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伯謙

方伯謙

方伯謙(1853年-1894年),清朝福建侯官縣人,字益堂,北洋水師將領。福建船政學堂首屆駕駛專業畢業生。方家兄弟四人,方伯謙居長,父親是個私塾教師。1867年,十五歲的方伯謙考取福建船政學堂,從此開始學習海軍。1877年—1880年,在英國學習駕駛軍艦。英國皇家海軍學院畢業回國,任濟遠號管帶黃海海戰畏懼倭寇陣前逃走,被朝廷處斬。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方伯謙
  • 外文名:Fang boqian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
  • 出生地:福建閩縣(今福州市)
  • 出生日期:1854年1月14日
  • 逝世日期:1894年9月24日
  • 職業北洋水師將領
  • 畢業院校福州船政學堂
  • 主要成就:第一批赴歐留學生回國就被重用,
人物生平,早期經歷,赴朝參戰,黃海海戰,被殺之謎,歷史爭議,關於對上述“鐵證”的質疑,人物歸屬,人物故居,

人物生平

早期經歷

方伯謙方伯謙
方伯謙(1854.1.14-1894.9.24),字益堂,祖籍福建侯官,生於閩縣(今福州市)。六歲入私塾讀書,同治六年(1867年),考入福建船政學堂第一期,入後學堂學習駕駛,十年(1871年)畢業後,與劉步蟾等同上“建威”練船實習,巡歷南洋新加坡、檳榔嶼,及渤海灣、遼東半島各口岸。十三年(1874年),牡丹社事件後日本出兵台灣,因在台積極備戰,獲五品功牌,充“伏波”艦正教習。日本侵台事件發生後,奉調入台,教練行營精兵。旋調任“長勝”艦大副。光緒元年(1875年),調入“揚武”艦,以千總留閩儘先補用。旋在台灣剿撫案內經沈葆楨奏保,擢守備,留閩儘先補用。光緒六年(1880)年留學期滿回國。充任船政後學堂正教習,旋調練習艦教習,擢都司,仍留閩省儘先補用,並加參將銜。
光緒二年(1876年)冬,船政選派第一批留學生赴歐洲考察,方伯謙入選。三年(1877年)啟程赴英,留學英國格林威治海軍學校,習駕駛理法。四年(1878年)畢業,派上軍艦實習,先登英國東印度艦隊旗艦“恩延甫”號(H.M.S.Emryafus),後應方伯謙自己要求,改登“士班德”號(H.M.S.Spartan),留學生洋監督斯恭塞格稱其為“水師中聰明諳練之員”。
七年(1881年),調入北洋,委帶“鎮北”炮艦。翌年,先後調任“鎮西”炮艦、“威遠”練船管帶。十年(1884年),中法戰爭爆發,方伯謙受命率“威遠”留守旅順,方伯謙請於險要處修築炮台,並親自監造。炮台建成,即名之為“威遠”炮台。“威遠”炮台雖較小,但費用低廉,開支僅數千兩,當時頗受好評。時值朝鮮發生“甲申政變”,丁汝昌率艦隊赴朝,方伯謙指揮“威遠”隨行,駐朝鮮馬山浦。十一年(1885年)九月十九日,調任新購巡洋艦“濟遠”號管帶,旋因援護朝鮮有功,經直隸總督北洋大臣李鴻章奏保,升補游擊,並賞戴花翎。
“濟遠”艦“濟遠”艦
“濟遠”艦十四年(1888年),因功免補游擊,以參將儘先補用。同時,與林泰曾一起赴天津,會同周馥羅豐祿等議訂《北洋海軍章程》。翌年初,李鴻章奏保方伯謙升署北洋海軍中軍左營副將,仍充“濟遠”管帶。十七年(1891年)五月,李鴻章第一次到威海檢閱海軍事竣,奏準以方伯謙辦海軍出力,賞給“捷勇巴圖魯”勇名。十八年(1892年)初,署缺三年期滿,實授北洋海軍中軍左營副將。

