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故事,注釋譯文,全文釋義,原文出處,創作背景,人物形象,為民除害,重義疏財,作者簡介,個人簡介,作者生平,賞析,
故事
三人來到潘家酒樓上,揀個齊楚閣兒里坐下。提轄坐了主位,李忠對席,史進下首坐了。酒保唱了喏,認得是魯提轄,便道:“提轄官人,打多少酒?”魯達說:“先打四角酒來。”一面鋪下菜蔬果品按酒,又問道:“官人,吃甚下飯?”魯達道:“問甚么!但有,只顧賣來,一發算錢還你!這廝,只顧來聒噪!”酒保下去,隨即燙酒上來,但是下口肉食,只顧將來擺一桌子。
三個酒至數杯,正說些閒話,較量些槍法,說得入港,只聽得隔壁閣子裡有人哽哽咽咽啼哭。魯達焦躁,便把碟兒盞兒都丟在樓板上。酒保聽得,慌忙上來看時,見魯提轄氣憤憤地。酒保抄手道:“官人要甚東西,分付賣來。”魯達道:“洒家要甚么!你也須認得洒家!卻恁地教甚么人在間壁吱吱的哭,攪俺弟兄們吃酒?洒家須不曾少了你酒錢!”酒保道:“官人息怒。小人怎敢教人啼哭,打攪官人吃酒?這個哭的是綽酒座兒唱的父女兩人,不知官人們在此吃酒,一時間自苦了啼哭。”魯提轄道:“可是作怪!你與我喚得他來。”酒保去叫。不多時,只見兩個到來:前面一個十八九歲的婦人,背後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兒,手裡拿串拍板,都來到面前。看那婦人,雖無十分容貌,也有些動人的顏色,拭著眼淚,向前來深深的道了三個萬福。那老兒也都相見了。
魯達問道:“你兩個是那裡人家?為甚啼哭?”那婦人便道:“官人不知,容奴告稟。奴家是東京人氏,因同父母來渭州投奔親眷,不想搬移南京去了。母親在客店裡染病身故。女父二人流落在此生受。此間有個財主,叫做‘鎮關西’鄭大官人,因見奴家,便使強媒硬保,要奴做妾 。誰想寫了三千貫文書,虛錢實契,要了奴家身體。未及三個月,他家大娘子好生利害,將奴趕打出來,不容完聚,著落店主人家追要原典身錢三千貫,父親懦弱,和他爭執不得,他又有錢有勢。當初不曾得他一文,如今那討錢來還他?沒計奈何,父親自小教得奴家些小曲兒,來這裡酒樓上趕座子,每日但得這些錢來,將大半還他,留些少女父們盤纏。這兩日酒客稀少,違了他錢限,怕他來討時受他羞恥。女父們想起這苦楚來,無處告訴,因此啼哭。不想誤觸犯了官人,望乞恕罪,高抬貴手!”
