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徐殷夫
- 出生地:浙江象山
- 出生日期:1909年
- 逝世日期:1931年
- 職業:無產階級革命詩人
殷夫簡介,生平事略,文學創作,殷夫故居,
殷夫簡介
殷夫(1909—1931),中國現代文學史上著名的無產階級革命詩人,中國共產黨黨員,“左聯五烈士”之一。原籍浙江上虞,誕生於浙江象山。本姓徐,譜名孝傑,小名徐柏庭,學名徐祖華,讀書時先後用過徐白、徐文雄(字之白)等學名,筆名有徐殷夫、白莽、文雄白、任夫、殷孚、沙菲、沙洛、洛夫等,及Lven等,殷夫則是他較為常用的筆名。從小好學,十三四歲開始寫詩。1926年到上海浦東中學讀書並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1928年加入太陽社。1929年離開學校從事青年工人工作。1930年參加中國左翼作家聯盟,並任團中央刊物《列寧青年》的編輯。經常為刊物《萌芽》、《拓荒者》、《巴爾底山》寫稿。1931年2月7日被國民黨政府殺害於上海龍華,年僅22歲。殷夫是繼郭沫若、蔣光慈之後,中國現代文學史上又一位重要的革命詩人。
生平事略
1910年6月11日(清宣統二年端午節),殷夫出生在浙江省象山縣懷珠鄉大徐村(即今大徐鄉大徐村),父親徐孔甫是個農民,識一些字,無師自通,會一點醫道,擅長婦科、麻疹等,後來是鄉間比較有名的土醫生。母親錢月嫦是一個精明能幹的農家婦女。她對殷夫特別關心,後來知道殷夫參加革命,也未加阻攔。殷夫有三個哥哥、兩個姐姐。大哥徐培根、三哥徐文達在殷夫參加革命前後,都是國民黨軍隊的校級軍官。他們(特別是徐培根)總是企圖以自己的模式來塑造殷夫,但殷夫卻毅然決然地擺脫了他們的羈絆,堅定地走上了無產階級革命的道路。
殷夫從小就受到比較良好的親職教育,父親很早就教他認方塊字,背誦古體詩。大約在六、七歲時,入大徐村徐姓義塾,讀了三四年“四書五經”與初小課程。1920年秋,剛滿十歲殷夫就離開家鄉大徐村,來到象山縣府所在地丹城鎮,進入象山縣立高等國小校讀書。當時,縣立高小受“五四”新文化的影響較大,師生們經常在校內外宣傳打倒列強,反對軍閥。這使殷夫思想上受到了較深的啟迪與教育。
1923年7月,殷夫在縣立高小畢業,由徐培根接往上海,考入上海民立中學“新制國中一年級”。
1925年“五卅”慘案爆發,民立中學師生積極參加“三罷”鬥爭,使殷夫受到了強烈的愛國主義教育。“五卅”運動後期,他一度回鄉,在丹城和大徐家中認真閱讀了許多革命書刊和理論著作,並參加過象山旅甬進步學生組成的革命文藝團體“新蚶社”的活動,還在該社舉辦的《新蚶》小報上發表過抨擊封建禮教的新詩。同年9月,他仍回民立中學,讀完國中二年級下學期及國中三年級的全部課程,於1926年夏國中畢業。
1926年秋,殷夫考入上海浦東中學,越級插班就讀“高三級”課程。其時,浦東一帶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革命活動十分活躍,是上海三次工人武裝起義的主要策源地。在浦東中學,殷夫進一步接觸了革命,並秘密加入了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成為革命隊伍的一員,開始了他生命的新航程。
1927年,蔣介石發動“四一二”政變,殷夫因一個廣西籍同學“獐頭小人”的告密,被國民黨反動派逮捕入獄,囚禁三月,險被槍決,後由大哥徐培根將他保釋出來並予以“軟禁”,並準備將其送進同濟大學,企圖利用德國人的力量來嚴加管束,並以優裕的生活條件誘使殷夫離開艱苦的革命半爭。
1927年9月,殷夫通過女友盛孰真借得上虞人徐文雄的高中畢業文憑,考入上海同濟大學德文補習科學習。在那裡,他結識了共產黨員王順芳、陳元達等同學,並經常與他們一起參加校內外的秘密革命活動。他還辦過油印文藝刊物《漠花》,在青年學生中鼓動革命情緒。後來,他又被推選為學生代表,多次在學生會上宣傳革命道理,並跟反動學生進行過堅決地鬥爭。這時他由團轉黨,成了中國共產黨的光榮一員。