赴朝參戰

光緒二十年(1894年)四月,朝鮮爆發東學黨起義,朝鮮政府請求清政府派兵幫助鎮壓,是月下旬,丁汝昌派“濟遠”、“超勇”二艦護送葉志超、聶士成軍赴牙山,以“濟遠”方伯謙為隊長。當時,朝鮮牙山、仁川等處,日本軍艦及運兵船往來不絕,其所運之兵馬、槍炮、彈藥、水雷、旱雷、電線、浮橋等不可勝數。日本當局之欲挑起釁端,昭然若揭,方伯謙見狀,遂上書李鴻章,提出五條建議,其中與海戰有關者二事:一、“謂海軍戰艦,合則力厚,分則勢單,未決裂前,宜速召聚一處,遇有變局以便調遣,若以數船分駐仁川、牙山,港道分歧,三面倭兵可到,若倭以浮雷順流而下,必遭暗算。且我聚各船於威海、旅順,有事則全隊出北洋巡弋,若遇倭船,便於邀擊。至收泊之處,依於炮台,以固北洋門戶,邊疆自不至為所擾”,主張將北洋水勢化零為整,以基地為依託。二、“謂當速籌添戰艦,倭之敢輕我中國者,以我海軍戰艦無多,且皆舊式,不及其新式快船、快炮之利。倘我添行速率之船多艘,並各船上多添快炮,則彼自聞而震懾”。書方上,日本就挑起了戰爭。
“濟遠”艦“濟遠”艦
先是,丁汝昌根據李鴻章的命令,又派“濟遠”、“廣乙”等艦護送運兵船至牙山,以增援葉志超、聶士成軍,以方伯謙為隊長。六月二十二日晚,方伯謙獲悉日本艦隊將於第二日開到,遂令不堪作戰的“威遠”先行返航。六月二十三日拂曉,“濟遠”、“廣乙”完成護航任務,從牙山起碇返航。上午7時,行至豐島附近海面,發現日本軍艦“吉野”、“秋津洲”、“浪速”。7時15分,方伯謙下令全艦官兵進入戰鬥崗位,準備迎敵。7時45分,日艦“吉野”突然向中國軍艦開炮,挑起了豐島海戰。在實力極為懸殊的情況下,“濟遠”、“廣乙”二艦沉著作戰,多次擊中日艦。激戰中,“廣乙”船舵被擊毀,傷亡慘重,力不能支,首先撤退。隨後方伯謙見敵我力量懸殊,下令轉舵向西北方向駛避。日艦“吉野”從後追來,方伯謙下令掛白旗,後又令加掛日本海軍旗。不久,運兵船“高升”和運輸艦“操江”誤入戰場,與“濟遠”迎面駛過。日艦“浪速”轉舵攔截“高升”,“秋津洲”回航追逐“操江”,“吉野”繼續尾追“濟遠”,逼近至2500米處發炮猛擊。“濟遠”水手王國成、李仕茂等使用150mm尾炮,向“吉野”連發4炮,命中3炮,“吉野”頓時火起,船頭低俯,不敢前進,於中午12時43分轉舵撤退,“濟遠”得以撤出戰場。此次海戰,中國軍艦“廣乙”擱淺自焚;運兵船“高升”被擊沉,船上千餘名中國官兵殉難;運輸艦“操江”被日艦擄走。
回威海後,丁汝昌曾向“濟遠”管帶方伯謙及艦上官兵詳細詢問作戰情形。並於六月二十八日向李鴻章報稱:
方伯謙“查卻敵保船,全恃此炮,水手李仕茂、王國成為功魁,余幫放送藥送彈之人亦稱奮勇。昌已傳令為首李、王賞一千兩,餘眾共一千兩,告諭全軍,以為鼓勵。”至於方伯謙在海戰中的表現,褒貶不一。先是李鴻章於七月初六日致電丁汝昌,說“方伯謙牙山之役敵炮開時躲入艙內,僅大二副在天橋上站立,請令開炮,尚遲不發,此間中西人傳為笑談,流言布滿都下”。接著,清廷又於七月十一日頒諭,以“管帶‘濟遠’之方伯謙,於牙山接仗時鏖戰甚久,炮傷敵船,尚屬得力,著李鴻章傳旨嘉獎”。

