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虞傳

《摯虞傳》是唐代房玄齡主編的一篇傳記。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摯虞傳
  • 作者:房玄齡
  • 創作年代:唐代
  • 作品出處:《晉書》
  • 作品體裁:傳記
作品原文,編者簡介,

作品原文

摯虞傳
摯虞,字仲洽,京兆長安人也。父模,魏太僕卿。虞少事皇甫謐,才學通博,著述不倦。郡檄主簿。虞嘗以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天之所祐者義也,人之所助者信也。履信思順,所以延福,違此而行,所以速禍。然道長世短,禍福舛錯,怵迫之徒,不知所守,盪而積憤,或迷或放。故借之以身,假之以事,先陳處世不遇之難,遂棄彝倫,輕舉遠遊,以極常人罔惑之情,而後引之以正,反之以義,推神明之應於視聽之表,崇否泰之運於智力之外,以明天任命之不可違,故作《思游賦》。其辭曰:
有軒轅之遐胄兮,氏仲任之洪裔。敷華穎於末葉兮,晞靈根於上世。準乾坤以斡度兮,儀陰陽以定製。匪時運其焉行兮,乘太虛而搖曳。戴朗月之高冠兮,綴太白之明璜。制文霓以為衣兮,襲采雲以為裳。要華電之煜龠兮,佩玉衡之琳琅。明景日以鑒形兮,信煥曜而重光。
至美詭好於凡觀兮,修稀合而靡呈。燕石緹襲以華國兮,和璞遙棄於南荊。夏像韜塵於市北兮,瓶罍抗方於兩楹。鸞皇耿介而偏棲兮,蘭桂背時而獨榮。關寒暑以練真兮,豈改容而爽情。
感昆吾之易越兮,懷暉光之速暮。羨一稔而三春兮,尚含英以容豫。悼曜靈之靡暇兮,限天晷之有度。聆鳴蜩之號節兮,恐隕葉於凝露。希前軌而增騖兮,眷後塵而旋顧。往者倏忽而不逮兮,來者冥昧而未著。二儀泊焉其無央兮,四節環轉而靡窮。星鳥逝而時反兮,夕景潛而且融。景三後之在天兮,嘆聖哲之永終。諒道修而命微兮,孰舍盈而戢沖。握隋珠與蕙若兮,時莫悅而未遑。彼未遑其何恤兮,懼獨美之有傷。蹇委深而投奧兮,庶芬藻之不彰。芳處幽而彌馨兮,寶在夜而愈光。逼區內之迫脅兮,思攄翼乎八荒。望雲階之崇壯兮,願輕舉而高翔。