魯提轄又問道:“你姓甚么?在那個客店裡歇?那個鎮關西鄭大官人在那裡住?”老兒答道:“老漢姓金,排行第二。孩兒小字翠蓮。鄭大官人便是此間狀元橋下賣肉的鄭屠,綽號鎮關西。老漢父女兩個只在前面東門裡魯家客店安下。”魯達聽了道:“呸!俺知道那個鄭大官人,卻原來是殺豬的鄭屠!這個腌臢潑才,投托著俺小種經略相公門下做個肉鋪戶,卻原來這等欺負人!”回頭看著李忠、史進道:“你兩個且在這裡,等洒家去打死了那廝便來!”史進、李忠抱住勸道:“哥哥息怒,明日卻理會。”兩個三回五次勸得他住。
魯達又道:“老兒,你來!洒家與你些盤纏,明日便回東京去,怎么樣?”父女兩個告道:“若能回鄉去時,便是重生父母,再長爺娘。只是店主人家如何肯放?鄭大官人須著落他要錢。”魯提轄道:“這個不妨事,俺自有道理。”便去身邊摸出五兩來銀子,放在桌上,看著史進道:“洒家今日不曾多帶得些出來;你有銀子,借些與俺,洒家明日便送還你。”史進道:“直甚么,要哥哥還!”去包裹里取出一錠十兩銀子放在桌上。魯達看著李忠道:“你也借些出來與洒家。”李忠去身邊摸出二兩來銀子。魯提轄看了見少,便道:“也是個不爽利的人!”魯達只把這十五兩銀子與了金老,分付道:“你父女兩個將去做盤纏,一面收拾行李。俺明日清早來發付你兩個起身,看那個店主人敢留你!”金老並女兒拜謝去了。魯達把這二兩銀子丟還了李忠。
三人再吃了兩角酒,下樓來叫道:“主人家,酒錢洒家明日送來還你。”主人家連聲應道:“提轄只顧自去,但吃不妨,只怕是提轄不來賒。”三個人出了潘家酒肆,到街上分手。史進、李忠各自投客店去了。
只說魯提轄回到經略府前下處,到房裡,晚飯也不吃,氣憤憤地睡了。主人家又不敢問他。
再說金老得了這一十五兩銀子,回到店中,安頓了女兒,先去城外遠處覓下一輛車兒,回來收拾了行李,還了房宿錢,算清了柴米錢,只等來日天明。當夜無事。次早五更起來,父女兩個先打火做飯,吃罷,收拾了。天色微明,只見魯提轄大踏步走入店裡來,高聲叫道:“店小二,那裡是金老歇處?”小二道:“金公,魯提轄在此尋你。”金公開了房門道:“提轄官人,裡面請坐。”魯達道:“坐什麼!你去便去,等什麼!”金老引了女兒,挑了擔兒,作謝提轄,便待出門。店小二攔住道:“金公,那裡去?”魯達問道:“他少你房錢?”小二道:“小人房錢,昨夜都算還了;須欠鄭大官人典身錢,著落在小人身上看管他哩。”魯提轄道:“鄭屠的錢,洒家自還他,你放這老兒還鄉去!”那店小二那裡肯放。魯達大怒,揸開五指,去那小二臉上只一掌,打得那店小二口中吐血;再復一拳,打落兩個當門牙齒。小二爬將起來,一道煙跑向店裡去躲了。店主人那裡敢出來攔他。金老父女兩個忙忙離了店中,出城自去尋昨日覓下的車兒去了。
且說魯達尋思,恐怕店小二趕去攔截他,且向店裡掇條凳子,坐了兩個時辰。約莫金公去得遠了,方才起身,逕到狀元橋來。
且說鄭屠開著兩間門面,兩副肉案,懸掛著三五片豬肉。鄭屠正在門前櫃身內坐定,看那十來個刀手賣肉。魯達走到門前,叫聲“鄭屠!”鄭屠看時,見是魯提轄,慌忙出櫃身來唱喏道:“提轄恕罪!”便叫副手掇條凳子來,“提轄請坐。”魯達坐下道:“奉著經略相公鈞旨:要十斤精肉,切作臊子,不要見半點肥的在上面。”鄭屠道:“使得,——你們快選好的切十斤去。”魯提轄道:“不要那等腌臢廝們動手,你自與我切。”鄭屠道:“說得是,小人自切便了。”自去肉案上揀了十斤精肉,細細切做臊子。
