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津十二景

新津十二景

《五津風物》中記載的成都市新津內的十二處自然人文經典,它們分別是:堰堤春漲、牧馬秋成、驛路桑蔭、花橋蠶市、西溪曉渡、南港晚漁、修覺詩碑、寶華鐘梵、蓮華接翠、稠粳出雲、琴堂古柏、鳳尾叢篁。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新津十二景
  • 分別是:堰堤春漲、牧馬秋成等
  • 記錄:成都市新津
  • 類型:自然人文經典
堰堤春漲,牧馬秋成,驛路桑蔭,花橋蠶市,西溪曉渡,南港晚漁,修覺詩碑,寶華鐘梵,蓮華接翠,稠粳出雲,琴堂古柏,鳳尾叢篁,

堰堤春漲

在新津縣城東南修覺山下,南河和西河的匯流處,有一道攔截大江的古堰,在歷史上曾有六門堰、蒲江大堰、馨堰、遠濟堰、通濟堰、桐梓堰等各種稱謂。據唐代李吉甫《元和郡縣圖志》記載,通濟堰的創建時間應不遲於西漢末年,距今已近2000年。而《新唐書·地理志》載唐開元二十八年(公元740年)益州長史章仇兼瓊開通濟堰之說,應是一次極其重要的重建。在歷史的長河中,通濟堰累興累廢。
通濟堰在歷史上長度最長的時候,當數南宋紹興十五年(公元1145年)眉州知府句龍庭實將其修復時,堰堤“橫截大江二百八十餘丈”(約合今860米)。從道光版縣誌所載的《堰堤春漲》圖也可佐證,畫中的堰堤直逼今西河大橋處。
那時的堰堤,“仿都江堰例,以竹簍壘石為堤”,綿延兩三百丈,何其壯觀!南宋大詩人陸游於乾道九年(公元1173年)十二月十一日到通濟堰視察築堤時,曾寫詩記其盛:“橫堤百丈臥長虹”,“西山大竹織萬籠”,“蜿蜿其長高隆隆,截如長城限羌戎”。清嘉慶年間縣令王夢庚的《堰堤春漲》詩中,也有“籠成岸石千重密,束蓋江流萬派低”的慨嘆。
西河、南河在每年十月以後進入枯水期,次年三月,桃花水發,春水漫過堰堤,勢如一條奔騰戲水的長龍,又如無數水簾綴成的浩大瀑布。堰堤以上的江面水平如鏡,漫江碧透,夾岸樹綠山青,李白桃紅,麥苗青青,菜花金黃,泛舟南河,倒影如畫,好一幅“日出江花紅似火,春來江水綠如藍”的明麗畫卷。此乃古人心目中新津十二景的第一景——堰堤春漲。

牧馬秋成

淺丘新津牧馬山在岷江以東,屬龍泉山脈。它左臨府河,右帶揚柳河,猶如一面南北長35公里的巨形盾牌。它上接雙流,下入彭山,主體在雙流縣,在我縣境內的是山的西側部。相傳牧馬山在五代時,是蜀王放牧戰馬的地方。
牧馬山雖然瀕臨兩河,卻極其缺水,公元1958年2月4日,新修的牧馬山乾渠引岷江水上山工程正式完工,種植歷史才從此翻開了新的一頁。但此前的千百年來一直盛產的是旱地作物。那時的秋天,是牧馬山最燦爛的季節。山上一片片古老的青岡樹猶如喝醉了酒,層林盡染。農家屋檐下,吊滿了黃澄澄的玉米棒子,院壩里的曬墊上晾滿了紅艷欲滴的紅辣椒。紅苕、地瓜、生薑、花生收進屋了,該甜的甜了,該嫩的嫩了,該香的香了。秋高氣爽的清晨,霞光初露,竹林茅舍升起裊裊炊煙,那正是農家游牛的好時光。不知誰家的牧童,騎在牛背上穿林而來,手持竹笛吹得如醉如痴,那是一曲喜悅迷人的豐收之歌。王夢庚的《牧馬秋成》詩中,有“林穿牧笛秋逾爽,戶接炊煙曉欲迷”的句子。這便是古人心目中的新津第二景——牧馬秋成。