黃海海戰

一八九四年八月十八日(9月17日)午後,北洋水師與日本聯合艦隊在黃海展開激戰。海戰中,北洋海軍的兩艘弱艦“超勇”、“揚威”先後中彈起火沉沒、擱淺。戰至下午3時30分,“致遠”沉沒,方伯謙即率“濟遠”逃出陣外。僚艦“廣甲”見狀,也隨之逃跑。日本先鋒隊四艦轉而圍攻“經遠”,將“經遠”劃出陣外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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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九四年八月十九日醜刻,“濟遠”首先回到旅順,方伯謙報稱“濟遠”“船頭裂漏水,炮均不能施放,駛回修理,余船仍在交戰”。相隔近4小時,艦隊方返回。
一八九四年八月二十三日,丁汝昌向李鴻章電告接仗情形:“‘濟遠’首先退避,將隊伍牽亂,廣甲隨逃。若不嚴行參辦,將來無以儆效尤而期振作”。李鴻章因而作出奏請:“茲據丁汝昌查明,‘致遠’擊沉後,該管駕方伯謙即行逃走,實屬臨戰退縮,應請旨將該副將即行正法,以肅軍紀。‘廣甲’管帶澄海營守備吳敬榮,亦隨‘濟遠’逃至中途擱礁,咎有應得,惟人尚明白可造,可否革職留營,以觀後效。”二十四日清政府下令將方伯謙“撤任,派人看管候奏參”。同日,軍機處電寄李鴻章諭旨:“本月十八日開戰時,自致遠衝鋒擊沉後,濟遠管帶副將方伯謙首先逃走,致將船伍牽亂,實屬臨陣退縮,著即行正法”。翌日凌晨5時,方伯謙在旅順黃金山下大船塢西面的刑場上被斬首,時年41歲。