1928年初,殷夫又在校外參加了共產黨人蔣光慈、錢杏邨等人組成的“太陽社”,黨的組織關係也編入該社,屬閘北區第三街道支部。
1928年秋,殷夫因參加革命活動被反動當局再次逮捕。當時他的大哥已在國外,由大嫂張芝榮轉託徐培根在上海的熟人保釋。獲釋後,他又會同濟大學學習德文。黨組織考慮到他和王順芳、陳元達等人的安全,決定讓他們暫時轉移到象山。10月,殷夫先到丹城,在他二姐徐素雲任校長的縣立女子國小作代課教師。隨後,王、陳也到象山(王改名汪涅夫),也在女子國小教書。他們三人都以“國小教員”作掩護,向師生宣傳革命理論,並組織學生排練宣傳反對階級壓迫和剝削的新劇目,進行街頭演出,觀者人山人海。他們以遊覽名勝為名,在丹城西寺、東鄉珠山、爵溪沙灘、白墩碼頭等處秘密商討革命問題。不久,女子國小放寒假,王順芳、陳元達離象。殷夫則因大嫂張芝榮未給川資,不能同往。直到1929年3月,他才在二姐徐素雲的資助下,離開淒清的象山西寺,回到戰鬥的黃浦江畔。回到上海後,經過一段“流浪”生活,他又與黨組織接上了關係。從此,他完全投入了地下革命鬥爭,從事青年運動工作。
1929年夏天,殷夫在參加上海絲廠罷工鬥爭中第三次被捕。他沒有讓大哥大嫂來保釋,以免再受他們的束縛。他被關了一段時間,受了幾次毒打,終於獲得了釋放。不久,他就恢復了組織關係,擔任了青年反帝大同盟,共產主義青年和工人運動的領導工作。殷夫成為職業革命家以後,把自己的全部精力獻給了無產階級解放事業。
1931年1月17日,殷夫應約赴東方旅社參加黨內秘密會議。因叛徒唐虞告密,與柔石、馮鏗等八人被英租界巡捕逮捕。19日由地方法庭審訊,被“引渡”到偽公安,與林育南等36人一起押至龍華淞滬警備司令部監獄。獄中,殷夫心境平靜,仍幫助柔石學習德文。2月7日晚,殷夫、柔石、胡也頻、馮鏗、李求實等五名“左聯”作家,與林育南等其他革命同志共24人,被秘密殺害於上海龍華的國民黨淞滬警備司令部附近的荒野里。殷夫遇害時年僅22歲。
對於殷夫等同志的被難,中國共產黨中央機關報《紅旗日報》在2月22日就發布了訊息。以後又在由《紅旗日報》政辦的《民眾日報》上,發表了《反對國民黨殘酷的白色恐怖》的社論,予以回擊。魯迅先生聞訊後,以極大的悲憤寫下了“慣於長夜過春時”一詩。兩年後,他又寫下了不朽名篇《為了忘卻的紀念》,表示了深沉的悼念。
解放後,黨和人民政府組織有關人員在殷夫等人就義處發掘了烈士的遺骸,重葬於大場公墓,後又遷葬於龍華烈士陵園。
文學創作
1923年在上海民立中學殷夫開始了新詩創作,今存有組詩《新腳時代的足印》八首。詩中,他流露了對社會的隱隱不滿,希望改變現狀,但還不知道如何去尋求希望。因此,他沉吟:
“希望如一顆細小的星兒,
在灰色的遠處閃爍著,
如鬼火般的飄忽又輕浮,
引逗人類走向墳墓。”
1925年,殷夫第一次被捕。他在獄中寫下的長詩《在死神未到之前》里,對這次被捕的經過和自己的感受,作了比較詳細的記述。他面對“一切將隨風散殞”的逆境,時刻準備獻身。因而,他告別朋友:
“朋友,有什麼呢?
革命本身就是犧牲,
就是死,就是流血,
就是在刀槍下走奔!”
他奮起號召:
“同志們,快起來奮爭,
你們踏著我們的血、骨、頭顱,
你們要努力地參加這次戰爭。”
出獄後,他曾回家暫避一段時間,寫下了《呵,我愛的……》等詩,以抒發不忘革命之情:
“看,她有如仙嬛,
胸中埋著我的情愛,
呵,我的愛是一朵玫瑰,
五月的蓓蕾開放於自然的胸懷。”
1928年,殷夫在“太陽社”寫下了《啊!我們躑躅於黑暗的叢林裡》一詩,反映了革命者(我們)在鬥爭中鍛鍊成長的新風貌:
“啊,我們躑躅於黑暗的,黑暗的叢林裡,
世界大同的火災已被我們煽起,煽起,
我們手牽著手,肩並著肩,噴著怒氣……
大火中我們看見了天上的紅霧,旖旎!”
