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戴來:女,1972年10月生,
蘇州人,
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著有長篇小說《練習生活練習愛》、《愛上朋友的女友》和小說集《亮了一下》。
喜歡純粹的
寫作。1998年起在《人民文學》《收穫》《鐘山》等刊發表長、中、
短篇小說近二百萬字,中短篇小說入選多種選刊選本,部分被譯介到國外,年度中國小說排行榜開榜四年以來,短篇小說三次進入年度排行榜。為新生代作家代表之一。出版有小說集《要么進來,要么出去》《別敲我的門,我不在》《亮了一下》《把門關上》,隨筆集《我們都是有病的人》《將日子折騰到底》,長篇小說《對面有人》《鼻子挺挺》《練習生活練習愛》《愛上朋友的女友》《甲乙丙丁》等。
2000年獲首屆河南文學獎,2002年獲首屆春天文學獎,2003年獲《人民文學》年度短篇小說獎。曾為河南省委宣傳部首屆簽約作家,現供職於蘇州市文藝創作中心。
作家生活
我把青春獻給你你把殘年獻給我
在
河南,戴來過著相對封閉的生活,經常來往的朋友不多,而且也不是寫東西的。不管怎么說,她還是喜歡眼下這樣的生活。也許不是喜歡,而是習慣了。她習慣性地說了個段子:一男人總找不到女友,無奈去算命。算命師:你前半生注定沒女人,那人眼睛一亮:後半生呢?算命師說:後來你就習慣了。有時候她跟先生開玩笑說:我把青春獻給了你,等我們老了,一定要回
蘇州定居,你要把你的殘燭之年獻給我。
1995年,戴來到了河南,爾後大部分時間都在河南一個叫新鄉的地方呆著,老老實實地呆著,後來又以學習的名義來到了北京,在社科院文學研究所做一年訪問學者。她的生活經歷特別簡單,基本上是自己過自己的生活,不用和外界社會打什麼交道。她說:“我總覺得無論是寫作還是生活,有個好的心態、踏踏實實地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然而她的人緣卻好得出奇。作家荊歌就對戴來的機靈津津樂道。他說:“她絕對不是一個喋喋不休的人,說起話來也是輕輕幽幽的,慢條斯理的。但是,她是機智的。她的幽默,有很明顯的原創色彩,因此總是新鮮的,充滿活力的。在我看來,她的人緣也非常好,似乎胸懷是十分寬廣的。”
用男性的視角去寫東西
很多女性作家喜歡解釋女人和自己,戴來卻更多地寫到男人。戴來覺得,用男性的視角去寫東西,令她嘗到更多的寫作樂趣。“男性的生活、男性的視角,對我多少有點挑戰性,給我留的想像空間也更多一些,寫起來覺得更愉悅,你會覺得你在創造這個人物,完全不是你生活當中的,甚至不是你經驗當中的。我的小說中基本上沒有我的生活,可能就是一些細節會和我的生活有關係。”她說自己的寫作過程,也是個比較混沌的過程,也正是多種可能性讓她體會到了更多的寫作的樂趣。基本上,戴來的寫作屬於百發百中,寫一篇發一篇,雖然寫作年頭不多,已經出版小說集《要么進來,要么出去》、《別敲我的門,我不在》等,隨筆集《我們都是有病的人》、《將日子折騰到底》等,長篇小說《練習生活練習愛》、《甲乙丙丁》,《魚說》(江蘇文藝出版社)將會在書市上與讀者見面。部分作品被譯成英、法、德、日、俄等文字介紹到國外。2002年她獲得首屆春天文學獎,2007年又獲得第十一屆“莊重文學獎”。
跟中原這個地方很是契合