被殺之謎

“濟遠”退回旅順確未得到旗艦“定遠”的首肯,但在當時的情況下,戰場“炮煙迷漫,各船難以分清”。據方伯謙自稱,濟遠是因“傷處甚多,船頭裂漏水,炮均不能放”,才駛回旅順修理的。李鴻章認為所說“情有可疑”,丁汝昌查明所報不實,是否可信?值得注意的是,據1895年上海出版的《中倭戰守始末記》一書載,濟遠艦管理炮務的德籍洋員哈富門辭職回國路過上海,住宿禮查客寓,滬上各國記者詢問戰事者甚多,當問到濟遠的損傷情況時,他作出了簡短的回答,使我們弄清了三點:(一)濟遠僅有兩門大炮受損,15公分(厘米)尾炮1門“機器受損,不能運動”,21公分大炮1門“機器也已損壞,炮架不能運動”,並不是“炮均不能施放”。(二)根本未提到“船頭裂漏水”的事,可見乃是子虛烏有。(三)指出“我船雖受傷,並無大礙”,並非傷重到不能繼續作戰的地步。所以,濟遠提前回旅的理由是不能成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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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亂船陣”:首先,北洋水師的各艦艦速不一,卻混編,“超勇”、“揚威”二艦未開戰已形同脫隊,結果一旦接戰即陷入孤立,為日第一游擊隊集火擊破。第二,兩艦隊尚距6000米,清旗艦“定遠”即以305毫米巨炮射擊,不但無效,而且因艦橋年久失修,開炮時竟然震踏艦橋,指揮旗落地,司令官摔傷,北洋水師喪失統一指揮,因此亂陣。第三,日軍的本隊、游擊隊夾擊戰術,以吉野等四艘快速巡洋艦編為游擊隊,橫掠過北洋水師兩巨艦,痛擊其右翼各艦,擊沉“超勇”、擊敗“揚威”後,迂迴至清艦側後,集火攻擊致遠、經遠,因為此時北洋水師指揮系統失靈,各艦各自為戰,在日軍的靈活夾擊戰術下,前後不能相顧,導致陣形大亂。綜合上述,北洋艦隊陣形混亂,並非“濟遠”脫離佇列所導致,方的此罪不能成立。
方伯謙方伯謙
至於“濟遠”撞沉“揚威”之事:開戰時“揚威”處北洋艦隊陣列右翼最外端,“濟遠”列左翼最外端。“揚威”中彈起火後,被迫於2時23分左右向戰場東北方向駛避救火,擱淺於大鹿島附近,被“濟遠”撞沉後,管帶林履中投海自盡。而“濟遠”最早是在“致遠”沉沒後即下午3時30分離開戰場,即“揚威”離開戰場一個多小時後才向西駛回旅順基地。這裡明擺著一個令人難解的問題:按北洋艦隊的布陣來看,揚威位於右翼的陣腳,而濟遠則位於左翼的陣腳,兩者相距差不多在4公里左右,是如何相撞的呢?何況濟遠是向西南的旅順方向駛逃,又怎么能與揚威相遇呢?日方的記錄為我們解開了這個謎底。《吉野艦記事》稱:“濟遠、廣甲向西北方向逃走。”坪井航三的海戰報告更指出,它們“想要經過沿岸淺海逃走”。原來,濟遠為了避開日本艦群,並不是直接向西南駛逃,而是向西北淺海處繞行,從而撞到了已擱淺在那裡的揚威。