那店小二把手帕包了頭,正來鄭屠報說金老之事,卻見魯提轄坐在肉案門邊,不敢擾來,只得遠遠的立住,在房檐下望。
這鄭屠整整的自切了半個時辰,用荷葉包了道:“提轄,叫人送去?”魯達道:“送甚么!且住,再要十斤都是肥的,不要見些精的在上面,也要切做臊子。”鄭屠道:“卻才精的,怕府里要裹餛飩,肥的臊子何用?”魯達睜著眼道:“相公鈞旨分付洒家,誰敢問他?”鄭屠道:“是合用的東西,小人切便了。”又選了十斤實膘的肥肉,也細細的切做臊子,把荷葉包了。整弄了一早辰,卻得飯罷時候。
那店小二那裡敢過來,連那正要買肉的主顧也不敢攏來。
鄭屠道:“著人與提轄拿了,送將府里去?”魯達道:“再要十斤寸金軟骨,也要細細地剁做臊子,不要見些肉在上面。”鄭屠笑道:“卻不是特地來消遣我?”魯達聽得,跳起身來,拿著那兩包臊子在手,睜著眼,看著鄭屠道:“洒家特地要消遣你!”把兩包臊子劈面打將去,卻似下了一陣的“肉雨”。鄭屠大怒,兩條忿氣從腳底下直衝到頂門,心頭那一把無明火騰騰的按捺不住,從肉案上搶了一把剔骨尖刀,托地跳將下來。魯提轄早拔步在當街上。
眾鄰居並十來個火家,那個敢向前來勸。兩邊過路的人都立住了腳,和那店小二也驚得呆了。
鄭屠右手拿刀,左手便要來揪魯達;被這魯提轄就勢按住左手,趕將入去,望小腹上只一腳,騰地踢倒在當街上。魯達再入一步,踏住胸脯,提起那醋缽兒大小拳頭,看著這鄭屠道:“洒家始投老種經略相公,做到關西五路廉訪使,也不枉了叫做‘鎮關西’!你是個賣肉的操刀屠戶,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鎮關西’!你如何強騙了金翠蓮?”撲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卻便似開了個油醬鋪,鹹的、酸的、辣的一發都滾出來。鄭屠掙不起來,那把尖刀也丟在一邊,口裡只叫:“打得好!”魯達罵道:“直娘賊!還敢應口!”提起拳頭來就眼眶際眉梢只一拳,打得眼稜縫裂,烏珠迸出,也似開了個彩帛鋪,紅的、黑的、紫的都綻將出來。
兩邊看的人懼怕魯提轄,誰敢向前來勸。
鄭屠當不過,討饒。魯達喝道:“咄!你是個破落戶!若只和俺硬到底,洒家倒饒了你!你如今對俺討饒,洒家偏不饒你!”又只一拳,太陽上正著,卻似做了一個全堂水陸的道場,磬兒、鈸兒、鐃兒一齊響。魯達看時,只見鄭屠挺在地上,口裡只有出的氣,沒了入的氣,動撣不得。
魯提轄假意道:“你這廝詐死,洒家再打!”只見麵皮漸漸的變了。魯達尋思道:“俺只指望痛打這廝一頓,不想三拳真箇打死了他。洒家須吃官司,又沒人送飯,不如及早撒開。”拔步便走,回頭指著鄭屠屍道:“你詐死,洒家和你慢慢理會!”一頭罵,一頭大踏步去了。
街坊鄰居並鄭屠的火家,誰敢向前來攔他。
魯提轄回到下處,急急卷了些衣服盤纏,細軟銀兩,但是舊衣粗重都棄了;提了一條齊眉短棒,奔出南門,一道煙走了。
* 節選自《水滸》(七十一回本)第三回。
注釋譯文
哽哽咽咽:不能痛快的出聲哭。
顏色:這裡是姿色、容貌的意思。
儒弱:文弱;柔弱。
爽利:爽快、利落。
尋思:思索;考慮。
按捺:抑制。
詐死:假裝死。
全文釋義