2008-04-28 ,戴來正在給寫一個短篇,準備刊發在2008年7月《作家》“女作家專號”上,對戴來而言,這是有特別意義的。另外,她還為一個長篇做準備,講的是一個歷史學家一生的故事,這是一個堂吉訶德式的人物,對一段歷史的質疑讓他把自己的大半輩子放進了對所謂真相的探究中。對於新長篇,戴來覺得不知道該如何概括,這大概算是一個尋找的故事、一個理想最終倒在現實面前的故事吧。
骨子裡,戴來是個爽快的人,來到中原,在這一點上跟這個地方很是契合。但同時,她又是個懶散的人,嚮往閒適的生活,所以在這一點上,她更像是蘇州人。“每次回蘇州,我都會覺得蘇州真好,真好啊,但更多的時候也就是想想而已。我深陷在一種生活的慣性中,我害怕生活上的改變,也許是怕去面對繁瑣的具體操作程式。有些過程在心裡模擬一遍,就已經滿身大汗了。不過,現在父母年齡大了,這以後我會經常回家看看。”
偶然創作
“我搞文學創作可以說是個偶然。”戴來說,“我1995年從蘇州嫁到河南,當時無事可做,就找些書來看,只要在我的視線範圍內的書刊,我都找來看,當時覺得有些作品寫成那樣都能發表,那么我也能寫。而且當時覺得如果那樣的作品長期充斥人們視野的話,人們的閱讀水平會下降。當時的我也太狂了。”戴來不好意思地笑了。她說,她第一篇作品是發在《人民文學》1998年第4期的《要么進來,要么出去》。她還說自己很幸運,開始寫作投稿的刊物起點都比較高,而且也比較順。“你的小說名字給人的感覺有點與眾不同,比如《然後就殺了他》《別敲我的門,我不在》。有沒有別的含義在其中?”“我小說的名字往往會是小說中某人說過的一句話,一個詞,這句話也許很口語。”戴來說,“其實我們日常生活中的許多口語很富有哲理性,比如《要么進來,要么出去》《準備好了嗎》《順便吃頓飯》《將日子折騰到底》,細細品來,很耐人尋味。如果名字起得好,能給小說添彩。”
創作體會
“先有內容。”戴來說,她的小說都是在寫好之後,寫完了再從文章中找,就像小學生作文找中心思想,找出一句最能感動自己、最有意思的一句話作為
小說的
標題,許多都是“妙語偶得”。“你覺得你的寫作遇到過什麼困難嗎?”記者提問。“主要是選題。如果生活多少有點局限性,那么作品就會不斷重複某一類人的生活,對於創作選題來說是個問題。”戴來說,她的寫作一直在迴避自己的生活,因為自己的生活再寫也沒有想像空間,只有寫和自己生活截然不同的題材才具有挑戰性。當然有時也有寫不下去的時候,但寫著寫著後來就寫下去了,這是一種寫作的樂趣,“我想科學家在解決一道難題之後,也應該有這樣的感覺。”
寫作風格
有評論家說,讀戴來的小說“感覺有一種很奇異的氛圍迷漫在小說之中,還有結構上變異的感覺,都表明戴來的筆力很是到位。她的寫作就像穿著白大褂的人用手術刀在寫人物,在她的冷語調,冷幽默之下,她寫出了一種情感和欲望,她用冷語調風格寫出的生活卻是非常張揚的變態的情感生活。一個作家能做到這一點,尤其是一位出生於上世紀70年代的青年作家,非常不容易。”
主要作品
《魚說》
幫朋友照顧其即將生產的妻子,不料朋友卻玩起了人間蒸發,周密在與左鈴的尷尬相處中,心中漸漸硬化了的情感被這個執著卻命運多舛的女孩一點點地軟化,然而周密卻始終沒能在左鈴最無助的時刻給她一個支撐;當多年前曾經以為相伴終身的女友身心皆傷地再次出現時,轟轟烈烈的愛情轉化為一種責任,可是回報這種責任的卻是莫名其妙地被卷進一樁案子。《愛上朋友的女友》
周密受朋友宋強之託,幫宋強照顧他已有五個朋身孕的女友左鈴。在看護已近臨產的左鈴的日常起居中,周密漸生愛憐之心。在愛的無奈中,宋強由一種徊惶走向另一種徊惶。一再介入宋強的生活的周密,看到了男人的恍惚不安,女人的游移不定,自己也時時陷入尷尬的處境難以自拔:與老情人唐萍、范柯芸藕斷絲連,與女啞巴領居糾纏不清。
《甲乙丙丁》