第二次被捕獲釋後,殷夫回象山住了五個多月。期間,他曾隨母寄住丹城西寺,寫下了一系列立志獻身革命的詩作。現存的有《給母親》、《地心》、《歸來》、《我醒時……》等。他向他最敬愛的母親辭別:
“此後,我得再造就我的前程,
收迴轉我過往的熱情,
熱情固灼燃起青春舊灰,
但也叫著我去獲得新生。”
他對自己的事業充滿信心:
“我的詩和彩虹一樣,
從海起入天中,
直貫著渺漠的宇宙,
吹噓著地球的長孔。”
他還立誓:
“我枕著將爆發的火山,
火山要噴射鮮火深紅,
把我的血流成小溪、骨成灰,
我祈禱著一個死的從容。”
1929年,殷夫完全投入了地下革命鬥爭,從事青年運動工作。這時,他的詩歌創作也有了新的發展。在《寫給一個姑娘》一詩中,他莊嚴宣告:
“我不是清高的詩人,
我在荊棘上消磨我的生命,
把血流入黃浦江心,
或把頸皮送向自握的刀吻。”
面對白色恐怖,殷夫好似一團燃燒著的烈火。他以飽滿的激情和高亢的詩筆,寫下了《血字》、《一九二九年的五月一日》、《我們的詩》等,被後人譽為“紅色鼓動詩”的革命戰歌。他在詩中直截了當地號召人們:
“打倒國民黨!
沒收機器和工場!
打倒改良主義,
我們有的是鬥爭和力量!”
他斷言:
“未來的世界是我們的,
沒有劊子手斷頭台絞得死歷史地演遞。”
在“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兩周年的時候,他寫成《別了,哥哥》一詩,以無產階級革命戰士的英勇氣概,斷然宣布與反動哥哥徹底決裂:
“別了,哥哥,別了,
此後各走前途,
再見的機會是在,
當我們和你隸屬著的階級交了戰火。”
從殷夫的詩歌創作中,可以看到一條明晰的曲線:當他投身於戰鬥,生活在革命組織中,他就充滿著朝氣和活力,詩歌的格調也顯得高昂;當他被隔斷了和革命的聯繫,脫離了集體,他的思想就陷入苦悶,詩歌的情調也就低沉下去。他的喜怒哀樂無不與革命聯繫在一起。他是一個與革命共同著生命的詩人。他的思想和詩藝的發展,是他不斷追求,不斷參加革命實踐的結果。
殷夫是一個詩才橫溢的青年,他善於運用與內容相和諧的藝術形式,並形成自己的風格。他寫的愛情詩,情深意切、格調委婉。他寫的小詩,言簡意賅,詩意含蘊。
1929年開始,殷夫拓寬自己的創作領域,從事短篇小說的創作,塑造了一批青年知識分子的形象,其較為成功的是《小母親》中的林英。1930年,他發表了三十六篇論文、翻譯和創作,在文藝作品方面有詩歌、小說、散文、劇本等各種體裁。
1930年1月1日,殷夫在共青團中央機關刊物《列寧青年》上發表了《過去文化運動的缺點和今後的任務》的長篇論文,系統地總結了五四運動以來文化運動的經驗教訓,肯定了1928年以來無產階級文學運動的成績,也指出了太陽社創造社的某些錯誤,並批評了無產階級文學標語口號的傾向。作者提出要將“建設革命文藝”作為文化運動的重要任務,並要求“文化運動要與實際鬥爭密切結合起來。
殷夫的詩歌具有獨特的風格。魯迅曾經指出,殷夫的詩“並非要和現在的一般詩人爭一日之長,是有別一種意義在。這是東方的微光,是林中的響箭,是冬末的萌芽,是進軍的第一步,是對於前驅者的愛的大纛,也是對於摧殘者的憎的豐碑。一切所謂圓熟簡練,靜穆幽遠之作,都無須來作比方,因為這詩屬於別一世界” 。
老詩人力揚曾經指出:殷夫“那些寫革命鬥爭的詩篇,都有著豐富的形象和強烈的感情,而沒有他的同時代的詩人們在作品中常常出現的那種標語口號化的缺點。這種缺點,是因為作者缺乏豐富的現實生活的基礎,因之,在作品中形成形象的貧乏和感情的虛假,常常出現對於革命的空洞的叫喊,和一些革命術語堆積的現象。
丁玲曾稱讚他是“詩壇的驕子”,並說:“我還沒有讀到過象他這樣充滿了階級革命感情的詩。”
殷夫故居
殷夫烈士故居位於寧波市象山縣大徐鄉大徐村,坐落在村南“沙朴樹下”。故居為小青瓦木結構,由大門、正屋、左右偏屋組成的三合院式平房,坐北朝南。正屋三開間,東次間是殷夫出生的地方,東首大房是殷夫少年時居住、讀書之處。
故居東西兩廂房闢為事跡陳列室。東廂房三間陳列著烈士的身世、奮鬥歷程的文史資料以及文稿、書籍,同時代革命者的回憶文章,詳盡地展示了烈士參加革命的事跡;西廂房三間陳列了烈士家庭情況,特別介紹了殷夫與大哥徐培根之間,從各自階級立場出發的複雜的兄弟之情。