造庖犧以問象兮,辨吉繇於姬文。將遠遊於太初兮,鑒形魄之未分。四靈儼而為衛兮,六氣紛以成群。驂白獸於商風兮,御蒼龍於景雲。簡廝徒於靈圉兮,從馮夷而問津。召陵陽於游溪兮,旌王子於柏人。前祝融以掌燧兮,殿玄冥以掩塵。形飄飄而遂遐兮,氣亹癖而愈新。挹玉膏於萊嵎兮,掇紫英於瀛濱。揖太昊以假憩兮,聽賦政於三春。洪範翕而復張兮,百卉隕而更震。睇玉女之紛彯兮,執懿筐於扶木。覽玄象之靴曄兮,仍騰躍乎陽穀。吸朝霞以療飢兮,降廩泉而濯足。將縱轡以逍遙兮,恨東極之路促。詔纖阿而右回兮,覿硃明之赫戲。蒞群神於夏庭兮,回蒼梧而結知。纚焦明以承旗兮,駔天馬而高馳。讒羲和于丹丘兮,誚倒景之亂儀。尋凱風而南暨兮,謝太陽於炎離。戚溽暑之陶郁兮,余安能乎留斯!聞碧雞之長晨兮,吾將往乎西遊。奧浮鷁於弱水兮,泊舳艫兮中流。苟精粹之攸存兮,誠沈羽以泛舟。軼望舒以陵厲兮,羌神漂而氣浮。訊碩老於金室兮,采舊聞於前修。譏淪陰於危山兮,問王母於椒丘。觀玄烏之參趾兮,會根壹之神籌。擾毚兔於月窟兮,詰姮娥於蓐收。爰攬轡而旋驅兮,訪北叟之倚伏。乘增冰而遂濟兮,凌固陰之所滀。探龜蛇於幽穴兮,敢罔養之潛育。哂倏忽之躁狂兮,喪中黃於耳目,偭燭龍而游衍兮,窮大明於北陸。
攀招搖而上躋兮,忽蹈廓而凌虛。登閶闔而遺眷兮,𫖯玄黃於地輿。召黔雷以先導兮,覲天帝於清都。觀渾儀以寓目兮,拊造化之大爐。爰辨惑於上皇兮,稽吉凶之元符。唐則天而民咨兮,癸亂常而感虞。孔揮涕於西狩兮,臧考祥於婁句。跖肆暴而保乂兮,顏履仁而夙徂。何否泰之靡所兮,眩榮辱之不圖?運可期兮不可思,道可知兮不可為。求之者勞兮欲之者惑,信天任命兮理乃自得。
且也四位為匠,乾巛為均。散而為物,結而為人。陽降陰升,一替一興。流而為川,滯而為陵。禍不可攘,福不可征。其否兮有豫,其泰兮有數。成形兮未察,靈像兮巳固。承明訓以發蒙兮,審性命之靡求。將澄神而守一兮,奚飄飄而遐游!
斐陳辭以告退兮,主悖惘而永嘆。惟升降之不仍兮,詠別易而會難。願大饗以致好兮,盍息駕於一飧。會司儀於有始兮,延嘉賓於九乾。陳鈞天之廣樂兮,展萬舞之至歡。枉矢鑠其在手兮,狼弧翾其斯彎。睨翟犬於帝側兮,殪熊羆於靈軒。
爾乃清道夙蹕,載輪修祖。班命授號,轙輈整旅。兆司郁以郕路兮,萬靈森而陳庭。豐隆軒其警眾兮,鉤陳帥以屬兵。堪輿竦而進時兮,文昌肅以司行。抗蚩尤之修旃兮,建雄虹之采旌。乘雲車電鞭之扶輿委移兮,駕應龍青虬之容裔陸離。俯游光逸景倏爍徽霍兮,仰流旌垂旄焱攸拖纚。前湛湛而攝進兮,後亻禁僸而方馳。且啟行於重陽兮,奄稅駕乎少儀。跨列缺兮規乾巛,揮玉關兮出天門。涉漢津兮望崑崙,經赤霄兮臨玄根。觀品物兮終復魂,形已消兮氣猶存。眺懸舟之離離兮,懷舊都之藹藹。仍繁榮而督引兮,將遄降而速邁。華雲依霏而翼衡兮,日月炫晃而映蓋。蹈煙熅兮辭天衢,心闣兮識故居。路遂遒兮情欣欣,奄忽歸兮反常閭。修中和兮崇彝倫,大道繇兮味琴書。樂自然兮識窮達,澹無思兮心恆娛。
