參照系”,不是絕對的真理,或完全不能批評的“聖言量”或“聖教量”。
《哲學論文集》
他在《哲學論文集》上冊中說:“我今所倡,不曰儒術,不曰佛法,而曰克己利他之道德;不曰國故,不曰西學,而曰文理密察,能見其大之學問;不曰東方文化、西方文化,而曰以道德為本,以學問為用之文化。不立宗派,以其學為宗,不問所屬,以其行為判。此之謂一切學問道德之科學化。”這種眼光,已經不是歐陽竟無那種“佛法非宗教非哲學”的講法所能包括的了。
《哲學新論》
由“哲學總論”、“知識哲學”、“宇宙哲學”、“人生哲學”和“歷史哲學”五個部分組成,書前有繆鳳林的“繆序”和景先生的“自序”。據“自序”說,這本書原是出自景先生在成都大學哲學系和歷史系任教三年間編的講義。《哲學新論》一書,就是在《知識哲學初稿》、《宇宙哲學初稿》、《人生哲學初稿》、《歷史哲學初稿》等“初稿”的基礎上加工完成的。景先生在《哲學新論》的“自序”中說,此書“所根據者,唯是舉世公認之經驗的事實與推理的法則,而非一家一派之說。亦欲以天下之公言,成吾一家之言爾,豈遑崽崽多所顧忌?”以這種治學的精神,他在書中對西洋康德、海格爾(即黑格爾)、新唯心論、新實在論、馬克斯派(即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和現象學,乃至中國的宋明理學,以及支那內學院多年來積極整理講習的印度法相唯識學,多有駁斥修正。其中雖有幼稚簡單以及誤解誤釋的地方,但書中貫徹的那種“所根據者,唯是舉世公認之經驗的事實與推理的法則”的精神,卻是一種真正的哲學精神。
《名理新探》
景先生於哲學方法一門,特重經驗,而反對成立形上學的本體:“吾們只就經驗說明經驗,一切問題,足可解決。更無待於一個莫名其妙,毫無意義的本體。”(《哲學新論·宇宙哲學》)。對中國哲學,他批評說:“吾國文學最發達,故一般學者,多喜以文學的方法治哲學,哲學之受害實深。嘗謂中國哲學為格言式,對聯式的哲學,瑣碎凌亂,含混籠統,是其大敝。觀於各家之語錄,廟堂之對聯,當知吾言之不謬也。”(《哲學新論·哲學總論》)。欲藥斯弊,舍邏輯哲學的講求莫由。
於是,景先生寫了他的《名理新探》。這本書寫於抗戰期間,幾易其稿。《名理新探·初稿序》:“三十二年秋,余蟄居里廬,偶應舊日內學院同學光孝寺住持葦宗上人之請,為諸學僧開講名理,以補因明之不足。恥於依傍門戶敷陳舊義,因發奮自編講義,為推陳出新,光大斯學之計。極深研幾,朝夕以思,積一年之功,而初稿以成。其內容較之坊間通行課本,自東西洋稗販而來者,損益過半。知我罪我,以俟來者。不幸斯稿著手之初,方值內院歐陽大師示寂於川。將成之際,復值光孝葦宗上人作古於泰。師友凋零,心傷曷極!謹識卷端,聊資回向。”
又《名理新探·修正稿序》:“此抗戰八年中作也。抗戰前余任教中大、浙大,嘗數度沉浸於所謂數理邏輯中。既而覺其苛察繳繞,與斗圍棋碰七巧板相類,徒為高等玩具而已。不惟於一般青年思想無所裨益,即於少數積學之士亦有浪費腦力得不償失之憾。自揣生平用力之勤莫如深思,而得力之多端在正名。過去論理學率詳於推論而略於正名,不揣其本而齊其末,坐令基本科目,徒為具文,深可惋惜。遂有志於以正名為主,以日常推論為輔,留意語文習慣,擺脫前人窠臼,從事於新論理學書之編纂。課務羈牽,蹉跎未就。暑假歸來,七七變起,流離瑣尾,不遑寧居。二十八年夏,里人推長時敏中學,旋遷東鄉梁邰莊複課。目睹諸生思路之淆,文理之滯,蹙然有感。得閒輒為敷陳國語文法,間及論理常識。漸覺二者有輔車相依之勢,須合一爐而融治之。三十年春泰城淪陷,余辭職家居,侘傺日甚。時取往日思緒而重理之,聊以自遣。自三十二年秋正式著筆,一年而初稿告成,又一年而修正粗畢。而最後勝利同時到來,令人歡欣鼓舞不能自已。回憶此數年來,坎坷百端。苛捐雜役日迫於門,而五更夢回念茲在茲。日就月將以底於成。庶幾於戰後新中國之心理建設上貢其一得之愚,幸甚幸甚。”書中提出了他的邏輯哲學和文法哲學;對經驗和邏輯的強調,背後是很大程度上受到護法一系法相唯識學唯立“現量”和“比量”,不立“聖教量”的思想影響的。
思想評價
景先生算得上是真正的哲學家。他的哲學作品,在表述上是清晰的,在邏輯上是力求嚴密的,在根據上是立於而又不囿於普通人的經驗和科學原理的。他的這種哲學精神雖然主要是得自西方的哲學,可是佛學裡的法相唯識學,也是他認為在這方面與西方哲學有相通之處並值得我們後人珍惜、引申和發揚的。
個人典故
景先生還與“八千麻袋大內檔案事件”有一段故事。1921年,北洋軍閥政府曾把裝入麻袋的部分大內檔案賣給了造紙廠,幸被有識之士及時搶救下來。這就是檔案史上有名的“八千麻袋大內檔案事件”。當時,國學大師王國維曾在《清華周刊》撰文,把八千麻袋清宮檔案、安陽殷墟甲骨文、西域木簡和敦煌漢唐寫經並稱為近代中國文化的“四大發現”。