歷史爭議

方伯謙一直是一個飽受爭議的人,主要針對他在甲午戰爭時期豐島海戰黃海海戰中的表現:(1)豐島海戰中他到底是逃跑還是詐降,期間有沒有掛白旗以及日本軍旗。(2)豐島海戰中日艦“吉野”到底有沒有被“濟遠”的尾炮擊成重傷。(3)黃海海戰中,他是臨陣脫逃還是確實所有火炮均已損壞,無法繼續作戰?(4)為什麼方氏後裔方儷祥會說是劉步蟾害死了方伯謙?我們一一分析和探討。
1、甲午戰爭前的方伯謙
據史料記載,1871年方伯謙和同學們結束在船政學堂的理論功課,到練習艦學習,1874年畢業。畢業後被安排到船政水師“浮波”輪船做教官,同年又擔任“長勝”輪船大副。1875年調入船政水師旗艦“揚武”做備用守備(相當於上尉),同年迎娶許家小姐,可謂剛踏入社會,便春風得意。1877年,方伯謙作為第一批留學生到英國留學。駐英公使郭嵩燾稱:初次見到這些留學生,除了嚴復之外,談論最多,話語最多就是方伯謙。1880年,方伯謙畢業回國後,被去福建挑選人才的李鴻章看中,調至“鎮西”蚊子船做艦長,隨後歷任“鎮北”艦長,“威遠”練習艦艦長,之後出任主力艦“濟遠號”艦長,1888年,和鄧世昌等一起被封為副將,1891年,又和鄧世昌一起,被授予“捷勇巴圖魯(蒙語勇士)”。可謂是官場得意。方伯謙從被調到北洋開始,就把家眷移居到天津,隨後又在煙臺,福州等地購置了房產,期間又在威海等地修建了寓所。1889年迎娶陳氏,1890年又迎娶上海葛氏。可謂情場得意。
方伯謙在官場,情場都很得意,愛情事業雙豐收。這個和參軍之後,僅僅回家3次的鄧世昌,形成了鮮明對比。一個軍人,過度的熱衷於享受,可以這么說,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他軍旅生涯的表現,改變了他的人生觀,為以後事件的發生埋下了伏筆。
方伯謙
2、豐島海戰中的方伯謙
豐島海戰中,方伯謙作為隊長,帶領“濟遠”和“廣乙”護送運兵船至朝鮮,途中與日本3艘主力巡洋艦發生海戰,我們先看看方伯謙的描述:
方伯謙記錄的濟遠號的航海日誌:
上午四點起錨,同廣乙開行。依山而行,方向不定。 上午五點半,看見遠處有煙。
上午七點,見倭船三艘前來。七點一刻站炮位,預備禦敵
上午七點四十三分半,倭督船放一空炮。廣乙即自行駛去
上午七點四十五分,倭三船同放真彈子,轟擊我船,我船即刻還炮,戰到十點,彼此停戰。
十點一刻,見操江前來,即旗告我船與倭開戰,令其回去,操江見旗即刻轉向,敵船一見操江,行緩故不及追趕也。
十一點,見倭督船又來追趕。十二點趕到,在我船之左。我船後台開四炮,皆中其要處,並擊斃倭提(提督)並官數十人。彼知難以抵敵,故掛我龍旗而奔。我船舵機已壞,故亦不追趕,定向回威。
從方伯謙的日誌上看:廣乙號一開戰就自行駛去,給人感覺“廣乙”作戰不積極,而濟遠號孤軍奮戰的感覺。另外擊斃日艦提督,擊傷日艦並逼迫其懸掛龍旗而逃,給人很深的反敗為勝的印象。舵機損壞,則解釋了為什麼沒有追擊的原因。 北洋水師提督丁汝昌在詳細詢問後,向朝廷做了匯報。上海《申報》等根據這方面的報告和訊息,刻意寫出文章,英雄化方伯謙。
可是之後出現了一連串鐵證,證明方伯謙的報告存在極大的問題:
當時的英國運兵商船高升號,被日艦野蠻擊沉,僥倖的是,當時的船長以及北洋水師洋員翰納根等人遇救脫險,據翰納根回憶:“……九點鐘,我們看到最前面一隻船,掛有日本旗,上面還有一面白旗招展。該船很快向我們開過來,經過我們時,它把旗降下一次,然後又升上去,以示敬意。” 而高升號船長也是親眼目睹:“……掠過一隻軍艦,它懸掛著日本海軍旗,上面再有一面白旗,這就是中國軍艦‘濟遠’號。”
操江號是一個輕型炮艦,甲午戰爭時期,主要作為運輸艦使用,豐島海戰中被日本俘虜,當時船上洋員丹麥人米倫斯也被一同押往日本,8月14日,其在日本長崎關押地寫了一封長信:“……二十三日早九點,見高升號輪船被日本大鐵甲三號攔住,該船距離操江號約3英里。操江管帶即行轉舵駛回,向西約行一點鐘之久,見濟遠兵船突由一島之後傍岸駛出而行,與一日本兵船開炮互擊……至上午十一點三十分時,該船駛近操江,突改向西偏北二度由操江船頭駛過,想離約半英里。濟遠懸掛白旗,白旗之下是日本軍旗,艙面水手奔走倉皇……濟遠兵船原可幫助操江,乃並不相助,亦未懸旗通知……”