舉賢良,與夏侯湛等十七人策為下第,拜中郎。武帝詔曰:“省諸賢良答策,雖所言殊塗,皆明於王義,有益政道。欲詳覽其對,究觀賢士大夫用心。”因詔諸賢良方正直言,會東堂策問,曰:“頃日食正陽,水旱為災,將何所修,以變大眚?及法令有不宜於今,為公私所患苦者,皆何事?凡平世在於得才,得才者亦借耳目以聽察。若有文武器能有益於時務而未見申敘者,各舉其人。及有負俗謗議,宜先洗濯者,亦各言之。”虞對曰:“臣聞古之聖明,原始以要終,體本以正末。故憂法度之不當,而不憂人物之失所;憂人物之失所,而不憂災害之流行。誠以法得於此,則物理於彼;人和於下,則災消於上。其有日月之眚,水旱之災,則反聽內視,求其所由,遠觀諸物,近驗諸身。耳目聽察,豈或有蔽其聰明者乎?動心出令,豈或有傾其常正者乎?大官大職,豈或有授非其人者乎?賞罰黜陟,豈或有不得其所者乎?河濱山岩,豈或有懷道釣築而未感於夢兆者乎?方外遐裔,豈或有命世傑出而未蒙膏澤者乎?推此類也,以求其故,詢事考言,以盡其實,則天人之情可得而見,咎徵之至可得而救也。若推之於物則無忤,求之於身則無尤,萬物理順,內外鹹宜,祝史正辭,言不負誠,而日月錯行,夭癘不戒,此則陰陽之事,非吉凶所在也。期運度數,自然之分,固非人事所能供御,其亦振廩散滯,貶食省用而已矣。是故誠遇期運,則雖陶唐、殷湯有所不變;苟非期運,則宋、衛之君,諸侯之相,猶能有感。唯陛下審其所由,以盡其理,則天下幸甚。臣生長蓽門,不逮異物,雖有賢才,所未接識,不敢瞽言妄舉,無以疇答聖問。”擢為太子舍人,除聞喜令。
時天子留心政道,又吳寇新平,天下乂安,上《太康頌》以美晉德。其辭曰:
於休上古,人之資始。四隩鹹宅,萬國同軌。有漢不競,喪亂靡紀。畿服外叛,侯衛內圮。天難既降,時惟鞠凶。龍戰獸爭,分裂遐邦。備僭岷蜀,度逆海東。權乃緣間,割據三江。明明上帝,臨下有赫。乃宣皇威,致天之辟。奮武遼隧,罪人斯獲。撫定朝鮮,奄征韓、貊。文既應期,席捲梁、益。元憝委命,九夷重譯。邛、冉、哀牢,是焉底績。我皇之登,二國既平。靡適不懷,以育群生。吳乃負固,放命南冥。聲教未暨,弗及王靈。皇震其威,赫如雷霆。截彼江、沔,荊、舒以清。邈矣聖皇,參乾兩離。陶化以正,取亂以奇。耀武六旬,輿徒不疲。飲至數實,乾旄無虧。洋洋四海,率禮和樂。穆穆宮廟,歌雍詠鑠。光天之下,莫匪帝略。窮髮反景,承正受朔。龍馬騤騤,風於華陽。弓矢橐服,干戈戢藏。嚴嚴南金,業業餘皇。雄劍班朝,造舟為梁。聖明有造,實代天工。天地不違,黎元時邕。三務斯協,用底厥庸。既遠其跡,將明其蹤。喬山惟岳,望帝之封。猗歟聖帝,胡不封哉!