魯提轄拳打鎮關西 北宋年間,好漢九紋龍史進來到渭州,結識了小種經略府的魯達魯提轄,兩人意氣相投,一起去喝酒。路上,遇見好漢打虎將李忠,於是三個人一起去喝酒。 到了酒館,剛喝了沒幾杯,就聽隔壁傳來一陣陣啼哭。聽了一會兒,魯達心裡煩躁,把手裡的酒碗往地下一摔,酒保趕緊過來賠罪。 魯達說:“那是誰在隔壁打擾我喝酒,你把他們給我叫過來。” 片刻,酒保帶進一個白頭老翁,還有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子,剛才就是他們在隔壁哭泣。魯達讓他們別哭了,有什麼委屈說出來聽聽,那女子這才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原來,父女二人姓金,女兒名叫金翠蓮,是鄭州人。和父母來到渭州投親靠友,沒想到親戚家搬到南京。母親在此地病死了,父女二人回不去家,只好在酒樓賣唱。 有個“鎮關西”鄭大官人,看到金翠蓮有些姿色,就強行找媒人作媒,納她為妾,還寫了三千貫彩禮錢的文書。可這三千貫錢,一文都沒有給。 金翠蓮嫁到鄭大官人家不滿兩個月,就被他老婆趕了出來,還追著討要彩禮錢。老父親當初連一文錢也沒得到,如今哪裡來錢還他。不得已,父女二人只好在酒樓賣唱,每天的收入被他們家人拿走大半,這幾天酒客稀少,賺不到錢,父女倆人想到又要受他家人打罵,又傷心又害怕,這才哭了起來。 魯達說:“不就是那個賣肉的潑皮,還好意思稱‘鎮關西’,你們等著,我去打死他就來。”說完拔腳就要出門。 史進和李忠趕忙攔住,勸了半天才又坐下。魯達從身上掏出所有的銀子,又讓史進和李忠湊了些,湊足十五兩銀子,給了金翠蓮父女,讓他們第二天一早回東京去。 送走了金翠蓮父女,魯達越想越生氣,快步來到狀元橋。 到了鄭屠戶的肉鋪前,鄭屠戶正坐在裡面喝茶。看到魯達來了,鄭屠戶趕忙起身,笑臉相迎,招呼夥計搬了個凳子給魯達坐。 魯達不動聲色坐下說道:“奉小種經略相公之命,來買點肉,要十斤精肉,半點肥肉也不要有,細細剁成肉泥。” 鄭屠戶說:“那好辦,提轄稍坐,我讓夥計們立刻去辦。” 魯達說:“不,你親自來剁。” 鄭屠戶說:”行,我親自切好了。“鄭屠戶選了十斤上好精肉,一點肥的也沒有,細細地剁成肉泥。直忙活了半個時辰,這才弄好,包在荷葉里,讓夥計給經略府送去。 魯達說:“先別送,再要十斤肥的,半點精肉也不要有,細細剁成肉泥。” 鄭屠戶說:“剛才剛切了瘦肉餡,本來以為府上要包餛飩用,肥肉餡用來乾什麼呀?” 魯達說:“相公吩咐,誰敢問他,讓你剁你就剁好了,問那么多乾什麼?” 鄭屠戶又選了十斤肥肉,又細細剁了十斤肥肉餡包好,這一趟弄了一個早晨。 魯達又說:“還要十斤寸金軟骨,半點肉也不要,細細剁碎。” 鄭屠戶笑著說:“提轄不會是來捉弄在下的吧。” 魯達拿起剁好的兩包肉餡說道:“洒家就是來捉弄你的。”說著,把肉餡往鄭屠戶臉上一扔,就好像下了一陣“肉雨”。 鄭屠戶心頭火起,操了一把尖刀,惡狠狠撲過來。魯達一把擒住他手腕,一腳踢在小肚子上,鄭屠戶撲通一下倒在地上。魯達用腳踩住鄭屠戶胸膛,罵道:“你這狗一樣的人,也敢叫鎮關西,你是怎么騙了金翠蓮的。”說著,一拳打在鄭屠戶鼻子上,就好像開了個油鹽鋪,酸甜苦辣都冒出來了。 鄭屠戶手裡的刀也扔到一邊,嘴裡大叫:“打得好。” 魯達說:“還敢應聲,沒打夠你。”照準眼上又是一拳,這次好像開了個染坊,紅的黑的紫的都冒了出來。 這回鄭屠戶開始求饒了,魯達說:“你不求饒,硬到底洒家就不打你了,求饒還打。”