驛路桑蔭

新津,是歷史上著名的古渡,是省會成都南面的門戶,是成都通往西藏、川南、雲南乃至印度、緬甸、尼泊爾等國的交通要衝,是南方絲綢之路西線的第一站。明清時,曾在此設驛站、遞鋪、塘訊。那時,朝廷的來往公文靠驛站傳遞,來往官員靠驛站接待。
那時的古釋道,彎曲狹窄,主要的交通工具是馬匹,故稱馬路。新津自古為魚米之鄉,栽桑養蠶最為興盛。一進入新津地界,從花園到鐵溪,或到南河南岸的永興一帶,但見桑田遍野,綠雲低垂。尤其是驛道旁的古行道樹——桑樹,大者盈抱,老乾虬枝,綠葉紛披,夾道成蔭,於盛夏時分穿行其間,使人暑氣頓消。王夢庚《驛路桑蔭》詩中,有“路指千峰青靄合,桑連百畝綠雲低”的句子。這便是古人心中的新津第三景——驛路桑蔭。
驛道桑蔭的殘景一直延續到民國時期。隨著公路的修通,古驛道的廢馳,再加上軍閥混戰往往亂砍亂伐樹木修工事、搭浮橋,終致驛路旁的老桑蕩然無存。

花橋蠶市

花橋是舊時新津東部的第一大場,原來是成都至嘉州( 樂山)古驛道的一個驛站,明末初建場時名肇興場。穿場而過的驛道要經過一座梯步紅石拱橋,橋的兩欄雕刻有精美的花草圖紋,遂於清乾隆時更名為花橋。
清道光版縣誌記載:“邑人喜桑,故三月絲市以新津為最”。“雁齒排成曲曲梯,花團錦簇竟提攜。千村日暖蠶工啟,一徑風和柘影低”。這是邑令王夢康筆下的花橋蠶市景象。當時的蠶市、桑葉、蠶卵、蠶蟻、幼蠶、蠶繭和銀光閃閃的蠶絲交易,從春到秋,一直興旺不已。當地及鄰縣所產的蠶繭和蠶絲在此集散後,或北上或南下,供成都、樂山等地的作坊織錦織緞織綢。當時,成都九眼橋一帶,繅絲作坊、織錦作坊雲集,府南河因此又稱錦江。為了避免蠶繭大戰,一些作坊派員南下,在花橋坐莊收購蠶絲,許多長途返運的中間商人紛至沓來。每逢場期,萬頭攢動,商賈雲集,車水馬龍,盛極一時。這便是古人心目中的新津第四景——花橋蠶市。
為何在花橋而沒有在縣城形成蠶市呢?按說處於五津匯流處的新津縣城地勢更為適中,也更多舟楫之便。是否是由於西河、羊馬河、金馬河三渡水的阻隔,夏秋之際,洪水頻仍。繭莊、絲莊坐鎮花橋,因此完全避免了洪水可能帶來的風險。後因抗日戰爭爆發,蠶絲外銷困難,花橋蠶市遂逐漸衰落。

西溪曉渡

此景究竟在何處,現在頗具爭議。以下是三種代表性說法。
李興玉先生認為:“西溪是指今三渡水第一渡,因古時是新津城通往五津至成都的要渡……挑夫行人為了趕路,常雞鳴天微亮時,披星戴月至西溪渡口,兩岸常互有呼船家聲,故晨月、渡船及人夫為這一畫面景觀。”
蔡元俊先生認為:“西溪指流經太平場和黃鶴樓背後的石頭河,當時可通行載重數噸的大木船,太平場當時是糧、油、棉、紗的集散要地,湖北人設立的黃州館的棉紗貿易額居全縣之最。西溪渡口在今新津氮肥廠過河天然氣管道架設處,附近其時店鋪商船雲集,天麻麻亮時,對岸團結村的挑夫呼朋引伴,招呼渡船。此景展示的是水陸碼頭繁榮景象。
童汝鍔先生認為:“西溪是指今五津二小背後的西門渡口。此渡有兩三隻渡船,是不收錢的義渡,過去河邊還立有義渡碑記。我父親童次湘曾告訴我,西溪指的確是西門渡口。”
三種說法都抓住了一個“西”字。李說是西河,蔡說是縣城西邊的石頭河,童說是西門渡口。但哪一個才是古人心目中的西溪澆渡呢?我們只好到道光版縣誌中去尋覓了。
邑令王夢庚《西溪曉渡》詩云:“倩誰留月系雲梯,桂楫蘭橈向曉攜。堤樹熹微清露重,浪花搖盪百星低。臨流問渡征夫怯,隔岸聞聲望眼迷。試問玻璃江上路,五津次第認前溪。”詩還算寫得不錯,但是對於“曉渡”的地點仍不甚了了。但此詩前面的插圖卻頗耐人尋味,但見老樹含煙,蘆葦起伏,霧嵐裊裊,秋水綿綿,岸邊只立了一個閒人,仿佛剛剛喊罷“撐船過來”,一隻渡船正從斜刺里破曉撐來。引人注目的是,圖的右下角分明畫了一座廟宇,門前還豎著一道旗桿。五津二小的前身恰好是王爺廟(船工祀奉的神明鎮江王爺),這一點與童說暗合。圖中一派清江寂寥氣象,絕無半點喧鬧與繁華。
由此看來,《西溪曉渡》該指的是西門渡口吧(渡口原址在今21街區臨河高壓電塔偏西50米左右)。