之後,八千麻袋中的大部分檔案收藏在北京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內,還有部分存於遼寧省檔案館和我國台北。而泰州市博物館也保存了八千麻袋中的檔案750多件,這要歸功於景先生。年邁的他講述了大內檔案的來歷。
景先生的姻親蘇恩培先生是姜堰白米人,民國初年,曾在北京一外交部官員家中坐館授課。1924年的一天,蘇恩培在街上散步時,見一廢品收購者推著一小車,車上竟有不少檔案。蘇恩培遂買下這些檔案。回家整理之後,方知是大內檔案。
此後,蘇恩培把這批檔案當成古董收藏。他曾寫下這樣的詩句:“上諭拋殘同廢紙,老蘇蒐集重公文”。
幾年後,蘇恩培離京返家,這批檔案一直帶在身邊。得知蘇恩培有“寶物”後,景先生便成了他家的常客。兩人常常共同賞玩,談古論今。
由於兒子遠在英國,1948年,蘇恩培臨終前,把這批檔案送給了景先生。
1958年春,泰州籌建博物館。市里召開大會,號召社會各界人士將自己的文物、圖書資料捐獻給國家。時任副市長的王石琴跟景先生是親戚,主動上門動員。
“大躍進”運動全面展開後,景先生擔心檔案留在家裡不安全。而且,當時,他被打成右派,也一心想立功。當年7月,景先生親自把這批檔案送到泰州博物館。捐贈前,他曾挑出幾份檔案留在身邊作紀念,十年動亂中,他又偷偷燒毀了。
這批檔案都是明清檔案,是研究明清史的重要資料。景先生對保存和保護這批珍貴的歷史檔案作出了極大努力。
著作目錄
1 萊布尼茲單子論譯序[翻譯]/國風/第4卷1期(1934年1月)
2 孔子的真面目/國風/第1卷3期(1932年9月)
3 道德與社會革命/國風/第1卷7期(1932年11月)
4 悼亡雜記/國風/第2卷2期(1933年1月)
5 單子論/國風/第2卷6期(1933年3月)
6 說四維/國風/第8卷3期(1936年3月)
7 新理智運動芻議/國風/第8卷4期(1936年4月)
8 述佛法中之四紀答/國風/第8卷4期(1936年4月)
9 新理智運動芻議(下)/國風/第8卷5期(1936年5月)
10 印度密教考/國風/第8卷5期(1936年5月)
11 缺少靈魂的現前教育/國風/第8卷6期(1936年6月)
12 新理智與舊理想/國風/第8卷6期
13 理智與熱忱/國風/第8卷7期(1936年7月)
14 許思園著人性與人之使命/圖書評論(南京)/第1卷12期(1933年8月)
16 蘇格拉底自辨文/學衡(上海)/第3期(1922年)
17 柏拉圖語錄之二.克利陀篇Crito[翻譯]/學衡/第5期(1922年)
18 中國心理學大綱/學衡/第8期(1922年)
19 柏拉圖語錄之三.斐都篇[翻譯]/學衡/第10.20期(1922-1923年)
20 廣樂利主義/學衡/第13期(1923年)
21 唯識志疑一.見相別種辨/學衡/第18期(1923年6月)
22 唯識志疑二.唯識今釋補義/學衡/第25期(1924年1月)
23 佛法淺釋導言/學衡/第29期(1924年5期)
24 消遣問題(禮樂教育之真諦)/學衡/第31期(1924年7月)
25 相別種未釋之疑/學衡/第33期(1924年9月)
26 評郭任遠人類的行為/學衡/第35期(1924年11月)
27 佛法淺釋之一.評進化論(生命及道德之真諦/學衡/第38期(1925年)
28 信與疑(真偽善惡美醜之關係)/學衡/第47期(1925年11月)
29 佛法淺釋之一.苦與樂/學衡/第54期(1926年6月)
30 實踐與玄談/學衡/第57期(1926年9月)
31 詞:鷓鴣天.再寄碧柳西安圍城等三首/學衡/第57期(1926年9月)
32 修改學制芻議/教育新潮(安慶)/1947年第2期
33 惠施公孫龍名理闡微/學原(南京)/第2卷5期(1948年9月)
34 因與果(神學玄學科學之異趣)/學衡/第58期(1926年10月)
35 論心與論事/學衡/第62期(1928年3月)
36 文學與玄學序論第一節真善美與存在,第二節一與多/學衡/第63期(1928年5月)
37 性與命(自然與自由)/學衡/第67期(1929年)
38 人生哲學序論/學衡/第69期(1929年)
39 知識哲學/學衡/第75期(1931年)
40 悼亡雜記/學衡/第78期(1932年)
41 玄怪新犀(哲學新著)/中國評論(南京)/第1期(1947年7月)
42 中國文章之菁華與壓卷作/中國評論/第3-4期(1947年9-10月)
43 哲學的大賤賣與新估價/中國評論/第5期(1947年11月)
44 民主質疑/中國評論/第6期(1948年1月)
45 道德與社會革命/中國評論/第8期(1948年2月)
46 兵役芻議/中國評論/第9期(1948年3月)
47 名理新探自序/武漢日報/1946年12月30日10版
48 中國語文法新探要略/武漢日報/1947年4月7日9版
49 宗教詹語/文藝叢刊(南京)/第1卷1期(193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