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映雪

春熙映雪

《春熙映雪》是作者許洛瑤所創作的古代言情網路小說。小說於2017年10月16日在磨鐵文學旗下錦文小說網發布,並開始連載。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稱:春熙映雪
  • 作者:許洛瑤
  • 類型:言情、青梅竹馬
  • 連載狀態:已完結
  • 連載平台:錦文小說網
  • 創作時間:2017年10月16日
作品簡介,主要角色,正文欣賞,

作品簡介

出生於藥草大家的小姐,本應衣食無憂,卻因身世、名利、金錢被捲入紛爭。逃離了那個小家的她,怎會想過,還有更多的紛爭,在等著她。

主要角色

韓成雪 —— 藥草世家的小姐,本性善良,聰明伶俐,善惡分明
葉俊熙 —— 江湖俠客的兒子,自幼被女主家收養,青梅竹馬,精通醫術和武功,行善忠誠
韓成煜 —— 韓家大少爺,處事圓滑,做事心狠手辣
蕭寧君 —— 王爺,愛慕成雪,心懷蒼生,同時殺伐果決

正文欣賞

第一章藥草大戶人家
夜深了,我睡的迷迷糊糊。打更人的腳步聲從遠處越傳越近,窗戶邊傳來清脆的鼓聲,又漸漸遠去,重新回歸靜謐。我睜開眼,屋子裡有些悶熱。奶娘正在桌子旁縫衣服,一針一線,縫的十分細緻。偶爾,將針插入發間磨兩下,再繼續縫。燭光在針線間跳躍著,火苗時不時向上竄兩下,拉長了影子。
我翻了個身,床板咯吱響了一下。奶娘循聲看過來,放下手中針線,坐到床邊,把我額間散發撥開,柔聲問道:“怎么醒了?哪裡不舒服?”“有點熱。”我若有若無的應了一聲,奶娘摸了摸我的額頭,又貼上來感覺了一下,仿佛鬆了口氣:“還好,燒已經退了,大概還有火氣,這嘴唇乾裂的,要不要喝水?”我點點頭,奶娘倒了一杯水,舀了一湯勺,送到我嘴邊:“來,喝水。”
“奶娘,您不休息嗎?”我有些心疼。
打我生病之後,奶娘就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夜夜守在床邊,白天還要幹活。“你快睡吧。”奶娘溫柔地看著我,眼裡淨是慈愛: “睡好休息好,很快就又活蹦亂跳的嘍。”
奶娘生的眉目清秀,白淨的皮膚,頭髮梳的整整齊齊,盤在腦後,著一襲藍色布袍,樸素乾淨。我喜歡看奶娘笑起來時,眉目間儘是溫柔和善。奶娘用蒲扇輕輕為我拍打著扇風,哼著小曲,很快,我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果然一睜眼,神清氣爽了許多。“來,再把藥喝了。”奶娘早早就在廚間看著,自己親自生水,燒火,添藥,再用鍋爐煎著。
“苦嗎?”我點點頭,奶娘笑著往我嘴裡塞了一顆冰糖。繼而臉色又變得有些憂愁:“下次可不許再一個人跑出去玩了啊,跌到塘里,好在葉公子路過,跳下去把你救上來了,不然可就不是嗆幾口水病了一場這么簡單了,知道嗎?”我點點頭。
那日我在園子裡玩,和安嬤嬤一起走到塘邊,安嬤嬤手裡拿著一疊衣服,不小心全部掉到地上,散落了一地。安嬤嬤彎腰去撿,趁安嬤嬤不注意,我一個人走到塘邊,看塘里的金魚。水很清澈,魚兒在水中來回遊著,忽而聚集到某一處,再搖著魚尾四散而去。我看得滿心歡喜,正巧發現塘邊有半個饅頭,大概是誰餵養金魚留下來的吧。我想著,用手摳了一小塊饅頭,扔進水裡,看魚兒立刻朝饅頭的方向游去,魚嘴一張一合,還扯了幾下,分著吃完了。
我又往前探了探身,沒料到踩在一塊很滑的鵝卵石上,整個人重重向前仰去,栽進了塘里。
“救命!救命!”我拚命叫喊著。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怎么搞的?”安嬤嬤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來人啊!來人啊!”