南港晚漁

南港晚漁的地點從古至今都沒有爭議,道光版縣誌的插圖也畫得很清楚,其範圍在大水南門(武陽門)至小水南門(汲清門)一帶的南河水域。
河寬水清的南河,產魚特多,到了民國年間,年捕獲量尚在5至10萬斤以上,魚的種類十分豐富,南河金甲鯉魚、江團、白甲、清波等魚為邑人所津津樂道,尤其是通體透明、艷若桃花、形似降落傘的桃花水母,美麗異常。那時的南河真是新津人的母親河,真是新津人的驕傲!
傍晚,打漁人在江上忙碌,或撒網,或搬罾,或垂釣。此時,漁船悠悠,長篙拍水,漁鷹沉浮,吆喝如歌,更兼長天落日,碧波沉霞,水緊魚跳,鱗光閃耀。正如邑令王夢庚 《南港晚漁》詩描寫的那樣:“翠網痕牽殘靄破,紅鱗艷射夕陽低。笭箵影重燈將上,款乃聲迴路不迷。”這便是古人心目中的新津第六景——南港晚漁。

修覺詩碑

古渡新津,面山臨水,城南青山逶迤相接,隔河相望的天社山諸峰,樹綠山青,剎觀錯落。尤其是方圓不足一里的修覺山上,竟有四廟一亭:白觀音、修覺寺、寶華寺、玉皇觀(雪峰觀)和紀勝亭。其間,絕壁、古柏、靈泉、白塔、詩碑、岩刻、殿宇交相輝映,變化紛呈。修覺寺創建於初唐,寺前山岩上,有相傳為唐玄宗避安史之亂駐蹕時手書“修覺山”三字的岩刻。史載,唐宋詩人杜甫、陸游、蘇轍、范成大,明代散文家鐘惺等名家在此流連忘返,留下了傳世的佳作名篇。誠南諸峰,以修覺山名氣最大,古人往往只知修覺山而不知寶資山、天社山。
詩聖杜甫曾三游新津,寫下了八首讚美新津風光的詩篇傳世。其中傳誦至今的名句,如“野寺江天豁,山扉花竹幽”、“江山如有待,花柳更無私”、“西川供客眼,惟有此江郊”等便分別出自杜詩的三首五律——《游修覺寺》、《後游修覺寺》 、《 題新津北橋樓》。原修覺寺大殿右側的階沿上,曾置有新津十二景之七的《修覺詩碑》。詩碑鐫刻的正是上述杜甫的三首五律,系清代乾隆時新津知縣徐蕘手書(徐蕘是歷史上治水和復修通濟堰的重要人物),此碑三尺見方,筆力雄勁有格。此碑現存五津中學校內石階花圃之中。邑令王夢庚《修覺詩碑》詩,有“名山勝處詩難好,杜老題余格盡低”的喟嘆。