當時和濟遠號一起護航的,還有一隻中國軍艦廣乙號,方伯謙的報告中稱廣乙號一開戰,就自行離去,給人作戰不積極的印象。方伯謙並稱:“但見廣乙交戰,中敵兩炮,船即歪斜,不知能保否”。1894年7月底,後勤要務盛宣懷接到一封英文信,在豐島海戰後首次得到“廣乙”的訊息。來信中稱“廣乙”在作戰中受傷,在朝鮮海灘停泊,10多名船員到達牙山,可能已經搭乘一個英國船返回了煙臺。9月初,其管帶林國祥終於現身,其報告稱:“其時,濟遠在前,竟過倭船之側,倭船並未扯旗請戰,及廣乙行至日船對面,該船忽開一炮,以擊廣乙,濟遠在前,見之並不回輪助戰,即加煤燒足氣爐,逃遁回華……”從一系列證據中看出,“濟遠”在開戰後不久就逃離戰場,期間懸掛了日本軍旗和白旗,也沒有相助其他中國艦船。這裡有幾個疑點,第一,方伯謙為什麼要偽造報告?其實當時的狀況,臨陣逃脫,按照《北洋水師章程》,依照律條當斬(官員,兵丁臨陣俱需勇往直前。如有回顧,畏縮,交頭接耳者,皆斬),方伯謙為保全性命不得已偽造報告。第二,方伯謙為什麼會表現這么差強人意?貪生怕死?:其實在開戰之初,方伯謙表現尚可,但是在大副,二副相繼戰死之後,尤其大副的鮮血噴到了方伯謙,據說當時方伯謙表情大變,甚至躲到船艙不敢繼續指揮,用尾炮攻擊的行為,是水兵王國成自行組織的。第三,李鴻章丁汝昌當時為什麼沒有處罰方伯謙?這個主要由於當時的環境,當時北洋水師處境很微妙,和李鴻章等洋務派對立的清流保守派,常常藉機生事,李鴻章對偽造報告一事不願聲張,就是怕清流保守派藉機進行抨擊,再加上李鴻章考慮用人之際,臨陣斬大將于軍不利,所以才饒了方伯謙。
3、豐島海戰中“吉野”號有沒有重傷
既然方伯謙逃跑一事證據確鑿,那么到底有沒有炮擊吉野,致其重傷呢?豐島海戰,愛國水兵王國成自發組織水手,用尾炮轟擊“吉野”,傳為美談。方伯謙在報告中提到這一事宜。但是報告由於是偽造的,所以“吉野”當時是否重傷將沉,提督是否被擊斃,這些疑問在隨後的發展中才一一揭曉:首先事發後,駐日公使汪鳳藻匯報在日本匯報:“未言提督亡,吉野沉”。然後北洋水師發現,在黃海海戰和威海衛保衛戰中的吉野號沒有絲毫受過重創之後的跡象。直到看到當時日本的資料,才真相大白:日艦吉野艦長源要一有一份追擊濟遠號的詳細報告:“8時6分,以12節航速尾隨濟遠……濟遠發射的一枚炮彈在我船首附近形成跳彈,打斷一些信號索具。……濟遠號150毫米尾炮射出一顆鐵彈(穿甲彈)……擊碎了一部發電機……墜入輪機艙……12時43分,我艦停止追擊。”濟遠號洋員哈復門也承認:“吉野”是“小有損傷”。而“吉野”停止追擊的原因,則是眾說紛紜,有人說是擔心駛離戰場太遠,靠近北洋水師駐地太近,怕被援軍埋伏。也有人說是當時水深越來越淺,“吉野”吃水太深,怕有擱淺的危險。還有人分析是擔心另外兩艘日艦面對3艘中國船,怕中國運兵船逃脫,所以回去支援去了。
4、黃海海戰中的方伯謙
黃海海戰中,方伯謙管帶濟遠號,與廣甲號分為一個小隊,在陣型的左翼,戰鬥中,濟遠號遲遲沒有就位,引起其他北洋水師水手的怒罵。在致遠號被擊沉後,濟遠號逃離戰場,一個小隊的廣甲號也隨之逃離。一個洋員稱:“茫茫如喪家之犬”。那為什麼方伯謙在眾目睽睽之下,仍然要逃跑呢?首先,還是其逃脫不了留戀世事的意念。據稱。方伯謙寧可管帶不做,也不想放棄其家業“如或苛求,盡以革職了事,雖一二品或難聚復,而每月薪水數百兩依然也”。可見,方伯謙過於貪戀塵世,嚴重影響了他的軍人血性,這個或許不能指責方伯謙貪生怕死,但是讓他去赴湯蹈火,也是不可能的。其次是當時濟遠號所在陣型的位置,雖然沒有完全就位,但是在致遠號被擊沉後,日本聯合艦隊第一游擊隊下一個目標就是濟遠號。自知不敵的濟遠號,主動逃離戰場。然後就是方伯謙自稱的藉口:軍艦上的所有火炮均已損壞,均不能施放。但是戰後丁汝昌派洋員戴樂而去登船檢查,根據戴樂而的報告:濟遠號的火炮不像是被火炮擊傷,而是用炮錘自行砸壞的。而這一系列事件,徹底激怒了李鴻章丁汝昌。丁汝昌責怪方伯謙把隊伍牽亂。臨陣脫逃,將方伯謙革職,收押看管。李鴻章上奏朝廷,請求對其處置。