又是一拳打在太陽穴上,這次就像開了個樂器鋪,鑼鼓鐃鈸一齊響。 鄭屠戶挺在地上,一下子不動彈了,魯達說:“你這傢伙裝死,洒家還打。”正提拳要打,看見鄭屠戶臉色漸漸變了,果然被打死了。 魯達尋思:“我本來只指望毒打他一頓,沒想到這三拳真打死了他,我肯定要吃官司,又沒人給我送飯,不如趁早離開。”心裡想著,魯達站起身來,大步離開,一邊走,一邊回頭喊道:“你這小子裝死,回頭再找你算賬。“魯達回到家裡,收拾了些衣服,拿了一條齊眉棍,出了南門,一溜煙走了。 外面官兵搜捕,魯達無處可去,只好跑到五台山出家避難,起法名魯智深。但他生性豪爽,喜好飲酒吃肉,耐不住清規戒律,沒幾天就因喝酒闖下大禍。寺院主持給東京大相國寺主持寫了一封信,讓魯智深去那裡修行。
原文出處
本文出自《水滸傳》第三回(七十回)
《水滸傳》,中國四大名著之一,中國歷史上第一部用白話文寫成的章回小說,作於元末明初。
創作背景
北宋末年,宋江帶領36人在水泊梁山的農民起義,以強烈的反抗意識和傳奇色彩在民間廣泛流傳。宋金元時期,恰值說書、戲曲等通俗文藝逐漸發展到成熟階段,於是有關宋江起義的故事經過藝術加工,編成話本和雜劇講述和演唱。經過200多年的演進,施耐庵、羅貫中在廣泛流傳的民間故事、話本、戲曲的基礎上,進行了綜合性的再創造,寫就了中國第一部長篇白話小說《水滸傳》。
《水滸傳》反映出北宋末年的政治及社會亂相。書中處處可見官員行賄及壓迫百姓之事實,表現出當時百姓有苦無處伸張的現象。當時宋江等眾起而與當朝政府對抗,多少替百姓出了一口怨氣。官逼民反是本書的中心思想,它清楚地告訴為政者,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魯提轄拳打鎮關西救助金氏父女,表現了他富有正義感、嫉惡如仇、慷慨豪爽、勇而有謀、粗中有細的性格.魯提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行為,表達了被壓迫人民伸張正義的願望.拳打鎮關西也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個轉折點,從此以後,他亡命江湖,最後被逼上梁山.這正是封建社會黑暗、惡人橫行、好人遭殃的真實寫照。
人物形象
為民除害
愛憎分明,剛爽豪邁,見義勇為,扶危濟困,疾惡如仇:他非常同情關心被當地惡霸鎮關西欺侮的金家父女,在傾聽完金氏父女的控訴後,主動向金氏父女贈送銀兩,親自保護他們逃離虎口;等到金家父女逃離虎口後,他才來到鎮關西肉鋪前激怒鄭屠,讓其對自己動手,最終為民除害,這些表現了他扶危濟困、濟人濟貧、疾惡如仇的優秀品質。
重義疏財
慷慨大方,重義疏財:與金家父女沒有任何關係,但當傾聽完金家父女的控訴後,馬上主動提出要給金家父女盤纏讓他們回東京,當他掏出自己所有的銀子覺得不夠時,便向旁邊的李忠求助銀兩,當李忠不爽利地摸出二兩銀子時,魯達便認為李忠不仗義,將那二兩銀子丟還他。 到後來不慎失手打死鄭屠,他也是隨機應變,遇險不驚:“這廝詐死,洒家和你慢慢理會。”“一頭罵,一頭大踏步走了”。這些都表現了魯達的勇而有謀、粗中有細的性格特點。