寶華鐘梵

修覺寺上行二百米,便是建於明代萬曆年間的寶華寺,與大佛岩頭的紀勝亭相望。寺後有相傳為蘇東坡洗硯處的洗墨池。寺內有大鐘一口,高七尺許,懸在頭殿右角的鐘樓上。寶華寺三面臨江,山勢嵯峨,佇立寺前,近可聞大江潮聲,遠可覽五津景色。寶華寺的鐘聲清越,每晨昏敲擊而聲傳數里,給人以清淨空靈的感覺。這便是古人心目中的新津第八景——寶華鐘梵。
此景的命名極具文化意味。梵,是梵摩的省稱,意為清淨、寂靜。鐘梵,既指佛教寺院的鐘聲,更指悠遠的鐘聲所傳遞出的梵音。邑令王夢庚的《寶華鐘梵》詩中,即有對寶華寺鐘聲的解讀:“山護鐘聲穿樹緩,風催梵語度雲低。鑿開頑石頭應點,呼斷飛猿性未迷。”在這裡,寶華寺的鐘聲簡直具備了佛法的神力,可以點化頑石,超渡猿猱。
“白雲深處漫敲鐘,擊破名山幾萬重。笑倚回欄人獨立,月明林下一枝松。”這首七絕,是清代道光版縣誌主編、曾任雲南太和縣令的新津人葉芳模所作。此詩意境高遠,聲韻鏗鏘。如果說,王夢庚詩是在客觀地描摹,葉詩則著重抒發的是自身心靈的感悟,猶如銀色月華下的一枝超凡脫俗的青松。

蓮華接翠

距縣城7. 5公里的九蓮勝景——觀音寺,是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其明代成化年間的壁畫和塑像被專家譽為世界級的精品。
觀音寺有九座山峰環抱,形如盛開的九朵蓮花,故有九連勝景的美稱。這裡過去古木參天,蓮峰疊翠,溪流婉轉,曲徑通幽。邑令王夢庚《蓮華接翠》詩云:“忽看九朵浮空聳,陡覺千峰伏地低。紫霧半埋神轉秀,翠微欲上眼光迷。”由於翠色入詩心,使他甚至產生了“何年羽化留仙躅”的念頭。這便是古人心目中的新津第九景——蓮華接翠。
此景的命名也頗具文化品位,從表面看,蓮華接翠四個字似乎只是對此景山川形勢、林木蔥籠的一種形象的概括,實際它還有更深的意蘊。
蓮花,在國人心目中品格清奇,她“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粉荷垂露,盈盈欲滴;白荷帶雨,皎皎無瑕,她美得清純,美得天然。蓮花,更是佛教的聖物,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便常常手持一枝蓮花,眾菩薩和眾佛的座位全都是蓮花座。蓮花已經成為佛教寺廟的象徵物。蓮華接翠的命名等於是在暗示您,在那堆翠疊綠的深處,有一處清靜的佛國淨土。

稠粳出雲

在南河南岸的天社山諸峰中,有一峰名稠梗山,因峰頂有道教勝地老君廟,新津人習慣上又稱它為老君山。此山群峰拱衛,孤峰突出,有明代及清初古柏三百多棵,森森古柏,虬枝蒼勁,翠雲層疊,環境是少有的清幽。在環境未被污染的年代,一遇晴好天氣,每每出成都南門及在彭山縣城外便可望見此山。
稠粳山,因“山有仙草,名稠粳,服之可長生”(清道光版縣誌),山因此而得名。稠粳出雲的內涵指什麼呢?近代也有些爭論。
李興玉先生認為:“每逢白雲飄繞於綠樹叢中時,其景非常壯觀。”
此說究竟如何呢?我們還是來看看清道光版縣誌是怎么說的吧。道光版縣誌摘錄《方輿勝覽》云:“稠粳山,縣南六里,今名老君山,高出諸山之上。腹有伯伶仙洞(註:今名老君洞),洞甚幽邃,每出煙雲,甘霖必降,望雨者鹹占之。”鹹,這裡當普遍講;占,是觀察之意。意思是說,人們普遍通過觀察老君山頂繚繞的煙雲,來判斷天是否要下雨。新津民謠也有“老君山煙霧沉沉,魚翅孔萬丈多深”一說。筆者的家在西門外,兒時常愛在南河邊上眺望老君山,每逢雨中或雨前,老君山頂確是煙霧沉沉,雲遮霧障,老君山的煙雲是新津的晴雨表。這便是古人心目中的新津第十景—— 稠粳出雲。
需要指出的是,邑令王夢庚在《稠梗出雲》詩中,對稠粳是仙草的說法進行了大膽的否定。詩云:“漫將嘉穀疑仙草,剩有方田證藕溪”。該詩緊接著注釋:‘稠粳為藕塘田粳稻,並非仙草。陳明徑在朝考辨之精,無以易也。”王夢庚作為十八世紀二十年代的縣令,能有這種唯實的態度,實在難能可貴。