關於對上述“鐵證”的質疑

1.最早為方鳴不平的《冤海述聞》在方被殺第二年(1895年)出版,記載詳實,是親自參加寒戰的艦上人員所撰寫第一手資料,局外人無法杜撰,當時統治者亦未見批駁。
2.處斬電文下達次日,據《盧氏甲午前後雜記》記錄,“濟遠”士卒聞之‘均奔麓伏屍而哭,聲聞數里,見著無不淚下。’“盧當時是”廣甲“艦管輪,可以說是目擊者第一手資料。(現存福建師大圖書館)
3.1896年出版的《東方兵事紀略》作者姚錫光,系李鴻章幕僚,立場多有問題,其影響迄今尚未澄清。
4.上文所述洋員戴樂,系《甲午中日海戰見聞記》作者。時任”定遠“艦副幫帶兼漢納根顧問。因其願望要購置新巡洋艦由其指揮未能實現,常感職不符名,把林泰曾、劉步蟾、方伯謙說成三巨奸,誣”濟遠“艦各炮”為巨錘所壞,以作臨陣先逃之藉口“,流毒很廣,是個”劣洋員“,人稱其”讕言不可信“。
5.民國初期海軍部編史處池仲祐編纂出版《海軍大事記》,由總纂嚴復作序,提出了”方伯謙被讒以逃軍軍前正法,軍中冤之“,肯定了方伯謙是被冤殺。《海軍大事記》代表了清末民初廣大海軍的意見,他們中許多人參加了甲午海戰。
6.當時很多詩人、士大夫都作文為其蒙冤哀嘆。如杜德輿”哀遼東賦“,認為”指三字而成冤,壞長城而失傍“,同事歌頌方伯謙”雄略豪宕,戰具整齊,舟師勇壯,挽承矩之刀魚,乘風稷之海浪,神勇奮於澹臺,老謀深於陸抗“,當時膾炙人口,為人們所傳誦。

人物歸屬

1.北洋水師
北洋大臣:李鴻章。提督:丁汝昌。總教習:琅威理漢納根
2.鐵甲艦
定遠級
定遠艦(管帶:劉步蟾) · 鎮遠艦(管帶:林泰曾)巡洋艦
致遠級
致遠艦(管帶:鄧世昌) · 靖遠艦(管帶:葉祖圭)
經遠級
經遠艦(管帶:林永升) · 來遠艦(管帶:邱寶仁)
超勇級
超勇艦(管帶:黃建勛) · 揚威艦(管帶:林履中)濟遠艦(管帶:方伯謙)平遠艦(管帶:李和)
3.戰役
豐島海戰 · 黃海海戰
4.其他
船政學堂

