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詩歌之路

《我的詩歌之路》是邢翥寫的一篇散文。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我的詩歌之路 
  • 作者:邢翥
  • 創作年代:2020-05-08
  • 作品出處:《陋室詩話 》
  • 文學體裁:散文
原文
很早以前,我就從書本上看到這樣一句話,“一個人可以走得很快,而一群人可以走得很遠。”毋庸置疑,這話講得很有道理。
一個人,在生活的旅途上,要想走得更遠,大抵是要跟他人結伴同行的,即便沒有一群人,也至少需有三兩個人,正如孔子所說的,“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即便是沒有我師,也能排遣孤零,有所回應。
比如寫詩吧,即便沒有人懂,抑或沒有人感冒,也勉強點一點頭,說幾聲,“嗯,哈哈……嗯…”這便算也有了回應。總比一個人,兀自地念叨著或沉默著強。
文學之路更是這樣。儘管賈平凹說,他寫東西從來不考慮讀者喜不喜歡,但讀者的回應還是很要緊的,一個作者若是寫出一點東西來,只孤芳自賞,像李太白“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那樣,雖沒有什麼不好,但畢竟有些無意義了。若真是只為了自個兒享用,大可不必寫下來,便任由它在心裡默默翻騰一會兒,再悄無聲息地沉沒下去又有何不好。
若要寫出來,還是要有人回應的。讀者讚揚也罷,共鳴也罷,即便是唾罵,都是十分好的回應。有了讀者的回應,寫東西便有了更深的意義,有了它的奉獻性、分享性和交流性。
有了讀者的回應還不能算圓滿,還需有同行的回應。同行的手,有粗有細,有拙有巧,有舊有新,有平有奇。大多的時候,是你寫這個,我寫那個,但有時也會扎堆兒,你寫這個,我也寫這個。寫出來後,自然是有高有低,有優有劣,有呆有妙。但都無妨,正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嘛。好比一條街都在做點心賣,做出來了,好不好,食客自然最有發言權,但同行的師傅也是可以互相嘗嘗對方點心的滋味的嘛。好不好,嘗了之後,彼此的心裡自然是有一桿秤的。這時,大抵是有切磋的意味了。切磋之間,好的自然知道了什麼叫不好,不好的也自然知道了什麼叫好。於是,好的往更好的做,不好的向更好的學,大家相互學習,彼此鞭策,一條街的點心,也自然會紅紅火火,食客不絕了。
我自然是曉得這個道理的,可我回顧自己一路走來的經歷,卻常常是閉門造車,獨來獨往。即便是遇著一點回應,也少得可憐。這真是我文學之路的悲哀。
我到底是從什麼開始寫詩的,連我自己也想不清楚了。
上國小,在杏園的時候,有幾次放學後,在舅家吃過晚飯,我一個人坐在山坡上望著傍晚發獃。幾棵核桃樹上的核桃已經被打光了,傍晚的陽光從山坡上慢吞吞地走下河道去,一點點隱藏進河道的柳樹林裡。抬頭,幾層雲浪被晚霞染得炫目耀眼,三兩隻歸鳥正撲騰著翅膀緩緩地飛回山坡上的花櫟林。望著這些奇妙的景象,我一個人呆呆地一直坐到天色完全黑下來才回家。
多年以後,再回想起這些景象,我才漸漸讀懂那個遙遠的傍晚里,那些美好的且是永恆的景象。我漸漸看清,那每一棵樹上,那每一朵雲里,那每一個鳥背上……都寫滿了詩!
上國中後,在教室上自習的時候,除了看課本,做作業,更多的時候,我的眼睛都透過小小的窗戶,望著那些傍晚的山坡和掛滿雲霞的天空。那個時候,我雖然也寫了一些散碎的詩行,但更多的精力,我都在用來給我的第一部小說—《火紅的黃櫨木》翻土和灌溉了。可惜,那部小說最後也沒能保存下來,現在都跟那些散碎的詩行一起,被無情的時間沖刷掉,只剩下了些許零星回憶的痕跡。
嚴格說來,我的第一首詩詞,是在高中的時候寫出來的。就是下面這首《永遇樂·革命公園感懷》。
五千歲月,崢嶸俱自秦關流過。慶典烽火,長安街上花開花飄落。故城殘牆,寂寞樓閣,煙文霞畫鏤刻。北風闊,鵝羽雪飛,參差百萬屋舍。
華清兵諫,張楊難作,促成抗日縱合。七十四年,耳仍迴蕩,槍聲潼關熱。往事隨波,公園門前,滿眼落木瑟瑟。用何評:千古功過,是非今昨?
記得,這首詞是我在學習了辛棄疾的那首《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後仿寫的。詞中回憶了我在上初一時負氣離家出走,一個人扒火車初次來到西安,遊走到西安革命公園時的見聞與感想。
那個晚自習,這首寫在隨筆本上的詞被我當時的語文老師張光琴在班上當眾誦讀了一遍。
她在讀的過程中,把我詞中“長安街上花開花墜落”一句改成了“長安街上花開花飄落”。記得她當時好像也沒有說明,為什麼要把“墜”字改作“飄”字。我猜想,她或是因為“花”用“飄”字比“墜”字更自然吧。但我當時用“墜”字的心思在於,我想表現一種聲感,顯然“墜”字比“飄”字更能表現這種聲感。但我最後還是默許了張老師的改法。
因為,在我心裡,她是比較讓我尊敬的一位師長。她在學校授課,在家做飯,相夫教子,這些與別的老師都沒有什麼大的不同。但她還是一個有一定審美的人,她比較有獨立的人格。她會寫毛筆字,而且寫得還不錯。從她在課堂上的零星話語中,我感受到她對公立學校的一定程度上的失望。
高中畢業後,我很少再見過她。後來知道她,在我畢業後沒幾年,就離開了縣中,去了縣教育體育局工作。
記得,有一年,我放暑假回家,傍晚在繡屏上散步的時候遇見過她一次。我往山上去的時候,遇見她正一個人從山上散步下來。
但那次我們並沒有搭話,此後,我就再沒有遇見過她了。
張老師,算是我詩歌道路上,第一個給我回應的人。儘管她對詩歌也許並沒有什麼熱情,但我感受的到,她還是能在一定程度上欣賞詩歌的,而且,她能在適當的時候不吝給予我一定的回應。
現在,我在詩歌創作上時續時斷,日漸沒有了熱情。缺少讀者的回應是自然的,但缺少同行的回應也是很大的一個原因。
這個時代,詩歌注定只能被不斷地邊緣化。在城市的瘋狂擴張下,跟隨著日趨衰落的鄉村,詩歌正一點一滴地退縮和消亡,在廣闊的大地上,詩歌只能在鋼筋水泥的夾縫中,苟延殘喘。也許有一天,詩歌會徹底消亡,從現實生活中風乾為古老書頁上的林泉和鳴禽。
以後的詩歌之路該怎么走下去?我感到深深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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