甲和乙是一對分分合合的年輕戀人,他們曾經熾熱地愛過,但因愛生恨,經常以愛的名義發生暴力。他們一起同居了三年,卻沒有說過結婚的事。也許一開始還有這樣的想法,但在一起呆久了,這樣的想法反而淡了。生活的時間越久,感覺越放鬆,越平淡,也越沒激情。 其它作品
《關係》 《沒法說》 《亮了一下》 《茄子》《外面起風了》 《給我手紙》 《 閃了一下腰》 《突 然》
《 要么進來,要么出去》 《在床上》 《十分鐘的若干個橫剖面》 《搞錯了》 《孤獨的人是可恥的》
《竟然是這樣的》 《戀愛是場劇烈的運動》 《生活比小說更像小說》 《 將日子折騰到底》 《藉口》
作品集合
小說集
《要么進來,要么出去》、
《別敲我的門,我不在》等
隨筆集
《我們都是有病的人》、
《將日子折騰到底》等,
長篇小說
《對面有人》、
《縫隙》,
《練習生活練習愛》、
《甲乙丙丁》,
《魚說》
其它作品
《關係》
《沒法說》
《亮了一下》
《茄子》
《外面起風了》
《給我手紙》
《 閃了一下腰》
《突 然》
《在床上》
《十分鐘的若干個橫剖面》
《搞錯了》
《孤獨的人是可恥的》 《 竟然是這樣的》
《戀愛是場劇烈的運動》
《生活比小說更像小說》
《藉口》
戴來獎項
2000年獲首屆河南文學獎
2002年獲人民文學出版社首屆春天文學獎,
小說《茄子》2003年獲《人民文學》年度短篇小說獎。
第十一屆“莊重文學獎”。
評論文章
鄭輝《淺析戴來的小說創作》
敘述上,簡練、惜墨如金,像國畫般大膽地“留白”作為藝術追求目標的。作家都是開掘者,有人遍灑汗水,滿地下撅,四處挖掘;戴來卻又那么惜力,只在人性的隱微處——包藏了不為人知甚至不為己知的深邃內容的地方下撅,一撅下去就有東西。
印象戴來:戴來帶來的
戴來雖說是蘇州人,但我第一次見她時,她卻已經生活在河南了。對於一位江南姑娘,遠嫁到河南新鄉,不光令人不解,而且會叫人心生肥水流入外人田的不快。這么想當然非常狹隘,人家文成公主,還遠嫁西藏呢。戴來嫁過去,不一定是為了祖國的和平安定,但她一定是有著充分的理由的。比方說愛情。因為愛情而離鄉背井,其實應該受到崇敬。當然她的父母除外。戴來的父親,就曾多次在電話里向我表達了他內心的傷感和無奈。“她說她要回來的!”他幾次這么告訴我說。但是,一年年過去了,戴來還是沒有回來。甚至過年,她都不回到蘇州來看一看她的父母。我想她是在新鄉生了根開了花,不光買了地蓋了別墅,還在那兒掛了職,像模像樣地當起了“副縣長”,她哪兒有半點要回來的意思呢?
我經常會當眾把戴來稱作是我的女兒。不知她內心是不是願意。如果她不願意,那就要請她原諒,原諒我占了她的便宜。2002年年底,陝北的雪好大啊,魯院組織我們去社會實踐,我卻在那兒病倒了。從延安回西安的火車上,氣溫是零下十幾攝氏度,車內卻沒有暖氣。我記得我一整晚都在車廂里發抖。我和戴來都睡在下鋪,兩對面睡著。那一晚,我在迷迷糊糊之中,感覺到戴來的手,不時從對面伸過來,替我掖掖被子。那一夜,我真的是十分感動。我恍惚中覺得自己是已經到了風燭殘年,躺在床上不能動彈,而我的孝順女兒,則對我體貼入微。她因為生怕我著涼,一夜都沒有睡好。她不讓自己睡著,就是為了要照顧我。
當然,我對她也真是像對待自己的女兒一樣。有一次她喝醉了酒,我和魏微把她架回魯院。魏微走了之後,我還呆在戴來的房間裡,生怕她又要嘔吐,以便照顧她。她已經吐過一次了,吐得地上全都是,我幫她清理掉,然後坐在黑暗裡陪伴著她。直到估計她已經睡著,就在她床頭放上一隻腳盆,這才悄悄地走掉。