人物故居

在中國近代海軍名將中,甲午戰爭中被清廷處決的方伯謙肯定是一位歷史上受爭議的海軍高級將領。伯謙祖上是河南人,先輩隨王審知入閩,先居於今天的閩侯上街莊前村,後搬入福州,住過白塔寺後的太平街
方伯謙故居方伯謙故居
再搬入觀巷。1885年方伯謙升任濟遠艦管帶(艦長)時,從木柴商人劉壽作手中買下,重建後將全家搬進去。
方伯謙故居位於福州市鼓樓區朱紫坊河沿東端,建於清初,嘉慶至光緒間重修。坐南朝北,四面圍牆,主要建築三進。大門前面有照牆立於河沿,大門口是“明三暗五”門頭房。入石框大門,三面環廊,廊下有天井。第一進廳堂面闊五間,進深七柱,抬梁式扛梁減柱木構架,雙坡頂,木柱特大,石板平整,正面廳堂,兩側廂房,門扇、窗檻、花格皆楠木製成,雕刻精美。二進前廳正面掛有雙龍貼金“誥封盒”。廳前後都有天井,天井兩側是披榭。第三進為雙層樓房,上為藏書閣,下為課讀的地方。東側有花廳,原有魚池,花圃已改建為住房。進與進之間有圍牆相隔,過道以覆龜亭聯接。
方伯謙的起居室,還陳列著他當年用過的的家具。這是一間寬大的長臥室,精雕細刻楠木門窗,嵌著白色大理石台面的紫檀木寫字檯,雕花的西式大鐵床,精緻的四斗櫥,依然鮮亮的衣架和書架。房間的用品告訴人們,百多年前的故居主人是一位生活品位極高的人。這些老家具今天看過去依舊很時髦,方家人一直在用。
1894年9月23日,當清廷諭旨誅殺方伯謙的電報傳到旅順北洋水師提督丁汝昌手中時,丁汝昌即派親兵抓走了方伯謙,他成了北洋水師副將中前所未有的囚犯。李鴻章於1894年9月24日晚上,下令將方伯謙從囚室帶往黃金山麓斬首。
方伯謙故居方伯謙故居
方伯謙死後,留下了一件殺頭血衣,並且保留至今,成為一件珍遺的歷史文物。
前海軍聯歡社管理員黃道源、辦事員楊樹滋對鄭練簡等畢業生們說:“這套血軍衣是“濟遠”方管帶在指揮台指揮督戰中被站立在他身旁的大副沈壽昌的腦漿鮮血所沾的。
據方的後人回憶稱,當年,方伯謙的棺木運回福州時,這件血衣放在“誥封盒”。
上世紀三十年代在上海的海軍聯歡社二樓的一個房間內,用作甲午海戰陳列室中曾公開展覽過。據說,解放後這些展品均被裝箱北運,海軍聯歡社也被改為他用了。
新出版的《中國近現代史上的海軍世家》一書指出,大陸解放後,聯歡社原址開闢別用,編者曾詢問知情者張序三將軍,張序三將軍說:大陸解放後,聯歡社增加展出內容,作為華東軍區新建海軍學習、參觀的基地,事後展品全部裝箱,估計還存在某座軍用倉庫中。因此,一些人認為這件血衣還存在。
也有人說,在黑暗的“文化大革命”歲月中,“誥封盒”被紅衛兵所毀;當時他們還從閣樓上搜出方伯謙的沾血軍服和馬刀(指揮刀)。這件沾滿血跡的軍服,可是被人抄去後,至今下落不明。如果這珍珍遺的血衣在黑暗的文化大革中失掉,也只是中國在這段時間失去的萬千祖先留下的文物和回憶的一小片段,對習慣善忘的許多中國人來說,早已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在方家二進大廳、在當年方伯謙臥室、在方家廚房,都掛著方伯謙的一張照片。這是後人根據方伯謙的照片請人繪畫的。
由於方伯謙在歷史上是一位有受議性的人物,因此不同的人對方伯謙的評價,自然是南轅北轍,無可厚非。讓證據去說明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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