“漫溫英雄淚,相離處士家。謝慈悲剃度在蓮台下,沒緣法展眼分離乍。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哪裡討煙蓑雨笠卷單行,一任俺芒鞋破缽隨緣化。”魯智深的一生行狀,不吃齋,不念佛,雖為出家人,卻古道熱腸,扶仗正義,嫉惡如仇,可親可愛,令人神往。
作者簡介
個人簡介
施耐庵原籍蘇州,於元貞二年(1296)生於興化,舟人之子,十三歲入私塾,十九歲中秀才,二十九歲中舉,三十五歲中進士。三十五歲至四十歲之間官錢塘二載。後與當道不合,復歸蘇州。至正十六年(1356)六十歲,張士誠據蘇,徵聘不應;與張士誠部將卞元亨相友善。後流寓江陰,在祝塘鎮教書。七十一歲或七十二歲遷興化,旋遷白駒場、施家橋。朱元璋屢征不應;最後居淮安卒,終年七十五歲,為洪武三年(1370)。與羅貫中合著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滸傳》。
作者生平
據《施氏家簿譜》等有關資料記載,施耐庵,名彥端,系孔子門生七十二賢之一施之常後裔,父操舟為業,他13歲入滸墅關私塾就讀,19歲中秀才,娶季氏為妻,29歲中舉人,35歲與劉伯溫同榜中進士,授任錢塘縣事,因受不了達魯花赤(官名)驕橫專斷,一年後憤而辭官歸里,以授徒、著書自遣。
施耐庵因避戰亂遷此隱居寫《水滸傳》。據民間口碑,張士誠起兵反元,在平江(蘇州)稱吳王,聘施耐庵為軍師,後張士誠降元,施耐庵屢諫不從,因而棄官去江陰祝塘東林庵坐館。朱元璋發兵圍攻平江,戰亂波及江陰,施耐庵想起先後曾任松江同知和嘉興路同知的好友顧逖是興化人。那裡地方偏僻,四周環水,交通不便,一向有“自古昭陽(興化別名)好避兵”之說,於是特意差人給顧逖送去一封信,並附詩一首。
施耐庵接信後,冒著烽煙,渡江北上,在興化以東人煙稀少的海濱白駒場購置了田地房產,在這裡隱居著《水滸》,施耐庵結識了許多農夫和鹽民,他們生活中的許多故事,成了他創作的素材,經過再創造,將以宋江為首的梁山108將豪俠形象刻畫得淋漓盡致。
留世資料:自20世紀20年代以來,在今江蘇省興化、大豐、鹽都等地陸續發現了一些有關施耐庵的材料,有《施氏族譜》、《施氏長門譜》等,另有《興化縣續志》卷十三補遺載有《施耐庵傳》1篇,卷十四補遺載有明初王道生撰《施耐庵墓誌》1篇。據這些材料分析:施耐庵是孔子七十二弟子之一施之常後裔,唐末施之常後人在蘇州為家。其父名為元德,操舟為業,母親卞氏(卞氏後裔亦遷至今江蘇省大豐市境內)。
明初洪武年間,梧塍徐氏九世徐麒(徐霞客高祖)以布衣承詔出使四川,功成辭官回到故里,名揚一時。徐麒請蘇州(一說為錢塘即杭州)隱士施耐庵到家裡當私塾先生。施耐庵就住在祝塘鎮環境幽美的大宅里,邊教書邊寫作《水滸傳》。
賞析
肝膽英雄,俠義好漢
——《魯提轄拳打鎮關西》賞析
《水滸傳》是我國四大古典名著之一,作者以其高超的藝術筆觸為讀者勾勒出許許多多栩栩如生的古代英雄形象。《魯提轄拳打鎮關西》選自於《水滸傳》第三回《史大郎夜走華陰縣,魯提轄拳打鎮關西》,這是魯提轄的第一次出場,作品通過魯提轄酒樓遇金氏父女,尋問啼哭的緣由,救助父女脫險,並三拳打死鎮關西的精彩場面的描繪,生動而鮮活的向讀者展現了魯達的俠義性格和不朽的藝術形象。
一、問——露豪爽之氣