以母憂解職。久之,召補尚書郎。
將作大匠陳勰掘地得古尺,尚書奏:“今尺長於古尺,宜以古為正。”潘岳以為慣用已久,不宜復改。虞駁曰:“昔聖人有以見天下之賾而擬其形容,象物制器,以存時用。故參天兩地,以正算數之紀;依律計分,以定長短之度。其作之也有則,故用之也有徵。考步兩儀,則天地無所隱其情;準正三辰,則懸象無所容其謬;施之金石,則音韻和諧;措之規矩,則器用合宜。一本不差而萬物皆正,及其差也,事皆反是。今尺長於古尺幾於半寸,樂府用之,律呂不合;史官用之,曆象失占;醫署用之,孔穴乖錯。此三者,度量之所由生,得失之所取征,皆絓閡而不得通,故宜改今而從古也。唐、虞之制,同律度量衡,仲尼之訓,謹權審度。今兩尺並用,不可謂之同;知失而行,不可謂之謹。不同不謹,是謂謬法,非所以軌物垂則,示人之極。凡物有多而易改,亦有少而難變,亦有改而致煩,有變而之簡。度量是人所常用,而長短非人所戀惜,是多而易改者也。正失於得,反邪於正,一時之變,永世無二,是變而之簡者也。憲章成式,不失舊物,季末苟合之制,異端雜亂之用,當以時釐改,貞夫一者也。臣以為宜如所奏。”又表論封禪,見《禮志》。
虞以漢末喪亂,譜傳多亡失,雖其子孫不能言其先祖,撰《族姓昭穆》十卷,上疏進之,以為足以備物致用,廣多聞之益。以定品違法,為司徒所劾,詔原之。
時太廟初建,詔普增位一等。後以主者承詔失旨,改除之。虞上表曰:“臣聞昔之聖明,不愛千乘之國而惜桐葉之信,所以重至尊之命而達於萬國之誠也。前《乙巳赦書》,遠稱先帝遺惠餘澤,普增位一等,以酬四海欣戴之心。驛書班下,被於遠近,莫不鳥騰魚躍,喜蒙德澤。今一旦更以主者思文不審,收既往之詔,奪已澍之施,臣之愚心竊以為不可。”詔從之。
元康中,遷吳王友。時荀𫖮撰《新禮》,使虞討論得失而後施行。元皇后崩,杜預奏:“諒暗之制,乃自上古,是以高宗無服喪之文,而唯文稱不言。漢文限三十六日。魏氏以降,既虞為節。皇太子與國為體,理宜釋服,卒哭便除。”虞答預書曰:“唐稱遏密,殷雲諒暗,各舉事以為名,非既葬有殊降。周室以來,謂之喪服。喪服者,以服表喪。今帝者一日萬機,太子監撫之重,以宜奪禮,葬訖除服,變制通理,垂典將來,何必附之於古,使老儒致爭哉!”皇太孫尚薨,有司奏“御服齊衰期”。詔令博士議。虞曰:“太子生,舉以成人之禮,則殤理除矣。太孫亦體君傳重,由位成而服全,非以年也。”從之。虞又議玉輅、兩社事,見《輿服志》。
後歷秘書監、衛尉卿,從惠帝幸長安。及東軍來迎,百官奔散,遂流離鄠、杜之間,轉入南山中,糧絕飢甚,拾橡實而食之。後得還洛,歷光祿勛、太常卿。時懷帝親郊。自元康以來,不親郊祀,禮儀弛廢。虞考正舊典,法物粲然。及洛京荒亂,盜竊縱橫,人飢相食。虞素清貧,遂以餒卒。
虞撰《文章志》四卷,註解《三輔決錄》,又撰古文章,類聚區分為三十卷,名曰《流別集》,各為之論,辭理愜當,為世所重。
虞善觀玄象,嘗謂友人曰:“今天下方亂,避難之國,其唯涼土乎!”性愛士人,有表薦者,恆為其辭。東平太叔廣樞機清辯,廣談,虞不能對;虞筆,廣不能答;更相嗤笑,紛然於世雲。

編者簡介

房玄齡,名喬,字玄齡,齊州臨淄(今山東淄博東北)人,唐代初年名相。他年輕時博覽經史,18歲時中進士,官拜羽騎尉。李淵起兵反隋後,他投奔了李世民,協助李世民經營四方,削平群雄,並參與策劃了玄武門之變.為貞觀之治的到來立下了功勳,李世民稱讚他有“籌謀帷幄,定社稷之功”。李世民即位後,房玄齡被任命為中書令,總領百司,掌管政務達20年,主持制定了唐初的律令、格敕和各種典章制度,並調整政府機構,精簡中央官員,為政府選拔了大量優秀人才。他任職期間善於用人,恪守職責,不自居功,後世把他和杜如晦作為良相的典範,合稱“房、杜”。唐太宗征高旬麗時,他留守京師,貞觀二十二年(公元648年)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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