琴堂古柏

此景也頗有爭議,也有三種比較有代表性的說法。
蔡德鑫先生認為:“古縣衙二堂設有琴堂,堂外有古柏,傳為蠶叢氏治蜀時栽。兩人合抱,尤有餘。”
李興玉先生認為:“傳說在縣教諭衙內(原模範街稅務所內)有明代柏樹數株,枝葉繁茂,聳立在撫琴堂前,天然成景。”
童汝鍔先生認為:“此景在縣衙大堂前,有古柏兩株,須兩人合抱。因公事人常在樹幹上拴馬,馬常就樹撒尿,天長日久,樹遂枯死。”
孰是孰非,不得而知。還是只有向清道光版縣誌求教。其《琴堂古柏》圖畫得十分簡練,圖上只畫了古縣衙的大堂,緊靠大堂寬闊的台階,有兩株蒼勁的古柏,左柏挺直,右柏呈反“S”形,既風骨錚錚,又相互呼應。有趣的是,畫家似乎料到後人會對此景有爭議,特意在此畫上方頂格處註明“大堂”二字,表示畫家畫的是縣衙大堂,即縣官升堂審案處。
至於此樹栽種的年代,恐怕遠遠不止於明清時代,因為新津十二景的命名至少不晚於清代嘉慶年間王夢庚任新津縣令的時候。並且王夢庚《琴堂古柏》詩中,有“劍閣關前心並古,錦官城外首頻低”的句子,他把新津縣衙大堂前的兩株古柏與劍門關前的秦漢古柏、成都武侯祠前的古柏(杜甫詩“丞相祠堂何處尋,錦官城外柏森森”)相提並論,足見其不同凡響。
這便是古人心目中的新津第十一景——琴堂古柏。

鳳尾叢篁

此景也有爭議。一說:“在縣衙後堂(原縣委大會議室左下部位)有鳳尾竹十數叢,佇立在考生員的院內,微風吹動,竹葉如風擺尾, 其景幽靜。”
一說:“在縣衙花廳旁邊有鳳尾竹一叢,枝葉修長如鳳尾,風吹竹搖,十分優美。”
還是清道光版縣誌的《鳳尾叢篁》圖為我們解開了疑竇。畫家用傳統的介畫手法畫出了整個縣署的建築布局鳥瞰圖,在二堂(圖中特意註明‘二堂’兩個字)背後的左側,勾勒了一叢枝葉婆娑、鳳尾輕擺的竹子。王夢庚有“綠雲萬片聯翩接,碧工千竿咫尺迷”的詩句以記其勝。
更為難得的是,此景的後面還特意附有一大段文字對此景進行闡述,這是道光版“新津十二景”中唯一的一段注釋文字。
其文云:“縣署二堂後有竹一叢,不知產於何時,修長數丈,尾若柳垂,因風飄揚,形類鳳尾,似得氣之厚。考之竹類即慈竹也,又名子母竹,其根最易蔓延,而此獨不繁滋,挺然獨秀,其形特異。此鳳尾叢篁為邑之一景所由來也。”
這便是古人心目中的新津第十二景——鳳尾叢篁。
斗轉星移,滄海桑田。新津十二景也經歷了歷史的洗禮,有的早已湮滅,如:驛路桑蔭、花橋蠶市、寶華鐘梵、琴堂古柏、西溪曉渡、鳳尾叢篁。有的已經面目全非,如:失去了修覺山勝跡依託的“修覺詩碑”,環抱的九峰早被剃光了樹木的“蓮華接翠”, 一江碧波已被污染、明清古城牆己拆毀的“南港晚漁”。比較接近原貌的堰堤春漲、牧馬秋成、稠粳出雲,與當時的風光相比,其實也相去甚遠了。
新津十二景,是新津的先人們留給我們的珍貴的文化遺產,她曾經激勵了一代又一代新津人的想像力、創造力和美感。在命名上,她講究對仗平仄,講究音韻鏗鏘,講究詩情畫意,讀之如飲甘霖。在景致的選擇上,她講究自然景觀和人文景觀的對照,講究巨觀風景與小品景致的搭配,使古代新津的山川風貌、風俗民清、名勝古蹟展露得淋漓盡致。
新津十二景,永遠的蔚藍色,永遠的詩情,永遠令人回味的童年!
寫於1996年6月
註:本文原載《五津風物》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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