可是中午的點兒,大家都吃完午餐在休息打瞌睡,園子裡靜悄悄的,我又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水,感覺整個人開始往下沉了。怎么辦,怎么辦?我努力撲騰著探出頭,希望能呼吸。腦子越來越一片空白,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以後,我正躺在自己屋內床上。娘焦急地看著我,握住我的手,問我:“雪兒,雪兒,你醒了?感覺如何?”
我搖搖頭,渾身一片酸痛麻木,整個人還不是很清醒。“叫姓安的過來!”娘凌厲的聲音有些刺人耳膜。“你怎么看護姑娘的?嗯?”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安嬤嬤不住地叩頭,聲音在顫抖,滿是乞求與恐懼:“是老奴失職,是老奴失職,還望夫人寬恕。”
娘明顯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把她帶下去,在南門口打三十板,逐出去。”
“夫人,夫人,”家裡僕人紛紛下跪求情。
“你們都不要說情了,”娘拂袖起身:“我就這一個女兒,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有誰擔當得起?都出去吧,不要影響三姑娘休息。”
“雪兒,你安心休息,不怕了,沒事兒的。”娘俯下身,安慰我:“叫奶娘陪著你,有事找娘。”聲音有些遠,睏倦感繼續襲來,我隱約點了點頭,屋子裡不久靜了下來,似乎所有人都離開了。
“想什麼呢?”奶娘輕輕戳了一下我額頭,“還是給唬住了?下次一定要小心點了。”
“嗯。”我點點頭,奶娘將我攬在懷裡,淡淡的清香傳來。
“雪兒,奶娘希望你生在這個大家族,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長大,知道嗎?”奶娘胳膊收緊了一些,我感受到一種擔憂無奈,明白了些什麼,重重點了點頭:“奶娘,您放心吧,我以後一定小心,多長個心眼,保護好自己。”
“不說這個了,來,奶娘替你把衣服縫好了,你試試。”
“哎呀奶娘,您不用這么操心的,娘不是給咱許多衣服嗎?”我看著奶娘熬黑了的眼圈,十分心疼。
“雪兒,聽奶娘說,就是好日子,也不能太鋪張浪費,你看看那些租咱土地的佃戶,過著怎樣的苦日子。”我想起炎炎烈日下,那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佃農,想起老師教念得白居易的“家田輸稅盡,拾此充飢腸”。
“那,奶娘,咱把衣服給那些佃農送去一些吧。”我有些羞愧,低下頭小聲道。
“這就對了。”
我忙忙去挑了幾件好衣服,打算出去。“等等,雪兒,”奶娘又叫住了我,眼神有些複雜:“拾幾件布衣吧。”
“為啥?”我回過頭,奶娘沉默了會,似乎在斟酌語句,半晌道:“你想,佃農們終日在田間,一身塵土的,不白白糟蹋了這些錦緞絲綢,勞作也不便宜啊。”
“好吧。”我取出幾件布衣,裹好,讓小丫鬟袖兒送過去。
“去給夫人請個安,”奶娘替我編好辮子,拽平衣角,打開了門。屋外陽光很好,透進來,微微刺眼。
“終於能出去逛逛啦。”在屋子裡悶了多日的我,感覺狠狠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甩甩胳膊,一蹦一跳出去了。“慢點,慢點,”奶娘在我身後喚著:“別跌倒了。”
“雪兒,這是去哪呀?”不經意,還真差點撞上一個人,躲閃中一不小心歪了一下,卻被來人接住了。“給俊熙哥道安,”我笑吟吟道,“那天,多謝俊熙哥救了我。”
葉俊熙,六歲那年來到了我們韓家。我還記得他初來乍到時,手上死死拽著一堆滿是血污的衣服,身上血跡斑斑。一雙眼睛驚恐的避開所有人,縮在爹身後瑟瑟發抖。葉父是位俠客,武藝高超,仗劍天涯,專門打抱不平,替天行道,受到很多人尊敬。有一次,爹運貨去異地,路上遇到劫匪,就是葉父出手相助,救了爹。因此,爹與葉父結拜為兄弟,情誼深厚。隔了幾年,爹生意漸漸好了,安頓下來,便勸葉父也退隱江湖,別再打打殺殺。爹出資替葉父置辦了屋,娶妻生子,養了葉俊熙。
俊熙哥自幼跟隨葉父習武,因此年紀雖小,也拳腳不錯。三歲那年,我曾隨爹去臨縣時到過葉家,基本沒有什麼印象。但聽說葉母是一個極其溫柔恬淡的女子,賢惠持家,葉父每日在田間勞作,教教兒子習武,傍晚坐在樹下喝酒,日子過得很是愜意。至今,我柜子里還收著一個小小的撥浪鼓,聽說就是那時俊熙哥拿在手上玩,我哭著要,葉母送給我的。
