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珠桃

念珠桃

碧桃花,北方也叫小桃紅。每年四月初開花,結小桃。桃核約指甲大小,可做念珠,故名。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念珠桃
  • 作者:呂公眉
  • 別名:碧桃花
  • 性質兒歌
  • 開花時間:每年四月初開花
念珠桃 niàn zhū táo,《念珠桃》(散文) 呂公眉,念珠桃(兒歌),

念珠桃 niàn zhū táo

語出呂公眉先生的散文《念珠桃》。

《念珠桃》(散文) 呂公眉

早春在故鄉里,見不到什麼動人的風色,連清明時節尚且不見細雨紛紛,有時東風吹來還要夾帶一陣薄雪,何況又是在寒食以前呢! 但南梵寺的一帶青磚圍牆裡面,卻掩不住一番旖旎風光,念珠桃的一抹輕紅,像曉霞似的遙遠地映著南山背面的殘雪。越在盛開的時候越紅得那么妖艷,但四周卻是寂靜靜的。
有十幾個孩子,天天到這裡來,那因為寺院的東廂,是一所私塾,這些孩子們要到這裡來讀書。
我正是其中較大的一個,我在這裡看見過幾次念珠桃的花開花落。每當一年的早春,常要憶起一些往事來。就是那一年,我離開了這個私塾要到城市的學校去讀書。我們的老先生不甚同意我的辭學,他幾次向我表示,如果能多待一年,他可以再培訓出一個能幫他照看小同學的學生,我可以再走。
這當然是和他的身世分不開的。據說他原來是河南人,為了逃避水患帶領著他的老婆和幼女到關外來,但不久他的老妻死去了,留下一個女兒點綴著他老境淒寂的生活,因為他要分神照應家務,私塾里就不得不要一個較大的學生來幫一下。
他的女兒漸漸地大了,同學們呼她師姐,其實她比我還要小一些,聽說四年前還同大家在一起讀書,後來也許因為年紀和家務的關係,就退了學,以後和同學們的接觸也不多了。大家都這樣的稱呼她,我也隨著叫她一聲師姐,背地裡還是提她的小名--香兒。
她要比旁的女孩子溫順一些,家務也料理的妥當,雖然只是十四五歲的姑娘,如果從那兩道人鬃的細眉看來,倒像個十六七歲的人。她好像沒有被家庭的寂寞移了她的性格,經常是笑盈盈的,有時站在籬笆里,看著我們上下學,有時看到她眉頭稍稍蹙皺一點兒,可能是羨慕我們能得到讀書,而她卻失掉了這樣的機會。我不知怎的,在當時只覺得喜歡她,尤其是她那兩道細眉,即使蹙皺起來也不討厭。
就是那一年的早春,因為一冬下了多次大雪,寒食之前雪早已消淨了,地上潮潤潤的,比起哪年來都暖和,佛堂前面的白石階上已經看見蒼蠅在那裡飛動了。
念珠桃的高枝上,滿滿的綴上了緋紅的蓓蕾,低枝處更有一些蓓蕾都要綻開了,人們都說今年的桃花一定很盛,而且也開得早了些。老和尚越加喜悅起來,在他看來明年可以更多地收一筆念珠錢。因為這種桃核正是做念珠的材料。
這天早晨,太陽剛從殿角射出一線紅光來,映在山門西邊的十幾株桃花上,更給紅艷的花朵塗上了一層胭脂,我只顧背誦著昨天學過的詩經《碩人》。
猛地聽到有人在低聲地喊我的名字,我朝著窗子裡看了一下,同學們還沒有到,是誰?我在疑惑,但又一聲從正殿西角的籬笆里傳出來,我注視了一下,喔!是香兒--我的師姐。
"你給折桃花吧!我要那一個橫斜的枝子。"她指著正迎著陽光的將要被花朵壓得垂下來的長條,我愣住了,好像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但我模糊地看到她穿著一件竹桿綠色的夾短襖,平素最喜歡的她那兩道細眉,這時卻像隔了一重薄霧恍惚不清了。
等她再重複了句:"就是那一枝要開的!"我才明白了,她要我替她折下來,我把花折在手裡走近籬笆,我只說出一句:"是它嗎?"她點點頭說;"嗯,就是這一枝,家裡有一隻銅瓶,插在裡面,你看不好嗎?"我點一下頭,剛剛看見她笑一笑。可是她已轉過身去,我清楚看見她長長的辮子今天卻換上了新的紅色絨繩。
當我回過頭來才發現有好些同學在那裡低聲耳語,最小的一個伸出來的舌頭還沒有縮回去。我硬著頭皮走進書房,卻早有人在屋子的里角讀起來:"男女授受不親也,嫂溺援之以手權也……"大家接著一陣轟笑。
據後來的同學們對我講,說香兒那一次被老先生深深地責備了一頓,可是她卻沒有哭。但不知誰在老先生面前透露了風聲。
香兒受到了這次訓誡之後,再也不敢出來了,可是我每天下學上學卻不敢再正面向籬笆里看一眼。
有時和尚不在院裡,同學們又沒有來的時候,稍稍向籬笆里瞥一下,而香兒卻又站在那裡,我只能三步兩步地走進書房去。等我再一次出來的時候,那裡卻不見她的影子了。
可是從那以後,老先生對我卻有些淡漠起來,直到我辭學的那天,老先生也沒有什麼表示,只說一句:"到城裡讀書,一切要慎重。"
我夾著書包走出書房,我踏著滿地落著細碎的念珠桃的花瓣走出了山門,我一直沒有回過頭來。
事情隔了那么多的年月了,仿佛還像一抹輕煙浮在我的眼前,但又漸漸地淡了下去。不過每逢早春的時候,我總要懷念起家鄉的念珠桃花。
解放之前,回去了一次,有人告訴我,南梵寺的和尚死了,我那位私塾老先生也不知流落何方。山門破壞了,院裡長滿了青草,每年春天,桃花是這樣的無主開開,又寂寞地落下去。賞花的人更是沒有了,原因是小城市的人們,終年在為衣食奔走,誰有閒心去看花,況且又是余寒漠漠,遠在城南。
國民黨匪幫占據的時候,把這一帶青磚圍牆拆下修建了一個大碉堡,念珠桃更像失掉了唇子的牙齒絲毫沒有保障,低矮的枝子已經被孩子攀折淨了。
去年我特意向家裡寫了一封信,提到了這件事,孩子們告訴我,南梵寺已經不是廟宇,而變成了儲蓄糧谷的義倉,周圍砌上了一道白牆,念珠桃依然存在。在寺院的東面新開了一條通往河南的大路,每天的行人往來不斷。因此我想當然他們在早春的季節,經過這裡,至少要駐足欣賞一番,念珠桃從此不再寂寞了,我很為它慶幸。
很可能有一些青年們,少女們專專到這裡來,探視一下早春的訊息,我想他們也許暗暗折下一朵簪在他所愛的人的辮梢上,或者替她佩在春衣的前襟。
肯定一句,不會再有人伸出他們的舌頭,作白眼觀,誰又能再讀起,男女授受不親……句子來?

念珠桃(兒歌)

念珠桃,
核兒小。
四月初,
開花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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