言為心聲。魯達一出場,回答酒保的幾句言語“問甚么!但有,只顧賣來”、“這廝,只顧來聒噪”,便顯出其豪爽、直率而又有些粗魯的性格。而當他問清了金氏父女啼哭的緣由,不能忍受,馬上就要去打死鄭屠。其嫉惡如仇、火暴剛烈的形象躍然紙上。在平息了怒火後,魯達不但慷慨解囊,而且借銀相助,可見其愛憎分明,扶危濟困、仗義疏財的性格特徵。他“便去身邊摸出五兩來銀子”,並對史進道:“洒家今日不曾多帶得些出來,你有銀子借些與俺,洒家明日便送還你。”一個“摸”字傾其所有,猶感不足,並且借銀相助,而一個“借”字表明他是豁達之極。在這裡,作者又以李忠作反襯,更顯提轄豪爽之氣。這一部分,作者通過語言、動作等細節描寫,將魯達那種深埋心底的重義輕財的豪邁性格表現得淋漓盡致。
二、救——見俠義之心
魯達本是當時位重權大的經略府的軍官,他本人擁有顯赫的戰功、超群的武藝。憑這些,他本可以與當時的社會各階層和睦相處,逍遙自在地作他的提轄官。但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信守對金氏父女的承諾,救助金氏父女脫險。這正是其俠義之心的體現。在金氏父女離店後,魯達有一個“尋思”,怕店小二攔截,而且“向店裡掇條凳子,坐了兩個時辰。”性情急躁的魯達竟有如此耐心,坐了四個小時,通過這個細節,我們可以看出魯達雖是個粗人,但他粗魯之中帶有細心、機警、精明;也可以看出其“殺人須見血,救人要救徹”的俠義心腸。
三、打——顯好漢之本
“打”是小說的高潮部分。為了懲治鄭屠這個地痞無賴,憤怒的魯達並未逞一時之勇,來到肉鋪,劈頭蓋臉就揍他一頓,而是“三激”鄭屠,對鄭屠大加戲弄,可見其有膽識,有謀略。而伸張正義、懲治惡人的“三拳”,一拳一個落點,一拳一個比喻,一拳比一拳厲害,則不僅讓讀者覺得解氣、解恨,更在讀者面前刻畫出了一個英勇非凡、武藝高強的“梁山好漢”形象,可謂是盡顯好漢本色。至此,一位疾惡如仇、扶危濟困、重義輕財、粗中有細、勇而有謀的肝膽英雄活生生地顯現在我們的面前。
當然,“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施耐庵筆下的魯達也存在粗魯、暴躁等性格缺陷,但這並不掩蓋他英雄的光輝、好漢的本色。反而使得他的個性特徵更加鮮明。人物有血有肉,親切真實。
魯智深,人稱花和尚,小說《水滸傳》中重要人物,梁山一百單八將之一。姓魯名達,出家後法名智深。 魯達本在渭州小種經略相公手下當差,任經略府提轄。為救弱女子金翠蓮,他三拳打死鎮關西,被官府追捕。逃亡途中,經趙員外介紹,魯達到五台山文殊院落髮為僧,智真長老說偈賜名曰:“靈光一點,價值千金。佛法廣大,賜名智深。”智深在寺中難守佛門清規,大鬧五台山,智真長老只得讓他去投東京汴梁大相國寺,臨別贈四句偈言:“遇林而起,遇山而富。遇水而興,遇江而止。”
魯智深在相國寺看守菜園,收服眾潑皮,倒拔垂楊柳,偶遇林沖,結為兄弟。林沖落難,刺配滄州,魯智深一路暗中保護。在野豬林里,解差董超、薛霸欲害林沖,魯智深及時出手,救了林沖一命,此後一直護送至滄州七十里外。智深因而為高俅所迫,再次逃走在江湖上,後與楊志等一起打下青州二龍山寶珠寺,就此落草。武松做了行者後,也來入伙。
梁山一百單八將聚齊後,排定座次,魯智深為天孤星,位列十三,在戰鬥序列中為步軍頭領之首。不久,宋江在滿江紅詞中流露出招安之意,武松、李逵不快。魯智深說:“只今滿朝文武,俱是奸邪,蒙蔽聖聰。就比俺的直裰,染做皂了,洗殺怎得乾淨!招安不濟事!便拜辭了,明日一個個各去尋趁罷。”