然而,好景不長,我沒有想到,三年以後再見俊熙哥,居然是在那樣一種情況下。
葉父當日在江湖上得罪的仇人紛紛結夥,趁夜來到葉家,一把火,將一切化為了灰燼。全家上上下下,只有俊熙哥一人因為去鄰村玩,幸免於難。這件事一度傳的沸沸揚揚,奈何一直捉不到仇人。葉父葉母都已死,又沒有什麼親戚,俊熙哥當時年紀尚小,幫不上什麼忙。加上官府明白是江湖上的恩怨,不敢得罪那些武林幫派,這件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爹聽聞後,飛速趕到了臨縣,他去的時候,俊熙哥正一個人呆呆的跪在一堆廢墟前,地下凝固了一地的血,不用說,仇人們一定還展開了屠殺。“走吧,孩子,跟韓叔回去。”爹慢慢靠近,輕聲對俊熙哥說。
從此,俊熙哥便在我家住了下來,蘭姨娘一直無子,俊熙哥一來,蘭姨娘心疼他,便將俊熙哥收為養子,快十年的時間了,兩人情同親母子,俊熙哥很孝順,以“娘”直呼蘭姨娘。家中上上下下也早已把俊熙哥當成了一份子,除了大爺,有時也稱呼他二爺。俊熙哥稍年長,便和大哥一起學習醫術,水平卻遠遠高於大哥。他和大哥一起打理著我們家業,藥廠診堂。對此,娘總是有些擔憂,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俊熙哥終究是姓葉的,未來也是要另立門戶的。爹每每都會呵斥娘:“要不是葉兄,我說不定早已喪命,還會日後成就這么大的家業么?做人要有良知。”
“你爹呀,就是對自己兄弟有義氣,對妻妾……”我記得兒時,爹曾經重重發火時,娘朝我哽咽著,說到一半,長嘆一聲,沒有再言。
其實大哥韓成煜,也很命苦,他的母親是已經過世的周姨娘。周姨娘離開的早,生大哥時因為血崩,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身子虧空了許多,在大哥七歲時就撒手人寰了。所以,大哥早早就擔起了很多責任,精通人事,但在醫術上造詣不高。我和大哥永遠是客客氣氣,恭恭敬敬,因為我總覺得,大哥精明的目光背後,透著陰森森的戾氣。
妻妾中爹最寵的,是梅姨娘。梅姨娘出身不高,是爹去戲樓時娶回的女子,來自異地,說著地方語言,有時與我們交流還有些困難。但是她年輕貌美,不多舌多事,總是安安靜靜的在園子裡待著,有時看見我,淺淺一笑,塞給我幾顆糖,一個小首飾之類。有時覺得,梅姨娘真的不似出身風塵之地的女子,和她的名字,梅一樣傲氣又不冷漠,不爭不搶。也許爹正是喜歡梅姨娘這一點吧。
至於蘭姨娘,她和俊熙哥是這個家對我最好的。也許是三歲那年從俊熙哥手裡搶來了那個小小的波浪鼓開始,就注定了會有人一直保護著我,寵著我了吧。雖然俊熙哥來之前,爹就和我一再打招呼,要求我不許在俊熙哥面前使小性子,不許和他爭搶,但事實上,我總是小欺負著俊熙哥,不過分。
俊熙哥總是讓著我。俊熙哥還半打趣說要感謝我呢。他剛來韓家時,總是不發一言。家中人嫌他爹娘都死了,晦氣,也不肯搭理他,離得遠遠的。是我愛笑,愛拿他逗樂,才讓他漸漸走出了陰影。
蘭姨娘也是格外照顧我,有好的東西,總是送來給我和奶娘。有時覺得自己,就像是蘭姨娘的親女兒一般。曾半夜睡不著覺,和蘭姨娘談心了大半夜,曾生病高燒不退,蘭姨娘和奶娘一起跪在佛前為我祈福。蘭姨娘教過我讀書習字,查查我一日跟著嬤嬤們學習的針線女紅。
而家中的一家之主,就是我的娘,大夫人。她是爹的結髮妻子,與爹曾經同甘共苦,住在破茅屋裡,讀藥草書,研藥,白手起家,卻因為膝下只有我一個女孩兒,也不再年輕而受到冷落。但爹常年在外經商,不理家務,家中大大小小事宜,還是娘在主管著。
對娘,我始終難以有很親的感覺,總感覺我們之間有著隔閡。娘細長的眉挑著,眼角微微上揚,總給人說不出的凌厲與壓迫。平日,娘對我挺好,可若有若無的嚴苛,壓抑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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