我如果真有這么一個女兒,我會感到十分驕傲。戴來的機靈勁,讓她顯得那么可愛。她絕對不是一個喋喋不休的人,說起話來也是輕輕幽幽的,慢條斯理的。但是她是機智的。在魯院那個班裡,我和很多作家是並無多少來往的。但是因為戴來,我和許多原本不可能交往的人有了交往,與原本不可能成為朋友的人成了朋友。我知道在這個班裡,有一些人甚至比我還要更喜歡戴來。還是那次去陝北,幾位朋友,不光俠士般地幫戴來提行李,而且把她“老父親”我的包包,也一併提了去。讓我意外地體會到了一點做“岳父”的樂趣。
作為新一代的小說家,戴來是那么的優秀。在一次會議上,遇見洪治綱,他說起我的一個小說,我為了討表揚,就問他:“這個作品寫得好吧?”他出於禮貌,馬馬虎虎地誇了我幾句。接著,話鋒一轉,開始真誠地讚美起一邊的戴來了。他很用勁地表揚戴來,說他由衷地喜歡她的小說。要不是我也喜歡戴來的小說,要不是我和戴來是鐵哥似的忘年交,我就要吃醋了。我會覺得洪治綱這樣做,是在故意氣我。洪治綱對戴來的評價是:“她總是以極為冷靜的話語,津津樂道地敘述著生活在現代都市底層的特有人群,並將他們的生存感受與內心世界細細地延伸和放大,從中凸現他們在現實糾纏中所輻射出來的極為特殊的精神景觀。”戴來寫小說的歷史不是很長,但她在文壇迅速躥紅。她的作品,在一些重要文學期刊發表,受到普遍的關注。她的書一本本出來,有的還被翻譯到國外去。2004年是中法文化交流年,戴來是應邀前往法蘭西的最年輕的中國作家。我不知道這個調皮的小壞蛋,走在巴黎的街頭,會是一副什麼樣子。她還是那樣漫不經心地叼著捲菸,穿著牛仔服,披著一頭染黃了的速食麵似的散發晃晃悠悠?她在法國還說段子嗎?在老外採訪她的時候,她是不是也會突然咯咯咯地傻笑起來?你要問她笑個啥,她會說,我的手機上來了一個新段子,說鸚鵡正在罵空姐呢。
戴來給文壇帶來的是冷峻地揭示了我們生活秘密的全新創作。而在我和她之間,友誼、歡樂、溫暖,這些,也都是戴來帶來的。作者荊歌
人物評價
洪治綱《生存的反詰與意義的探尋——戴來小說論》
戴來是一個具有良好藝術潛質的
作家。她不僅能自覺地規避同類作家極度個人化、軀體化的敘事格調,使敘事擺脫了對創作主體自身經驗的過度依戀,而且不斷地採用一種反女性化的視角,將敘事延伸到相當寬闊的生活領域,去觸摸自我經驗之外的生存景象及其精神狀況。
吳義勤《沉潛在生活深處——戴來小說論》
戴來無疑是目前深富創造活力的青年作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個。她的《我們都是有病的人》、《鼻子挺挺》、《要么進來,要么出去》,《別敲我的門,我不在》、《把門關上》等出色的文本與預設的“女性寫作”領地之間有著自覺的距離,並提供了一種嶄新的女性書寫模式。
李敬澤《把雨衣掛在門外》
戴來是個具有古典藝術精神的小說家,她的小說中沒有“我”,對她來說,取消“我”是寫作的首要程式,因為“我”是世界的雜質,這個詞本身就是人類的絕對軟弱的表征。
評論家李敬澤
她的小說不像是一個女人寫的。戴來很殘酷,不是那種惡毒的殘酷,而是冷靜、精確,像一個外科醫生,她的手不會抖。當戴來寫小說時她通常穿著白大褂、臉上蒙著口罩,這副派頭總會震懾住讀者,比如我。
李敬澤《失敗者和他們的城市》
在戴來的城市裡,混合著暴力和欲望的“窺視”是抵達真相的惟一可能的途徑,或者說,這樣的窺視本身就是真相的一部分,認識不是一個從容、正當的過程,而是一場搏鬥,它是侵犯和反侵犯,它在道德上極為可疑,它破壞了世界的和諧,它從陰暗和混亂之處出發,最終的結果依然是陰暗和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