宋江等受招安後,魯智深陪同宋江,重上五台山,參禮智真長老。師父說:“徒弟一去數年,殺人放火不易!”臨別再贈四句偈言:“逢夏而擒,遇臘而執。聽潮而圓,見信而寂。”
後來,宋江征方臘,大戰烏龍嶺。魯智深追殺夏侯成,卻迷路入深山;得一僧指點,從緣纏井中解脫,生擒方臘。宋江大喜,勸智深還俗為官,蔭子封妻,光宗耀祖,智深說:“洒家心已成灰,不願為官,只圖尋個淨了去處,安身立命足矣。”宋江又勸他住持名山,光顯宗風,報答父母,智深說:“都不要!要多也無用。只得個囫圇屍首,便是強了。”宋江等凱旋,夜宿杭州六和寺。智深聽得錢塘江潮信,終於頓悟,於是沐浴更衣,圓寂涅盤,留頌曰:“平生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火。忽地頓開金繩,這裡扯斷玉鎖。咦!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座次 13,天罡星 星名 天孤星 綽號 花和尚 職業 經略府提轄、二龍山頭領 使用兵器 禪杖、戒刀 梁山職司 步軍頭領 出場回目 第3回死亡回目 第99回 善使的兵器 六十二斤水磨鑌鐵禪杖
梁山泊第十三位好漢,十員步軍頭領第一名。魯智深原名魯達,宋渭州經略使种師中帳下提轄官,生得身長八尺、腰闊十圍、面園耳大、鼻直口方,腮邊一部絡腮鬍須,為人性如烈火,好打抱不平,因三拳打死鎮關西,為避禍出走,後在五台山文殊院出家為僧,因背上刺有花繡,故此江湖上人送綽號“花和尚”。
九紋龍史進大鬧史家莊後,為尋師父王進來到渭州,先後巧遇開手師父李忠和提轄魯達。史、魯二人一見如故,相約來酒樓喝酒。正高興間忽隔壁有人啼哭,魯達不快叫來金氏父女,問明願因,方知金女被本地惡霸鄭屠霸占,魯達大怒,便要去找鄭屠算帳,被史、李二人勸住,三人贈銀兩給金氏父女。次日,魯達先送走金氏父女,後來到狀元橋下找到鄭屠,藉故與其動手,三拳將其打死出走,在雁門縣重遇金氏父女,得其婿趙員外引薦上五台山文殊院剃度為僧,法名智深,因兩次酒後鬧事不容於僧眾,攜智真長老書信往投汴京大相國寺,於路先在桃花村醉打小霸王周通,後與史進重逢火燒瓦罐寺殺死生鐵佛。來到東京後被派往菜園,倒拔垂楊柳,鎮服眾潑皮,演武時遇林沖結為好友,林沖遭陷,魯智深大鬧野豬林救下林沖。後遇楊志,並與曹正等人奪得二龍山。三山聚義大戰呼延灼後,同上梁山。
天文石碣位居天孤星,為一百單八將之十三,成為梁山泊步軍頭領。魯智深上梁山後英勇善戰,反對招安。梁山歸順朝廷平定遼國後,魯智深重上五台山謁見智真長老問詢前途,智真長老曰:逢夏而擒,遇臘而執,聽潮而圓,見信而寂。後來,魯智深果然擒得方臘大將夏侯成,並親手抓獲方臘。在回京途中,在杭州恰逢錢塘江潮信大至,魯智深想起長老之言,問明“圓寂”之意,沐浴更衣,焚香打坐,圓寂而逝。朝廷因其有擒獲方臘大功,加贈魯智深為義烈照暨禪師。
小說《水滸傳》中人物。綽號花和尚。原名魯達,是渭州經略府提轄。英勇豪爽,粗中有細。為救金氏父女,三拳打死惡霸鎮關西,上五台山當和尚。林沖發配滄州時,仗義救護。後投奔梁山農民起義軍,成為重要將領,抵制宋江接受朝廷招安的主張。是人民民眾喜愛的人物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