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宮祖庵碑林 位於西安市戶縣城西10公里的祖庵鎮。重陽宮是道教全真派祖師王重陽修道與長眠之地,享有天下祖庭、全真聖地之盛名。元代殿宇建築雖無存,但其時所立碑石卻多有保存下來。1962年縣文化館將分散於田野原重陽宮遺址的碑石,集中豎立於原玉皇閣舊址高台上,遂成祖庵碑林。1973年為碑林修建進深10米,面闊11間敞棚保護廳,共保存金元至清代各類碑石45通。多數碑石螭首龜座,雕刻華美,形體高大、氣勢雄偉。
史料價值 其中《十方重陽萬壽宮記》《終南山神仙重陽王真人全真教祖碑》《終南山重陽祖師仙跡記》《重陽成道宮記》等碑,系統地記載全真教祖庭的創立、發展與衰落歷史及其祖師王重陽身世與生平事跡。還有13位真人的道行碑,不僅記載真人的道行與全真教在元朝所居的地位,也記錄不少重要史料可以證史與補史。例如以《元史·丘處機傳》與碑林中《玄門掌教清和妙道廣化真人尹宗師碑銘並序》比較,可知《元史》記載長春真人丘處機謁元太祖事有不實之處。
書法價值 首推元代書法家趙孟頫所書《大元敕藏御服之碑》和《皇元孫真人道行碑》。此二碑均為其承旨所書,其書法藝術達到爐火純青、出神入化的境界。明代萬曆年間文壇領袖王世貞在其所著《弇州山人稿》評論云:“此書乃承制,又中年以後筆,當最妙。”次則為溥光書《敕賜大重陽萬壽宮碑》,字大如斗,為榜書,筆法蒼勁,神足韻勝。溥光為元代唯一可與趙孟頫相頡頏的大書法家。再次為韓沖書丹的《玄通弘教披雲真人道行之碑》,姚燧書丹的《重陽仙跡記碑》,李道謙書丹的《終南山神仙重陽王真人全真教祖碑》,還有商挺以隸書題額的《玄門掌教誠明真人道行之碑》均是書法佳作。
文學價值 祖庵碑林碑文的撰寫者多出自名家之手,其中《二十四史》有傳者17人。如《圓明真人高公碑銘》為翰林學士姚燧承旨所撰,《大元敕藏御服之碑》為奎章閣大學士、翰林學士趙世延承旨所撰,《全真第貳代丹陽抱壹無為真人馬宗師道行碑銘》和《披雲宋真人道行碑》為翰林院直學士王利用所撰,《弘玄真人趙公道行碑》為集賢大學士李謙所撰,《洞真於真人道行碑並序》為名士楊奐所撰。《玄門掌教誠明真人道行碑》為翰林直學士王磐所撰,《天樂真人李公道行碑》為集賢學士宋渤所撰,《皇元孫真人道行碑》為翰林侍講學士鄧文原所撰,《終南山神仙重陽王真人全真教祖碑》為密國公金源夀所撰,《終南山重陽仙跡記碑》為翰林院修撰劉祖謙所撰,《棲雲真人開澇水記碑》為翰林院直學士薛有諒所撰。這些人均為當時文章大家。詔書與聖旨碑中《成吉思汗皇帝賜神仙手詔》也是文采飛揚,據說出自元朝中書令耶律楚材之手。
文字語言價值 碑林記憶體有五通元代蒙漢文對照聖旨碑,其中一通為蒙古回鶻(畏兀)字,四通為蒙古八思巴字。蒙古回鶻字是成吉思汗時期用回鶻字母拼寫成蒙古文字,是最早的蒙古文字。對研究元代歷史、制度和古代蒙古語文都有重要價值。蒙古八思巴字是元世祖忽必烈令大喇嘛八思巴據藏文字母製造的新體蒙古字,於至元六年(1269)頒行,是元朝的法定文字。此五通碑石的漢字碑文均被收入蔡美彪所編的《元代白話碑集錄》(科學出版社,1955年2月)一書。這些文字是研究元代宗教史及寺觀經濟的重要資料。2001年6月25日國務院公布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